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指令

劉樹新

海上遇險

庫格警長最近總是做著一個怪夢：驚濤、孤島以及模糊不清的人臉，這些片段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在他的夢中出現(xiàn)。最讓他費解的是，在他的夢里總會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催促他：去那里，那里有你必須要做的事情！

庫格覺得一定是自己的工作壓力太大了。最近一樁發(fā)生在北索拉地區(qū)的特大盜竊案始終沒有破獲，這件事攪得他心神不寧。北索拉地區(qū)的富商前些日子舉辦了一次珠寶展覽，庫格警長就負責(zé)珠寶展覽的保衛(wèi)工作?？墒墙蟠蟊I卻在他的眼皮底下偷走了價值連城的珠寶。連日來庫格一直在為追捕嫌犯的事情而煩惱，上司也看出庫格低迷的狀態(tài)，特意批給他幾天假讓他好好地休息一下。于是，庫格便想到去鄰國的拉米西島度假，放松一下身心。既然是旅行，當(dāng)然不能少了凱撒。凱撒是一只優(yōu)秀的退役警犬，曾在“北索拉特大盜竊案”的追捕行動中，不幸弄瞎了左眼，不得不退役。庫格收養(yǎng)了它，并視它為最好的伙伴，訓(xùn)練有素的凱撒對庫格也是絕對的忠誠。

就這樣，庫格帶著愛犬凱撒登上了駛往拉米西島的游船。望著那廣闊的大海，庫伯的心胸似乎也變得開闊了，身心頓時放松下來，不知不覺地竟睡著了。突然，詭異的夢境再次出現(xiàn)，那個神秘的聲音也再次從夢境中傳來：“庫格，小心！庫格，小心！”

突然，船開始劇烈地顛簸，庫格從夢境中驚醒，緊接著他聽見廣播里傳來了船長的聲音：“乘客們，很不幸我們的船觸礁了，船正在急劇下沉，請大家穿好救生衣，聽從船員的指揮！”然而，船上的人早已亂成一團，庫格被人流擁擠著向前。很快游船開始傾斜，不少人落入了水中。這時，庫格也感到身子失去了平衡，緊接著他便落入到了冰冷的海水里。就在庫格即將被激流沖走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力量向上推著。庫格抓住機會把腦袋露出水面，然后吸了一大口氣，但很快就又一次沉入了海里。在水里庫格看到凱撒正拼命地向上推他，庫格的腦袋終于再次露出了海面。就在這時，他看到有一個救生圈離他很近，于是他拼命地抓起救生圈套在了身上。然而，一塊急速漂來的船體的殘骸撞上了庫格的腦袋，他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幸存者

不知過了多久，庫格又一次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快醒醒，庫格，快醒醒！你還有特殊的任務(wù)沒有完成！”這時，庫格感到好像自己的臉正被柔軟而又濕潤的東西輕撫著。庫格艱難地睜開眼睛，隱隱約約地看到自己的愛犬凱撒正用舌頭試圖喚醒他?？吹綆旄裉K醒了，凱撒歡蹦亂跳得像一個孩子。庫格檢查了自己的身體，除了一點擦碰之外并沒有什么大傷，可是自己的隨身物件也只剩下一把小刀了。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自己和凱撒此刻正在一個并不太大的荒島上。

“嗨，伙計，我們看上去遇上大麻煩了！”庫格一邊摸著凱撒的頭，一邊無奈地說，“看來我們得先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人也被沖到海島上了?！眲P撒“汪汪”地叫了兩聲表示同意。庫格帶著凱撒沿著海灘進行搜索。這是一座面積不大的荒島，島中間矗立著的一座山卻十分陡峭。這時，凱撒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沖著前面狂吠不止。庫格發(fā)現(xiàn)，遠處的海灘上有兩個黑點。庫格想到也許還有別的幸存者，便趕緊跑過去看個究竟，可凱撒早就沖到了最前面。果然不出所料，海灘上確實躺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凱撒對著那個男人不斷地狂吠，甚至要沖過去撕咬，庫格急忙制止了它。“嘿，寶貝，別太緊張了！”庫格安慰著凱撒，他覺得凱撒一定是被這次海難搞得很緊張，因為訓(xùn)練有素的凱撒從沒有對人或者動物有過如此激烈的攻擊。

