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燦溫(吉林大學 文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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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年來國內賽典赤?贍思丁研究綜述
合燦溫
(吉林大學 文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摘要:關于賽典赤的研究,自20世紀三四十年代興起以來備受學界關注,高水平的專著和論文不斷,學術會議和研討會也此起彼伏。以往學界關注點大多集中在其身世、歷史功績、后裔譜牒、與鄭和關系等問題上。近年來因受史料和家譜資料的局限,研究稍顯冷淡。綜述學界近十年來相關研究成果,企望對今后的進一步研究有所幫助。
關鍵詞:賽典赤·贍思??;近十年來;綜述
關于賽典赤的研究,自20世紀三四十年代興起以來備受學界關注,高水平的專著和論文不斷,學術會議和研討會也此起彼伏。以往學界關注點大多集中在其身世、歷史功績、后裔譜牒、與鄭和關系等問題上。但是因受史料和家譜資料的局限,近年來關于賽典赤的研究稍顯冷淡,有鑒于此,本文試對國內近十年來賽典赤的相關研究成果按問題分類加以概述,既是求教于方家,更以期喚醒學界對該課題的重新重視,對該課題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鑒于筆者個人學識和收集資料的局限,難免有所遺漏,不當之處,敬請指正。
賽典赤?贍思?。?211-1279年),元代著名的中亞波斯籍穆斯林政治家、改革家,一名烏馬爾,回回人,是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的第31世圣裔,成吉思汗西征時歸附,先后任職于山西、陜西、四川、云南等地,對治理這些地區(qū)作出了卓越的貢獻。賽典赤在元任職歷經(jīng)五朝,特別在其出任云南行省首任平章政事之后,治理云南6年,“立州縣、均賦役、興水利、置屯田”,“秉政六年,民情丕變,舊政一新”[1]。
關于賽典赤的歷史功績問題,一直都是賽典赤研究的熱點,近十年來的成果也多圍繞這一方面。下面按照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三個方面進行綜述。
1. 政治
周芳《元代在云南行省的政區(qū)設置與中央和地方互動關系研究》[2]一文,作者論及賽典赤之所以治行省于中慶,一方面是由于中慶的自然地理條件較好,交通較為便利,但更多則是從加強中央對地方統(tǒng)治的角度考慮。這對推動中慶地區(qū)進而推動整個云南行省的經(jīng)濟文化發(fā)展有著重要的意義。
方鐵《蒙元統(tǒng)治對中國西南邊疆的影響》[3]一文敘述了蒙元統(tǒng)治者對云南的經(jīng)營和影響,其中在發(fā)展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設立儒學、行土官制度等方面肯定了賽典赤的歷史功績。方先生另外一篇文章《論羈縻治策向土官土司制度的演變》[4]指出,賽典赤入滇建云南行省,置路府州縣取代萬戶和千戶,并以宋朝對廣西蠻夷的治策為基礎創(chuàng)立了土官制度。以蠻夷首領為土官的治策進而在湖廣行省等地推廣,并發(fā)展為一項重要的制度,明清兩朝皆有延續(xù)。
王振剛、崔志敏的《元代行政中心重返滇池地區(qū)之考察》[5]一文提到,至元十三年(1276 年),賽典赤遷省治于中慶城(今昆明市),滇池地區(qū)在時隔千年之后又重新成為云南地區(qū)的行政中心,行政中心的轉變,對云南地區(qū)產(chǎn)生的影響是深遠而重大的。
李清升《賽典赤?贍思丁在云南建立的豐功偉績》[6]一文,李先生從政治、經(jīng)濟、文教、民族團結、對外關系五個方面高度概括了賽典赤治理云南期間取得的光輝業(yè)績,為進一步研究賽典赤?贍思丁的深遠影響提供了歷史依據(jù)。該文為“紀念賽典赤?贍思丁誕辰800周年座談會”與會論文。同為該會與會論文的還有郭大烈的《紀念云南首任省長賽典赤誕辰800周年》[7],該文從“臨危受命,萬里赴任”“和合為重,穩(wěn)定云南”“建立行省,遷府昆明”“以民為本,發(fā)展經(jīng)濟”“興辦廟學,振興文教”等幾個方面對賽典赤做了介紹。還有賽公后裔馬穎生先生的《弘揚先輩忠國愛民精神 促進云南和諧快速發(fā)展》[8]一文,作者介紹了“《賽典赤家譜》”“歷代賽氏后裔中的部分杰出人物”“光大民族英杰,建設西南邊疆”等三個方面。
