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顏色

田孟龍

人物：

曹惠民：文麗的丈夫，眼盲殘疾兒童曹覺明的父親。

文 麗：曹惠民的妻子，覺明的母親。

曹覺明：先天眼盲殘疾人，后得到意外的治療機會，成為健康人。

黃 晨：曹覺明的鄰居，幼時的玩伴、好友，成年后的戀人。

酒 鬼：黃晨的丈夫。

【序 言：天堂的顏色就像是彩虹的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而人生的經(jīng)歷就像是彩虹，這七種顏色相互交織形成一幅色彩繽紛的人生畫卷。

可是，曹覺明的世界卻是天生黑暗的……

【場景一：地點（醫(yī)院）

（嬰兒的大哭聲）……

曹惠民：麗……你聽到了嗎？咱敏的孩子出生了，我終于有兒子了……我當(dāng)爸爸了，哈哈哈……（曹爸爸由笑轉(zhuǎn)哭）

醫(yī) 生：這位先生您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恭喜了，孩子母親她很好，可是您的孩子眼睛有盲癥，就是我們所說的天生盲……

曹惠民（慧民）：（面容先是從最終的激動，再轉(zhuǎn)為驚訝），我想馬上見到文麗，不知道她是怎么樣。文麗、文麗……

文 麗：（摟著已經(jīng)熟睡的孩子躺在病床上，嘴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聽見丈夫的呼喚向門口望去，并且沖著老公淡淡的微笑了一下）

曹惠民：（見到?jīng)]事的文麗，松了一口氣并且走到床前用復(fù)雜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孩子）文麗你……你聽說了么，咱們孩子的事？

文 麗：（淡淡的點了一下頭）

曹惠民：那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吭蹅兊暮⒆涌墒翘焐ぐ。ɑ菝窦拥暮敖兄咸?，老天，你就對我這么不公平嗎？（近乎嚎啕）

文 麗：惠民你聽我說，其實我剛才也是一樣的反應(yīng)，可是你想想咱們以前雖然要過三個孩子，可是都是不幸流產(chǎn)了，如今終于上天眷顧我們，賜給我們一個孩子，雖然有殘疾，可是也是一個新生的生命啊。代表一個新的希望，我們的希望，我們還有什么奢求呢？

曹惠民：（聽到妻子的勸說，惠民的表情從激動漸漸的變?yōu)槠届o……隨后，一家三口緊緊的抱在了一起）我們的孩子從今之后，我們要給他更多的關(guān)懷，所以的，要讓他體會到這個世界的幸福，顏色……

【場景二：地點（黃昏時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家門口前的樹上）

背 景：（不知不覺覺明已經(jīng)10歲了，這期間，鄰居家長他一歲的姐姐黃晨，成了覺明的玩伴）

覺 明：（和晨晨坐在家門口粗實的榆樹干上，這里是城市中少有的山丘高地，綠樹如茵，夕陽正西沉……）晨晨啊，一會我還要回家吃飯呢，你現(xiàn)在把我?guī)С鰜砀墒裁?？要是再晚回家的話，我爸爸他該?dān)心了……

黃 晨：（臉上現(xiàn)出嗤笑的表情）哈哈怎么？你還信不過我，你爸爸擔(dān)心我把你吃掉不成，不過說實在的，你爸爸實在是對你太好了，難道是由于你是盲人的緣故么（晨晨開玩笑的問道）我也想有一個這樣的爸爸。

覺 明：（覺明單純的面容上，呈現(xiàn)出一絲幸福的面容）好啊，你還笑話我。不過確實是這樣，他讓我體會到世界的溫暖，他是我唯一的親人，當(dāng)然，當(dāng)然還有你（覺明連忙補充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向我形容這個世界的事物，讓我單調(diào)的世界變得多彩起來，讓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渴望，對我來說，你也是我的親人，我……我不能沒有你。

黃 晨：（嗤嗤的笑道）好啦，好啦，你就不用那么感慨了，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才盡我所能向你講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的呀。