庫格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兩個人：女人面容姣好，三十多歲，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傷痕；而那個身材彪悍的男人卻沒有那么幸運了，他的頭部受了重傷，如果不馬上救治就會沒命。庫格撕碎了自己的襯衫，對那個男人進行了簡單的包扎，然后便去喚醒那個昏迷的女人。

在庫格的急救下，女人很快蘇醒了。她慌張地盯著庫格：“你是誰？我這是在哪里？”“看來你也是被海浪沖到荒島上的。”庫格無奈地攤了攤手，“這個人你認識嗎？”庫格指著旁邊受了重傷的男人問道?！拔医忻兹?，他是我的丈夫西姆?！迸宋嬷槅鑶璧乜蘖似饋怼！胺蛉耍愕难蹨I沒辦法幫助你的丈夫增加凝血能力。”庫格一邊檢查西姆仍然在流血的傷口一邊對米瑞說：“我們最好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先安置好你的丈夫再說?！?/p>

庫格發(fā)現(xiàn)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山洞，正好可以暫時安置傷勢嚴重的西姆，于是就和米瑞一起抬著西姆來到了山洞。一路上，凱撒都死死地盯著西姆，有幾次甚至還要撲上去撕咬，這一舉動讓庫格十分不解。

“看來上帝好像想起我們來了，”庫格有些興奮地說，“瞧，我在西姆身上翻出了什么？”庫格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搖晃著從西姆的兜里掏出來的打火機。

“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賴?！泵兹鹨诧@得十分高興。

“我去找找有沒有干柴，我們可以生一堆火暖和暖和?！闭f著，庫格就帶著凱撒走出了山洞。在離山洞不遠處，庫格找到了不少枯樹枝和干草。庫格準備在洞里生完了火再到山頂上生起一堆火，以便路過的船只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于是，庫格飛快地跑回了山洞，留下了干柴，并將兜里僅存的一塊糖果給了米瑞。

“我再出去找些食物，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會去山頂生一堆火，希望上帝真的沒忘記我們！”庫格拖著沉重的步子，帶著凱撒再次出發(fā)了，留下米瑞照顧奄奄一息的西姆。

西姆之死

庫格帶著凱撒向山林走去，面對著未知的叢林，凱撒顯得機警異常。大約走了兩個小時，庫格再也走不動了，饑寒交迫之下，他不得不倚在一棵大樹下休息一會。然而，他一閉上眼睛詭異的夢境再次向他襲來，只是這次他看清了那原本模糊的人臉，正是西姆和米瑞！“庫格，危險正一步步地逼近，注意你身邊的人，他們是對你最大的威脅！”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從夢境中傳來。突然，凱撒的叫聲把庫格從夢中驚醒。

庫格聽到不遠處凱撒的狂吠聲。原來，凱撒正在和一條矛頭蝮對峙著。這條矛頭蝮足有70厘米長，渾身的鱗片猶如戰(zhàn)甲一般在地上蹭出“沙沙”的響聲。矛頭蝮不斷地吐著信子，試探著想向凱撒發(fā)動進攻。凱撒則俯下身子隨時注意著矛頭蝮的動向。突然，這條矛頭腹向凱撒撲了過去，想要給凱撒致命一擊，凱撒敏捷地跳到了矛頭蝮的一側(cè)。矛頭蝮不甘心失敗，閃電般地朝著凱撒咬去，然而，凱撒身旁的一塊巨石正好封堵了它的退路。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庫格從兜里掏出小刀，猛地向矛頭蝮擲去。刀子正好插在了矛頭腹張開的大嘴里，嵌在了毒牙附近，矛頭腹痛苦地想要逃跑，凱撒趁機沖了上去，一口咬住了矛頭蝮的七寸，沒多久這條矛頭蝮就沒命了。

