從韻律看黃梅戲唱詞中的“把”字句

張 　 瑩

(安慶師范學院文學院，　安徽　安慶　246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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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韻律看黃梅戲唱詞中的“把”字句

張 瑩

(安慶師范學院文學院，安徽安慶246011)

摘要：黃梅戲唱詞是介于口語和詩歌之間的一種語體，這一語體屬性決定了其“把”字句中單音節(jié)動詞占優(yōu)勢。韻律對黃梅戲唱詞句法具有制約作用，押韻與停頓的要求、音步的限制決定了唱詞中“把”字句的面貌，“把”字句中的單音節(jié)動詞不能成為獨立的韻律單位，必須添加韻律虛字“來”成為雙音節(jié)音步，或者與前面的“把NP”組合，才能成為唱詞的構(gòu)造單位。

關鍵詞：黃梅戲；唱詞；“把”字句；韻律；句法

戲曲唱詞與現(xiàn)代漢語口語在語法方面有不少差異，最受人關注的是“把”字句中動詞掛單的現(xiàn)象，如“夫妻雙雙把家還”，“心煩懶把琴弦理”。本文選取黃梅戲中的《天仙配》、《女駙馬》、《牛郎織女》三個經(jīng)典劇目[1]，詳細考察唱詞中的“把”字句，從韻律學角度做出解釋，并探討韻律對黃梅戲唱詞句法的制約作用。

一、唱詞與口語中“把”字句的使用差異

在黃梅戲唱詞中，能用于“把”字句的動詞從形式上看主要有下述四類：

1. 光桿動詞

光桿動詞可以是單音節(jié)形式也可以是雙音節(jié)形式，如：

(1)a. 我有心偷把人間看，又怕父王知道不容情。 (《天仙配》)

b. 勸董郎休要淚漣漣，不必為我把憂擔。 (《天仙配》)

c. 殺氣騰騰烏云滾滾，莫奈何我只得跪金殿把王母來求。(《牛郎織女》)

(2)a. 我兄長被逼走把舅父投靠，上京都已八載無有音訊回鄉(xiāng)。(《女駙馬》)

b. 你們差錯無半點，說什么把我來牽連！(《牛郎織女》)

值得注意的是(1b)中的“擔憂”本是一個詞，但是“把”把“憂”提前做了賓語，導致“擔”掛單。

2. 動賓結(jié)構(gòu)

(3) 想當年同住一個村莊，爹娘曾將我許配董郎。(《天仙配》)

3. 動補結(jié)構(gòu)

(4)a. 我再把難香來燒起，拜求大姐快來臨。(《天仙配》)

b. 我只說永做春蠶把絲吐盡，一生終老在人間。(《牛郎織女》)

c. 待我給嬌兒的鞋襪添針線，待我把牛郎汗?jié)竦囊律懒懒栏?，待我?guī)托∶妹美砝頇C頭亂絲線……(《牛郎織女》)

從例(4)可以看出，補語類型非常多，可以是趨向補語，如(4a)；可以是結(jié)果補語，如(4b)；還可以是動詞重疊式帶補語，如(4c)。

4. 狀中結(jié)構(gòu)

(5)a. 要把那天文地理都通曉，男兒志氣在四方。(《天仙配》)

b. 轉(zhuǎn)身我再把董永仔細看，他還在寒窯前徘徊流連。(《天仙配》)

狀語可以是副詞，如(5a)；也可以是形容詞，如(5b)。

需要指出的是，這幾類動詞形式的使用頻率并不相同。我們統(tǒng)計了《天仙配》《女駙馬》《牛郎織女》中的用例，共找到67例，其中動詞以光桿形式出現(xiàn)的有50例(40例單音節(jié)光桿動詞，10例雙音節(jié)光桿動詞)；動補結(jié)構(gòu)9例；狀中結(jié)構(gòu)4例；動賓結(jié)構(gòu)4例。很顯然，黃梅戲唱詞“把”字句中，單音節(jié)光桿動詞占優(yōu)勢。