覺 明：（稚嫩的臉頰含著淡淡的微笑，緊盯著前方）對了，晨晨，為什么你每次都帶我來這里？這到底是什么地方?。?/p>

黃 晨：我每次都和你來這里，是因為這里是這個城市的最高點，所以看這里的落日最為美麗，我聽別人說，經(jīng)常帶盲人看落日能夠出現(xiàn)奇跡……

覺 明：（夕陽的余輝照射在覺明的眼睛上，他憨態(tài)可掬微笑的說）是么？你對我真好，晨晨。對了，晨晨夕陽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呀？

黃 晨：美麗的夕陽它就像母親那溫暖的手不斷的撫摸著你，讓你感覺到世界的溫暖，讓你沉浸在幸福的世界里，還能安撫你受傷的心靈，總之啦，它就是一個非常非常美好的感覺啊。

覺 明：（覺明用手撫摸著被夕陽照射的面頰，微笑地說著）我好像感覺到了……

【場景三：地點：（大海旁邊）

背 景：（坐在海邊的曹覺明回憶起父親三年前曹慧民去世前帶兒子曹覺明第一次去海邊聽大海的聲音）

覺 明：（覺明細細的聽著大海的浪花嘩嘩地打在岸邊的沙灘上，覺明似乎非常享受這一刻平靜的感覺）爸爸，以前你總跟我形容聽大海，還告訴我大海的顏色，可是到底是什么在發(fā)出這嘩嘩的聲音啊，難道他會說話么？（兒子好奇的問）

曹惠民：這就是大海的聲音，是海水和沙灘碰撞所發(fā)出的聲音，大海就像一個慈愛的母親，它的每一次發(fā)聲就像是母親對孩子充滿愛意的呼喚，聽到了嗎？是不是非常愜意？大海是大自然的產(chǎn)物，也是人類的母親……（父親在教兒子聽海）

覺 明：（聽完父親的敘述，覺明好像突然增加了對大海的好感和興趣，于是兒子覺明就開始想象大海的樣子，并在腦海里形成自己的圖像）嗯，嗯，我好像感覺到你說的那種感覺了，我感覺內(nèi)心是前所未有的平和，我……我好想摸摸它的樣子。

曹惠民：（聽到兒子的請求，于是就拉起兒子的手帶他到海邊，并且將兒子的手放到海水里，并且笑著和兒子解釋道）感覺到了么？

覺 明：（兒子覺明不斷的舞動著手，充滿了對大海的渴望，細細品味著大海給自己帶來的第一感覺）爸爸，我覺得這個水好像和普通的水不一樣呀，他是在不斷活動的，好像有屬于它自己的生命似的，我好喜歡啊……

曹惠民：（聽到兒子的評價，浮現(xiàn)出欣慰的笑容，可是又轉(zhuǎn)為平靜）孩子啊，知道你為什么叫覺明嘛？

覺 明：哦為什么呀？

曹惠民：這個名字是你母親起的，我和她都想要你有一個明亮的雙眼，讓你能夠看到，并體會到這個世界的美麗和美好，我是多么希望你的雙眼有朝一日能好起來呀，這是我這輩子的期望。所以，我們把最美好的期望融入到你的名字里面。你是我們的希望，所以以后不論我怎么樣，你都要帶著你的勇氣，迎著光明堅強的活下去……

兒 子：（兒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父親可是沒有注意到兒子緊握著的雙手，淚水在眼里徘徊著，并且克制著、努力著，不讓它掉下來）

【場景四：地點：人民廣場。

（世界關(guān)愛殘疾兒童日。這一天，市長為了慰藉全市殘疾兒童，親自寫了一封致全城殘疾兒童的慰問信，并且邀請全市的殘疾兒童參加公園游園活動，覺明作為被邀請的殘疾兒童代表參加了活動，在愉快的表演結(jié)束后，覺明和小演員們一起與市長合影留念）