周峰越《再議賽典赤?贍思丁在云南的政治改革》[9],該文是對賽典赤主滇后推行政治改革的探討。文章指出,行政體制改革是賽典赤首先進行的,賽典赤身先士卒,以身作則,以勤政廉政深入推進政治改革。作者還強調,元朝是云南地方政權與中原接軌走向大一統(tǒng)的最后階段,賽典赤在這一關鍵時期的政治改革,對確保邊疆穩(wěn)定,“促進民族團結”,加快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等方面,都產(chǎn)生了極為重大的意義和影響,對今后云南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和作用。
呂文利《論中國古代邊疆治理中的“云南模式”》[10]一文提出了中國古代邊疆治理中的“云南模式”這一概念,而賽典赤入滇后因地制宜進行治理,其行省及流官的設置為元朝在云南的創(chuàng)新性舉措,這些創(chuàng)新性政策使得云南與內地的一體化加快,為后世的治理打下了基礎。
除此之外,相關的研究還有王世麗的《論蒙古族入滇的歷史貢獻》[11],李守華的《蒙元時代回族政治家賽典赤?贍思丁》[12]等。
2. 經(jīng)濟
王子華、王劍《云南回商的特點和經(jīng)營理念》[13]指出,賽典赤入滇之后在云南大力發(fā)展交通,在交通要道設置“站赤”,其中設馬站74處、水站4處,形成縱橫交錯的滇省站赤道路網(wǎng)絡,形成了以昆明為交通樞紐向周邊省區(qū)和周邊國家拓展的格局。“站赤”雖然用于服務軍事,但客觀上為云南商貿的發(fā)展提供了便利。
陽正偉《論元明清時期治理滇池水患的方法》[14]一文指出,歷史上真正對滇池進行全方位治理始于賽典赤主滇時期。賽典赤治理滇池的主要方法是:上游筑壩分流;中游多開干流,挖深河床,加固河堤;下游疏通???,尤重上游和下游,這一方法也為明清兩代所繼承。
郝素娟《元代西南經(jīng)濟發(fā)展原因探析》[15]一文,探討了元代西南經(jīng)濟,尤其是云南地區(qū)的經(jīng)濟能從宋元兵火中得以恢復的原因。作者指出一大原因是“地方仕宦積極施政”,其中論及賽典赤初到云南因地制宜制定賦稅政策,極大地調動了少數(shù)民族從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熱情,將賽典赤這樣的移民中的仕宦群體稱之為“西南經(jīng)濟發(fā)展中的助推力量”,肯定了賽典赤在云南經(jīng)濟恢復發(fā)展中的重要貢獻。
3. 文化
王風雷、張敏杰《元代云南教育考》[16]一文,作者就蒙古統(tǒng)治者進入云南之后對云南的教育教化展開論述,論及賽典赤經(jīng)營云南時對云南教育做出的巨大貢獻,并稱賽典赤是“元代云南教育的開發(fā)者和奠基者”。同時,作者認為,“賽典赤的辦學行為,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元朝政府治理云南的政策導向或執(zhí)政方針,為當?shù)亟逃陌l(fā)展奠定了基礎”。
廖國強《文廟與云南文化》[17]指出,賽典赤入滇是在元世祖忽必烈對云南政策由“霸道”改為“王道”之際,賽典赤是帶著施行德治的治滇方略踏上云南土地的。文章指出,在賽典赤看來,欲行“王道”必先建儒學(文廟),所以賽典赤到任后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于中慶路創(chuàng)建文廟,文廟承擔起了推行王道的重任。
何光文《古代回回民族對中國歷史發(fā)展的貢獻》[18]一文,從古代回回民族對中國歷史發(fā)展的貢獻角度出發(fā),概括描述了作為元朝著名回回政治家賽典赤?贍思丁的偉大功績。
馬寧《遼金元時期呼和浩特地區(qū)的回回人與伊斯蘭教的傳入》[19]一文,論及蒙元是伊斯蘭教和伊斯蘭文化大規(guī)模傳人中國的新時期,呼和浩特地區(qū)的伊斯蘭教也進入普傳時期,而賽典赤曾在呼和浩特境內及毗鄰地區(qū)任職,是對該區(qū)伊斯蘭教普傳產(chǎn)生重要影響的典型例證。
