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酸神闕穴給藥經皮滲透性的影響因素研究與初步機制探討

封玲 丁美紅 沈勤 孫秋華 石森林

[摘要]采用VC擴散池，分別以新鮮的離體大鼠、家兔、小型豬的神闕穴及非穴位區(qū)皮膚為滲透屏障，以20%乙醇的生理鹽水為接收液，進行滲透試驗，HPLC測定大黃酸含量，以累積透過量、穩(wěn)態(tài)透皮速率為指標；同時采用激光共聚焦顯微鏡可視化觀察大黃酸經皮吸收差異，考察大黃酸經神闕穴和非穴位以及不同種屬動物神闕穴皮膚的滲透特性。結果顯示，在24 h內大黃酸經大鼠神闕穴皮膚的累積滲透量為（10263±960） μg·cm-2，穩(wěn)態(tài)透皮速率為4307 μg·cm-2·h-1，均高于經非穴位區(qū)皮膚；大黃酸經不同種屬動物神闕穴給藥的累積滲透量和穩(wěn)態(tài)透皮速率為大鼠>家兔>小型豬，兩兩比較，存在顯著性差異；熒光吸收圖顯示皮膚中的藥物含量為神闕穴>非穴位，大鼠>家兔>小型豬。研究結果表明，大黃酸經皮滲透存在種屬、穴位差異，經神闕穴位皮膚給藥的透過量及速率顯著高于非穴位皮膚，大黃酸神闕穴給藥的初步機制可能是神闕穴為藥物傳遞提供通道、載體，可視化驗證了臨床貼敷神闕穴治療疾病具有特異性和優(yōu)越性。

[關鍵詞]大黃酸；神闕穴；種屬；透皮特性

[Abstract]To study rhein′s permeative properties of acupoint and nonacupoint and different species′ transdermal administration in vitro Cumulative permeation amount and steadystate infiltration rate were taken as evaluative indexes to assess the permeability difference The ValiaChien diffusion cell method was used to conduct the permeability test， with fresh acupoint and nonacupoint skin of rat， rabbit and swine in vitro as permeation barriers， and blank 20% EtOH saline as absorption liquid HPLC was used to determine the rhein The absorption difference was observed by confocal laser scanning microscopy The 24hour cumulative permeation amount through acupoint skin in rats was （10263±960） μg·cm-2， the steadystate infiltration rate was 4307 μg·cm-2·h-1， both were higher than that through nonacupoint skin The thickness of acupoint skin in rat was thinner than that in rabbit and swine The cumulative permeation amount and steadystate infiltration rate of rhein in acupoint of rat were signally higher than those in rabbit and swine The absorption difference can be clearly observed through an accumulation of fluorescence In conclusion， species and acupoint all affect the permeability of rhein in vitro The permeation amount and rate of rhein on Shenque acupoint were better than that on nonacupoint skin， which could verify that treatment through Shenque acupoint is superior to that through nonacupoint The preliminary mechanism may be the drug delivery through Shenque acupoint as a channel and carrier， which is a visual verification the specificity and superiority of clinical application through Shenque acupoint in treating diseases

[Key words]rhein； Shenque acupoint； species； permeability

doi：10.4268/cjcmm20160830

穴位經皮給藥是以中醫(yī)經絡理論為基礎，將經絡腧穴與經皮給藥相結合，通過體表穴位吸收藥物，再通過經絡運行到達臟腑，在藥物和經絡雙重作用下達到調節(jié)機體功能和治療疾病的目的，是中醫(yī)方藥與針灸經絡巧妙結合的產物，優(yōu)于一般的經皮給藥途徑。研究表明，以穴位為載體的給藥方式可將藥物直接作用于相關臟腑，而口服、注射等給藥方式需將藥物吸收進入體循環(huán)，在全身廣泛分布，因此穴位經皮給藥具有減少藥物劑量、提高療效的優(yōu)點[1]。

隨著穴位經皮給藥研究的不斷深入，以及經絡穴位給藥系統(tǒng)在獸醫(yī)臨床上的應用逐漸廣泛，動物模型的選擇越來越受到重視。目前國內外大多采用小鼠、大鼠、裸鼠、兔、豬、犬等動物進行皮膚給藥及針灸穴位的研究，但研究較為獨立[24]，少見進行不同種屬動物模型間的經穴位給藥的比較研究。

