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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詞匯中的自然與文化
      ——16—19世紀英語中的美洲外來詞及其作用新探

      2016-02-28 21:06:53梅雪芹
      學術研究 2016年8期
      關鍵詞:語詞美洲詞匯

      高 旭 梅雪芹

      ·環(huán)境史·

      詞匯中的自然與文化
      ——16—19世紀英語中的美洲外來詞及其作用新探

      高 旭 梅雪芹

      16到19世紀來自美洲的詞匯源源不斷地進入英語詞匯系統(tǒng),它們主要是有關美洲的動植物、物產(chǎn)、文化與社會以及地形地貌與氣候的詞匯。這些詞匯不僅反映了美洲歷史上的自然世界和文化風貌,而且促進了歐美之間語言文化的交流。原本孤立存在的語言文化和事物越過美洲,在推動英語語言發(fā)展的同時,也有助于16世紀以來的人們對地球上的新物種、新事物有更多的了解,并激發(fā)人們對與之相關的自然和文化的認識與探討,從而作為文化紐帶加強了世界各地之間的交往、交流。

      英語詞匯 美洲外來詞 自然與文化 環(huán)境史

      1533年,英國翻譯家托馬斯·佩內(nèi)爾(Thomas Paynell,1528—1567年)翻譯出版德國學者烏爾里希·馮·胡滕(Ulrich von Hutten,1488—1523年)論法國病的著作De Morbo Gallico(On The French Disease),人們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guaiacum(愈瘡木)一詞。這被認為是英語中出現(xiàn)的第一個美洲印第安人詞匯,由西班牙語詞guayaco中轉進入,源自海地克里奧爾語(Haitian)。[1]guaiacum一詞在英語中的出現(xiàn),揭開了16世紀以來美洲外來語詞進入英語詞匯系統(tǒng)的序幕。①本文在提及英語時,指英國英語。從16到19世紀,也即現(xiàn)代英語(Modern English, 大約1500年至今)發(fā)展的重要階段,包括美洲語詞在內(nèi)的外來詞成為英語詞匯擴展的一個途徑和方法。長期以來,中、英語言學界也主要從詞匯擴展的角度認識英語中外來詞的作用;[2]現(xiàn)如今,對于英語中外來語詞作用的認識和探討,應隨著學術的創(chuàng)新、發(fā)展而不斷推進。②本文的選題受到了法國思想家米歇爾·??碌目付χ鳌对~與物》的影響,這一著作促使我們思考“詞”如何存在,“物”又為何物等問題;其中的第五章《分類》在談及自然史或博物學以及自然的話語時,尤其啟發(fā)我們將詞匯與自然之物勾連起來,以便從詞匯及其流布中接近歷史中的自然。參見[法]??拢骸对~與物——人文科學考古學》,莫偉民譯,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2年,第165-218頁。此外,我國學者沈國威超越傳統(tǒng)的詞匯史研究范疇,討論中日詞匯交流之意義的著作,對于我們思考如何拓展關于英語外來詞作用之研究也有所啟發(fā)。參見沈國威:《近代中日詞匯交流研究:漢字新詞的創(chuàng)制、容受與共享》,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對這部著作的閱讀,是在北京師范大學歷史學院王志剛博士的推薦下開始的,特此致謝。譬如,環(huán)境史的興起即創(chuàng)造了從新的角度探究這一問題的機會,我們理應有所跟進。

      環(huán)境史的重要開創(chuàng)者和領軍人物、美國當代著名史學家唐納德·沃斯特(Donald Worster, 1941—)曾指出,環(huán)境史的宗旨在于探討自然在人類生活中的作用和地位。[3]而環(huán)境史作為人與自然相互作用的歷史,已成為國際環(huán)境史學界的共識。那么,如何把握歷史上特定地區(qū)自然的存在狀況及其與人類的關聯(lián)?對此,環(huán)境史研究者各顯神通,最基本的做法是借助各類文獻資料,尤其是文字材料加以把握。不過,對文字材料承載手段的語言文字本身之于認識自然與文化的作用,人們似乎有所忽視。以歷史上的美洲地區(qū)為例,我們發(fā)現(xiàn),已成為環(huán)境史經(jīng)典的一些作品在涉及美洲自然事物的描述時鮮少用到語言材料,[4]即使有些環(huán)境史著作也將少量的美洲語言材料作為基本文獻加以運用,但并未將這類材料拓展為專門的一類文獻予以更多的重視,①例如美國環(huán)境史學家威廉·克羅農(nóng)(William Cronon)在其著作中提及印第安語地名、樹種時,用到了羅杰·威廉斯的《探討美洲語言的一個關鍵點》一書(Roger Williams, A Key into the Language of America, 1643年),但他所附的“文獻札記”并未將語言材料作為一類文獻列出,見[美]威廉·克羅農(nóng):《土地的變遷——新英格蘭的印第安人、殖民者和生態(tài)》,魯奇、趙欣華譯,北京:中國環(huán)境科學出版社,2012年,第197-223頁。這不免有些遺憾。有鑒于此,本文試圖梳理16—19世紀英語中來自美洲各地的詞匯,進而辨識它們所涉及的事物,分析它們所反映的語言文化交流情況,藉此拓展探討歷史上自然與文化的渠道,以期在重新認識美洲外來語詞作用的同時,豐富環(huán)境史研究的主題。

