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樂
摘要:阿富汗裔美籍作家卡勒德·胡塞尼的小說《追風箏的人》圍繞救贖與成長描寫了一個少年如何完成救贖,成長為一個男子漢的故事。小說的寫作背景、情節(jié)、主人公的刻畫都體現(xiàn)了成長小說文化、伊斯蘭文化以及伊斯蘭文化與西方文化結(jié)合的雙重文化色彩等。小說探討了這些文化對人的成長所產(chǎn)生的深刻影響,最終以主人公回歸本民族文化向讀者揭示出本民族文化對個人成長產(chǎn)生的深遠影響。
關(guān)鍵詞:成長小說;伊斯蘭文化;西方文化;救贖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6)12-0052-03
本文的作者是美籍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塞尼。1965年生于阿富汗首都喀布爾,在1979年蘇聯(lián)入侵阿富汗的時候與父親逃亡美國。后畢業(yè)于加州大學的圣地亞哥醫(yī)學系,成為一名執(zhí)業(yè)醫(yī)師?!蹲凤L箏的人》是卡勒德·胡塞尼的第一本小說。
故事從一個阿富汗富家少爺阿米爾與他父親仆人的兒子哈桑之間的友情開始,他們情同手足,但兩人之間有著身份、種族等種種差距。哈桑對阿米爾的是忠誠、友情,更是親情,他帶著哈桑式的微笑對阿米爾說:“為你,千千萬萬遍。①”可在一次風箏比賽之后,這段童年的美好友誼開始急轉(zhuǎn)直下。這場比賽比得是誰的風箏可以摧毀別人的風箏,最后的幸存者在追到最后一個被摧毀的風箏便勝利了。當阿米爾成為最后一個幸存者時,追到那只風箏被他認為是打開父親心扉的一把鑰匙。當哈桑為了捍衛(wèi)這只風箏,而被其他富家少爺圍在角落羞辱時,阿米爾,他最好的朋友,咬破了手指,淚流滿面,蜷縮在角落,因為怕受到折磨,因為他認為“為了贏回爸爸,也許哈桑只是必須付出的代價,是我必須宰割的羔羊②”。之后的阿米爾悔恨,害怕直至最后他知道已無法再面對哈桑,最終栽贓逼走了哈桑父子。多年之后,已成為知名作家的阿米爾接到了父親好友拉辛汗的電話,告訴他哈桑已死,希望阿米爾回到阿富汗,將哈桑的兒子索拉博從戰(zhàn)亂中帶出來。
這部小說的魅力不止是他細膩的描寫,一幕幕動人又傷感的情節(jié),更是他所表達出的對戰(zhàn)后的阿富汗文化及阿富汗人民的悲憫。令人矚目的是他并不是通過描寫戰(zhàn)后人民生活的悲慘亦或直接描寫阿富汗文化所受到的沖擊,而是通過一個兒童的成長故事,體現(xiàn)出這樣一個悲傷但又充滿了希望的主旨。這是一部政治史詩,也是一個關(guān)于童年選擇如何影響我們成年生活的故事。因此,筆者認為這個故事是以阿米爾和哈桑的童年展開,經(jīng)歷了美好、痛苦,最終完成救贖,最后主人公成長為一個敢于負責有擔當精神的男子漢。同時,小說交織著成長小說文化、伊斯蘭文化以及伊斯蘭文化與西方文化結(jié)合的雙重文化色彩以及這些文化對人的成長所產(chǎn)生的深刻影響。
一、美好的童年
1.小伙伴的相伴。毫無疑問,阿米爾的童年動人又讓人羨慕。盡管阿米爾是普什圖族人③,而哈桑是哈扎拉族人④,“但我們是一起蹣跚學步的孩子,這點也沒有任何歷史、種族、社會或者宗教能改變得了⑤?!边@段時光是兩個少年記憶中最美好、最純凈的日子。
2.家園的美好。不止如此,此時的阿米爾生活在一個祥和的環(huán)境中。阿米爾的父親受人尊敬,事業(yè)興旺,樂善好施,捐錢建了一間孤兒院。他的媽媽受過良好教育,外貌、人品都很出色。這時的阿富汗是祥和、安寧的,阿米爾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與哈桑一同成長著。這樣美好的環(huán)境,不僅與后來戰(zhàn)火紛飛的大環(huán)境形成對比,更與后來人物性格的轉(zhuǎn)變形成了對比。
二、憂傷的成長
