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對《簡·愛》產生的更濃的反饋性興趣及作者的沖擊波聯系不到,像弱小的簡·愛具有驚人的茂盛生命力一樣。簡·愛的藝術生命力也非常少見的,那么,簡·愛的藝術魅力究竟何在?
一、性格之魅力
對于讀者而言,簡·愛百折不撓、自尊自愛、張揚等性格,應該是深深吸引他們的一個重要原因。無論是在蓋茨海德福,洛伍德學校,還是桑菲爾德府,簡·愛始終保持自身的品性。簡·愛還具有豐滿的個性,即聰明而謙遜,倔強而善良,沉靜而熱烈,正因為其鮮明的性格特征,簡·愛才成為一個不朽的形象。
簡·愛從小寄人籬下,比別人更懂得自尊自愛,她不認為自己靠別人養(yǎng)活就低人一等,她的為人原則是:“別人善待你,你也善待別人?!笨梢姡还苁潜蝗耸震B(yǎng),還是在所謂的慈善學校。簡·愛始終不愿意低三下四地插承認自己低人一等。
簡·愛的一言一行都是為了爭取正義、自由平等而斗爭;為維護自己的尊嚴、人格魅力的。她狠狠的回擊表哥約翰對她的欺辱;她痛罵舅媽狠心;她愛羅切斯特,不是看中他的地位財產,而是依戀他真誠相見,平等待人。她靠內心的美擊敗了滿身珠光寶氣、嫵媚動人的名門閨秀——英格拉姆小姐。她還聲明在婚前仍以教書為主,自食其力。可以說,簡·愛就是一個有獨立意志的自由人立于這個地球之上。
由于簡·愛忠于理想,這勢必與傳統社會發(fā)生沖突,因此簡·愛又是一個反抗的形象。這不僅表現在愛戀和婚姻方面,她敢于沖破階級鴻溝和藐視社會習俗,而且還表現在其他方面。在里德太太哪里,她拒不做小綿羊式的“好姑娘”,而在孤兒院里,又多次頂撞無理的院長和學監(jiān),即便遭到無情的懲罰也不屈服。此外,在宗教信仰方面,她也是個膽大的反抗者;她不愿嫁給圣·約翰,因為她認為上帝并不能給她帶來幸福,當圣·約翰責備她不愛上帝時,簡·愛很干脆的回答說,只相信能為人間帶來幸福的上帝。這種對傳統教育以及教育宗教信仰的懷疑和抗拒態(tài)度,充分反映出簡·愛這個新型女性與傳統社會的沖突,同時也表現出簡愛勇敢無畏的反抗精神。
人的地位有高低之別,財產有多少之分,長相也有丑俊之異,但是人格卻是平等的,這是簡·愛的平等觀。所以,當羅切斯特試探簡·愛,說他要和英格拉姆小姐結婚,還要求簡·愛繼續(xù)作阿黛爾的家庭教師。這對簡·愛而言,無疑是個挑戰(zhàn)。但是簡·愛卻用犀利的語言反駁了羅切斯特。因為在簡·愛看來,愛是平等的。在愛的面前人人平等,簡·愛更渴望男女平等,這是當時社會所不允許的,但簡卻打破陳規(guī),大膽追求。這也是簡愛·愛感染讀者的另一個原因。
除此以外,簡·愛能夠很好的把握自我。簡·愛與羅切斯特的唇槍舌戰(zhàn)式的對話,是極為精彩的。簡·愛勤于思考,見解獨到,她讓羅切斯特時而高興時而氣憤,卻總有游刃有余的保持在一定的限度之內。與“女巫”寥寥幾句答語對應,就把機智、冷靜、堅定、勇敢的簡·愛形象勾勒了出來。而她的這些性格特征,在讀者的心中可謂光芒四射,令人回味無窮。
二、心靈之美
作為品德,善良和正直往往是相依相伴的。簡·愛就是一個嫉惡如仇,反抗暴虐,追求正義心地善良的形象。正因她的心靈之美,才使讀者意識到簡·愛的真正美麗之處,而這種美是用不衰敗的,是永恒的