      一、16—19世紀英語中來自美洲各地的詞匯概覽

      關于16—19世紀英語中來自美洲各地的詞匯,國外語言學界早已做出系統(tǒng)、深入的探究。②國內(nèi)英語語言學界對這一問題也是有所研究的,但側重于探討美國英語中的印第安語言成分,并且存在認識簡單、以偏概全的局限,尤其是其中抄襲之風盛行,值得警惕。這里僅列舉部分論文,由此可窺見問題之一斑。蔡昌桌:《美國英語中的印第安語言成分》,《廣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1年第1期;鮑蓮杰:《美國英語詞匯的來源及其成因》,《焦作師范高等??茖W校學報》2005年第3期;董巧稚:《美國英語中的印第安語》,《牡丹江教育學院學報》2006年第5期。在此,我們擬以1936年倫敦大學英語語言專家瑪麗·塞讓特森(Mary S. Serjeantson)出版的《英語中外來詞的歷史》一書為核心材料,③盡管英語語言學界有人認為這一著作已經(jīng)過時(Miroslawa Podhajecka,“Review on Philip Durkin. 2014. Borrowed Words: A History of Loanwords in English”,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exicography, 2014 , p. 457),但是從歷史學的角度看,它依然是有關英語外來詞歷史總結的益本。同時對照《牛津英語詞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OED)以及該辭書副主編菲利普·德爾金(Philip Durkin)的專著,[5]按世紀順序梳理英語中借自美洲的詞匯,以便對這幾個世紀英語中來自美洲的外來詞有比較全面的把握。

      細致算起來,塞讓特森在上述著作中梳理的來自新大陸的英語詞匯有169個,④據(jù)《牛津英語詞典》總結,1550年到1999年源自土著美洲語言的詞匯有498個,其中1550年到1899年有469個;此外,還有自1700年到1999年源自愛斯基摩人的詞匯33個,其中1700年到1899年有19個。見http://www.oed. com/timelines的“origin”欄,2016-05-29。塞讓特森梳理的英語中美洲外來詞的數(shù)量之所以少于《牛津英語詞典》中總結的數(shù)目,是因為其書中并未包括美國英語中的外來詞。它們主要來自南美、北美印第安人的語言,也有少量來自愛斯基摩人的語言,具體情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來自中美洲和加勒比地區(qū)的詞匯。16到19世紀來自這一地區(qū)的詞匯有116個,按世紀和進入英語的年代先后具體情形如下:

      1. 16世紀有25個,它們分別是:guaiacum(愈瘡木⑤本文所附的美洲外來詞的中譯名除少數(shù)譯自塞讓特森在其著作中給出的解釋外,大都直接取自陸谷孫主編的《英漢大辭典》第2版,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年。)、cacao(可可豆/可可樹)、cacique(印第安部落首領,酋長)、canoe(獨木舟)、cassava(木薯)、hammock(吊床)、hurricane(颶風)、iguana(鬣蜥)、maguey(美洲龍舌蘭)、manatee(海牛,水生哺乳動物)、savannah(熱帶稀樹草原,早期為zavana)、yucca(絲蘭)、sapota(山欖果或果樹)、potato(土豆)、maize(玉米)、manioc(相當于cassava,木薯)、toucan(巨嘴鳥)、mammee(曼密蘋果樹)、cayman(寬吻鱷,凱門鱷)、copal(珂把脂)、petun(一種煙草,除了在作為矮牽牛花植物名petunia中存在外,現(xiàn)已成為廢詞)、tacamahac(膠楊)、tobacco(煙草)、teocalli(筑于截頂金字塔形土山上的阿茲特克人古神廟,一種墨西哥人的神廟)、papaw( pawpaw,番木瓜果)。

      2. 17世紀有34個,它們分別是:Llama(美洲駝/羊駝/駱馬)、quipu(結繩,古代秘魯人用以記事、計數(shù)、傳遞信息等)、viscacha(兔鼠,一種嚙齒目動物)、guanaco(南美野生羊駝)、guano(鳥糞)、condor(神鷹/大禿鷲)、chocolate(巧克力糖)、jaguar(美洲豹/美洲虎)、tomato(西紅柿)、piragus(獨木舟)、buccan(烤肉/在火上燒烤煙熏或烘干肉食用的一種木架或鐵篦子)、Puna(秘魯安第斯山脈等地的貧瘠干冷高原或盆地,一種臺地或高地)、ananas(鳳梨/菠蘿)、tanager(唐納雀,一種中南美產(chǎn)、羽色鮮艷的鳴禽)、tamandua(小食蟻獸)、coca(古柯)、vicuna(南美小羊駝/駱馬)、paca(無尾刺豚鼠)、hoatzin(麝雉,一種鳥)、chilli(辣椒/甜椒)、roucou(胭脂樹,一種提取染料的樹)、urubu(黑禿鷲,食腐肉的烏鴉)、jalap(賈拉普,球根牽牛的塊根或用塊根制成的瀉藥)、coati(南美浣熊)、ipecacuanha(吐根)、annatto(胭脂樹/胭脂樹紅,由胭脂樹果肉制出的橙紅色素,用于染色,中美洲的一種染料)、curassow(庫拉索鳥,中南美洲產(chǎn)的火雞狀鳥,Cura?ao的英語變體)、saki(僧面猴)、calipash(龜或甲魚背殼內(nèi)層可供食用的綠色膠質物)、chigoe(穿皮潛蚤、恙螨)、sapodilla(人心果)、avocado(鱷梨/鱷梨樹)、barbecue(在戶外烤制的烤肉/烤雞/烤魚)、sapajou(卷尾猴/懸猴/泣猴)。