庫格從毒蛇嘴里拔出刀子，折疊起來放回了衣兜。庫格見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此時繼續(xù)向山頂行進肯定會更危險。于是他決定帶著蛇肉先回到山洞，等明日再去山頂生火求助。

庫格帶著凱撒剛走到離山洞不遠的地方，就聽見了米瑞凄涼的哭聲。庫格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西姆面色鐵青，嘴唇發(fā)紫，人已經(jīng)快不行了。庫格急忙問米瑞：“西姆怎么會這樣？他的傷勢至少還能挺過這個晚上的！”米瑞抽泣地回答：“你走以后，西姆醒來了一陣子，他吵著說口渴?？墒沁@里根本沒有水可以喝，我就摘了洞口的果子喂給他吃?！泵兹鹬噶酥付纯谂赃叺囊肮麡洹旄裢艘谎勰强霉麡浣Y(jié)出的鮮艷誘人的果子，很遺憾地搖著頭說道：“夫人，難道您不知道這些野果子是不能隨便吃的嗎？很顯然，這是一棵毒果樹。否則的話，山林里的猴子早把它摘吃光了！”米瑞只是掩面哭泣，庫格檢查了西姆的情況，發(fā)現(xiàn)為時已晚，西姆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與此同時，凱撒卻顯得興奮異常，圍著西姆的尸首歡快地搖著尾巴，像是對西姆的死表示慶祝。

簡單地安葬了西姆之后，庫格為了轉(zhuǎn)移米瑞的注意力，防止她過度憂傷，便跟她聊起了家常：“夫人，你們來自哪個地區(qū)？”

“我們來自北索拉地區(qū)，是販賣山貨的商人。這次是去國外做一單生意，沒想到發(fā)生了這么不幸的事情?！泵兹饑@了一口氣。

“我也來自北索拉地區(qū)，那可是個好地方！山水宜人，特產(chǎn)也豐富?！睅旄穹Q贊道。

“是啊，我和我的丈夫從小就在山林里長大，是吃著野味長大的?！泵兹鸬穆曊{(diào)透著一股子的驕傲。

“從小就在山林中長大？難道連果子有沒有毒都分不清嗎？”庫格心里突然對米瑞有些懷疑，“也許西姆的死沒有那么簡單?！睅旄窨戳艘谎勖兹穑筒辉僭儐柺裁戳恕?/p>

晚上休息的時候，那個詭異的聲音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夢境中：“庫格，注意那個看似善良的女人，要小心啊，庫格！”

鬼蝶文身

第二天一早，庫格對米瑞說：“我們必須去山頂燃起一把火，這樣過往的船只才能發(fā)現(xiàn)我們。”米瑞對這一提議表示贊同。于是，倆人簡單地吃了一些庫格帶回來的蛇肉，就匆忙地向山頂進發(fā)了。

往山頂去的路非常難行，不僅山勢陡峭而且路上荊棘密布，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受到野獸的襲擊，所以倆人走得十分小心，凱撒也不住地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走了一個多小時，走在前面的庫格突然聽見身后米瑞的尖叫聲。原來，米瑞被荊棘纏住了，只要她稍不留神就會跌落到懸崖下面。庫格急忙上去拉住米瑞，米瑞借力掙脫開纏住她的荊棘。然而，米瑞的襯衫也被荊棘刮爛了，米瑞的肩膀上露出了一個清晰的文身圖案。

這是一個長著蝴蝶翅膀的骷髏文身，庫格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這樣的文身，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米瑞也注意到庫格正盯著自己的肩膀，急忙捂住破損的襯衫，庫格覺得自己的舉動很無禮，尷尬地笑了笑便拉著米瑞繼續(xù)向山頂走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什么，終于在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登上了山頂。在燃起一堆火之后，米瑞建議在樹底下陰涼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庫格倚在一棵大樹下很快就睡著了，這次他夢見了與以往不同的情景：警車、追捕以及一晃而過的文身圖案。庫格突然驚醒，努力回憶著夢里的情景，那個夢里的文身圖案如此熟悉?！澳莻€文身的圖案就是，就是——骷髏鬼蝶！”庫格如夢初醒。