神闕穴屬互為表里的任脈、督脈，與人體諸經百脈相通；位于機體臍部，臍為胚胎發(fā)育的最后閉合處，表皮角質層薄，皮下無脂肪組織，與筋膜、腹膜相連，滲透力強。臨床上常用藥物貼敷神闕穴用于治療腹瀉、便秘、痛經等癥，說明神闕穴在治療腹部區(qū)域疾病方面有一定的特異性[5]。參黃方是國家級名老中醫(yī)徐志瑛根據(jù)臨證經驗加減大承氣湯而來，敷貼患者神闕穴用于治療術后胃腸功能不全，已在全國多家醫(yī)院開展，具有確切的臨床實踐基礎，療效顯著[68]。本文前期主要從臨床療效和藥效指標來闡明該方的作用機制[912]，對方中藥物在給藥部位的經皮吸收特性尚未深入研究。

本文以方中君藥大黃的有效成分大黃酸經皮透過量和滲透系數(shù)等為指標，以非穴位區(qū)皮膚為對照，采用大鼠、家兔、小型豬3種動物神闕穴皮膚作為滲透屏障，開展經皮吸收特性研究，以期揭示參黃方神闕穴給藥的科學內涵，為其臨床應用提供實驗依據(jù)。

1材料

大黃酸（中國食品藥品檢定研究院，批號110757200206，供含量測定用）；大黃酸原料藥（南京景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批號2015021104）；甲醇、磷酸等均為色譜純；氯化鈉、乙醇等均為分析純。

TK6H1型VC雙室透皮擴散試驗儀（上海鍇凱科技貿易有限公司）；BT1002J蠕動泵（保定蘭格恒流泵有限公司）；DF101S集熱式恒溫加熱磁力攪拌器（鞏義市予華儀器有限責任公司）；Agilent 1200（美國Agilent公司）；MilliQ型純水機（美國Millipore公司）；1/10萬XS105電子天平（梅特勒托利多）；WH861 渦旋混合器（太倉市科教儀器廠）； KQ300DB型數(shù)控超聲波清洗器（昆山市超聲儀器有限公司）；數(shù)顯千分測厚儀（深圳市順豐金電子有限公司）；Leica CM1950冰凍切片機（德國 Leica公司）；Olympus FV1000激光共聚焦顯微鏡（日本Olympus公司）。

家兔，雄性，體重（25±02） kg，合格證號SCXK（蘇）20150003；小型豬，雄性，體重（30±2） kg，合格證號SCXK（滬）20140013，浙江中醫(yī)藥大學實驗動物中心；SD大鼠，雄性，SPF級（200±20） g，合格證號SCXK（滬）20150016，上海西普爾必凱實驗動物有限公司。

2方法與結果

21大黃酸含量測定方法的建立

211對照品溶液的配制取大黃酸對照品14 mg，精密稱定，置50 mL量瓶中，用甲醇溶解并稀釋至刻度，搖勻，即得（每1 mL中含大黃酸0028 6 mg）。

212供試品溶液的制備取大黃原料藥約2 mg，精密稱定，置于50 mL量瓶中，加甲醇溶解至刻度，搖勻，濾過，取續(xù)濾液，即得。

213色譜條件色譜柱為Kromasil C18（46 mm×250 mm，5 μm），流動相甲醇01%磷酸（80∶20），流速1 mL·min-1，檢測波長254 nm，柱溫30 ℃，進樣量10 μL。

214專屬性試驗取空白皮膚溶液、對照品溶液、原料藥溶液及藥物作用于皮膚后的透皮接收液，分別進 HPLC，結果見圖1?？梢钥闯龃簏S酸原料藥中其他雜質成分、空白透皮液等對大黃酸的測定沒有影響，透皮接收液中大黃酸的出峰時間與對照品溶液基本一致。

215標準曲線的繪制精密吸取大黃酸對照品溶液（0028 6 g·L-1）1，5，10，15，20 μL，分別注入高效液相色譜儀，測定峰面積，以對照品進樣量（C）為橫坐標，峰面積（A）為縱坐標，繪制標準曲線，其回歸方程為A= 3 8009C-3132 1（r=1000 0），結果表明，大黃酸在286～572 ng具有良好的線性關系。