      3. 18世紀有38個,它們分別是:cashew(腰果)、pampa(無樹大草原,南美尤指阿根廷)、maqui(智利酒果,智利的一種灌木,其纖維可作樂器的弦線,果實可制藥酒)、chargui(干牛肉/干肉)、tapioca(木薯粉)、cocoa(可可粉/可可樹,之前作cacao,18世紀也作cocoa、 cocao)、copaiba(苦配巴樹/苦配巴香脂)、mate(巴拉圭茶樹/巴拉圭茶/巴拉圭茶葉)、nopal(胭脂仙人掌/仙人掌)、agouti(刺豚鼠)、colibri(紫耳蜂鳥)、guan(冠雉,一種鶉雞類的鳥)、poncho(南美披風,南美人穿的一種毛氈外套,中間開有領口,穿時從頭部套入)、perai(水虎魚,一種魚類)、jacaranda(藍花楹,一種樹)、jacana(水雉、涉禽)、cayenne(墨西哥辣椒,尤指紅辣椒)、paramo(禿高原/高山稀疏草地,南美洲北部尤指安第斯山脈)、corozo(象牙棕櫚)、woorali(相當于curare,箭毒,一種毒藥)、jabiru(美洲大白鸛,一種涉水鳥)、cougar(美洲獅)、tapir(貘)、ocelot(豹貓)、coaita(紅臉蛛猴)、cabiai(后來寫作cavy,豚鼠)、capybara(水豚,一種產(chǎn)于南美湖泊溪流間的嚙齒動物)、caoutchouc(生橡膠、純橡膠)、tafia(西印度群島一種用下腳糖漿等制成的劣質朗姆酒)、puma(美洲獅)、curare(箭毒馬錢子/箭毒)、tamarin(絹毛猴)、margay(虎貓)、tinamou(鳥,產(chǎn)于中、南美的一種走禽)、axolotl(美西螈,一種爬行動物,產(chǎn)于墨西哥及美國南部)、angostura(安古斯圖拉樹皮,源自委內(nèi)瑞拉同一名稱的地方,味苦,滋補及調(diào)味用)、coypu(河貍鼠,產(chǎn)于南美)、pitpan(獨木舟,來自中美洲)。

      4. 19世紀有19個,它們分別是:rhatany(秘魯拉坦尼/巴西拉坦尼,一種植物、拉坦尼根)、cura?ao(庫拉索酒,一種帶有橙皮味的甜酒,亦作cura?oa,始制于該島,故名)、agama(鬣蜥,一種蜥蜴)、jacamar(鹟,一種鳥)、quinine(奎寧)、mescal(龍舌蘭,一種植物/龍舌蘭酒)、coumarin(香豆素)、araucaria(南洋杉,原產(chǎn)于南美、澳大利亞等地,得名于智利南部省份名字阿勞科)、guarana(瓜拉那,巴西的一種無患子科植物)、sisal(波羅麻/劍麻,波羅麻類植物)、divi-divi(鞣料云實,一種樹)、coyote(郊狼)、mesquite(牧豆)、pinole(糖炒玉米粉,由烘干玉米粉做的食物)、cacoon(豆科植物)、tamal(哥斯達黎加粽子)、henequen(赫納昆葉纖維,劍麻,一種從龍舌蘭屬植物取得的纖維,用以制繩/龍舌蘭屬植物)、istle(龍舌蘭纖維)、pudu(普度鹿)。

      (二)來自北美洲地區(qū),一共49個,包括:

      1. 17世紀有22個,它們分別是:raccoon(浣熊)、opossum(負鼠)、persimmon(柿樹)、puccoon(紫草屬植物)、moccasin(“莫卡辛”鞋,北美印第安人穿的通常用鹿皮制的無后根軟皮鞋)、terrapin(水龜,尤指菱紋背泥龜)、sagamore(酋長,北美印第安部落的首領)、moose(駝鹿)、Sachem(酋長,納拉甘賽特族〔Narragansett〕酋長)、musquash(麝鼠)、pow-wow(巫醫(yī))、wigwam(棚屋)、hominy(玉米粥)、wampum(貝殼串珠,從前北美印第安人作貨幣或裝飾用,以白色或黑色、深紫色貝殼串成)、squaw(美洲印第安女子,尤指妻子)、tomahawk(印第安戰(zhàn)斧)、skunk(臭鼬)、papoose(北美印第安人的嬰兒或幼童)、Tautog(蠔隆頭魚)、Manitou(大神/神靈)、hickory(山核桃樹)、woodchuck(北美土撥鼠)。

