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薦福寺碑石所見人物考

王樂慶

（西安博物院，陜西 西安 710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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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薦福寺碑石所見人物考

王樂慶

（西安博物院，陜西 西安 710068）

［摘要］西安博物院藏有薦福寺碑石40余通，這些碑石中所載的撰文者及書丹與篆額者，大部分具有較高的社會地位，既有在陜?yōu)楣僬?，也有為官他方而籍貫陜西者。他們以自己的聲望和行動，對薦福寺的發(fā)展與弘揚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薦福寺在歷次兵燹及諸多自然因素破壞下仍得以遺存至今，與這些歷史人物的維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關(guān)鍵詞］薦福寺；碑石；歷史人物；貢獻

薦福寺位于陜西西安市南門外友誼西路。始建于唐睿宗文明元年（684），是高宗李治死后百日，皇室族戚為追其獻冥福而立，故初名“獻福寺”。武則天天授元年（690）改為“薦福寺”。神龍二年（706），擴充寺廟為譯經(jīng)院，吸引了許多國內(nèi)外的高僧，其中以日本高僧圓仁和譯經(jīng)僧義凈最為著名。

出自薦福寺的碑石多庋藏于西安博物院內(nèi)，計有40余通，集中反映了寺院在歷代維修、武舉題名、佛教文化以及社會活動等方面的情況，是研究薦福寺、小雁塔明清以來歷史發(fā)展脈絡(luò)最為直接和現(xiàn)成的參考資料。各碑碑文的書丹、篆額及撰文者大都是當時頗有聲望和具有官銜的人士，很多人據(jù)史可考、有史可查，這些歷史人物曾經(jīng)為薦福寺的興盛和發(fā)展作出了重要的貢獻。

一、碑石所見明代歷史人物

薦福寺明代碑石約有16通，其中出現(xiàn)的明代歷史人物主要有史官錢塘倪謙（撰文）、柱國文安伯金臺張（篆額）、兵部尚書景城馬昂（書丹）、按察司僉事臨川伍福（撰文）、布政使司左布政使桂陽朱英（書丹）、按察司按察使資陽宋有文（篆額）、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京兆崔爾進（撰文）、南京禮部尚書王用賓（倡建）、巡撫陜西監(jiān)察御史東魯王雅量（撰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金壇素齋于湛（題字）、陜西按察司副使丹徒茅鎜（撰文）、溫州參將楊余慶（撰文）。

明天順二年（1458）《敕賜薦福禪寺重建記》碑的撰文者倪謙（1415—1479），字克讓，錢塘（今浙江杭州）人，徙上元（今江蘇南京），明正統(tǒng)四年進士。累官至南京禮部尚書，贈太子少保，謚文僖①董光和、張國喬編輯：《孤本明代人物小傳》（1），北京：全國圖書館文獻微縮中心，2003年，第271頁。。著有《玉堂稿》百卷、《上谷稿》八卷、《歸田稿》四十二卷、《南宮稿》三十卷、《遼海編》四卷。曾出使朝鮮，回國后著有《朝鮮紀事》一卷。事跡收錄于《三吳墨妙跋》《列卿記》。其子倪岳后入翰林并官至尚書，父子同官翰林，同為尚書，一時被傳為佳話?！睹魇贰罚骸澳咴?，字舜咨，上元人。父謙，奉命祀北岳，母夢緋衣神入室，生岳，遂以為名。謙終南京禮部尚書”②《明史》卷183《倪岳傳》，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4864頁。。篆額者張，字文端，河南承宣布政使司開封府祥符縣（今河南省開封市）人，明朝軍事人物，河間王張玉次子，英宗復(fù)辟后，因張輗迎立有功，封文安伯?！睹魇贰罚骸罢搳Z門迎復(fù)功，封石亨忠國公，張?zhí)胶睿瑥堓r文安伯……”③《明史》卷12《英宗后紀》，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153頁。書丹者馬昂，在《明史·列傳第五十六》“陳文”條有提及，為戶部尚書④《明史》卷168《陳文傳》，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4520頁。。據(jù)新出土的馬昂墓志顯示：馬昂（1399—1476），字景高，先祖為河南祥符人，后移籍河間滄州。明永樂二十一年鄉(xiāng)試中舉，次年參加會試落第，入國子監(jiān)。正統(tǒng)八年，升刑部右侍郎，不久改右副都御史，參贊甘肅軍務(wù)。歷任官職資德大夫、正治上卿、太子少保、戶部尚書，贈少保，謚“恭襄”，弘治末年在北方雞鳴驛因家父戰(zhàn)死而參軍，任兵部尚書，扶持正德皇帝，景泰五年，改調(diào)任戶部尚書⑤有關(guān)報道見《滄州發(fā)現(xiàn)明代尚書馬昂墓赑屃和殘碑》，《滄州日報》2015年5月28日。。