睜開眼睛的庫格看到米瑞在不遠的地方正用庫格的小刀削著果子。也許是刀子太鋒利了，米瑞不小心讓刀子割傷了自己的手。米瑞尷尬地笑了笑：“我摘了一些野果子，這次應(yīng)該沒有錯?！薄懊兹穑矣X得你和西姆根本不是做山貨生意的。”庫格冷笑道。“呵呵，你真會開玩笑，不是做山貨生意的，難道還是江洋大盜不成？”米瑞拍了一下庫格的肩膀，庫格感到自己的肩膀有一點酥麻。米瑞笑著把一個野果子遞給他，似乎有意轉(zhuǎn)移話題地說道：“庫格，你說咱們能活著走出這個鬼地方嗎？”庫格笑著說：“當(dāng)然沒問題，否則的話，你和西姆盜竊來的價值連城的珠寶可享用不上了?！泵兹疸读艘幌拢傺b聽不懂的樣子。

“呵呵，你就別裝了，北索拉的鬼盜夫人?！睅旄駥χ兹鹄湫Φ?。

“沒想到被你識破了！”米瑞并沒有顯得慌張?！皼]錯，北索拉地區(qū)的富豪們丟失的千萬財富就是我們盜取的，可我們卻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脫了！”米瑞冷笑道，“西姆也是我毒死的，少一個跟我分贓的人不是更好嗎？”

“可惡，我和凱撒差一點就抓到了你們。西姆在展廳里盜取珠寶，你在外面接應(yīng)，凱撒在追捕你們的時候還被西姆打傷了眼睛，不過，雖然你們都蒙著面，但是凱撒還是撕開了西姆的衣服，露出了和你身上一樣的文身?！睅旄褚а狼旋X地說，“怪不得凱撒見到昏迷的西姆就不斷地要上前撕咬，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可是，庫格先生，你這次可能又要失望了。”米瑞冷笑道。

“怎么可能？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逃脫了。”庫格一步步地向米瑞逼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庫格感到自己的腳不聽使喚了。

“哈哈，庫格先生，你中了我的麻醉針了。”米瑞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戒指，不知什么時候戒指上竟然露出了一根極細的針?！斑^不了多久，你就會失去知覺的，而你忠實的朋友也早就被我麻醉了?！?/p>

這時，庫格才注意到凱撒在草堆里睡得死死的，庫格感覺眼前的米瑞越來越模糊，不一會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庫格警長，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些的?！闭?dāng)米瑞一步步向庫格逼近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陣憋悶，接著一口鮮血從嘴里吐了出來。米瑞萬萬沒有想到，她用的那把小刀在庫格殺死矛頭蝮的時候沾上了蛇的毒液，而她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毒液此時已經(jīng)傷及她的內(nèi)臟了。不多時，米瑞就倒地身亡了。

致命的整合

病床上，一個睡得十分香甜的病人正在喃喃自語。治療精神疾病權(quán)威的布朗博士正對著這個病人不斷地低聲召喚：“庫格，快醒醒！庫格，快醒醒！”

“布朗博士，我們的治療似乎已經(jīng)起效了。”醫(yī)學(xué)助理馬克對布朗博士說道。

“是啊，我們現(xiàn)在只需要等杰克蘇醒過來。”布朗長舒了一口氣。

醫(yī)學(xué)助理馬克翻開治療記錄本，里面夾著一封北索拉地區(qū)警察署署長羅德的信。

布朗博士：

您好！我署的優(yōu)秀警長杰克最近舉止十分異常，他經(jīng)常會自言自語，并且神情恍惚。在上個月的北索拉地區(qū)珠寶展覽中，他本來是負責(zé)安保工作的，可是他卻監(jiān)守自盜，將價值連城的珠寶據(jù)為己有。同時，他還打傷了自己的警犬凱撒，致其左眼失明。經(jīng)法醫(yī)鑒定，認為杰克警長患有嚴重的精神障礙，希望您能給予他最好的治療。