      2. 18世紀有13個,它們分別是:sora(黑臉田雞,卡羅萊納田雞)、catalpa(梓樹)、totem(圖騰)、way-way/ wav(e)y(雪雁)、pecan(美洲山核桃樹)、caribou(北美馴鹿)、succotash(豆煮新鮮玉米)、menhaden(鯡魚)、quahaug(簾蛤)、maskinonge(北美狗魚,一種梭子魚)、pekan(食魚貂,類似鼬鼠的動物)、kinkajou(蜜熊,類似浣熊的動物)、Kinnikinic(煙草混合物,一種代替煙草的混合物)。

      3. 19世紀有10個,它們分別是:pemmican(干肉餅)、wapiti(美洲赤鹿)、toboggan(平底雪橇)、mugwump(酋長,大人物;首腦,戰(zhàn)爭中的領導者)、tamarack(美洲落葉松)、chipmunk(花鼠)、catawba(卡托巴葡萄,得名于一條河)、tepee(北美印第安人的圓錐帳篷)、choctaw(喬克肖步,一種花樣滑冰的步法,得名于一個印第安人部落名稱)、apache(大城市的流氓或暴徒,得名于一個印第安人部落名稱)。

      (三)來自愛斯基摩人的方言,有4個:tarrock(一種北極燕鷗,起源還不確定,但可能來自愛斯基摩人方言,1674年進入英語)、kayak(單人劃子,用動物皮繃在木架上做成的,1757年進入英語)、umiak及oomiak(愛斯基摩皮筏,木框皮舟,1769年進入英語)、igloo(拱形圓頂小屋,用冰塊或堅厚雪塊砌成,供臨時棲身用,1856年進入英語)。

      二、美洲外來詞所反映的美洲自然世界與文化風貌

      上述美洲外來詞進入英語的這幾個世紀,正是歐洲人在美洲探險、殖民和貿(mào)易的時期。在這一過程中,歐洲人紛紛借用上述詞匯來命名他們所接觸的美洲事物,他們的認識最初也存在簡單、不準確甚至錯誤的情形。譬如,對potato一詞,塞讓特森在書中梳理時說道:“potato,借自西班牙語詞patata,出自海地克里奧爾語詞batata……在豪金斯的《向佛羅里達航行》(Hawkins’s Voyage to Florida,1565年)一書中,該詞首次出現(xiàn)指的是甘薯(the sweet potato)……通常所說的現(xiàn)代土豆potato,即Solanum tuberosum,系南美洲西部的一種地方物產(chǎn),1580年后不久從基多(Quito)①基多(Quito),今天系厄瓜多爾的首都。被引進到西班牙,并逐漸為歐洲其他地方所熟悉;在英語中第一次提到它是在1597年的杰勒德的《植物志》(Gerard, Herbal,1597年)中,不過,杰勒德認為它來源于弗吉尼亞;其實在那里它并不是土生土長的。”[6]可見,歷史上人們初次接觸potato時,對其所代表的物種到底為何又來自哪里等事實,并不是十分清楚的。

      術語所指代物種的模糊不清會給從事相關研究的人帶來困難,對于這一問題,美國環(huán)境史學家威廉·克羅農(nóng)在其著作中做了特別的說明;他還提醒人們,若“想對殖民地生態(tài)系統(tǒng)得出實際的圖景,那么就必須記住所有這些術語問題”。[7]我們認為,盡管存在這樣的問題,但透過上述詞匯所指稱的美洲事物,還是能大致了解歷史上美洲地區(qū)奇異的自然世界和獨特的文化風貌,這可以從語義學(semantics)的角度加以認識。[8]

      從語義學的角度進一步辨析以上詞匯,即可看出,英語中借自美洲的詞匯主要有這樣幾類:(1)關于動、植物的詞匯;(2)關于物產(chǎn)的詞匯;(3)關于文化與社會的詞匯;(4)關于地形地貌和氣候的詞匯。按多少排序分別如下:

      第一類是動、植物名稱詞匯,共有92個,占所梳理的總詞匯的53%以上。其中,關于動物的詞匯又多于植物,有61個,具體是:鬣蜥、海牛/水生哺乳動物、巨嘴鳥、寬吻鱷/凱門鱷、美洲駝/羊駝/駱馬、兔鼠/一種嚙齒目動物、南美野生羊駝、神鷹/大禿鷲、美洲豹/美洲虎、唐納雀/中南美的一種羽色鮮艷的鳴禽、小食蟻獸、南美小羊駝/駱馬、無尾刺豚鼠、麝雉/一種鳥、黑禿鷲/食腐肉的烏鴉、南美浣熊、庫拉索鳥、僧面猴、穿皮潛蚤/恙螨、卷尾猴/懸猴/泣猴、刺豚鼠、紫耳蜂鳥、冠雉、水虎魚、水雉、裸頸鸛、貘、豹貓、紅臉蛛猴、豚鼠、水豚、美洲獅(cougar、puma)、絹毛猴、虎貓、鳥、美西螈、河貍鼠、鬣蜥、鹟?、郊狼、普度鹿、浣熊、負鼠、臭鼬、水龜、駝鹿、麝鼠、蠔隆頭魚、北美土撥鼠、黑臉田雞、雪雁、北美馴鹿、鯡魚、簾蛤、北美狗魚、食魚貂、蜜熊、美洲赤鹿、花鼠、北極燕鷗。表示植物名稱的詞匯有31個,具體是:愈瘡木、可可樹/可可豆、美洲龍舌蘭、絲蘭、山欖果或果樹、曼密蘋果樹、膠楊、古柯、胭脂樹、吐根、智利酒果、苦配巴樹、巴拉圭茶樹、胭脂仙人掌、藍花楹、象牙棕櫚、箭毒馬錢子、秘魯拉坦尼/巴西拉坦尼、龍舌蘭、南洋杉、瓜拉那、羅麻/劍麻、鞣料云實、豆科植物、柿樹、紫草屬植物、山核桃樹、梓樹、美洲山核桃樹、美洲落葉松。

