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內(nèi)未成年人犯罪后保護機制實證研究

王慶永，魯冬冬

（淮南市謝家集區(qū)人民檢察院　公訴科，安徽　淮南　232000）

校園內(nèi)未成年人犯罪后保護機制實證研究

王慶永，魯冬冬

（淮南市謝家集區(qū)人民檢察院公訴科，安徽淮南232000）

當前校園內(nèi)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發(fā)生后，涉嫌犯罪的學生大多被學校以種種理由拒之門外，受教育權被剝奪。通過真實案例考察，分析原因，探索一種有利于在校未成年人犯罪后的保護措施，以利其能夠健康成長。

校園；未成年人；杜甫自注；犯罪；保護機制

一、問題的引出

檢察院工作中，經(jīng)常會遇到在校學生犯罪的案件，其中多數(shù)為未成年人，下至小學上至高中，年齡的層次分布較廣，但是涉及的罪名卻比較單一，經(jīng)過統(tǒng)計，90%以上為故意傷害和聚眾斗毆。

對于未成年人犯罪，檢察院在辦理時一向秉承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能從輕則從輕，能免刑則免刑，盡量給予這些學生改過自新的機會。同時，會對部分“問題學生”進行跟蹤，對這些學生的后期表現(xiàn)進行全方位的了解和評估。然而，這些還不是最為棘手的問題。

學校對于這些問題學生的態(tài)度往往是完全否定的，學校對于打架斗毆的學生，尤其是涉嫌刑事犯罪的學生采取一刀切的處理方式，均是勒令退學或者開除學籍。學校這種“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徹底將這些問題學生拒之校門外。這種一刀切的處理方式是否合理？涉嫌刑事犯罪的失足青年的受教育權是否因此被剝奪？在事實尚未認定，法院尚未判決前，學校能否拒之門外？這些都是應該思考的問題。

二、實證考察

（一）真實的案例

2015年2月初，淮南某中學高二的學生李某和高一的學生楊某發(fā)生矛盾，兩人約定在領取通知單的那天下午，找人來打架，想把問題一次性解決。在2月7日下午，雙方17人到了約定的地方，持械聚眾斗毆。在一片混亂中，多數(shù)人都被打傷，其中楊某的傷勢較重，手部骨折，其他多處瘀傷，后來經(jīng)鑒定，傷情為輕傷二級。

公安機關當晚刑拘四人，其中就有李某和楊某。在公安機關提請逮捕階段，檢察院認為無逮捕必要不予批準逮捕。李某和楊某被釋放后變更為取保候審，然而此時學校根據(jù)自己的規(guī)定，將李某和楊某拒之門外，認為兩人參與了打架斗毆，不能再回到校園。

在辦理案件中的過程中檢察院了解到，本案的參與人員均沒有前科，校外參與斗毆的人員也都有穩(wěn)定的工作，在校學生的成績及日常的表現(xiàn)均為良好?；谶@種情況，檢察院和學校進行了多次溝通，認為學校的處理方式欠妥。但是學校的態(tài)度卻很堅決，認為根據(jù)規(guī)定，這樣的學生就應該勸退或者開除學籍，沒有回旋的余地。

（二）學校處理結果和依據(jù)

為了進一步弄清學校這樣處理的依據(jù)，檢察院在溝通的過程中也調取了學校的一些規(guī)章制度。現(xiàn)將其中的部分內(nèi)容摘錄如下：

《淮南某中學生違紀處罰條例》第四條：學生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視情節(jié)，學校給予留校察看、開出學籍處分。