祝好！

羅德

馬克把信放在了一邊，翻開了布朗博士的醫(yī)療日志，其中的一篇這樣寫著：

“北索拉地區(qū)第一精神障礙治療所最近收治了一名特殊的病人，那就是本地區(qū)大名鼎鼎的警長杰克。經(jīng)過診斷，杰克警長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障礙癥。他的人格分裂成了三種不同人格，并且交替控制著他的身體。經(jīng)過觀察，我們發(fā)現(xiàn)這三個人格分別是：警官庫格、江洋大盜米瑞和西姆。要想治好杰克警長就需要對他的人格進行整合，其中米瑞和西姆這兩個人格有罪，必須予以消滅。

“對此，我們嘗試用最新的治療方法對杰克警長進行治療，即對他進行催眠的同時進行心理暗示。首先，我們在杰克的夢境中做了荒島場景的設(shè)置，通過對其中一個正義人格庫格的不斷暗示，令其消滅有罪人格米瑞和西姆?！?/p>

馬克合上了記錄本笑著對布朗博士說：“看來，我們的治療已經(jīng)收到了成效。”

布朗博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沒想到治療的過程這么順利。從杰克的囈語中，我們已經(jīng)可以推測出米瑞和西姆都死掉了，這樣就只剩下唯一的人格——庫格警官了?！?/p>

“是啊，等杰克醒來后，他就只會認同自己是庫格了。嗯，看來以后的治療就是讓他開始適應(yīng)新身份了?！?/p>

“我想我們應(yīng)該出去喝一杯咖啡，杰克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蘇醒過來。”布朗博士揉了揉熬得發(fā)紅的眼睛。

馬克也表示贊同，于是，倆人一起走出了治療室。

然而，布朗博士和他的助手馬克估計得太過樂觀了，杰克的夢境遠沒有結(jié)束：

庫格警官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他再一次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他：“庫格，快醒醒！庫格，快醒醒！”庫格猛然醒來，看到凱撒也正在懶洋洋地伸著腰。而米瑞卻不知道死了多久。這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汽笛聲，一艘船只似乎發(fā)現(xiàn)了燃起的煙火，正朝著荒島的方向駛來。

杰克十分高興，急忙對著遠處的船只招手，雖然他知道船只根本看不到自己。

“嘿，伙計！我們得救了！”庫格愛撫著凱撒的腦袋，“看上去那些有罪的人也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庫格看了一眼米瑞的尸體。

“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怎么死的？”庫格對米瑞的死感到十分的意外，“好了，我們必須趕緊下山，搭上船只就可以回家了！”

庫格帶著凱撒歡快地朝山下跑去。山路十分陡峭，而且由于連日的陰雨讓山石變得非常松軟。正當(dāng)庫格慶幸著自己死里逃生的時候，突然，他的腳下一滑，身子滑向了懸崖！

“凱撒！快救……”庫格還沒來得及呼救，就從懸崖上摔了下去。凱撒對著懸崖底下，“汪汪”地狂吠不止，像是在拼命地呼喚自己的主人……

尾 聲

在外面喝完了咖啡的布朗博士和馬克走進了杰克的病房，然而眼前的一幕著實讓他們嚇了一跳：只見杰克像條狗一樣趴在床上，不住地吐著舌頭，還不時地向床下張望，見到布朗博士和馬克進來就朝著他們哀切地叫著。布朗博士和馬克還注意到，杰克的左眼竟然是緊閉著的，就好像左眼是瞎了一樣……

〔本刊責(zé)任編輯 袁小玲〕〔原載《上海故事》2016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