      第二類關于物產(chǎn)的詞匯也不少,共有56個,具體是:獨木舟(canoe、piragus、pitpan)、木薯、吊床、土豆、玉米、珂把脂、煙草、番木瓜果、結繩、鳥糞、巧克力糖、西紅柿、烤肉/在火上燒烤煙熏或烘干肉食用的一種木架或鐵篦子、鳳梨/菠蘿、辣椒/甜椒、賈拉普/球根牽牛的塊根或用塊根制成的瀉藥、胭脂樹紅、龜或甲魚背殼內(nèi)層可供食用的綠色膠質物、人心果、鱷梨/鱷梨樹、在戶外烤制的烤肉/烤雞/烤魚、腰果、干牛肉/干肉、木薯粉、可可粉、南美披風、墨西哥辣椒、箭毒、生橡膠、劣質朗姆酒、安古斯圖拉樹皮、庫拉索酒、奎寧、香豆素、牧豆、糖炒玉米粉、哥斯達黎加粽子、赫納昆葉纖維/劍麻、龍舌蘭纖維、莫卡辛鞋、棚屋、玉米粥、貝殼串珠、印第安戰(zhàn)斧、豆煮新鮮玉米、煙草混合物、干肉餅、平底雪橇、卡托巴葡萄、北美印第安人的圓錐帳篷、單人劃子、愛斯基摩皮筏、拱形圓頂小屋。

      第三類反映美洲風土文化和社會的詞匯共有12個,具體是:印第安部落首領/酋長、筑于截頂金字塔形土山上的阿茲特克人古神廟/一種墨西哥人的神廟、酋長,北美印第安部落的首領、酋長,納拉甘賽特族Narragansett酋長、巫醫(yī)、美洲印第安女子,尤指妻子、北美印第安人的嬰兒或幼童、大神/神靈、圖騰、酋長、喬克肖步、大城市的流氓或暴徒。

      第四類表示地形地貌和氣象的詞匯有5個,具體是:颶風、熱帶稀樹草原、秘魯安第斯山脈等地的貧瘠干冷高原或盆地/一種臺地或高地、無樹大草原、禿高原/高山稀疏草地。

      明了以上詞匯及其語義之后,據(jù)此可以想象美洲歷史上自然世界的存在狀況。那里曾經(jīng)有許許多多神奇的植物和動物,它們讓初來乍到的歐洲人感覺陌生之極。比如,16世紀50年代,到過里約熱內(nèi)盧的某位法國人發(fā)現(xiàn)自己只認識當?shù)厝N植物,即馬齒莧(purslane)、羅勒(basil)①一種藥食兩用的芳香植物,味似茴香,適合在炎熱干燥的環(huán)境下生長。以及某種蕨類(fern),其他則全然陌生。他由此真切地認識到美洲如何與歐亞非三洲不同,并說道:“從住民的生活習俗、動物形態(tài),一直到土地產(chǎn)出,如此大異其趣,真可以稱之為新世界……”。[9]至于新舊世界的動物群(fauna)的差異,“更令橫渡大西洋、太平洋來到美洲之人個個難忘?!保?0]它們大都是舊大陸所沒有的動物,包括鳥類,因而給去過那里的歐洲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無論是碩大而丑陋無比、整個長相簡直怪異到極點的鬣蜥,還是模樣古怪、全身根本就只是一張大鳥嘴的大喙犀鳥,抑或用尾巴懸掛著蕩來蕩去的猴子,它們給予歐洲人的最大感受莫過于陌生、新鮮。因此,歐洲人從美洲返回后也帶回了各式各樣的神話怪獸故事。譬如,有人說,有一種墨西哥怪鳥,終其一生從不落地,甚至在空中產(chǎn)卵、孵蛋。[11]不過,正如克羅斯比所說的,“但其實美洲之奇,根本無須借助虛構想象。那里的獨特動物種類之多,比任何憑空想象都更豐富?!保?2]上文梳理的動物的數(shù)量和名稱的奇特足以反映這一點。