這恰好與漢語口語中“把”字句的情況形成鮮明對比。呂叔湘已經(jīng)指出漢語口語“把”字句中動詞不能“是個光禿禿的動詞”[2]37，朱德熙也指出“動詞不能是單純的單音節(jié)或雙音節(jié)動詞”[3]。

不過，劉承峰考察《漢語動詞用法詞典》后發(fā)現(xiàn)45個動詞可以光桿形式出現(xiàn)在把字中，包括：“撤銷、顛倒、俘虜、逮捕、開除、克服、扣留、扭轉(zhuǎn)、拋棄、切除、養(yǎng)活、抹煞、鎮(zhèn)壓、擺脫、暴露、包圍、充滿、鏟除、出版、打到、打破、得到、斷絕、發(fā)表、放棄、放松、粉碎、加強、降低、夸大、浪費、沒收、排除、縮小、淘汰、推翻、忘記、消滅、消除、削弱、延長、引誘、展開、泄露、阻止”[4]。顯然，這些動詞毫無例外地都是雙音節(jié)形式。但能進入“把”字句的雙音節(jié)動詞絕不限于上面這45個，比如：

(6)公司、學校以及個人都可以把自己的課件上傳，供他人使用。(北大語料庫)

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們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光桿單音節(jié)動詞在口語“把”字句中的用例，至少要在單音節(jié)動詞后加上一個“了”。如：

(7)這么吧，今天我一定把那份報告看了。(北大語料庫)

在口語“把”字句中出現(xiàn)的往往是復雜的動詞形式，如帶上賓語、補語或者狀語。如：

(8)a. 你可不可以把這幅作品給我？

b. 初中教育應該按照教學計劃和教學大綱的規(guī)定把音樂、美術這兩門課開好。

為什么漢語口語中不能說“把窗戶關、把窗簾兒放”，但是 “戲詞兒里”“常聽見”[2]37？這是一個很值得探討的問題。

班友書指出黃梅戲唱詞的句式有兩類“一是不整齊的包括三、四、五、六、七言皆有的長短句；一是整齊的或基本整齊的七字、十字句”?；ㄇ恍蚨嘤瞄L短句，本戲中一般是整齊的七字句和十字句，但實際上“并不都是這樣整齊劃一”[5]。如下面的例(9)出自本戲，但是其中三、四、五、七言皆有。

(9) 左手牽著兒，右手牽著女，金元我的兒，金蓮我的女，一雙雙，一對對，雙雙對對兒和女，一旁站穩(wěn)。(《當坊會》)

馮勝利指出詩歌遵從“齊整律”[6]38，其節(jié)律齊整有序，而口語遵從“長短律”[6]42，語言長短不一。而黃梅戲唱詞一方面有整齊的七字句、十字句，一方面又有不整齊的長短句，顯然“齊整律”和“長短律”都對黃梅戲唱詞有制約作用。由此可見，黃梅戲唱詞是一種居于詩歌和口語之間的語體， 越接近于詩歌，受“齊整律”的約束越大，越傾向于使用整齊的句式；相反，越接近于口語，受“長短律”的約束越大，越傾向于使用長短不一的句式。因此，生活氣息較濃的花腔小戲與口語更接近，多用長短句，而本戲一般敘述復雜的社會矛盾，其唱詞更接近于詩歌，多用整齊的七字句和十字句。黃梅戲唱詞與詩歌、口語的關系可以用下圖表示：

黃梅戲唱詞居于口語和詩歌之間，既可以有漢語口語的特點，也可以有詩歌的特點。從“把”字句中動詞的使用上，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這一點，一方面動詞可以是復雜形式，類似于漢語口語；另一方面單音節(jié)動詞占優(yōu)勢，這一點又同于詩歌，馮勝利已經(jīng)指出“掛單動詞的“把”字句是詩句的產(chǎn)物，所以口語不用”[7]。綜上所述，黃梅戲唱詞的語體屬性決定了其“把”字句中的單音節(jié)動詞占優(yōu)勢。