1.哈桑的離開。這段美好的童年很快就離開了阿米爾的成長軌跡,因為幼小的阿米爾感到完整的父愛受到了侵犯,幼小的阿米爾怕受傷害而沒有在哈桑受欺負時挺身而出,因他背叛了小伙伴哈桑,悔恨內(nèi)疚,最終趕走了哈桑父子。此時阿米爾明白那種與生俱來的熟悉的生活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無論他是出于愧疚還是對父愛的渴望而逼走了哈桑,他已經(jīng)開始漸漸脫去單純稚嫩,學著脫離熟悉的環(huán)境。
2.遠離家鄉(xiāng),逃亡美國。戰(zhàn)爭來臨。這時的喀布爾⑥正遭受著戰(zhàn)火的洗禮。哈桑走了,阿米爾也被迫與父親逃向美國。在經(jīng)歷了一段迫為艱難的適應(yīng)過程后,他們開始了在美國的生活。當外部環(huán)境發(fā)生變化,人物往往會開始改變自身去盡可能地適應(yīng)變化。阿米爾開始逐漸學著承擔起責任,從他不顧父親的反對而學習寫作可以看出他已經(jīng)有了獨立的意識,向著成熟邁進,與之前膽小的少年形成了鮮明對比。
3.父親去世,無法生育。接踵而來的是父親的去世,阿米爾夫婦無法生育的事實。“也許在某個地方,有某個人,因為某件事,決定剝奪我為人父的權(quán)利,以報復(fù)我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也許這是我的報應(yīng),也許這樣是罪有應(yīng)得。⑦”其實此時已經(jīng)可以看出阿米爾仍然背負著對過去愧疚與負罪感。阿米爾此時的成長無疑是憂傷的,充斥著讓人揪心的情節(jié)。在重重的打擊下,阿米爾開始學會承擔,學會對父親、對家庭、對自己、對過去的承擔。
三、救贖之路
1.“再次成為好人的路”——重回阿富汗。拉辛汗在多年之后的電話像一顆小小的石子,輕易地就打破了阿米爾多年的平靜。他的話像是阿米爾多年來深藏在心底悔恨、內(nèi)疚的一個宣泄口,最終讓他踏上了救贖之路。這是一個人物性格發(fā)生重大變化的轉(zhuǎn)折點,正是這一決定改變了人物之后的人生軌跡。
2.艱難尋找哈桑之子?;氐桨⒏缓梗磺惺煜さ木跋蠖紩r過境遷,阿米爾的心境是憂傷而復(fù)雜的。但這條道路很艱難,當他最終把索拉博從宿敵的手中救出的時候,想要把索拉博帶回美國時,阿米爾被迫違背了對索拉博的諾言,導(dǎo)致索拉博企圖自殺。阿米爾以一種慘痛的代價學會了承諾的重量。
3.帶回索拉博。將索拉博從自殺中救回來后,阿米爾帶回了索拉博。這時的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的可貴品質(zhì)。他坦然的面對父親的丑聞,向岳父坦言了索拉博的來歷。他積極地爭取著索拉博的信任,捍衛(wèi)著索拉博的尊嚴,想讓他重拾笑容。至此,通過一系列心路歷程,主人公捍衛(wèi)著一切為彌補過錯所做出的努力,成長走向了一條不同的軌跡。
四、成為真正的男子漢
1.成長經(jīng)歷。美好的童年到哈桑父子離開之前,阿米爾是個單純天真的孩子,享受著安寧的生活,與小伙伴共同快樂的成長著。從哈桑父子離開,直至逃向美國到父親去世,阿米爾內(nèi)心的愧疚悔恨成為他內(nèi)心久久不能忘懷的傷痛。阿米爾從不諳世事的少年成長為明白了人生追求、開始學著承擔責任的男人。這是阿米爾真正成長為一個男子漢的重要一步。
2.內(nèi)心成長。在成長的過程中,阿米爾內(nèi)心的成長是無法忽視的。他經(jīng)歷了從單純到背叛、煎熬、悔恨、堅定、救贖的過程。幼年的阿米爾是單純的,在目睹小伙伴受辱,自己懦弱的不敢挺身而出,內(nèi)心受到的煎熬讓他直至中年都無法忘卻。了解真相后,他清醒了,對人生的意義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因此他選擇的堅定的踏上救贖之路,經(jīng)過艱難的過程,隨著索拉博淺淺的笑容,意味著他終于完成了心靈上的救贖。
五、故事中的文化色彩
1.成長小說色彩。首先,本書是以一個兒童的視角開始,以主人公阿米爾從幼年到中年的成長經(jīng)歷為主線的。這種敘事風格可以被視為是典型的成長小說。成長小說起始于18世紀末期的德國。歌德的《威廉·邁斯特的漫游時代》被認為是這一小說類型的原始模型,還有他后來創(chuàng)作的《少年維特之煩惱》。世界上比較出色的成長小說還有很多。比如夏綠蒂·勃朗特的《簡愛》,英國作家狄更斯的《大衛(wèi)·科波菲爾》。這些成長小說的時代背景,主人公的設(shè)定大相徑庭,但作為成長小說最重要的特征就是主人公往往是年幼稚嫩,少不更事,隨著年齡的增長,經(jīng)歷滄桑,開始明白人世的險惡亦或是開始追求人生的意義。