      不僅如此,從其中一些詞匯所指涉的物象中,還可以看到當?shù)孛褡宓囊恍┆毺氐膭?chuàng)造。譬如,愛斯基摩人用雪塊或冰塊建造房屋,供臨時棲身,還使用一種叫做“Kayak”的小舟,將動物皮繃在木架上做成,有人類學家將它們作為辨識某種文化類型的元素。美國人類學家克拉克·威斯勒(Clark Wissler,1870—1947年)就說到:“我們說愛斯基摩人具有自己的文化,因為幾乎從任何角度觀察他們的日常生活,都可以看到在其他民族群體中找不到的一些新而又令人驚奇的實踐活動。比如,他們居住在用雪造的房屋里,使用一種叫做‘凱愛克’的特制小舟,乘坐狗拉的雪橇,用海豹油燈取暖,穿著風格奇特的獸皮衣,等等……有鑒于此,我們說存在著一種愛斯基摩文化,它屬于我們稱之為愛斯基摩的那個民族。”[13]

      威斯勒還依據(jù)人們賴以為生的物種和食品,從北到南區(qū)分了美洲各地不同類型的印第安文化,并以“文化區(qū)”(Cultural area)概念加以描繪。[14]它們分別是:馴鹿區(qū)(Caribou Area)、鮭魚區(qū)(Salmon Area)、野生堅果和種子區(qū)(the Area of Wild Nuts and Seeds)、野牛區(qū)(Bison Area)、東部玉米區(qū)(Maize Area)、集約農(nóng)業(yè)區(qū)(Area of Intensive Agriculture)、木薯區(qū)(Manioc Area)、南美野生羊駝區(qū)(Guanaco Area)。[15]他還指出:“看起來地形、動物群、植物群,以及其他互相關聯(lián)的現(xiàn)象就構成了環(huán)境綜合體,甚至于決定了文化擴散的區(qū)域?!保?6]威斯勒以地形、動植物群以及其他互相關聯(lián)的現(xiàn)象來認識環(huán)境與文化的做法,對于認識自然與人類生活的關聯(lián)有很大的啟發(fā)。不過,這要求我們首先必須熟悉表示地形、動植物群以及其他互相關聯(lián)之現(xiàn)象的詞匯本身,這是了解它們所反映的事物的方便門徑。

      三、美洲外來詞語所促進的歐美語言文化交流

      以上梳理的指代美洲事物的詞語,除少數(shù)幾個來自愛斯基摩人以外,大都源于美洲印第安人的不同部落及其方言。它們除了部分由英國人直接帶入英語外,更多地是通過西班牙語(下文簡稱西語)、葡萄牙語(下文簡稱葡語)和法語中轉進入英語的,在16到18世紀尤其如此。這不僅反映了西方殖民擴張時期新舊大陸之間語言文化交流的狀況,而且反映了這一時期歐洲內(nèi)部語言文化之間相互影響的歷史,是16世紀地理大發(fā)現(xiàn)以來由“哥倫布大交換”①“哥倫布大交換”是美國學者克羅斯比提出的一個概念,其內(nèi)涵如其著作副標題所示,見氏著:《哥倫布大交換:1492年以后的生物沖擊和文化影響》。引發(fā)的物種傳播和文化影響的重要內(nèi)容。這里以17世紀來自秘魯人或蓋丘亞人的蓋丘亞語(Quichua、 Quechua)詞加以說明。