216精密度試驗精密量取上述大黃酸對照品溶液，甲醇稀釋一定倍數(shù)，配制成高、中、低3個質量濃度的溶液（001，002，078 g·L-1），連續(xù)進樣6次，測定大黃酸峰面積，結果其RSD分別為016%，010%，0030%，表明精密度符合要求。

A空白皮膚樣品溶液；B對照品溶液；C原料藥溶液；D體外透皮接收液。

圖1大黃酸在不同樣品中的HPLC圖

Fig1HPLC chromatograms of rhein in different samples

217穩(wěn)定性試驗取對照品溶液于日內0，2，4，6，8，10，12，24 h進樣10 μL，測定大黃酸峰面積。結果其峰面積RSD為031%，表明樣品在24 h內穩(wěn)定性良好。

218重復性試驗分別精確稱取同一批大黃酸原料藥6份，按供試品制備項下制備，依法操作。結果6份原料中大黃酸含量的RSD為19%，表明該方法重復性良好。

219加樣回收率試驗取已知含量的大黃酸原料藥9份，精密稱定，分別加入一定量的大黃酸對照品，按供試品制備項下制備成加樣供試品溶液，再按上述色譜條件測定，結果見表1。大黃酸的加樣回收率在9589%～1050%，平均回收率為1000%，RSD為24%，符合要求。

22離體滲透試驗

221神闕穴和非神闕穴的定位[13]選取大鼠、家兔、小型豬肚臍中央的神闕穴，穴位的定位參考“常用實驗動物針灸穴位圖譜”定位標準而定。大鼠、家兔非神闕穴的定位：在距離神闕穴區(qū)域約1 cm 處的腹部、側部、背部皮膚，對照“穴位圖譜”盡量避開其他穴位。

222離體皮膚的制備將SD大鼠、家兔、小型豬用戊巴比妥麻醉，電動脫毛器小心剃除皮膚的被毛（不得有劃痕），取SD大鼠神闕穴區(qū)和腹部、側部、背部非穴位區(qū)皮膚，以及家兔、小型豬神闕穴區(qū)皮膚，各剪成直徑為25 mm的皮片。把皮膚平鋪在干凈的玻璃板上，讓角質層向下，用小刀片或其他鈍器沾生理鹽水剔除皮下脂肪，然后用生理鹽水反復漂洗干凈，濾紙吸干，置于鋁箔紙上，-80 ℃冰箱保存?zhèn)溆?，于實驗前一天取出，自然解凍，使用前用生理鹽水反復淋洗至澄清。

223皮膚厚度測定分別取大鼠、家兔、小型豬的神闕穴位皮膚及大鼠腹部、側部、背部非穴位皮膚，用千分測厚規(guī)測量皮膚的厚度，結果見表2。大鼠神闕穴區(qū)皮膚的厚度薄于非穴位區(qū)，3種動物的神闕穴區(qū)皮膚厚度大小順序為小型豬>家兔>大鼠。將其進行兩兩比較，可以看出大鼠腹部非穴位皮膚與神闕穴區(qū)域在皮膚厚度上無顯著差異，其余各組均有極顯著差異（P<001）。

224滲透試驗采用TK6H1型VC雙室透皮擴散試驗儀，擴散池容積5 mL，內徑12 cm，有效滲透面積A為113 cm2。取離體低溫保存的皮膚固定于擴散池的結合部，皮膚的角質層面向供給池，池中加入一定質量濃度的大黃酸溶液；接受池內加入接受液（20%乙醇的生理鹽水）。擴散池水浴外套與蠕動泵和恒溫加熱磁力攪拌器相接，保持恒溫恒速攪拌，水浴溫度（32±05） ℃，轉速220 r·min-1。于05，1，2，4，6，8，10，12，24 h時間點取樣，每次取出全部接受介質，然后用等溫度的含20%乙醇的生理鹽水補充至原體積量。所取樣品經045 μm微孔濾膜過濾，取續(xù)濾液進樣測定（若樣品濃度低于大黃酸含量測定的線性范圍，蒸干后用甲醇稀釋），計算藥物的累積透過量及穩(wěn)態(tài)透過速率。