當里德太太向布洛赫斯特宣布完簡·愛的品行時,小簡·愛曾怒火十足地發(fā)誓:“你不是我的親戚,我很高興。這一輩子我再也不會叫你舅媽了,我長大了也永遠不會來看你?!笨墒前四暌院螽斔弥锏绿那闆r后,簡·愛毫不猶豫地去看她。看到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生命垂危,而又無人照料的里德太太時她報復的渴望散了,憤恨憎惡的沖動平息了,只是一種對她所受巨大痛苦的憐憫之情,她彎下腰吻了吻她,深情地叫了一聲:“舅媽,親愛的舅媽?!?/p>
簡·愛受聘為阿黛爾的家庭教師,當羅切斯特告訴她阿黛爾原來是一位品質惡劣的法國舞女所遺棄的私生子時,羅切斯特以為簡·愛會因此離開他們??墒聦嵡∏∠喾?,簡當即表示,正因為阿黛爾沒有父親,又被母親拋棄,她才要更愛她,更要好好教育她。在這一點上,善良的簡·愛與貴族小姐英格拉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無論是阿黛爾對她的依戀,還是菲爾法克斯太太對她的關心,都源于簡·愛純真的愛心。
如果說簡·愛用人格力量補償了自身的不足,那么她也用善良的心證實了自己的與眾不同。無論是尖酸刻薄得讓人無法忍受的喬治安娜,還是乏味的令人覺得可卑的依萊莎。簡·愛對他們而言都是“有頭腦的”。這種“有頭腦”絕不是簡單指簡·愛淵博的知識,獨到的見解,更多的是簡·愛待人之仁慈與寬厚。
三、對愛情的執(zhí)著專一
夏洛蒂·勃朗特不僅通過簡·愛性格和心靈之美來表明簡愛的魅力,而且還通過簡愛的執(zhí)著專一的愛情來展示魅力。
簡愛不顧世俗的偏見,撒開金錢,地位,大膽而熱烈地愛著羅切斯特。也正因為簡·愛的性格,使她在得知真相后不得不離開羅切斯特。這并不代表簡·愛不愛他,確切的講,正因為是真愛,才使簡愛不得不離開桑菲爾德。年輕漂亮的圣約翰,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比羅切斯特強得多。但當羅切斯特向簡·愛發(fā)出強烈的愛的呼喚時,她歸心似箭,千里迢迢,日夜奔波,又回到了她深愛的戀人的懷抱。可此時的羅切斯特已雙目失明,右手殘缺,府邸遭焚,凄涼孤獨,而此時的簡·愛卻是擁有五千英鎊的富有小姐了。但是簡愛依舊決定和他結婚,以陪伴他,待候他。正因為簡·愛對愛情專一,才使她作出如此之決定,而且這種愛的付出對她而言是幸福而美好。
十九世紀中期的英國,婚姻制度等級森嚴,處處打上商業(yè)契約的烙印,婦女在婚姻問題上總是低于男人。然而,簡愛以百倍的勇氣,迎著世紀的眼光,擺脫了金錢,地位,權勢的制約和利誘,大膽執(zhí)著的追求自己所向往的平等、真誠、自主的愛情。因此,簡·愛才以一種不可抗拒的魅力征服了一代一代的讀者。
可以看出,夏洛蒂勃朗特筆下的簡·愛,除了相貌平平以外,所有美的、高尚的、品德都集于她一身。確切些說,她就是真、善、美的化身,簡·愛的形象是因為可愛而顯得美麗,這種用不衰落的美也是真正引起讀者興趣的根源所在。簡·愛也是由復雜人格情感意志所構成的全部人格力量的凝聚。夏洛蒂·勃朗特精心塑造了一位平凡而不尋常的家庭女教師的形象。是為了歌頌她向往的,把兩顆靈魂結合在一起的愛情,同時更是為了歌頌簡·愛敢于和習俗偏見作斗爭,把維護女性的人格獨立,人格尊嚴看得高于一切。正因為如此,簡·愛的藝術形象才經久不衰,魅力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