二、韻律對“把”字句的制約

為什么“口語中不能說的，到了詩歌韻文中便不成問題了”[6]53？馮勝利指出這是因為“詩歌韻文有自己的韻律規(guī)則”[6]53，我們同意這一看法，下面我們就來看看韻律是如何影響黃梅戲唱詞中的“把”字句的句法結(jié)構(gòu)的。

馮勝利在總結(jié)前人說法的基礎上提出“詩歌的節(jié)奏原則”，即“詩歌的韻律由節(jié)奏組成，漢語詩歌的節(jié)奏主要通過停頓和韻腳來實現(xiàn)?！盵6]58而黃梅戲唱詞的節(jié)奏同樣通過停頓和韻腳來實現(xiàn)。

黃梅戲押韻遵循十三字韻，關于十三字韻與安慶方言韻母的關系，可參看游汝杰[8]。

黃梅戲唱詞一般是逢雙數(shù)句押韻，單數(shù)句中的第一句也可以押韻，比如：

(10)勸董郎休要淚漣漣，不必為我把憂擔。

既然與你夫妻配，哪怕暫時受熬煎。

(《天仙配》)

(11) 天宮傳旨貶牽牛，好似傾盆雨澆頭。

殺氣騰騰烏云滾滾，莫奈何我只得跪金殿把王母來求。

(《牛郎織女》)

在安慶方言中，例(10)中“漣”的韻母是[ian]，“擔”的韻母是[an]，“煎”的韻母是[ian]，三者同屬于面字韻；例(11)中“?！钡捻嵞甘荹iou]，“求”的韻母是[iou]，“頭”韻母是[ou]，三者同屬求字韻。

黃梅戲唱詞還可以押雙行韻，每兩句為一組，每一組的韻腳相同。如：

(12)槐蔭開口把話提，叫聲董永你聽之。

你與大姐成婚配，槐蔭與你做紅媒。

(《天仙配》)

例(12)中，前兩句中“提”的韻母是[i]，“之”的韻母是[]，二者同屬起字韻，互相押韻；后兩句中“配”和“媒”的韻母都是[ei]，二者同屬葵字韻，互相押韻。

從上面的例子中，我們可以看到“把”字句中的單音節(jié)動詞往往承擔押韻功能。

押韻的要求會迫使句法做出相應的改變。如“擔憂”在現(xiàn)代漢語口語中是不能拆開的，但在例(1b)(=例(10))中卻用“把”字將“憂”前移，形成“把憂擔”，讓“擔”居于句末，做韻腳。

下面再來看停頓。我們上面已經(jīng)說過，在本戲中，黃梅戲唱詞多是七字句和十字句，其他的都可以看做是這兩種句式的變體。二者的停頓是確定的，七字句一般是二二三式，十字句一般是三三四式。如：

(13)a. 槐蔭︱開口︱把話提，叫聲︱董永︱你聽之。(《天仙配》)

b. 到如今︱哪來的︱夫妻牽連。 (《天仙配》)

為了滿足這一韻律要求，唱詞甚至不惜犧牲句法結(jié)構(gòu)，將“把”字短語割裂開來。比較：

(14)句法結(jié)構(gòu)：我有心偷 [把人間] 看

韻律結(jié)構(gòu)：我有心︱偷把︱人間看

(15)句法結(jié)構(gòu)：我何不去 [把大姐] 找

韻律結(jié)構(gòu)：我何不︱去把︱大姐找

(16)句法結(jié)構(gòu)：多少人 [把我們夫妻] 看重

韻律結(jié)構(gòu)：多少人︱把我們︱夫妻看重

另外，我們從前面的例子中可以看到，黃梅戲唱詞中經(jīng)常添加“來”字，如例(1c)、例(2b) 和例(4a)，再如：

(17) 好兄弟，莫發(fā)愣，快把姑娘來認清。

(《牛郎織女》)

很明顯省略“來”字，不會影響語義的解讀。這幾句唱詞中之所以要使用“來”字，僅僅是增加音節(jié)數(shù)量，滿足韻律的要求，可以稱之為韻律虛字。比如例(2b)、例(4a)和例(17)，添加“來”，都是為了滿足二二三結(jié)構(gòu)。例(1c)中“來”字的使用則是音步的要求，我們下一節(jié)再談。