明成化八年（1472）《敕賜薦福禪寺重修記》的撰文者伍福，據(jù)碑文載為敕都學(xué)校奉政大夫陜西等處提刑按察司僉事，臨川人。又據(jù)《長安縣志》《陜西通志》載為長安舉人，曾任大理知縣⑥〔清〕張聰賢修、董曾臣等纂：《長安縣志》卷9《選舉表》，臺北：成文出版社，1970年，第233頁；〔明〕趙廷瑞修，馬理、呂柟纂，董健橋總校點：《陜西通志》卷27《文獻十五》，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1464頁。；書丹者朱英（1417—1485），字時杰，桂陽（今湖南汝城）縣外沙村人，正統(tǒng)十年（1445）登進士。成化初服闋，補陜西，歷福建、陜西左右布政使⑦《明史》卷178《朱英傳》，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4740頁。，著名的政治家、理學(xué)家、詩人，一生著作頗多，有詩集、文集傳世。他還重刻宋史，更是史學(xué)上一大貢獻。朱英其人不但見于諸多歷史文獻如郭良翰《明謚紀匯編》（收入《四庫》史部政書類）、明朝《歷科進士題名錄》中，明人何喬新撰《太子少保都察院右都御史贈榮祿大夫太子太保朱公神道碑》更是對其生平事跡加以詳細記錄，是活動于明朝中期政治舞臺上的一代名宦、儒臣；篆額者宋有文，景泰五年二甲進士，四川資縣人⑧朱保烱、謝沛霖：《明清進士題名碑錄索引》，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第1020頁。。曾作《送項都憲平虜凱還集句》一首，收錄于《嘉靖固原州志》《萬歷固原州志》兩志。

明崇禎年間（1628—1644）所立《重修薦福寺地藏王殿碑》的撰文者崔爾進，萬歷三十三年進士，累官至戶部右侍郎、戶部尚書，崇禎九年卒，著有《溶野偶存集》，詩文奏疏十二卷⑨〔清〕張聰賢修、董曾臣等纂：《長安縣志》卷9《選舉表》，臺北：成文出版社，1970年，第243頁。；倡建人王用賓，字元興，咸寧人，正德辛巳進士，任翰林院庶吉士，歷升左春坊左諭德，累官南京禮部尚書，有《三渠集》⑩董光和、張國喬編輯：《明代孤本歷史人物小傳》（2），北京：全國圖書館文獻微縮中心，2003年，第53頁；〔明〕趙廷瑞修，馬理、呂柟纂，董健橋總校點：《陜西通志》卷27《文獻十五》，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1471頁?！睬濉成蚯嘌隆⒂诹x等纂：《陜西通志》卷22《職官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01頁。。碑中則記載王公官職少保、南京吏部尚書兼翰林院學(xué)士。

明萬歷四十六年（1618）《陜西武舉雁塔題名碑》的撰文者巡撫陜西監(jiān)察御史、東魯王雅量，為山東費縣人，字有容，號左海，明萬年三十二年（1604）進士，因政績卓著，入京考授廣西道、四川道監(jiān)察御史。曾任山東巡撫、陜西巡撫都御史，是一位載諸青史的賢良方正和愛國愛民的清官。在陜?nèi)温毱陂g，時陜西久缺長官，案件積累滿四十余筐，王雅量一一清理，如掃落葉 。