      秘魯人或蓋丘亞人,指南美安第斯高原各國的印第安人,亦指印加帝國時期居于統(tǒng)治地位的部落集團。蓋丘亞語是一種美洲土著語系,主要應用于南美洲安第斯山脈一帶。它源自一種古老的通用語言原始蓋丘亞語(Proto-Quechua),是美洲土生土長的原住民使用得最廣泛的語系。蓋丘亞語詞在17世紀第一次出現(xiàn)于英語之中,像其他南美洲語詞一樣,它們幾乎也都是有關動物、鳥類、植物以及地方物產(chǎn)名稱的。其中有許多詞出現(xiàn)于西語著作和葡語著作的英譯本之中,也有一些詞在有關英國水手的航行記述中得到了記載,這通常是由理查德·哈克盧特(Richard Hakluyt,約1552—1616年)或薩繆爾·珀切斯(Samuel Purchas,約1577—1626年)②哈克盧特,英國地理學家、西北航道公司創(chuàng)始人之一,在《英格蘭民族重要的航海、航行和發(fā)現(xiàn)》(The Principal Navigations, Voiages, and Discoveries of the English Nation, 1589年)等著作中向政府提出各項建議,屢受英國女王贊許;珀切斯,英國圣公會牧師、游記和探險作品的編纂者,編有《哈克盧特遺作或珀切斯游記》(Hakluytus Posthumus, or Purchas his Pilgrimes, 1625年)4卷。發(fā)布的。這些詞語有:Llama,西語詞,1600年進入英語,來自秘魯語。哈克盧特記載說:“一個印第安男孩趕著八頭美洲駝或秘魯羊,它們像驢那么大”;[17]quipu,1604年進入英語,來自蓋丘亞語; viscacha,西語詞,來自蓋丘亞語詞viscacha,1604年進入英語,出現(xiàn)在愛德華·格里姆斯敦(Edward Grimston)翻譯的阿科斯塔的《西印度群島的自然史與道德史》(Jose De Acosta,The Natural & Moral History of the Indies);guanaco,西語詞,來自秘魯語詞huanaco;guano,西語詞,來自秘魯語詞huano;condor,西語詞,來自秘魯語詞cuntur;chocolate,西語詞,來自墨西哥語詞chocolatl;jaguar,來自巴西語詞yaguara、 jaguara;tomato,西語詞tomata,出自墨西哥語詞tomatl;piragus,西語詞,來自加勒比語piragua,1609 年進入英語,出現(xiàn)于哈克盧特所譯的《價值巨大的弗吉尼亞》(Virginia Richly Valued);③系一葡萄牙紳士所著,1609年哈克盧特將它從葡語翻譯成英語,并為之作序。見:https://ebooks.adelaide.edu.au/ h/hakluyt/voyages/v13/virginia-richly-valued/complete.html, 2016-05-29.buccan,巴西語詞,1611年進入英語,出現(xiàn)于阿什頓(E. Aston)翻譯的勒里的《美洲歷史》(Lery,The History of America);Puna,秘魯詞;ananas,來自秘魯詞nanas;tanager,來自巴西語詞tangara;tamandua,巴西詞,1613—1614年進入英語,出現(xiàn)于珀切斯的《珀切斯游記》(Purchas His Pilgrimage or Relations of the World and the Religions Observed in All Ages and Places Discovered from the Creation Unto This Present);Coca,西語詞coca,來自秘魯語詞cuca,1616年進入英語;Vicuna,西語詞vicu?a,來自秘魯語,1622年進入英語,出現(xiàn)于豪金斯的《航行到南?!罚‥. Hawkins,Voyage into the South Sea);paca,圖皮語詞,圖皮人(Tupi),系南美印第安人,1657 年進入英語;hoatzin,1661年進入英語;chilli,墨西哥語詞,1662年進入英語,出現(xiàn)于斯塔布的《印第安人的瓊漿,論巧克力飲料》(H. Stubbe,The Indian Nectar,A Treatise on Chocolata);roucou,法語詞,來自巴西語詞urucu,1666年進入英語,出現(xiàn)于戴維爾斯(J. Davies)翻譯的羅切福特的《加勒比群島》(Rochefort, Caribby Isles);urubu,1672年進入英語,出現(xiàn)于威洛比的《鳥類學》(Willoughby,Ornithology);jalap,法語詞,來自西語詞 jalape, 1675年進入英語,源自墨西哥的地名Xalapan;coati,圖皮語詞,1676年進入英語;ipecacuanha,葡語詞,來自巴西語詞ipe-kaa-guéne,1682年進入英語;anatto,中美洲的一種染料,1682年進入英語;curassow,1685進入英語,出現(xiàn)于瓦菲爾的《航行》(L. Wafer,Voyage);saki,1687年進入英語,來自巴西語詞?ahi;calipash,西語詞carapacho,可能來自加勒比語,1689年進入英語;chigoe,加勒比語詞,1691年進入英語;sapodilla,西語詞,1697年進入英語;avocado,1697年進入英語;barbecue,1697年進入英語;sapajou,法語詞,或許來自法屬圭亞那的卡宴(Cayenne),1698年進入英語。

      以上提供的詞匯來源信息基本上明確了其借入的途徑,并使我們大致了解了與美洲外來詞相關的“首見書證”。①這一概念出自沈國威所著《近代中日詞匯交流研究:漢字新詞的創(chuàng)制、容受與共享》一書第9頁:“首見書證告訴我們某一詞最先出于何種文獻(時代、著者、種類),如果是新造詞,可以由此把握造詞者和造詞理據(jù)的情況;如果是借詞,可以了解借入者和借入的途徑。首見書證是一個新詞的源頭,其重要性是自不待言的。”這些詞匯中有許多出現(xiàn)于西語著作和葡語著作的英譯本。譬如,有七個詞均出現(xiàn)于愛德華·格里姆斯敦翻譯的阿科斯塔的《西印度群島的自然史與道德史》,它們分別是:viscacha、guanaco、guano、condor、chocolate、jaguar、tomato。還有一些詞出現(xiàn)于其他的旅行作品、考察報告、關于美洲自然事物的著作或博物學著作以及歷史和地理著作。這是美洲外來詞所聯(lián)結的歐美之間以及歐洲內(nèi)部語言文化交流的歷史縮影。無論在這之前的16世紀還是在這之后的18世紀,情況莫不如此。

      關于16世紀這方面的情況,可以理查德·艾頓(Richard Eden, c.1520—1576年)的工作為例。理查德·艾頓是16世紀英國的煉金術士和翻譯家,他翻譯了同時代其他作家的一些地理著作。1555年,他翻譯出版《新世界的幾十年》一書。該書全稱《新世界或西印度的幾十年》(The Decades of the Newe Worlde or West India),是在翻譯兩位西班牙歷史學家論述美洲的作品的基礎上完成的。據(jù)塞讓特森說,理查德·艾登在這部著作中記載了11個詞,除一個之外,其他全都來自西印度群島,這些詞匯分別是:cacao、cacique、canoe、cassava、hammock、hurricane、iguana、maguey、manatee、savannah、yucca。艾登翻譯這部著作的目的在于敦促其同胞在美洲新世界的考察中追隨西班牙的領導,他的翻譯工作被認為促進了都鐸時期英國人從事海外探險、考察的熱情。②參見“Richard Eden”,https://en.wikipedia.org/wiki/Richard_Eden,2016-06-06登錄。