（市長走上舞臺）

市 長：你們好，雖然我們不曾見面，但是我們是在同一片藍天之下，今天，我在給你們的一封信里表達了我個人和這座城市對你們的關(guān)注與祝福。在此我要送給你們這些小天使另外一個禮物，我們這座城市剛剛申請到了一個慈善支持項目——用最新醫(yī)療技術(shù)免費為這個城市100名先天殘疾兒童治療眼疾……

【場景五：地點（醫(yī)院）

背 景：（覺明做了眼科的手術(shù)，手術(shù)很成功，覺明從此開始了他有色彩的新生活。）

醫(yī) 生：（欣喜地說）覺明啊，現(xiàn)在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覺 明：（覺明緩緩地睜開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了，各式各樣的顏色圍繞著他，其中有包含著別人描述過的，許多沒描述過的顏色，還有許多新奇的事物，覺明表情一動不動，雙眼轉(zhuǎn)動得卻像車輪般，貪婪的看啊看）

醫(yī) 生：小覺明，你感覺怎么樣？你……你怎么不說話，你能看清楚么，快告訴我們呀……

覺 明：（從剛開始的震驚……轉(zhuǎn)變成狂喜，連蹦帶跳地跑出了醫(yī)院，并且一邊跑一邊像瘋子一樣的喊）哈哈……哈哈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好多的顏色，哈哈。天……天空，藍色的……好美呀，天堂的顏色……太陽啊……水，水，無色的，啊竟然不是我想象中的顏色……黃晨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場景六：地點（家旁邊小山，在老榆樹的樹干上）

背 景：（覺明把治好眼睛的事情第一時間告訴了黃晨，他好想告訴她他有多么感激她，在父親去世的這三年時間里，黃晨給了他幾乎寸步不離的關(guān)懷，他想告訴她，在曾經(jīng)沒有顏色的世界里，是黃晨幫助他認(rèn)識、了解了這個美麗世界……）

覺 明：晨晨，這里的夕陽好美，和我以前在頭腦里想象的樣子一樣，都是那種能夠給人帶來喜悅的顏色，還有好多和我記憶中的樣子一樣……可是，我發(fā)現(xiàn)都是光明的顏色，都是愛，

畫外音：明亮的事物，而黑暗的事物卻是跟我想象的并不一樣。

黃 晨：（表情平和的微笑道）是呀，是因為你的內(nèi)心世界就是充滿陽光的、樂觀的，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也希望不管是什么時候，你都要保持這種積極樂觀的態(tài)度來面對人生。

覺 明：你知道么，當(dāng)我在沒有顏色的世界里，除了爸爸，你是第一個給我講述這個世界的人……你就像是我的第一雙眼睛，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離開你，我現(xiàn)在終于看到了這個美麗的世界，晨晨，你要答應(yīng)我（覺明抓住晨晨的手并且大聲地說道）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我要把你對我的愛全部，不加倍回報給你，還有這個世界，晨晨，答應(yīng)我。

黃 晨：（不斷的低下頭又抬起來。并且把覺明的手輕輕的滑下來）覺明，其實我和你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嗯，從小到大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我最親愛的弟弟，從小到大由于咱們兩家是好朋友，你比我小兩歲，你又是天生盲癥，我對你的愛護愈發(fā)強烈，你一直是我的弟弟，可是我對你的感情僅限于親情之間，這個，你需要知道……

覺 明：（聽到晨晨的敘述趕忙說）不，不，晨晨你聽我說，從小都大，你一直都關(guān)懷著我，你就是我的眼睛，沒有你我根本不能活到現(xiàn)在，雖然你對我沒有那種感情，但是我對你的感情從未改變過，你知道的，我……我，我愛你，晨晨

黃 晨：（聽到覺明的告白雙眼濕潤了）你……你懂什么叫愛么？愛是能夠給你依靠的人，讓你感覺安全的人，可是你……你并不懂。覺明，你知道我因為你放棄了學(xué)校給我的推薦出國留學(xué)的機會，放棄了我的前程，我的未來，我就是擔(dān)心給你造成負擔(dān)，當(dāng)初才沒告訴你，你現(xiàn)在見到了夢寐以求的光明。我也要為了我的未來考慮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家現(xiàn)在還靠低保過日子，還住30平方米的小房子……