本書的主人公正是這樣的成長典型人物。幼年的阿米爾稚嫩單純,與小伙伴哈桑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這種美好的童年被忽然打斷后,經(jīng)歷了流離失所、艱難的逃離、對夢想的選擇、對愛情的追求等一系列的考驗,主人公開始慢慢的成長,認識到自己人生的意義實現(xiàn)必須通過自我救贖,放下背負多年的內(nèi)心負擔,成為真正的男子漢。
基于這樣一個典型的成長小說的人物設(shè)定軌跡以及比較明顯的成長文化色彩,本書可以被認為是一本成長小說。
2.伊斯蘭文化色彩。
第一,哈桑父子的忠誠。哈桑的父親阿里與阿米爾的父親從小一起長大,是最為親密的朋友,就如同幼年的哈桑與阿米爾。阿里盡心盡力地服侍著阿米爾父子,哈桑處處保護著阿米爾,即使在最后阿米爾陷害哈桑時,哈桑父子也沒有拆穿,只是默默離開。多年后,哈桑為了守住阿米爾家的老房子,放棄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回到喀布爾,最終導(dǎo)致他被塔利班槍殺。哈桑父子傾其一生詮釋了傳統(tǒng)伊斯蘭文化中的一個典型特征——忠誠、誠實。談及這一點,伊斯蘭文化中有這樣的表述“它是信仰之子,忠誠之友,權(quán)利之源,先知之智⑧。”哈桑父子作為阿富汗社會最為底層的仆人,無論是處于什么樣的環(huán)境,他們都以最為原始的方式——忠誠,來維護著他們的主人、朋友。這個品質(zhì)貫穿著他們的一生,使得本文也被一種濃重的伊斯蘭文化色彩所貫穿。
第二,阿米爾父子的文化觀。本文中關(guān)于阿米爾父子對伊斯蘭傳統(tǒng)文化觀念的描寫很值得品味。阿米爾的父親是一個傳統(tǒng)、受人尊敬的阿富汗人,他的言行無疑是伊斯蘭優(yōu)秀文化的很好詮釋。他慷慨大方,自解腰包幫助別人。幾乎小鎮(zhèn)上所有的人都受到過他的幫助;他不顧別人的勸阻,建了恤孤院。在持槍兇殘,咄咄逼人的俄國士兵面前,他挺身而出解救出一位婦女免受侮辱。就是這樣一位典型的傳統(tǒng)阿富汗人,在提及當時大家都很重視的傳統(tǒng)信仰時,他表現(xiàn)的及其輕蔑。而兒子阿米爾的情況則恰恰相反。阿米爾幼年就隨父親逃往了美國,接受美國的教育,顯然他應(yīng)該對伊斯蘭傳統(tǒng)文化并不重視。但是相反,自他開始踏上救贖之路,他也踏上了對過去的尋找之路,他在一步一步的重拾對傳統(tǒng)伊斯蘭文化的堅守。一個很明顯的例子是當索拉博自殺時,他開始禱告、哀求?!罢嬷髡娴拇嬖?,他必須存在,而我如今將禱告,我會祈禱他原諒我這些年來對他的驀然不覺,原諒我曾經(jīng)背叛,說謊而未受懲罰,只有在我的危難時刻才想起他⑨?!薄拔业氖忠呀?jīng)沾上哈桑的血,我祈求真主,別讓它們也沾上這個小男孩的血⑩?!逼鋵嵲谧罱K,他的救贖實際上也是對本民族文化的回歸。
從對阿米爾父子的文化觀的描寫中,我們不難看出這實際是在突出文化對人的行為,甚至是成長的影響。父親雖對形式上的堅持不屑一顧,但以自身的言行詮釋著伊斯蘭傳統(tǒng)的優(yōu)秀文化。阿米爾雖遠離家鄉(xiāng),但幼年所處的環(huán)境與父親的教育,對他產(chǎn)生著深遠的影響。這種影響伴隨著他的成長,最終他踏上救贖之路,無疑也受到這種文化的影響。這一點描繪出阿富汗移民在哀悼失去祖國、努力融入美國文化的同時,也表明根深蒂固的本民族傳統(tǒng)與文化依然是最終的情感歸宿。