      關于18世紀這方面的情況,可以奧利弗·哥爾斯密(Oliver Goldsmith, 1728—1774年)為例。哥爾斯密是18世紀英國詩人、小說家和劇作家,有田園詩《荒村》(The Deserted Village,1770年)、小說《威克菲牧師傳》(The Vicar of Wakefield, 1766年)和諷刺喜劇《老好人》(The Good-Natur'd Man, 1768年)與《屈膝求愛》(She Stoops to Conquer,1771年)等重要作品傳諸后世。哥爾斯密于1762年結集出版的書信體小品文集《世界公民》(The Citizen of the World)更以《中國人信札》為我們所知悉,其中,關于中國形象的描述及其緣起問題一向為我國文學界所關注、研究。[18]殊不知,哥爾斯密還是18世紀的一位博物學家,1774年出版了博物學著作《地球和有生自然的歷史》(A History of the Earth and Animated Nature,1774年),通常簡稱為《自然史》,其中有七個表示南美動物名稱的詞,它們大都來自巴西語,分別是:jabiru、cougar、tapir、ocelot、coaita、cabiai(后來寫作cavy)、capybara??梢?,來自美洲的物種和語言對作為博物學的哥爾斯密的創(chuàng)作也具有促進作用。

      顯然,美洲外來詞所促進的歐美語言文化交流,是地理大發(fā)現(xiàn)以來伴隨物種交換而產(chǎn)生的一種新的文化現(xiàn)象,它在人類文明發(fā)展進程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通過以上的分析與探討,我們可以得出兩點結論:

      第一,16世紀以來來自美洲的詞匯源源不斷地進入英語詞匯系統(tǒng),使得原本孤立存在于語言文化及事物越過美洲為廣大的世界日益了解、熟悉。它們在推動英語語言發(fā)展的同時,也作為文化紐帶促進了世界各地之間的交往、交流。

      第二,如果將16世紀以來新舊大陸之間的商業(yè)往來與物種交換看成一種“有形”的交換,那么,上述的詞匯交換就顯然是一種無形的交換。這種無形交換的產(chǎn)生與發(fā)展不僅使得16世紀以來的人們對地球上的新物種、新事物有了越來越多的了解,也激發(fā)了人們對與之相關的自然和文化的認識與探討。從某種意義上講,正是由于有了這種無形交換的存在,才進一步推動了世界各地之間有形交換的發(fā)展,推動著科學研究與世界文明進入更加融會貫通的新的階段。

      [1][6][17] Mary S. Serjeantson, A History of Foreign Words in English, New York: K, P. Dutton & Company, 1936, p.251,pp.251-252,p.253.

      [2]周欣平:《略論英語詞匯的發(fā)展》,《外語教學》1985年第2期;Philip Durkin, Borrowed Words: A History of Loanwords in English, Oxford-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4.

      [3][美]唐納德·沃斯特:《環(huán)境史研究的三個層面》,侯文蕙譯,《世界歷史》2011年第4期。

      [4][美]艾爾弗雷德·W.克羅斯比:《哥倫布大交換——1492年以后的生物影響和文化沖擊》,鄭明萱譯,北京:中國環(huán)境科學出版社,2011年;《生態(tài)擴張主義——歐洲900—1900年的生態(tài)擴張》,許友民、許學征譯,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2001年。

      [5] Philip Durkin, Borrowed Words: A History of Loanwords in English, Oxford-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4.

      [7]威廉·克羅農(nóng):《土地的變遷——新英格蘭的印第安人、殖民者和生態(tài)》,第7-8頁。

      [8] Philip Durkin, Borrowed Words: A History of Loanwords in English, pp. 366-367.

      [9][10][11][12]艾爾弗雷德·W.克羅斯比:《哥倫布大交換——1492年以后的生物影響和文化沖擊》,第2、6、2、5、5頁。

      [13][16][美]克拉克·威斯勒:《人與文化》,錢崗南、傅志強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年,第5-6、125頁。

      [14]“The Concept and Components of Culture”,The New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Knowledge in Depth, Vol. 16, 15th Edition, 1986, p. 929.

      [15] Clark Wissler , The American Indian: An Introduction to the Anthropology of the New World,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Second Edition, pp.1-3.

      [18]井永潔:《〈世界公民〉里的中國形象》,四川外語學院碩士學位論文,2010年;劉菁晶:《哥爾斯密的〈世界公民〉中的中國“他者”形象》,《牡丹江師范學院學報》(哲社版)2012年第4期。

      責任編輯:郭秀文

      K103

      A

      1000-7326(2016)08-0120-08

      高旭,安慶醫(yī)藥高等專科學校副教授(安徽 安慶,246052);梅雪芹,清華大學歷史系教授、博士生導師(北京,100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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