225數(shù)據(jù)處理按下式計算校正藥物濃度（Cn校）、單位面積累積滲透量（Qn），穩(wěn)態(tài)透過速率（Js）、滲透系數(shù)（P）。以不同時間的Q對時間t做圖，該圖的直線部分斜率即為Js。

Cn校=Cn+∑n-1i=1Ci

Qn=Cn?！/A

P=Js/C0

式中，Cn校為t時間藥物的校正質量濃度（mg·L-1），Ci為t時間前藥物的測定質量濃度（mg·L-1），Cn為t時間藥物的測定質量濃度（mg·L-1），V 為接受池中接受液體積（mL），A為擴散池面積（cm2），C0為供給池中供試藥物質量濃度（mg·L-1）。

23大黃酸經大鼠神闕穴與非穴位皮膚滲透性研究

231大黃酸經離體大鼠神闕穴與非穴位皮膚的滲透曲線取離體大鼠神闕穴、腹部非穴位、側部非穴位、背部非穴位皮膚，固定在供給池與接受池之間，供給池中加入大黃酸過飽和溶液，按照224項中方法操作；根據(jù)225項中公式計算累積滲透量，以累積滲透量對時間t作圖，得到相應的滲透曲線，見圖2，在24 h內，大黃酸經神闕穴皮膚的累積滲透量Qn為（102631±9602） μg·cm-2，每個時間點的神闕穴區(qū)累積滲透量均高于非神闕穴區(qū)皮膚。

232大黃酸經大鼠神闕穴與非穴位皮膚的相關滲透參數(shù)按照225項中公式計算大黃酸經大鼠神闕穴與非穴位皮膚的穩(wěn)態(tài)透過速率（Js） 、相關系數(shù)r及滲透系數(shù)（P），結果見表3。大黃酸經4個區(qū)域離體皮膚的的穩(wěn)態(tài)透皮速率與滲透系數(shù)的大小順序為神闕穴>腹部非穴位>側部非穴位>背部非穴位，將神闕穴與非穴位的相關滲透參數(shù)進行兩兩比較，t檢驗結果表明大黃酸經大鼠神闕穴與經腹部、側部、背部非穴位皮膚的累積滲透量、穩(wěn)態(tài)透皮速率與滲透系數(shù)之間均存在極顯著差異（P<001），經神闕穴的滲透系數(shù)為非穴位的13～25倍，以上結果表明藥物經神闕穴給藥滲透得更快更多，神闕穴位皮膚更有助于藥物的滲透吸收，間接驗證了參黃方臨床貼敷神闕穴的科學性。

24大黃酸經不同動物神闕穴區(qū)皮膚滲透性

241大黃酸經不同動物神闕穴區(qū)皮膚的滲透曲線分別取大鼠、家兔、小型豬的神闕穴區(qū)皮膚，固定在供給池與接受池之間，供給池中加入大黃酸過飽和溶液，按照224項中方法操作；根據(jù)225項中公式計算累積滲透量，以累積滲透量對時間t作圖，得到相應的滲透曲線，見圖3，在24 h內，大黃酸經大鼠神闕穴皮膚的累積滲透量Qn高于家兔和小型豬，是家兔的6倍，小型豬的46倍，不同種屬間的經皮吸收差異顯著。

242大黃酸經不同動物神闕穴區(qū)皮膚的相關滲透參數(shù)按照225項中公式計算大黃酸經大鼠、家兔、小型豬神闕穴區(qū)皮膚的穩(wěn)態(tài)透過速率（Js）、相關系數(shù)r及滲透系數(shù)（P），結果見表4。大黃酸經3種動物神闕穴區(qū)皮膚的累積滲透量、穩(wěn)態(tài)透皮速率與滲透系數(shù)的大小順序為大鼠>家兔>小型豬。將3種動物的相關滲透參數(shù)進行兩兩比較，t檢驗結果表明各組之間均存在極顯著差異（P<001），表明同一藥物在不同種屬動物同一穴位經皮給藥，滲透