三、韻律與“把”字句的生成

馮勝利詳細討論了現(xiàn)代漢語口語中“把”字句動詞不能掛單的現(xiàn)象，他指出這是韻律對句法結(jié)構(gòu)的制約的結(jié)果[9]106-109。比如：

(18) *我把書看。

這個句子的句法結(jié)構(gòu)如下所示：

Liberman將句子的重音居末概括為“普通重音規(guī)則”，如下所示[9]87：

在下面的語串中：

……[AB]P

如果“P”是一個短語，那么“B”重于“A”。

一方面，根據(jù)“普通重音規(guī)則”，漢語句子的重音要由動詞指派給其右邊的成分上。由于例(18)中的動詞“看”右邊沒有任何成分，動詞的重音指派能力釋放不出去，只好自己承擔重音，所以“看”必須重，例(18)自然要形成“輕重”格局。但是，另一方面，根據(jù)“單輕雙重規(guī)則”，雙分枝的“把書”要重于單分枝的“看”，例(18)又不得不形成“重輕”格局。二者互相矛盾，于是導致整個句子不能成立。要想挽救這個句子，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動詞復雜化(比如后加“了”、補語，或者前加狀語“把書一本一本地看”)，讓它可以在分枝數(shù)量上與介詞短語PP抗衡，從而抵消“單輕雙重”的問題，使得動詞可以承擔重音。

綜上所述，馮勝利認為現(xiàn)代漢語口語中“把”字句的動詞不能是單音節(jié)形式是“普通重音規(guī)則”與“單輕雙重規(guī)則”發(fā)生沖突的結(jié)果。這一看法很好地解釋了漢語口語中的現(xiàn)象，但是有意思的是為什么黃梅戲唱詞中的“把”字句選擇單音節(jié)動詞卻不會導致韻律沖突？

唱詞主要是配樂演唱的，唱詞與聲腔配合得當，才能朗朗上口。比如班書友就指出七字句的唱詞“黃梅戲只習慣于二二三的句式，如改為三二二的句式，歌唱時就會發(fā)生齟齬”，演員會“感到不好唱”[5]。結(jié)果只能在不影響語義解讀的情況下，打破句法結(jié)構(gòu)原來的節(jié)奏。

從邏輯上講，七字句和十字句的韻律結(jié)構(gòu)可以有很多種組合方式，為什么黃梅戲唱詞單單選擇了“二二三”和“三三四”，而不是“一一五”和“二二六”呢？

馮勝利指出在漢語口語中雙音節(jié)構(gòu)成的音步是“自然音步”，而詩歌中允許出現(xiàn)三個音節(jié)的“大音步”，而四個音節(jié)(如四字成語)在漢語口語中可以構(gòu)成一個“韻律復合詞”[6]61。這三者都是漢語所允許的獨立的韻律單位。黃梅戲唱詞恰恰選擇了這三種韻律單位進行組合，絕對不是偶然。

漢語口語中不允許三個音節(jié)構(gòu)成的大音步成為獨立的韻律單位，“把書看”只能分析為兩個韻律單位的組合，因此產(chǎn)生“單輕雙重”的問題，而在詩歌中允許三個音節(jié)構(gòu)成“大音步”，“把書看”變成了一個韻律單位，“單輕雙重”的問題不復存在。反之，當“把+NP”與其后動詞不能作為獨立的韻律單位使用時，就要受到“單輕雙重”原則的制約。如上面的例(1c)，重述如下：

(19) 殺氣騰騰烏云滾滾，莫奈何我只得跪金殿把王母來求。(《牛郎織女》)