覺 明：（一把將黃晨拉入自己的懷里，和黃晨一起哭了起來）別說了，晨晨，別說了，這些，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知道么，這些事并沒有消減我對你的感情，我更感到了更深的責(zé)任，這責(zé)任，這愛更加強烈了……我知道，我要混出個人樣來，為了你，我要去奮斗，我要成功，之后，再來找你……報答你，愛你……（這時太陽快要落山了，影子陽面和陰面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劃開，形成了一條斷裂的剪影）

七年后……

【場景七：地點：（機場）

畫外音：覺明通過在外埠七年的奮斗，成為一家私人企業(yè)上市公司的部門經(jīng)理，他回到這座城市就是為了實踐七年前的承諾……

公司經(jīng)理（王總）：覺明啊，過幾天再回去不行么，公司現(xiàn)在忙得很，尤其是你的部門，少不了你呀，這么急還是為了七年前的約定么？

覺 明：（剛回到家鄉(xiāng)，對和黃晨的再次會面非常期待）王總，這個沒得商量，沒有她就不可能有我的現(xiàn)在……

【場景八：地點（黃晨的家門口）

背 景：（覺明為了完成七年前和黃晨的約定，拿著鮮花，帶著期望來到了黃晨的家，他敲了敲門，可是出乎覺明意料的是，從門里出來的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太太）

老 人：哦……你是哪位呀？

覺 明：（帶著疑問的語氣問她）你好，我叫曹覺明，請問，一下以前住在這里的有一個年輕的女士她還在么？

老 人：你找的那個人叫黃晨吧。你是她的什么人？

覺 明：我……我是她的朋友，她在這里么？

老 人：唉，小伙子你先進來，她早就搬走了。哎……苦命的孩子呀，她兩年前嫁給了一個酒鬼，他們是在酒吧認(rèn)識的，并且?guī)退伊艘环荼崋T的工作，那個酒鬼總在酒后打她，我曾經(jīng)問過她，你為什么跟他結(jié)婚。她就說，我等的那個人他沒有到……說著說著她就哭了，我想是什么人讓她這么傷心呀？哎，小伙子你……你怎么了？

覺 明：（覺明的怔住了。好像一個丟了媽媽的小孩子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你……你告訴我她工作的酒吧在哪？快……

【場景九：地點（黃晨所在的酒吧）

背 景：（對黃晨的想念與虧欠之情，含雜著對她丈夫那個酒鬼的憤怒之情，疊加在一起，覺明的臉激動的扭曲了）

酒店的客人：快小晨，小晨，快來給我倒酒，我好幾天沒見到你都想你了，還是那么水嫩啊，改天讓大爺我快活一下怎么樣啊？（說著說著，就用力地拍了一下黃晨的屁股，并且嘻笑著）

黃 晨：（黃晨嘴上沒有說，但是，表情卻現(xiàn)出對那客人的不屑與厭惡，走開了……）

覺 明：（推開酒吧的門，正好看到那一幕，覺明當(dāng)時覺得猶如經(jīng)受晴天霹靂一般，雙手抖了起來。悲痛的淚水從他的雙眼落到地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美麗溫柔的黃晨，如今瘦了不止一圈。雙眼凹陷著。臉上涂著廉價的胭脂，掩飾著因傷痕而留下的傷疤……）