明嘉靖十五年（1536）《于湛題記》碑，題記者于湛（1480—1555），字瑩中，南直金壇人，明正德六年進士。嘉靖年間任鄖陽巡撫期間創(chuàng)鄖山書院（今湖北鄖陽中學(xué)），迄今仍為人稱道。嘉靖十五年轉(zhuǎn)任陜西都御史，適遇涇河水溢，于湛倡導(dǎo)修筑廣惠故渠，泄洪蓄水。為加強與陜西交界地區(qū)的防務(wù)，他疏陳“邊計八策”，后被朝廷命以原職總理河道①《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府縣志輯·民國重修金壇縣志、光緒溧水縣志》卷33，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80、96頁。。

明嘉靖二十七年（1548）《雁塔識游》碑的撰文者茅鎜，南直丹徒人，號海門。嘉靖十年（1531）中舉，十一年（1532）聯(lián)捷考中進士，仕至浙江布政司右參政，曾任陜西按察司副使②〔清〕沈青崖、劉于義等纂：《陜西通志》卷22《職官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64頁。。又據(jù)《京口茅氏重修族譜序》記載，茅氏為鎮(zhèn)江舊家著姓之一，世代經(jīng)商，至明中葉時，京口草巷茅氏不止是鎮(zhèn)江碼頭首屈一指的經(jīng)商富戶，還受到地方官府的信賴，有較高社會聲望。關(guān)西積庵楊余慶，據(jù)載為咸寧人，嘉靖三十一年壬子科三次鄉(xiāng)試中舉的武舉官生，溫州參將③〔清〕沈青崖、劉于義等纂：《陜西通志》卷33《選舉四·武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6頁。。在這通碑中，還記載有與茅鎜同游的三司之公布政使杏里王公（王易，山東章丘縣人，癸未進士）、參政雪堂陶公（陶珪，湖廣黃岡縣人，丙戌進士）一行若干人的信息，這些人物所作的十二首以描寫雁塔秋日景色為主的詩文，則是考證明代薦福寺相關(guān)情況的珍貴資料。

二、碑石所見清代歷史人物

薦福寺清代碑石，計有27通，碑石中出現(xiàn)的清代歷史人物可考者主要有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五級杭愛（篆額）、三科都左右給事中萬年周之桂（篆額）、提調(diào)壬戌科會試坊精膳司主事裴憲度（撰文并書）、署吳堡縣知縣趙酉（撰文）、靖邊知縣靈石翟鳳翱（撰文）、長安知縣桐城張聰賢（書丹）、下浣正泰視學(xué)使者淝水許孫荃（撰文并書）、翰林院檢討郡人李因篤（撰文并書）、雁門張夢椒（作序）、華下王宜輔（書丹）、固原把總明克謨（題書）。

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之《重修薦福寺碑記》，該碑的篆額者杭愛，生年不詳，約卒于1683年，姓章佳氏，滿洲鑲白旗人。父古爾嘉琿，順治初為國子監(jiān)祭酒。杭愛初授筆帖式，累遷吏部郎中。康熙十二年，以右副都御史擢任陜西巡撫④《清史稿》卷256《杭愛傳》，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第9793頁。?！蛾兾魍ㄖ尽肪?3《職官志》亦有載。

清康熙三十一年（1692）《重修薦福寺碑記·薦福殿堂圖·薦福地糧記》碑的篆額者周之桂，為崇禎十六年癸未科（1643）三甲進士，陜西西安府咸寧縣人；撰文及書者裴憲度，高陵人，清順治十八年（1661）辛丑科三甲進士，兩人均被收錄于《歷科進士題名錄》⑤朱保烱、謝沛霖：《明清進士題名碑錄索引》，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第2623、2652頁。。

清雍正十二年（1734）《薦福寺來源》碑，該碑撰文者趙酉，時任吳堡縣知縣。雍正十二年（1734）任延長知縣。居官敏捷明斷，勤謹廉直，斷案不動刑具，誅連盡豁免，譽為趙包公。在任三年，重典祀，興學(xué)業(yè)，補修城垣舊署，縣內(nèi)頗有起色⑥延長地方志編撰委員會：《延長縣志·人物志》，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91年。。