25大黃酸在不同種屬動物神闕穴區(qū)皮膚組織中的分布

為進一步考察神闕穴與非穴位區(qū)皮膚給藥后，藥物在皮膚的分布情況，按照224項下離體經皮滲透實驗的方法，分別將給藥1，3，6，12，24 h的皮膚全部剪下，進行縱向冰凍切片，切片厚度20 μm，得到皮膚的橫截面。利用大黃酸的自發(fā)熒光特性，將其置于激光共聚焦顯微鏡下觀察，選擇激發(fā)波長488 nm，發(fā)射波長530 nm，進行掃描攝圖，結果見圖4。圖中從左到右依次為皮膚的角質層、活性表皮、真皮，角質層區(qū)域的熒光為綠色連續(xù)帶狀。熒光強度和藥物含量成正比關系，即熒光強度越強，皮膚內藥物含量越高。圖A為空白皮膚，無熒光； 圖B～F為不同種屬動物神闕穴與非穴位皮膚，隨著時間推移，熒光強度逐漸增強，區(qū)域逐漸擴大，說明經皮滲透量逐漸增高，動態(tài)展現(xiàn)了藥物經皮吸收的過程。圖B為大鼠神闕穴區(qū)皮膚，各時間點的熒光強度最強，說明大黃酸透過的含量最高，與經皮滲透試驗結果一致。將家兔神闕穴（C）與非穴位區(qū)皮膚（D）比較，神闕穴區(qū)皮膚可見明顯的藥物富集區(qū)域，類似貯庫。大鼠、家兔、小型豬的神闕穴區(qū)皮膚均可看到塊狀熒光區(qū)，而非穴位區(qū)只有點狀熒光區(qū)，提示穴位區(qū)的皮膚可能為藥物傳遞提供某種通道或載體，有助于藥物在皮膚中短暫滯留和進一步滲透。

26皮膚厚度與經皮滲透系數(shù)的相關性

采用SPSS 170統(tǒng)計軟件中的Pearson相關分析，分析皮膚厚度對不同種屬動物神闕穴及大鼠腹部、側部、背部非穴位經皮給藥的經皮滲透系數(shù)之間的相關性。皮膚厚度對不同種屬動物神闕穴經皮給藥的經皮滲透系數(shù)呈中度負相關（r=-0747）；對大鼠腹部、側部、背部非穴位經皮給藥的經皮滲透系數(shù)呈高度負相關（r=-0948，P<005）。結果表明藥物吸收的經皮滲透系數(shù)與皮膚厚度有一定相關性，且種屬差異大于部位差異；皮膚越厚，經皮滲透系數(shù)越小，同一藥物濃度的穩(wěn)態(tài)透皮速率越低，藥物經皮吸收越慢。

3討論

神闕穴位于任脈，為沖任循行之所，沖、任與督為“一脈三歧”，三脈經氣相通，因奇經八脈縱橫，故神闕貫穿于十二經脈之中，氣通百脈。神闕穴位于機體臍部，臍為生命根蒂，神元歸藏之本，五臟六腑之根，經絡經氣之總，有調節(jié)臟腑氣血功能的作用。因而神闕不僅是一個可見可觸的臍部穴位，更是一個包括中樞脈、祖竅、膻中在內的微觀調控系統(tǒng)。薄智云等在臍周發(fā)現(xiàn)了與全身應答關系明確、排布有序的穴區(qū)帶，認為以神闕為軸的腹部不僅有一個與全身氣血運行有關的循環(huán)系統(tǒng)，還有一個全身高級調控系統(tǒng)，即神闕穴調控系統(tǒng)，該理論認為這個系統(tǒng)是敷臍療法和腹針的物質基礎[14]。目前對中藥穴位給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藥物傳遞、經絡與神經信息傳導等方面，本文利用經皮給藥的現(xiàn)代藥劑學研究方法，比較大黃酸在神闕穴和非穴位皮膚中的透皮特性。