由羅沙比撰,馬娟翻譯的《元初的回回人》[20]一文指出,忽必烈任命一個中亞的回回人賽典赤去治理剛剛征服的云南地區(qū),這一任命動機是令人費解的。作者認為,也許是朝廷將云南看作是與緬甸、印度貿易的重要通道,并且由于回回人是蒙古帝國內最重要的商人,因此一個回回人任云南長官是符合邏輯的。作者在文中還強調,盡管賽典赤是穆斯林出身,但治滇期間,他試圖使云南漢化而不是伊斯蘭化,他沒有將伊斯蘭教強加給云南。所以,作者進一步指出,賽典赤的定居以及其成為云南官員的兒子們促進了漢文化在云南地區(qū)的發(fā)展。
虎利平《云南清真寺建筑風格嬗變及其原因探析》[21]一文指出,賽典赤治滇時期,進入云南的回回人處于社會上層,他們對中原文化的認同感較強,所以該時期賽典赤所建清真寺已呈現(xiàn)中國傳統(tǒng)殿堂式風格。
圍繞著賽典赤后裔家譜的整理與考辨等展開的研究也是賽典赤研究中的一項重點。近年來,由于沒有新的譜牒資料的發(fā)現(xiàn),研究難以進一步深入,不過,相關的研究也有一些。
馬穎生《鄭和是賽典赤后裔考說》[22]一文,作者根據(jù)史料的記載,以及金石、木刻的佐證等,在其以往研究的基礎上進一步指出,鄭和確是賽典赤后裔無疑。楊懷中《走進鄭和》[23]一文持同樣觀點。
金少萍《滇東、滇東北馬姓回族名稱來由淺析》[24]一文指出,滇東、滇東北馬姓回族中“開化馬”“賽家馬”均為賽典赤后裔。
姚繼德在《穆斯林航海家鄭和的家世與功績》[25]一文中指出,據(jù)云南省玉溪市東營村鄭和后裔《鄭和家譜》和云南回族民間珍藏的《賽典赤家譜》記載,鄭和祖先確系賽典赤。同時作者對伊斯蘭世系史進行核勘后,對學界關于“賽典赤為穆罕默德女婿阿里次子侯賽因支系嫡傳后代,為伊斯蘭教先知穆罕默德第31世孫”這一觀點做了進一步的肯定。
李興華《納古鎮(zhèn)伊斯蘭教研究》[26]一文,介紹了賽典赤后裔的聚居地——云南省玉溪市通??h納古鎮(zhèn),引用納古鎮(zhèn)之《皇明敕封世襲錦衣衛(wèi)納永階墓志銘》及《清真寺公項碑》,對納古鎮(zhèn)賽典赤家族來龍去脈做了介紹,指出該地納姓穆斯林始祖為賽典赤的四世后裔納數(shù)魯。
劉玉釗《馬注的家世及生平》[27]指出,《鄭和家世資料》中收錄有關于馬注家世的《賽典赤家譜》和《馬氏家乘》兩份家譜,根據(jù)這兩份家譜,可以確定馬注為賽典赤的十五世孫無疑。
馬經(jīng)在《關于賽典赤?贍思丁身世事跡的碑志譜牒》[28]一文中指出,賽典赤的身世事跡,在譜牒和史志記載中存在著一些差異甚至悖誤,疑點主要集中在其世祖所非爾入華至賽典赤附元這一段。作者結合家譜、史傳資料以及時人研究,分析了產(chǎn)生這些差異的原因。
鄭金洪《福建回族丁渡臺》[29]一文指出福建回族丁姓源于晉江陳埭丁氏社區(qū),并根據(jù)史料指出,陳埭丁氏一世祖丁節(jié)齋(丁謹)為賽典赤裔孫,陳埭丁氏遠祖確系賽典赤。另外,作者舉證《八閩通志》《泉州府志》等資料,指出賽典赤之子納速拉丁曾任元代泉州福建宣慰司都元帥府元帥,其孫烏馬兒亦任職泉州。并根據(jù)1962年泉州通淮門發(fā)現(xiàn)的賽典赤曾孫杜安沙墓碑的證據(jù)指出,賽典赤家族中確有一支在泉州繁衍。
高發(fā)元《影印孤本〈咸陽家乘〉序》[30]強調指出,賽典赤家譜《咸陽家乘》早在明代漢族文獻中就有記載,這本譜牒是真實可靠的。
張曉燕《歷史、空間與文化調適——云南東蓮花村回族古民居研究》[31]一文以賽典赤后裔所居地云南大理巍山東蓮花村為研究對象。作者指出,之所以東蓮花村回族古民居中儒家思想元素占主導,與賽典赤主張推行儒教密切相關。作者還強調,隨著儒學的傳播,大理地區(qū)建筑也呈現(xiàn)出漢化的特點,這實際上是云南本土建筑模式與中原傳統(tǒng)建筑模式相互嫁接相互融合的過程。
謝梅英《關于鄭和為咸陽王賽典赤后裔的研究》[32]一文,作者依據(jù)《回族典藏全書》收錄的《賽典赤家譜》《鄭和家譜考釋》對鄭和先祖后裔及家族譜系、姓氏來歷等進行了考證性研究,并概要敘述了賽典赤及其族人對中華民族作出的杰出貢獻。
納巨峰《賽典赤家族元代家譜初考》[33]一文,考證了賽典赤家族的第一部家譜《賽氏家傳》,指出其纂修人應為賽典赤?贍思丁之孫江浙平章烏馬兒。該文在研究《賽氏家傳》《咸陽家乘》南滇《賽氏族譜》、青郡《趙氏宗譜》及益都《楊氏世譜》等賽典赤家族五部家譜的基礎上,認為賽典赤的圣裔世系可能不是此前源于《咸陽家乘》的公認的31世說,而可能是有《賽氏家傳》支持的20或21世說。
