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進土城

韓雅梅

一路瞌睡的倪教授猛然驚醒，一邊揉著眼，一邊對鄰坐的我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任憑時光老去，我在土里等你。 咦，怎么回事？”我們的車繼續(xù)在高速公路上行駛，我循著他的目光向外望去，只見一張張高大的廣告牌被甩在了腦后，接著，又有一張廣告牌出現(xiàn)了，他的眼睛盯著上面的大字，興奮地喊道：“原來是‘任憑時光老去，我在土城等你呀！”看完這句廣告語他終于松了口氣。他收回目光，笑著跟我說：“剛才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看‘我在土里等你，嚇我一跳，等人怎么等到土里去了，到土里怎么等？看完這個廣告語，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錯了，居然把‘城看成了‘里，一字之差天壤之別呀！”

看著他那一貫嚴肅的臉忽然笑得像個孩子似的，我也笑了起來。就是因為倪教授的眼誤，“土城”以“土里”這種戲劇化的方式第一次闖進了我的生活。

但沒有想到我一進土城便不能自拔，鬼使神差，不到一天的工夫竟然去了四趟老街……

土城為什么令我神魂顛倒？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愛上一個城市如同愛上一個人，沒人會說清為什么。愛上一個人一座城，也分一見鐘情和日久生情，我愛上土城便屬于一見鐘情。

隨“重走長征路——多民族作家遵義行”一行，我于4月27日中午來到了土城，入住老街的古滋客棧，準備近距離地感受一下當(dāng)?shù)氐奈幕惋L(fēng)土人情。說來也怪，去貴州采風(fēng)的那些日子不是下雨就是陰天，唯有到土城那天才見晴。吃過飯，一部分人去午睡。因為難得一見的藍天白云，我覺得睡覺太可惜，于是約同行的麗萍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從古滋客棧出來，右轉(zhuǎn)往下走沒幾步，一個挨著一個的白墻青瓦房便吸引了我的眼球，更令人驚訝的是一人高的三角梅居然長在了房檐的青瓦縫里。它那紫色的花瓣在午后的陽光照耀下，在剛被洗過的藍天的映襯下顯得分外嫵媚，我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看過花開枝頭，樹立墻角，可我還從沒看過這么大而又艷麗的花開在屋檐上。我辦公室里的三角梅，我隔三差五就澆水、施肥，可滿盆碧綠就是沒有花。弄不懂為什么精心養(yǎng)的三角梅還不如這里房頂上無人照看的開得茂盛。也許房頂上的花猜到了我的心事，一陣風(fēng)吹過，她們故意沖我點頭微笑，好像在說自由自在的感覺真好。

土城的老街如同化著淡妝站在老黃葛樹下專心繪畫的女人，看上去既優(yōu)雅又美麗。

此時老街好像也在午睡，恍若進入了夢鄉(xiāng)，甜甜的、靜靜的、清清的，亦或是悠悠的，像枕著撩人心魄的鋼琴曲入眠，不，是薩克斯曲，此時的老街仿佛進入了仙境。土城古鎮(zhèn)老街的街兩側(cè)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古老建筑——淺褐色方格線點綴的白墻、深褐色帶鏤空花紋的木質(zhì)門窗、青瓦遮蓋的屋檐，還有屋檐下掛著的一串串紅色燈籠。這些建筑或懸虛構(gòu)屋，臨坎吊腳；或依附懸崖、陡壁懸挑，有“凌空飛壁”之感；或利用邊角，加設(shè)披頂；或因地就勢，增建梭屋。一座座老屋就像一幅幅年代久遠的山水畫掛在山坡上，叫人忍不住停下腳步慢慢地欣賞。

老屋之間的距離很近。走在被午后強烈的陽光曬得光亮亮的石板路上，抬起頭只能看到一條狹窄的藍天和幾小塊漂浮的云。我們漫無目的地閑逛著，用心體會著午休的這份閑適與自在。