清嘉慶十六年《重修薦福寺碑記》撰文者翟鳳翱，靈石人，時任靖邊知縣，乾隆甲寅科舉人⑦〔民國〕李凱明修、耿步蟾纂：《靈石縣志》，臺北：成文出版社，1968年，第350頁。；書丹者張聰賢（？—1831），字愛濤，安徽桐城人，清嘉慶十年（1805）進士，選庶吉士，后授甘泉知縣，嘉慶十五年調(diào)長安知縣，升直隸州同知。道光初，再任長安知府，先后兩任長安知府，補潼關(guān)廳，攝同州府事⑧〔清〕張聰賢修、董曾臣等纂：《長安縣志》卷8《職官表》，臺北：成文出版社，1969年，第216頁。。是嘉慶版《長安縣志》中所載最后一任知府，也是該版縣志的修志者，修有《長安志》30卷。在長安創(chuàng)義學(xué)20余所，教村民識字，親自考課。曾治理蒼龍河，筑沿河堤，至今為利，民稱張公河⑨《續(xù)修四庫全書·重修安徽通志》卷18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第373頁?！，F(xiàn)存于西安碑林博物館著名的《官箴碑》即是由時任長安知府的張聰賢按舊碑拓本重新刻石立碑并再跋其后。

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題名譜》碑文作者許孫荃是朝廷委派的提學(xué)御史，身為考官及本次題名活動的組織者，認為“鹿鳴”“鷹揚”應(yīng)并舉之，而往往文士得續(xù)前游，唯武獨缺，于是集諸生于薦福寺賦詩、載酒，以延續(xù)前座。許孫荃（1640—1688），字生洲，號四山，江南合肥（今安徽合肥）人，許裔蘅長子，康熙九年（1670）庚戌進士，選庶吉士，散館改戶部主事，再轉(zhuǎn)郎中，為翰林院侍講。歷官刑部四川司員外郎，康熙十八年被薦舉博學(xué)鴻詞科，與試未中，康熙二十四年任陜西提督，著有《慎墨堂詩集》①〔明〕趙廷瑞修，馬理、呂柟纂，董健橋總校點：《陜西通志》卷23《職官志》，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20頁。。其詩文作品《潼關(guān)》中有“兩邊峽束黃河去，萬仞根連太華蟠”一聯(lián)，對仗工穩(wěn)，氣象深遠，是歌詠潼關(guān)的名句之一，形象地刻畫出了潼關(guān)險要的地勢，曾作為對聯(lián)，被書之于潼關(guān)關(guān)門。其父許裔蘅，字杜鄰，號蒼巖，順治十一年（1654）拔貢，工楷書。

清康熙十年（1671）《秋日雨中集薦福寺限韻四首》碑，碑文的主人公張夢椒，字鹿洲，文中載為雁門人（位于今山西代縣），為雁門世家?？滴醵辍吨匦匏]福寺碑記》中亦載：“雁門張鹿洲都使以悼亡臥病......”作跋者李因篤（1632—1692），字天生，陜西富平東鄉(xiāng)（今陜西富平薛鎮(zhèn)韓家村）人，博學(xué)強記，深于經(jīng)學(xué)，舉博學(xué)鴻儒，試授檢討，未逾月，即以母老孤丁，辭官返家②《清史稿》卷480《李因篤傳》，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第13109頁。。李因篤是明清之際的思想家、教育家、音韻學(xué)家、詩人，被時人稱為不涉仕途的華夏“四布衣”之一。其所陳《告終養(yǎng)疏》文辭懇切，可與“李令伯（李密）《陳情表》同擅千古”；行、楷書用筆禿率，意近顏真卿。曾與李二曲、顧炎武、王山史、李雪木等學(xué)者名士在富平的隱士莊擬山堂別墅研究學(xué)問，和詩唱文，講學(xué)質(zhì)疑，長達五年。又與李二曲、李柏合稱“關(guān)中三李”，通過交友論道、詩文唱和、書札往答、寓所解惑、山川寄情、著述傳世等方式對弘揚關(guān)中文化作出了很大貢獻，是清初關(guān)中詩人群體中代表性人物；書丹者王宜輔，據(jù)《嘉慶海州直隸州志》載為華蔭人，拔貢，康熙二十年在海州任州同③〔清〕唐仲冕等修、汪梅鼎纂：《海州直隸州志》卷4，臺北：成文出版社，1970年，第96頁。。2010年，在連云港海州區(qū)張莊水庫曾出土有王宜輔所題五言古詩一首，其上刻有“泠音康熙甲子關(guān)中王宜輔題”幾個字，豐富了該人物歷史信息。兩處題名相互考證，為研究兩地歷史文化提供了新的資料。王宜輔家世地位較高，其父王宏撰（1622—1702），字修文，南京兵部侍郎王之良第五子。明末“復(fù)社”成員。治學(xué)有方，名重一時，往來者多關(guān)中鴻儒。江蘇昆山顧亭林（顧炎武），因抗清失敗，于康熙十二年（1673）從山東來華陰寓居，王與顧談經(jīng)論典，朝夕不離④華陰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編：《華陰縣志·人物篇》，北京：作家出版社，1995年。。