楊曉春《元代回回人分布補考》[34]一文,根據(jù)元代清真寺建立的比較可靠的資料,補充了楊志玖先生《回回人的東來和分布》一文考證所得之外的6個元代回回人的分布地點:懷慶路(今沁陽市)、濟南路(今濟南市)、益都路(今青州市)、平江路(今蘇州市)、松江府(今上海市松江區(qū))、福州路(今福州市)。其中平江路有《慶元路治中亦列失奉議舍田牒》,牒文所涉之慶元路治中亦列失為賽典赤的曾孫,牒文所涉史事,略可補充已有賽典赤家譜的記載。
馬保全《山東博物館藏賽典赤?贍思丁后裔族譜外文部分成書年代考》[35]一文,作者根據(jù)山東省博物館藏賽典赤后裔濟南賽氏的家譜《咸陽族譜》考證,認為其《咸陽族譜》中的外文部分成書于元太祖十五年(1220年)到明初。另外作者指出,根據(jù)《咸陽族譜》外文部分中詳細記載什葉派信仰的材料,可確認賽典赤及其后代在元代是什葉派信仰者,這為賽典赤研究提供了新的資料。
有一篇特殊的文章需要著重提出,復旦大學現(xiàn)代人類學教育部重點實驗室的博士生王傳超、王凌翔等的文章《Y染色體揭示賽典赤?贍思丁和鄭和的波斯祖源》[36],依據(jù)譜牒材料對賽典赤和鄭和后裔,云南納姓、馬姓回族人進行了父系Y染色體分型,發(fā)現(xiàn)他們屬于單倍群L1a-M76,這一類型集中分布在南亞西部,得出“賽典赤?贍思丁和鄭和的祖源可能在南亞西部”的結論。從遺傳學的角度支持了賽典赤和鄭和的波斯祖源這一主張。文章發(fā)表之后,《中國社會科學報》2014年3月10日第A01版發(fā)表《鄭和的波斯祖源或有遺傳學證據(jù)支持》一文對此進行了報道。
除此之外,相關的研究還有王淑寧的《元代回回人賽典赤?伯顏事跡探析》[37],高發(fā)元的《巍山回族傳奇》[38],楊占武的《納家戶訪古(紀實)》[39],馬尚林、羅涼昭的《四川回族源流再探》[40],劉迎勝的《丁鶴年及其家族》[41],吳躍農(nóng)的《鄭和后代之謎及南京家世揭秘》[42],張訸的《回族家譜研究文獻概況》[43]等。
海正忠《西安化覺巷清真寺〈敕賜清修寺重修碑記〉疏證》[44]一文,作者對西安化覺巷寺《敕賜清修寺重修碑記》進行了疏證,對賽典赤曾督工修繕過化覺巷清真寺這一說法進行了辨析并否定了這一說法,同時指出賽典赤督工修寺后奏請敕賜“清真寺”之說屬于子虛烏有。
常小軍《賽典赤研究述評(1900-2007)》[45],是1900-2007年賽典赤研究的述評。文章介紹了20世紀早期的賽典赤研究,對賽典赤研究的三部專著進行了述評,還從身世、功績、宗教、后裔等方面介紹了賽典赤研究的論文,總結和回顧了關于賽典赤的研究。隨后,作者在此基礎上,又發(fā)表了《近三十年來國內關于賽典赤研究綜述》[46]一文,從身世、政績、后裔、宗教、與鄭和的關系、評序、會議等幾個方面回顧和總結了1980-2007年的國內外賽典赤研究。
劉金德、劉榮《新中國成立以來賽典赤?贍思丁研究概述》[47]一文,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到2004年的賽典赤研究綜述。主要圍繞著賽典赤身世及其何時“附元”問題,賽典赤歷史功績問題幾個方面對這一時期國內的研究做了綜述。
劉成群、烏麗亞?米吉提的《從牙剌瓦赤到阿合馬——元初回回政治集團間的沖突與權力轉化》[48]一文,論述了牙剌瓦赤、賽典赤、匿贊馬丁等蒙哥朝燕京行省回回官員,他們的勢力在忽必烈朝阿合馬當政期間均遭到不同程度的打擊或排擠,賽典赤則是被排擠出權力中樞。其中,論述到阿合馬打擊排擠前輩回回大臣的原因時,作者指出,阿合馬對賽典赤的相對溫和,除了忽必烈的庇護等因素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不能忽視,那就是賽典赤的圣裔身份。作者由此推論,賽典赤為什葉派穆斯林,因此,同系什葉派的阿合馬對賽典赤就可能帶有一種出于什葉派本能的崇敬或畏懼。
馬經(jīng)《〈祭咸陽王忠惠賽公文〉揆釋》[49]一文,作者對安南王所書《祭咸陽王忠惠賽公文》做了補充解讀,對這一時期的中越關系做了相關論述。作者指出,賽典赤祭典上出現(xiàn)安南致祭使團“號泣震野”場面的歷史記載屬實無疑。這既是賽典赤治滇偉大歷史功績的體現(xiàn),也是行省政府妥善處理鄰邊關系的有力佐證。
近十年來,相關著作中也多有涉及賽典赤的論述,大多屬于通史類的介紹,限于文章篇幅,此處不再詳細介紹,僅列出如下:
姚繼德等所著《云南伊斯蘭教史》[50];昆明市宗教事務局,昆明市伊斯蘭教協(xié)會編《昆明伊斯蘭教史》[51];周文林等編著《鄭和史詩》[52];陳得芝《蒙元史研究叢稿》[53];馬穎生所著“人物傳記”《賽典赤?贍思丁》[54];余音《賽典赤與盤龍江》[55];顧浩《賽典赤?瞻思丁與滇池水利》[56];喇敏智主編《回族對偉大祖國的貢獻》[57];劉光曙《大理文物考古》[58];李友仁主編《歷代宦滇督撫生平概略》[59];馬經(jīng)《云南行政制度史上的劃時代人物賽典赤?贍思丁》[60];白壽彝主編《中國回回民族史》[61];中國回族學學會編《回族學研究文集(下)》[62];王鋒主編《中國回族科學技術史》[63];郭家驥《云南省社會科學院研究文庫 云南民族關系調查研究》[64];何高濟,陸峻嶺《元代回教人物牙老赤和賽典赤》[65]。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介紹賽典赤的通俗讀物,此不贅述。
綜上,縱觀近十年,與之前的研究相比,國內賽典赤研究并未取得實質性進展。應該指出,賽典赤的研究很大程度上受限于史料和家譜資料的發(fā)掘,而前輩學者在這一方面已有所深入,加之近年來沒有新的資料被發(fā)掘,故近十年來的研究創(chuàng)新不多,大多屬于梳理史實和附帶提及。筆者認為,今后賽典赤的研究需要轉換研究視角,應多與考古學、人類學、社會學等其他學科結合,比如從遺傳學視角進一步研究賽典赤的身世、后裔,從文化產(chǎn)業(yè)方面探討賽典赤研究的進一步深入等問題。另外,國內學者對國外相關資料應該多加關注,特別是伊朗方面,尚有很大的發(fā)掘空間。
總之,筆者相信,隨著研究視角的轉換與深入,加上學者的不懈努力,今后定能取得更加豐碩的成果,將賽典赤研究推入更深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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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楊永福)
The Review of Research about the Sayyid Omer Shams al-Din in the Past Decade in China
HE Canwen
(School of Humanities,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12, China)
Abstract:Research about Sayyid Omer since the thirties last century has been concerned by the academic circle, and level of monographs and papers, academic conferences and seminars are growing. The academic circles focus mostly on the origin, history, genealogy and the descendants, relations with Zheng He and other issues. In recent years because of the limited historical data and genealogy data, research as is not active. Review related research results in the recent ten years will be helpful to further researches in the future.
Key words:Sayyid Omer Shams al-Din; past decade; literature review
作者簡介:合燦溫,男,回族,云南玉溪人,吉林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外關系史研究。
收稿日期:2015 - 06 - 26
中圖分類號:K24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 - 9200(2016)02 - 0008 - 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