如果說第一次進土城吸引我的是素雅、別致的古建筑的話，那么第二次進入老城，讓我怦然心動的則是老街上那些紅色印記。

當(dāng)天下午，我們跟著隊伍，同講解員一起走出了客棧。因為有專業(yè)人員的講解，我對土城古鎮(zhèn)的歷史和文化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土城曾是當(dāng)年紅軍四渡赤水時一渡的渡口。1935年1月24日，紅一軍團進駐土城后，老街上住滿了紅軍戰(zhàn)士，所以這里至今還保留著“長征街”和“女紅軍街”。當(dāng)年參加紅一方面軍長征的30位女紅軍中，除康克清和朱德住在一起外，其余的女兵都住在“女紅軍街”上。

我?guī)е闷婧蜔o比崇敬的心情來到了“女紅軍街”，故意放慢腳步，等眾人都走遠了，一個人在后面靜靜地觀看和拍攝。這里完好保留著蔡暢、賀子珍、鄧穎超、楊厚珍等女紅軍的舊居。當(dāng)我走進女紅軍街14號——鄧穎超和周恩來舊居時，正趕上解說員滿懷深情地介紹鄧穎超的感人事跡。只聽她說，長征前夕鄧穎超開始吐血，已經(jīng)患上了肺結(jié)核。是隨紅軍長征還是留在后方？當(dāng)時她心里非常矛盾：如果不隨紅軍長征，戰(zhàn)局無法預(yù)測，她和周恩來將天各一方；如果跟著大部隊，自己身患重病，會給別人增加負擔(dān)。她考慮再三跟周恩來解釋說：“我希望留在地方工作?！敝芏鱽砺牶蟊砬闃O其嚴肅地回答說：“這是組織決定的，個人不能改變?！本瓦@樣她二話沒說，拖著虛弱的身子跟隨紅軍一起踏上了萬里征途。

在當(dāng)時條件極其艱苦的條件下，2000多名女紅軍們克服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咬著牙走完了二萬五千里長征。她們在長征路上所行進的路程比男紅軍走的路還要多，但她們沒有一個人抱怨。女紅軍那種堅韌不拔的毅力和大無畏的精神氣概非常令人敬佩。同樣是女人，相比之下，條件好了，可我們卻追求少了，牢騷多了，勁頭小了，我感覺非常羞愧。

從女紅軍街那條狹窄的巷口上來，沿著老街的石板路繼續(xù)前行來到了毛澤東舊居。1935年1月，中央紅軍撤離遵義來到了土城，毛澤東就住在老街的四合院內(nèi)。推門進去，我眼前出現(xiàn)了個“毛澤東”，他正親切地向我們點頭微笑，我愣住了。雖然我知道他只是個扮演者，但就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一陣歡喜。走進右?guī)?，我看見里面的家具只有一張床（兩個板凳搭起來的一塊破舊的門板），床邊放著一張書桌，桌子上的擺設(shè)只有一個文件包和一盞馬燈?？粗婆f的書桌上所謂的“文房四寶”，我聯(lián)想起了毛主席說的那句 “我要用文房四寶打敗國民黨反動派”的革命誓言。很難想象毛主席他老人家就是用這樣的文房四寶打敗了蔣介石的飛機大炮！

是歷史將他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讓一個根本沒有想到要打仗的人，去身經(jīng)百戰(zhàn)。指揮千軍萬馬的毛澤東，雖然不喜歡摸槍，但他始終沒有忘記拿筆，在槍林彈雨中用他手中的文房四寶寫出了一個又一個不朽的壯麗詩篇。