三、結(jié)　語

薦福寺碑石中所出現(xiàn)的這些歷史人物據(jù)史籍記載大都清正廉明，政績突出。他們?yōu)樗]福寺碑石所作序、跋、文以及書丹和篆額，反映了這些歷史人物曾經(jīng)對薦福寺各項活動的積極參與和傾心關(guān)注，更是充分證明了歷史上的小雁塔具有多重的社會功能和文化屬性，而不僅僅只作為宗教場所。身為長安名剎及曾經(jīng)的皇家佛寺與官寺，這些地方官員始終配合支持著駐錫高僧、信士檀越的歷次修葺和在這里舉行的各類社會活動，盡力維護城南這塊難得的凈地保持功能齊備、環(huán)境優(yōu)雅的良好氛圍，使此地既為釋門高僧傳授佛法之地，又為士大夫躲避喧鬧、安于幽靜之地。在這里，為民請命、祈福、踏秋、暢飲、作詩，皆可進行；僧侶、官員、文士名流、普通民眾亦可置身于此禪修、游覽。如今的薦福寺環(huán)境依然清幽，古樹參天，佛塔及殿堂仍存，與這些曾經(jīng)的倡修者、支持者、關(guān)注者有著極為密切的關(guān)系，這些著名人士為弘揚薦福寺、發(fā)展薦福寺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在明崇禎年間《重修薦福寺地藏王殿》碑中記載到：“薦福寺基對終南、勢控渭北。應(yīng)魁三之象，嚴泰度而合符；通遲五之天，鎮(zhèn)乾爻而定位”，碑文作者借用杜甫“爾家最近魁三象，時論同歸尺五天”的詩句，來比喻薦福寺的位置上應(yīng)天文，下合地理，距離帝王極近，是一塊難得的寶地，據(jù)說唐代時僧伽大師曾在這里顯靈，而這或許正是各代地方官員積極參與扶持薦福寺的其中一個原因。

研究這些歷史人物的意義還在于，這些進士出身的地方官員大部分著有文集傳世，鑒于他們與薦福寺的密切關(guān)系，文集中極可能涉及有關(guān)薦福寺、小雁塔的文字描述記錄，挖掘其中的相關(guān)信息內(nèi)容，可為長安名寺薦福寺及世界文化遺產(chǎn)小雁塔增添新的史料和文化價值。

（責任編輯：趙旭國）

［中圖分類號］K877.42

［文章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0304(2016)03-0015-04

［收稿日期］2015-10-10［網(wǎng)絡(luò)出版時間］2016-06-12 00:35

［作者簡介］王樂慶，女，陜西扶風人，西安博物院副研究館員，主要從事文化遺產(chǎn)及佛教文化研究。

Textual Research of the Characters Recorded in the Stele of Jianfu Temple in Xi’an

WANG Le-qing
(Xi’an Museum，Xi’an 710068，Shaanxi，China)

Abstract:A total of over 40 steles are collected from Jianfu Temple in Xi'an Museum.Most of the writers，calligraphers and inscription carvers of these stone tablets enjoyed higher social status，some of whom were local officials and some were officials outside Shaanxi but were born here.Thanks to their own reputation and action，these people promoted the conservation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Jianfu temple.The rise and survival of Jianfu Temple are closely related with these historical personages.

Keywords:Jianfu Temple；stele；historical figures；contribu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