種屬和給藥部位差異對大黃酸透皮吸收存在影響，皮膚厚度是引起差異的間接因素之一，與皮膚的角質層細胞層數(shù)、皮膚附屬器密度、皮膚的生化成分等因素亦密不可分。不同種屬動物的皮膚厚度差異顯著，毛質地不一，家兔的毛比較柔軟細密，小型豬的毛則稀疏粗硬；毛孔數(shù)量、毛囊大小等也都不同，這可能是造成大鼠、家兔、小型豬這3種動物對大黃酸經神闕穴皮膚的滲透系數(shù)有顯著性差異的主要因素，也有可能是穴位在不同種屬動物上對藥物的刺激不同。實驗設計時，合理使用實驗動物模型是臨床前研究數(shù)據(jù)能否外推的重要基礎[15]。大黃酸神闕穴給藥經皮滲透性存在一定的種屬差異，在經皮滲透實驗的動物選擇以及將動物實驗結果外推至人時應考慮到不同動物之間的種屬差異性。

參黃方組成為大黃、丹參、厚樸、枳實等，因考慮到小型豬皮膚角質層較厚，有效成分透過量低，影響檢測，在對君藥大黃中5種游離蒽醌的經皮滲透性比較的預實驗中，發(fā)現(xiàn)大黃酸的滲透性最佳，穩(wěn)態(tài)透皮速率高于蘆薈大黃素、大黃素、大黃酚、大黃素甲醚，與相關文獻報道一致[16]，因而以大黃酸原料藥代表參黃方進行透皮試驗，探討不同種屬動物神闕穴及其與非穴位皮膚的吸收差異。

大黃酸是一種脂溶性藥物，幾乎不溶于水，難溶于生理鹽水和磷酸鹽緩沖液（PBS），在脂溶性藥物的透皮實驗中，常加入一些表面活性劑或醇類來改善其在接受液中的溶解度，從而維持漏槽條件[1719]。本文前期考察了大黃酸在不同體積分數(shù)乙醇中的溶解度，其在10%，20%，30%，40%，50%乙醇中的溶解度分別為0015，0016，0024，0040，0063 g·L-1，且性質穩(wěn)定。預實驗中，分別考察了含30%，20%，10%乙醇的生理鹽水及不含醇的生理鹽水作為接收液，結果含醇的生理鹽水不僅可以增加大黃酸的溶解度，而且有一定的促滲作用，為與生理環(huán)境接近，選擇含20%乙醇的生理鹽水作為接受液。

激光共聚焦顯微鏡對具有自發(fā)熒光特性的藥物，可以動態(tài)、連續(xù)地掃描組織、細胞的固定范圍，記錄藥物的動態(tài)變化，并定量分析，還可以獲得組織細胞形態(tài)學改變的三維圖像[20]，有望成為中藥滲透動力學研究的新技術。熒光吸收圖動態(tài)展現(xiàn)了大黃酸在皮膚各層的滲透情況，可視化驗證了其在神闕穴區(qū)皮膚的藥物含量高于非穴位區(qū)，神闕穴區(qū)皮膚出現(xiàn)熒光強度明顯的藥物富集區(qū)，類似貯庫，這與相關文獻觀點一致[21]。藥物滲透快于非穴位區(qū)，為臨床施用參黃方敷貼神闕穴用于防治術后胃腸功能不全提供了實驗支持。

穴位和非穴位差異對大黃酸神闕穴給藥經皮滲透的影響較大，以往研究認為皮膚厚度是影響藥物滲透的主要因素，本文對大黃酸神闕穴皮膚與周邊腹部皮膚的滲透試驗比較，發(fā)現(xiàn)藥物的累積透過量、穩(wěn)態(tài)透皮速率與滲透系數(shù)存在顯著差異，經神闕穴吸收高于非穴位皮膚，而兩者皮膚厚度相近，提示皮膚厚度只是引起穴位與非穴位區(qū)經皮吸收差異的因素之一。

通過神闕穴與非穴位區(qū)皮膚離體經皮滲透實驗比較，發(fā)現(xiàn)大黃酸經神闕穴位皮膚的透過量高、透皮速率快，結合其在激光共聚焦顯微鏡下的熒光吸收圖，初步判斷大黃酸神闕穴給藥的機制可能是經絡在運行氣血時，也為物質傳遞提供通道、載體。根據(jù)中醫(yī)整體觀念，經絡穴位受到神經內分泌及血液循環(huán)的影響，對于大黃酸神闕穴給藥經皮吸收的機制研究還需要結合整體動物實驗，對藥物經皮吸收后的分布進行追蹤，因此大黃酸神闕穴給藥的具體機制尚有待于進一步從整體動物水平進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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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孔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