30.有盜竊、賭博、酗酒、公開場合聚眾抽煙者，給予留校察看、勒令退學或開除學籍處分。

35.涉及打架鬧事的肇事者、策劃者、參與者及偽證者：

（1）肇事者：給予留校察看處分或者勒令退學；造成嚴重后果者，開除學籍；

（2）策劃者：給予勒令退學或開除學籍處分；

（3）參與者：參與打架，加劇事態(tài)發(fā)展者給予留校察看、勒令退學處分；性質嚴重者，開除學籍；

（4）提供兇器者：根據(jù)情節(jié)，給予留校察看、勒令退學或者開除學籍處分；

（5）對攜帶兇器斗毆或勾引社會人員到學校尋釁者，開除學籍，并報送公安機關。

37.違反國家政策、法律、法令、法規(guī)，受到公安、司法部門處罰者，按下列情形之一處分：

（1）被處以治安罰款者，視情節(jié)輕重，給予留校察看、勒令退學處分；

（2）被處以刑事拘留者，給予勒令退學處分；

（3）被判處拘役、管制、有期徒刑并宣布緩期執(zhí)行者，開除學籍處分?！?/p>

通過以上內(nèi)容的摘錄，不難找出學校如此處理的原因。對于李某和楊某的處理，學校也是嚴格按照自己的規(guī)章制度，完全是“依法辦理”，何錯之有？

那么究竟是否存在問題？筆者將在下文中重點闡述。

三、現(xiàn)行保護機制仍然存在的問題

從上述案例的分析到最后的處理，其實不難看出，現(xiàn)行的校園內(nèi)未成年人犯罪后的保護機制是存在問題的。在校的學生一旦涉嫌犯罪，就將永遠地離開校園，這無疑將“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本末倒置，如果按照現(xiàn)行的機制執(zhí)行下去，而不去改變思路，進行適當?shù)恼{整，勢必造成未成年人犯罪問題的兩極分化，問題學生直接變成問題青年，而保護的初衷也將是漸行漸遠。對于存在的問題，筆者認為主要有以下三點：

（一）法律體系不健全

近幾年，我國對于未成年人的保護力度明顯加強，表現(xiàn)最明顯的是新的刑事訴訟法將未成年人部分單獨設立一編，可以說在宏觀上，未成年人保護的法律體系已經(jīng)相當齊全。但是現(xiàn)有的校園內(nèi)未成年人犯罪保護的立法，卻沒有單獨成文，而是散見于《義務教育法》、《未成年人保護法》、《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等各種法律法規(guī)中，而且僅僅是做了指導性、倡導性的規(guī)定，內(nèi)容抽象、空洞，在實際中沒有得到完全的落實1公安政治部編：《犯罪學》，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1997年。。對于犯罪的在校生，什么樣的情況適合繼續(xù)留在校園，什么樣的情況要去工讀學校，學校并沒有明確的規(guī)定。至于什么樣的情況要被開除，學校究竟怎么做，這一系列的問題更是完全沒有回答。

例如《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三十六條：“工讀學校對就讀的未成年人應當嚴格管理和教育。工讀學校除按照義務教育法的要求，在課程設置上與普通學校相同外，應當加強法制教育的內(nèi)容，針對未成年人嚴重不良行為產(chǎn)生的原因以及有嚴重不良行為的未成年人的心理特點，開展矯治工作。家庭、學校應當關心、愛護在工讀學校就讀的未成年人，尊重他們的人格尊嚴，不得體罰、虐待和歧視。工讀學校畢業(yè)的未成年人在升學、就業(yè)等方面，同普通學校畢業(yè)的學生享有同等的權利，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歧視。”這里學校和工讀學校該怎么銜接，就是個問題。

（二）學校的規(guī)定與法律相沖突

對于校園內(nèi)未成年人犯罪的保護，無論是《未成年人保護法》，還是《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都作出了原則性的規(guī)定，如《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四十四條：“對犯罪的未成年人追究刑事責任，實行教育、感化、挽救方針，堅持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司法機關辦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應當保障未成年人行使其訴訟權利，保障未成年人得到法律幫助，并根據(jù)未成年人的生理、心理特點和犯罪的情況，有針對性地進行法制教育。對于被采取刑事強制措施的未成年學生，在人民法院的判決生效以前，不得取消其學籍?！?/p>