覺 明：晨……

黃 晨：（聽到有人進來，本來想招待一下，卻見到了衣著光鮮一身筆挺西裝的，面目清秀的覺明。頓時手中的碟子滑落在地，頃刻又想要跑開……）覺……覺明，不可能……

覺 明：（沖進酒吧一把抓住黃晨的胳膊并把她拽了出來）黃晨你……你聽我說，聽我說。

黃 晨：（用力掙脫被覺明抓得很痛的胳膊，不過還是掙脫不了）我不聽，我不聽……你找錯人了，我，我不想讓你見到我現(xiàn)在的樣子，我不想……

覺 明：告訴我怎么會是這樣？快告訴我，你……你為什么不等我，咱們說好了的，（覺明早已泣不成聲）還記得么，七年前咱們的約定……你看著我，早知道你這樣我怎么可能走……啊……啊……

黃 晨：（逐漸哭坐在地上）這……這就是現(xiàn)實，覺明我不可能遙遙無期的等你，覺明你不懂的……你不懂的，咱們倆的世界不一樣，我也得生活呀，我……我怎么可能一直等你七年……七年啊……

覺 明：可是我回來了呀……我回來了……

黃 晨：對不起我不能，我還有工作，還有我的事情，我得養(yǎng)活我自己，你以后別來找我了……（說著，黃晨擦擦自己的眼淚，好像為了逃避誰似的，跑回了酒吧，只留下滿臉淚漬的覺明）

【場景十：地點（黃晨家）

背 景：（自從第一次會面之后，覺明每天晚上都要去黃晨家樓下，靜靜的望著她，也每天都去黃晨工作的酒吧喝酒，僅僅是為了見到黃晨，雖然他心里早已知道。黃晨已經(jīng)不再是兒時給他描述世界的那個黃晨，直到這一天……）

覺 明：（覺明像每天晚上一樣，在黃晨家樓下望著她的窗戶。這時，突然聽到樓上傳來黃晨的喊叫聲，求救聲和那個酒鬼丈夫的狂叫聲……隨后傳來黃晨，啊的一聲慘叫，覺明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發(fā)瘋了似的沖上樓，并且一邊喊著）

黃晨……黃晨……

（可是進了屋子，卻發(fā)現(xiàn)黃晨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中，旁邊是一把帶血的尖刀，還有醉醺醺的丈夫，覺明飛撲到黃晨邊上喊道），黃晨……黃晨……我在這里。

黃 晨：（看到了覺明，虛弱的喃喃著，但是聽不清。她咬著牙，勉強的露出一絲微笑）覺明……你……你來了……我沒事（覺明惡狠狠的看著那個酒鬼，兩只眼睛像著了火一般盯著他）

酒 鬼：別……別看我，是她……她先對我發(fā)脾氣的……她……她竟敢對我……不，不敬。

覺 明：（覺明沒有說話，撿起尖刀，盯著他并且慢慢走過去，不由分說，用力的插在酒鬼的胸膛上。一直插到了刀鋒的最深處，酒鬼慘叫一聲，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后，就不動了。隨后，覺明沖到已經(jīng)近似昏迷的黃晨面前）黃晨，我已經(jīng)殺了他，你不要有事……啊……

黃 晨：（強擠出一絲笑容，把手放在覺明英俊的臉上）我……我，我沒事。看看你覺明，我的覺明越來越精神了，覺明啊，你……你知道我為什么不見你么？是……是因為我配不上你，你的心靈是……是天真無邪的，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表面一片祥和……實際卻，在我們小時候之所以不給你講，這個世界并不是完美的，就是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讓你對這個世界有一絲偏見……你才是我最愛的人……你要記住啊……（說完最后一句，黃晨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覺 明：（緊緊摟著黃晨的身體，痛哭著……他抬起頭，看見天鵝絨般的夜空上，懸掛著的一輪月牙，并不是兒時黃晨給他描述的圓圓的滿月，覺明的面容逐漸平靜下來，他低下頭，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尖刀，隨后撿起來，刺向自己的雙眼，仰天大吼）你……你們?yōu)槭裁打_我……

覺 明：（此刻舞臺燈光大亮，覺明已經(jīng)從角色中走出來，他站在臺口微笑著面對觀眾）這部劇一定還有許多結(jié)局……哪位朋友來告訴我？（可以安排觀眾互動環(huá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