晚飯后再次來到老街。沒走幾步迎面來個老外，離老遠他就笑著跟我打招呼，我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于是就停下來跟他聊了兩句。他說自己來自瑞士，名字叫Albert-Louis，是個攝影師。因為這里安靜舒適，風(fēng)景優(yōu)美，建筑別致所以他打算多呆一陣子。他一邊說，眼睛卻一邊盯著我手里的“大白”相機?？赡苁峭械木壒拾?，我們不自覺就多了些話題。我給他翻看相機里的照片，其中一張房頂上倒掛著的三角梅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他贊不絕口。隨后又遞給我一張名片，并約我晚上去酒吧聊聊天。我欣然應(yīng)允。

剛與Albert道別沒兩分鐘，就又碰到了第二個老外，只不過這次遇到的是個女畫家。畫家離老遠就對我說：“Your dress is very nice！”（“你的裙子很漂亮！”）我按照歐洲慣例回應(yīng)了她的贊美，說了聲“謝謝！”我問她叫什么名字？為什么來土城？她興奮地說：“我叫Jeanie，兩天前我們夫婦倆跟著被邀請的法國藝術(shù)家們一起來到了土城。我們一共來了五十多人，其中絕大多數(shù)是畫家、攝影家，也有兩個作家。我丈夫是個攝影家，現(xiàn)在正在酒店休息，準備晚上出來拍夜景。瞧，前面的酒店被我們包了，準備在這兒呆一個月?！彼檬种钢懊娴木频昱d奮地回答說。嘴上說嫌不過癮，她還從包里拿出了IPAD，讓我瀏覽她的畫作。她畫的大都是歐洲人，人物半裸著，私密的部位巧妙地用楓葉遮擋著。畫的人都挺美的，只是我不懂畫，更不敢妄加評論。只好客套地敷衍說：“您畫得真美！”“不過您怎么不畫畫土城的人和景呢？”我接著問?！斑@需要些時間。多看看，多體驗體驗才能有靈感，不像你們搞攝影的隨時隨地都能創(chuàng)作?！备鎰e了Jeanie，一路上我邊走邊想：同樣是來創(chuàng)作的，我們是重走長征路的，他們是為什么而來的呢？難不成他們也對紅色文化感興趣？亦或是對土城的古老建筑更感興趣？他們會創(chuàng)作出怎樣的精彩呢？

夜幕慢慢降臨，晚上的老街到處都閃著光亮，我的心情也跟著豁然開朗。這些光亮一部分來自于老宅門前掛著的燈籠，另一部分是老宅室內(nèi)的燈光。雖然這兩部分的光線加起來還沒有廣場一半照度，但這種半明半暗的光線打在石板路和褐色的門窗上很容易使人產(chǎn)生錯覺，讓人感覺到一種朦朦朧朧的美。好像自己正坐在法國塞納河畔的酒吧里聽著柏遼茲的《幻想交響曲》，半遮半掩、半明半暗、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的感覺，不由得讓我展開了遐想的翅膀……

沿著老街踱步，像在夢中穿行。夜幕下的老街像忙活了一天換上睡衣準備入睡的小女人，顯得更加輕松自在。街上不時有幾個小孩跑出來嬉戲打鬧，男人們仨一群倆一伙地在敞著門窗的鋪子里打麻將或打紙牌，女人們則坐在房門口聊天，優(yōu)哉游哉的樣子好不自在。我抬頭看一家又一家門楣上的標(biāo)牌，卻怎么都不見酒吧的標(biāo)志，心里有些著急，這時忽聽一陣音樂飄來，輕悠的，纏綿的，我停下了腳步，聽著“又見山里紅，又見山里紅……”的曲子，忍不住跟著哼唱起來。站久了，才發(fā)覺肩上的背包越來越沉，我索性放下背包，選了對面一把磨得光溜溜的長條椅坐了下來，借著昏黃的燈光靜靜地聽著對面老宅里黑衣男子拉胡琴，一曲終了，又飄來《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我默默地看著那人，因為離得遠看不清長相，只看得大概的輪廓，清瘦的面孔，挺直的身板，他一直默默地十分投入地彈奏著，始終沒有發(fā)覺我的存在，昏暗的街道上我獨自一個人盡情地享受著這竊來的喜悅……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沉醉中醒來，發(fā)現(xiàn)那人依然彈奏著，靜靜的、癡癡的。為了不驚擾他的美夢，我翹著腳悄悄地離開了。