第三,東西方文化色彩的調(diào)和。首先本文的作者卡勒德·胡塞尼是旅美作家的典型代表之一。旅美作家往往對本族的語言、文化有一定了解,同時可能在西方國家學習、成長,因此對其他語言、文化有一定的理解。因此旅美作家是東西文化碰撞的產(chǎn)物,其作品往往具有本族文化的精髓又兼顧西方文化中追求自由、現(xiàn)實性等特征。仲躋昆先生曾對旅美作家做過一定的概括,雖然是針對阿拉伯旅美作家,但仍具有一定的普遍意義?!奥妹琅勺骷抑苯由钤谫Y本主義社會中,他們在生活中也歷盡艱辛、坎坷,深深體會到資本主義社會和西方文明的種種弊病和腐朽,諸如人情冷漠、金錢萬能、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等。然而,他們又時刻深切地懷念災(zāi)難深重的祖國和阿拉伯、東方文化那種傳統(tǒng)的古樸純真的民風、習俗和精神價值觀念{11}。”對旅美派文學的突出特點他則認為是“它的民族主義和愛國主義精神{12}?!逼浯?,卡勒德也可以說是一位典型的流亡作家。他與本書主人公有著相似的經(jīng)歷:出生喀布爾,因戰(zhàn)亂逃亡美國。對這類作家,愛德華·薩義德先生曾這樣描述:“一批批的流亡者,政治移民,難民及僑民背井離鄉(xiāng),他們必須設(shè)法在新的環(huán)境中生存下來。他們的創(chuàng)造性和悲傷之情反映在一切行動中,并成為不同時代的作家撰寫的主要經(jīng)歷之一?!眥13}在雙重文化影響下,主人公中和了東西方文化價值,最后完成救贖,尤其讓人們看到了主人公身上本民族的文化價值所折射出的人性的光輝。
縱觀全書,實際上這是一部作者以本身的文化和對祖國的摯愛為題材的小說。作者不僅懷著對往事的追憶,也保留著自我主觀特性。圍繞著背叛與救贖、伊斯蘭文化與西方文化的碰撞,帶著明顯的成長小說色彩,描寫了一個少年一段美好而又憂傷的成長故事。值得注意的是,本書是以主人公完成救贖,成長為真正的男人,回歸本民族文化而結(jié)束的。因此,將它作為一本成長小說來看其文化色彩的話,無論對一個個體,還是對一個民族而言,文化影響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他不僅影響著一個人的選擇、成長的軌跡,同樣影響著民族的價值。對個人而言,在成長中,有歡樂、有悲苦、有跌宕起伏的人生經(jīng)歷,但本民族的文化在人的成長中,會像血液一樣自然地流淌在人的身體中,并留下深深的烙印。
注釋:
①[美]卡勒德·胡塞尼.追風箏的人[M].李繼宏,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66.
②[美]卡勒德·胡塞尼.追風箏的人[M].李繼宏,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77.
③Pashtuns,阿富汗人口最多的民族,其語言普什圖語為阿富汗國語。
④Hazara,阿富汗民族,主要分布在該國中部省份。
⑤[美]卡勒德·胡塞尼.追風箏的人[M].李繼宏,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25.
⑥Kabul,喀布爾是阿富汗共和國的首都和第一大城市。
⑦[美]卡勒德·胡塞尼.追風箏的人[M].李繼宏,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183.
⑧哈立德·易卜拉辛和葉海亞·拉米茲.伊斯蘭文化概覽[Z].217.
⑨[美]卡勒德·胡塞尼.追風箏的人[M].李繼宏,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335.
{10}[美]卡勒德·胡塞尼.追風箏的人[M].李繼宏,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336.
{11}仲躋昆.阿拉伯現(xiàn)代文學史[M].北京:昆侖出版社,2004:331.
{12}仲躋昆.阿拉伯現(xiàn)代文學史[M].北京:昆侖出版社,2004:332.
{13}[美]愛德華·薩義德.來自第三世界的痛苦報道[M].陳文鐵,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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