這句唱詞不是整齊的七字句和十字句，更像長短句，所以更接近于口語。其韻律結(jié)構(gòu)應該是：

殺氣騰騰︱烏云滾滾，莫奈何︱我只得︱跪金殿︱把王母︱來求。

如果刪去“來”，單音節(jié)的“求”無法成為獨立的音步，讓“求”與前面的“把王母”組合，又會違反“單輕雙重”原則。

如果是整齊的十字句，那么在“三三四”這一韻律結(jié)構(gòu)的影響下，四個音節(jié)就可以成為一個獨立的韻律單位了，如：

(20) 只可恨︱左鄰右舍︱把閑話講 (《牛郎織女》)

表面上看來，例(20)中的“把閑話講”與“把王母求”沒有差別，但是“把閑話講”被“三三四”結(jié)構(gòu)強制變成一個獨立的韻律單位，所以并不違反“單輕雙重”原則，當然也不需要再添加“來”等韻律虛字。

綜上所述，漢語音步的限制決定了黃梅戲唱詞只能選擇兩個音節(jié)、三個音節(jié)、四個音節(jié)作為韻律單位，而合樂的要求則決定了它們的組合方式。“把”字句中的音節(jié)動詞不能獨立構(gòu)成一個音步，只能通過添加韻律虛字“來”構(gòu)成雙音節(jié)的自然音步，或者與“把NP”組合構(gòu)成獨立的韻律單位。

四、結(jié)論

黃梅戲唱詞是介于口語和詩歌之間的一種語體。其中小戲更接近于口語，多用長短句，本戲更接近于詩歌，多用整齊的七字句和十字句。因此黃梅戲唱詞中動詞可以是非光桿形式，體現(xiàn)了漢語口語的特點；另一方面，黃梅戲唱詞中的單音節(jié)動詞占優(yōu)勢，表現(xiàn)出詩歌的特點。

黃梅戲唱詞中的“把”字句是漢語口語與詩歌韻律共同制約的結(jié)果。黃梅戲唱詞必須滿足押韻和停頓的要求，為此甚至不惜犧牲詞匯、句法的完整性。漢語音步的限制決定了黃梅戲唱詞只能選擇兩個音節(jié)、三個音節(jié)、四個音節(jié)的韻律單位作為構(gòu)造單位，單音節(jié)不能構(gòu)成獨立的韻律單位，必須添加“來”成為一個雙音節(jié)的自然音步，才能成為黃梅戲唱詞的構(gòu)造單位。因此，“把”字句中的單音節(jié)動詞需要在韻律虛字“來”的幫助下成為雙音節(jié)的自然音步，或者與前面的“把NP”組合，才能成為獨立的韻律單位。而合樂的要求則決定了這幾種可選韻律單位的組合方式只能是“二二三”式或“三三四”式。而且這一韻律結(jié)構(gòu)會強制“把”字句中的各組成單位成為獨立的韻律單位，如果音節(jié)不足，同樣可以通過添加韻律虛字“來”以滿足韻律結(jié)構(gòu)的要求。

徐杰、覃業(yè)位指出語言中存在一些特區(qū)，即詩歌文體、標題口號和網(wǎng)絡，其中允許突破慣常語言規(guī)律制約的語言運用[10]。戲劇唱詞類似于詩歌，同樣屬于語言特區(qū)，而韻律正是造成戲劇唱詞成為語言特區(qū)的原因。

參考文獻：

[1]林陸，陸林.陸洪非林青黃梅戲劇作全集[M]. 合肥:安徽文藝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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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班友書. 黃梅戲語言音韻初探[J].黃梅戲藝術，19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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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馮勝利.漢語韻律句法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3:399.

[8]游汝杰.地方戲曲音韻研究[M]. 北京:商務印書館，2006: 341-355.

[9]馮勝利. 漢語的韻律、詞法與句法(修訂本)[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

[10]徐杰，覃業(yè)位.“語言特區(qū)”的性質(zhì)與類型[J].當代修辭學，2015(4).

責任編校：汪長林

中圖分類號：H146.3;J8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4730(2016)02-0044-04

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6.02.009

作者簡介：張瑩，女，河南開封人，安慶師范學院文學院講師，文學博士。

收稿日期：2014-09-15

網(wǎng)絡出版時間：2016-04-26 14:54網(wǎng)絡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4.1045.C.20160426.1454.00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