走到街的另一頭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酒吧，更別說那個瑞士攝影師了。我有些灰心，調(diào)頭悻悻地往回走。百無聊賴地漫步在石板路上，瀏覽著商號和店鋪的名字，猛然間看見鐵匠幫的字樣，我走上前看了看說明，接著是鹽幫、鐵匠幫、布幫、船幫等幫號的老店鋪和上面插的旗子。看到這些保存完好的明末清初年間的十八幫的舊址，在慨嘆歲月無情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當(dāng)?shù)厝藢ν脸?000年歷史文化的保留、記載與傳承，我被他們這份毅力與執(zhí)著深深地打動了。我猜這可能也是最打動外國藝術(shù)家們的原因吧。因為民族的就是世界的，當(dāng)然也是最具魅力的。

夜里下了一晚忽大忽小的雨。早晨醒來，天稍稍放晴，我又背上相機，第四次踏上了老街。雨后的空氣格外清新，房屋、樹木、街道都被洗刷得干干凈凈，我的心情也像是被洗過一樣格外好，一天的好心情就這樣從美好的早上開始了。

老街細長的街道兩旁擺滿了日用雜貨、蔬菜水果、海鮮和活禽之類的東西。這般的早市在其他城市也有見過，但卻沒有見過在這么干凈而又別致的古街上擺攤的。經(jīng)營早餐的店主在鋪子里忙碌著，在白霧一樣的熱氣中穿梭，隨著鍋蓋的起落和油鍋里發(fā)出的滋滋聲，油條、煎餅果子、苕湯圓、炸雞、牛肉包子的香味撲向鼻孔，我的口水直流，恨不能馬上進去飽餐一頓……

如果說土城老街的建筑提供了古代人居住的印記，而早市則一下子就把人拉到了現(xiàn)實。我的嗅覺、味覺格外活躍，此時我感覺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甜美的味道。

一邊聞著香味，一邊漫步，不知不覺來到了毛澤東四渡赤水陳列館。只見毛澤東的扮演者坐在不遠的石階上，不過，他換了一套藍灰色的中上裝，笑著跟我打招呼說陳列館要9點才開門。反正也進不去，我就跟他聊了一會兒。也許再次見面彼此都不覺陌生的緣故，他給我講了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

長征中，有一對漂亮的姐妹花，姐姐叫蹇先任，妹妹叫蹇先佛，姐妹倆不但年輕貌美，而且還聰慧過人，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出身名門和出眾的外表本可以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嫁了當(dāng)一輩子闊太太，但她們卻毅然決然地加入了紅軍走上了革命之路。姐姐最先參加了革命，加入了賀龍的紅二軍團，任文化教員，教紅軍讀書識字，被賀龍尊稱為“蹇先生”。兩人在部隊的“大學(xué)”中相識、相知、相戀并結(jié)為伉儷?；楹蟛痪缅肯热紊铝伺畠骸萆５〗萆鷦倓倎硎?0天，就隨著產(chǎn)后體弱的母親一道踏上了長征之路，成為長征路上最小的一個女紅軍。長征途中，蹇先任除了每天要背著行裝自己趕路，還得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顧女兒，晚上宿營時大家都睡下了，她又要把孩子弄臟的衣服和第二天換用的尿布洗出來。趕上急行軍時，她背著女兒翻山越嶺，衣服被荊棘刮得破爛不堪，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怕女兒哭聲招來敵人，母親就把嬰兒用布裹在胸前，只要孩子一哭，就用奶頭堵住孩子的嘴，有一次敵人大掃蕩時，她為了躲避敵人的搜捕，藏在樹叢中一把將孩子的頭壓在懷里，由于當(dāng)時用力過猛小捷生被憋得渾身青紫，差點斷送性命。母親看了真是心如刀絞……