經(jīng)過比對就可以明顯地看出，學校的先行做法是與這種原則性的規(guī)定相沖突的，每個學校都制定了對于違規(guī)違紀學生的處理規(guī)定，對于打架斗毆者，情節(jié)嚴重的，就可以開除學籍。對于涉嫌刑事犯罪的，更不用說，一律開除學籍，有沒有得到法院的最終有罪判決也不影響其做出處理決定。學校對于這些“壞”學生的處理不留任何情面，表面上看似合理，但是深層次去想，受教育權是寫進憲法中的，能否可以輕易剝奪？

（三）事后救濟措施不完善

《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三十五條：“對未成年人實施本法規(guī)定的嚴重不良行為的，應當及時予以制止。對有本法規(guī)定嚴重不良行為的未成年人，其父母或者其他監(jiān)護人和學校應當相互配合，采取措施嚴加管教，也可以送工讀學校進行矯治和接受教育。對未成年人送工讀學校進行矯治和接受教育，應當由其父母或者其他監(jiān)護人，或者原所在學校提出申請，經(jīng)教育行政部門批準?！?/p>

而現(xiàn)實的情況是，這些學生被拒之校門外后卻沒有了去處，多半成了社會潛在的不安定因素。都說“上帝給你關了一扇門，將會開啟另一扇窗”，可現(xiàn)實并不是，問題學生如果不能重新回到校園，本應該有其他的救濟措施使他們?nèi)笔У牡靡詮浹a，而現(xiàn)實卻是讓他們泥足深陷不得自拔2康樹華：《犯罪學——歷史·現(xiàn)狀·未來》，北京：群眾出版社，1998年。。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學校并沒有去積極聯(lián)系善后的事宜，只是簡單地處理掉就萬事大吉；另一方面是社區(qū)矯正、工讀學校，或者只是沒有，或者只是擺設，并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傮w來說，是現(xiàn)有的體系不完善造成的。

四、存在問題的原因

對于上述存在的問題，筆者認真予以分析，認為原因是多方面的，總結來看，主要有以下三點：

（一）傳統(tǒng)的教育觀念沒有轉變過來

現(xiàn)行的教育模式和教育方法仍然是應試教育，最終的目的仍是升學，而不是所謂的素質教育1［德］漢斯·約阿希姆·施奈德：《犯罪學》，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1990年。。在一切惟結果論的環(huán)境下，對于問題學生，無論是教師還是學校都是不能容忍的。在他們看來，對問題學生的容忍，不僅影響到學校的升學率，而且還會影響到學校自身的考評，以及教師自身的業(yè)績等。

教師對待差生所存在偏見，對于問題學生教育方法的簡單粗暴等問題，不僅不能教育好已經(jīng)犯錯的未成年人，還是誘發(fā)未成年人再次犯罪的主要因素。教師的偏見和暴力行為導致的后果是相當嚴重的，一方面，它使后進生體會不到集體的溫暖，從而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最終滑入犯罪；另一方面，它會被一些學生模仿，扭曲了他們正常的心態(tài)2張文顯：《法理學》，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北京大學出版社，2004年?！，F(xiàn)實中曾目睹暴力行為，或者有過被傷害和傷害他人的經(jīng)歷，正是那些實施暴力犯罪的未成年人的共同特征3李偉：《犯罪學基本范疇》，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年。。

（二）社會標簽化思想根深蒂固

西方犯罪學理論“標簽理論”認為：歧視偶爾有不良習慣的人，可能促使他們破罐子破摔，滑向更加嚴重的犯罪深淵4莫洪憲，葉小琴：《學校教育的缺失與青少年犯罪》，《青少年犯罪問題》2006年第2期。。

標簽理論（Labeling theory）是以社會學家萊默特（Edwin M.lement）和貝克爾（Howard Becker）的理論為基礎而形成的一種社會工作理論。這種理論認為每一個人都有“初級越軌”，但只有被貼上“標簽”的初級越軌者才有可能走上“越軌生涯”。一個人被貼上“標簽”，是與周圍環(huán)境中的社會成員對他及其行為的定義過程或標定過程密切相關的。因此，社會工作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要通過一種重新定義或標定的過程來使那些原來被認為是有問題的人恢復為“正常人”。我們應當認識到：未成年學生的本質是好的，是可以教育、轉化、培養(yǎng)、塑造的。未成年學生的不良行為只是暫時的、相對的，所以，對有不良行為的未成年學生，眾人的心里不能過早地在“判刑”，貼上“標簽”，而應當加強教育和管理，不得歧視。作為教書育人的學校，對有不良行為的未成年學生，應重在教育，而不是懲罰。對于教育者而言，應本著“尊重”、“平等”的原則，寬容未成年學生偶發(fā)的不良行為5杜立：《直面青春的彎道》，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07年。。