妹妹蹇先佛后來也參加了賀龍的隊伍，任宣傳部干事，她經(jīng)賀龍等人介紹與紅六軍團的副總指揮蕭克相識，并成婚。紅軍長征經(jīng)過四川松潘草地時是最為艱苦的行程，部隊的糧食越來越少，紅軍戰(zhàn)士只能靠挖野菜、煮皮帶和馬具充饑。不幸的是在這樣艱苦的環(huán)境下先佛臨產(chǎn)，沒有大夫接生，萬般無奈姐姐仗著膽子，拿著剪刀為孩子剪下了臍帶……

聽完紅軍姐妹花的故事，我的心像赤水河一樣波濤洶涌，難以平靜。這條河承載了多少動人的故事呀，它為革命的大轉(zhuǎn)折立下了汗馬功勞，從這個意義上說赤水河應(yīng)該叫“轉(zhuǎn)運河”！

順著赤水河往前走來到了鹽幫舊址的后門——渡口，高大的庫房現(xiàn)在已空空如也，但依稀可辨當(dāng)年的繁華。川鹽入黔，航運的發(fā)達也促進了土城經(jīng)濟的繁榮。鹽文化、酒文化、船文化、棧房文化等十八幫文化應(yīng)運而生，并成為土城經(jīng)濟社會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站在河邊仰望著土城。老街上空裊裊炊煙升起，猶如穿白紗裙的少婦翩翩起舞，被雨水浸濕了跌宕起伏的青瓦房顯得愈加秀美。咦，右手邊不遠處有一大塊淺橙色的石頭閃閃發(fā)亮，我好奇地跑過去發(fā)現(xiàn)石頭上赫然寫著“四渡赤水是我平生最得意的手筆”十四個紅色大字。原本硬邦邦的毫無生氣的石頭，因著嵌有毛主席的經(jīng)典語句而變得鮮活而又有靈性。想得正入神，忽然覺得有人拍了我一下，原來是昨晚約我去酒吧的Albert。

他十分得意地望著我說，昨晚在酒吧等了很久都沒看見你，電話又打不通，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到老街來碰碰運氣。真是天如人愿！我也是分外高興。短暫的欣喜過后，一絲愁緒掠上心頭，我嘆口氣說：“只可惜，吃完早飯我們就出發(fā)了。希望下次能一起同游！您還要在這呆多久？”“因為要參加在這里舉辦的遵義旅游產(chǎn)業(yè)發(fā)展大會，所以我還得再呆幾天。你要是能留下來就好了！”

“原來你們也跟我們一樣是帶著任務(wù)來的呀，我還以為你們是自助游土城呢！那你們可得好好挖掘挖掘這里的藝術(shù)元素，把土城推向世界，讓世界了解土城?！?/p>

“Of course.”（“那當(dāng)然?！保┧麧M口答應(yīng)說。

告別了Albert，在返回客棧的路上，我的大腦里像安了一部四維錄像機，一段又一段地回放著我在土城的經(jīng)歷……

從鳛部文化到川鹽入黔的航運文化，從十八幫文化再到紅色文化，從紅色文化最終到世界文化，土城人民經(jīng)過7000年的歷史變遷，經(jīng)過紅色革命的洗禮，這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紅軍四渡赤水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已經(jīng)在這里生根、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土城人民沒有辜負老一輩革命家的熱切期望，這里的人民正順應(yīng)改革開放的大潮向世界奔涌……

我愛上了土城，愛上了土城那幽靜的老街，奔流不息的河水，古老而又神奇的傳說，生動而又感人的紅色故事，世界藝術(shù)家們帶來的浪漫而又迷人的風(fēng)采，愛上了真誠善良、不屈不撓、奮發(fā)有為的土城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