（三）社會整體的法制觀念淡薄

作為教育部門，并沒有把這個問題重視起來，沒有牽頭去把在校未成年人犯罪后的處理當成再教育的一項工作來抓，沒有把法律明確規(guī)定的內(nèi)容執(zhí)行貫徹下去。

作為學校，雖然明白應將學生的素質教育當成首要任務來抓，要保護中小學生的各項權益，但是為了考評，為了聲譽，只能將嚴厲的懲罰用到日常的管理體制中，對于問題學生，一律從重處理，以儆效尤。

作為學生，并沒有運用法律武器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因為他們自身是不懂法的，更何談用法？在學校嚴厲處理后，也只能聽之任之6李亞學：《少年教養(yǎng)制度比較研究》，北京：群眾出版社，2004年。。

五、完善保護機制的應對之策

根據(jù)上文的分析，筆者認為對于保護機制的完善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一）完善我國法律體系

在學校未成年人犯罪問題上，我們不僅要著眼于直接預防，還應完善犯罪后的救濟，從系統(tǒng)科學的角度審視我們的立法，以期進一步完善法律，更有效地解決我國未成年人犯罪問題。

縱觀世界各國，有許多國家都制定了專門的少年法來處理少年案件。早在1894年，美國就制定了世界上第一部少年法。此后，英國、德國、法國、日本等國紛紛制定各自的少年法，如英國的《兒童法》，德國的《青少年審判法》，法國的《關于犯罪少年的命令》等。這些法律在控制本國青少年犯罪，尤其是罪后愈合上產(chǎn)生了重要效用7同6。。

我國是聯(lián)合國《兒童權利公約》簽約國，根據(jù)公約第4條，“締約國應采取一切適當?shù)牧⒎?、行政和其他措施以實現(xiàn)本公約所確認的權利”?？梢姡訌娚倌炅⒎?，不僅是履行公約的義務，也是我國法制建設與國際接軌的必然趨勢。預防和保護，是解決未成年學生犯罪問題的根本途徑，而統(tǒng)一的專門法律又是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可靠保障8謝彤：《未成年人犯罪的定罪與量刑》，北京：人民法院出版社，2002年。。為有效保護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預防和矯治未成年人犯罪，應以《未成年人保護法》和《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兩部基本法律為起點，制定《少年法院法》、《少年刑法》、《未成年人隱私保護法》等整套切實可行的法律，是完善我國學校未成年人犯罪預防及罪后愈合的必由之路。

（二）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進素質教育，大力發(fā)展職業(yè)教育1曹子丹：《中國犯罪原因綜述》，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3年。

一要深化教育改革，尤其是將學生綜合素質評價納入中考、高考，并確保深入貫徹執(zhí)行，改變過去“高考定終身”的論調給中學生帶來的弊端。雖然其執(zhí)行起來會遇到一些困難、阻力，但是只要一步步向前推進，經(jīng)過長時間的磨合，毋庸置疑，這項舉措一定能推進素質教育的提高。

二要大力發(fā)展職業(yè)教育。近幾年發(fā)達國家的經(jīng)濟發(fā)展已經(jīng)足以證明經(jīng)濟的發(fā)展離不開職業(yè)教育的發(fā)展。當我國近年來正在關閉或升級一批中高等職業(yè)院校，執(zhí)迷于單一的大學普及教育的時候，德國、日本、芬蘭等國家卻在不斷鞏固、加強、完善本國的職業(yè)教育體系，有針對性地為社會、企業(yè)輸送實用人才。這樣，既豐富了社會各階層人才所需，又為國家制造業(yè)的發(fā)展儲備了動能。

只有教育部門和學校將學生的全面發(fā)展作為首要任務的時候，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護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即使未成年人犯罪了，學校也不會采取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而是盡最大可能去挽救。

三要根據(jù)中學生犯罪后的特點開展矯正。

我國香港的青少年犯罪矯治是以社區(qū)為主要中心，社會福利為依托的犯罪康復系統(tǒng)2高艷豐：《預防未成年人犯罪的對策研究》，首都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5年。，給我們在預防學校未成年人犯罪方面帶來了很好的經(jīng)驗和啟示。

根據(jù)查閱的資料，香港對違法青少年的處理，一是通過矯正體系完成。香港違法青少年的處理已經(jīng)由監(jiān)禁、懲罰的方式，逐漸轉向用矯正、教育、改造和康復的觀點來解決犯罪問題，以謀求使其改過自新。二是通過成熟的社區(qū)工作達到預防的目的。從上個世紀發(fā)展到現(xiàn)在，香港社會保障和福利制度已形成網(wǎng)絡，達到一定的規(guī)模和水平，形成了一套違法青少年康復的社會體系，推出了“社區(qū)為本”的自新計劃，其中包括“感化令”、“社會服務令”和“社區(qū)志愿服務計劃”等，對犯輕微罪行而被警司警誡的青少年，由專業(yè)社工進行輔導，通過社區(qū)開展個別輔導、義工服務、家長活動、交流體驗團等，協(xié)助參加者重塑社會認可的形象，拓展自我成長空間，發(fā)掘潛能貢獻社會，建立和強化參加者的社區(qū)支援網(wǎng)絡。

（三）加強思想認識，避免標簽化

對于走上犯罪道路的未成年學生，不應該“標簽化”，對于愿意改正之人還是要留有機會。在正確的教育引導下，隨著他們年齡的增長，這些行為可能就會慢慢消失。我們簡單粗暴的動則就將其送到派出所，或送到有關司法機關采取強制措施，這樣很容易給其貼上“壞孩子”的標簽，使其價值觀內(nèi)化，久而久之，他們自己也就認為自己就是壞孩子，繼續(xù)違法，最終走上犯罪的道路3康樹華：《犯罪學大辭書》，蘭州：甘肅人民出版，2004年。。

（四）完善工讀學校的建設

工讀學校是對少數(shù)在學的有輕微違法犯罪行為、難以管教、但不夠依據(jù)法律處理的學生進行教育挽救的學校。學習滿一年以上表現(xiàn)好的，可以轉回原校學習，不影響畢業(yè)、參軍、或考大學4王牧：《中國犯罪對策研究》，長春：吉林人民出版，2004年。。

工讀學校是20世紀50年代中期開始創(chuàng)辦的，但是至今沒有發(fā)揮出其應有的作用?！吨泄仓醒雵鴦赵宏P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設的若干意見》第八條進一步指出:“要加強工讀學校建設，對不良行為的未成年人進行矯治和幫助?！惫ぷx學校是上個世紀的產(chǎn)物，也留有上個世紀的烙印。工讀學校的建設要適應現(xiàn)在社會的節(jié)奏，更要適合新時代的要求，真正成為作為未成年人犯罪后的主要救濟途徑，使得這些未成年人完成應有的學習生活。

Practical thinking of the protection mechanism after the minor crimes on campus

WANG Qingyong，LU Dongdong

The cases involving minor crimes showed the juvenile offenders were kept out of the schools for various reasons，leading to their being deprived of the right to receive education though they were not arrested.This paper aimed to analyze the phenomenon and explore a protection mechanism benefiting the juvenile offenders after they commit crimes on campus so that they can receive fair treatment and hug a hopeful future.

campus；minor；crime；the protection mechanism

DF0-05

A

1009-9530（2016）02-0083-04

2016-01-25

2015年安徽省人民檢察院檢察理論研究課題（AJ201526）

王慶永（1988-），男，淮南市謝家集區(qū)人民檢察院公訴科助理檢察員。魯冬冬，淮南市謝家集區(qū)人民檢察院公訴科助理檢察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