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哈爾 姜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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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三毛《撒哈拉的故事》幽默的語言特征
齊齊哈爾姜云霞
【摘要】巴金曾經說過:“藝術的最高境界是真實,是自然,是無技巧?!痹凇度龉f的沙漠》中,沒有刻意雕刻的作品結構,缺少虛構的故事情節(jié),但是這種藝術結構上的隨意性并沒有減少三毛作品上的感染力,她用清新瑰麗、詼諧幽默的語言書寫了對大自然的愛、對生活的愛、對全人類的廣博的愛。
【關鍵詞】三毛《撒哈拉的故事》語言特征
三毛用通俗易懂的詞語來真誠的陳述她在撒哈拉的感受和經歷。正如《芳鄰》里可以看到三毛對無恥的鄰居用庸俗的話語叱喝:“快找出來還我,你這個混蛋!”,這樣的對話風格跟《論語》里孔子的用詞有相似之處。林語堂在《論孔子的幽默》中說過:“《論語》一書,有很多孔子的人情味。要明白《論語》的意味,須先明白孔子對門人說的話,很多事燕居閑適的話,老實話,率真話,不打算對外人說的話,脫口而出的話,幽默自得話,甚至開玩笑的話,及破口罵人的話。 總而言之,是孔子與門人私下對談的實錄。最可寶貴的,使我們復見孔子的真面目,就是這些半真半假,雍容自得的實錄,由這些閑談實錄,可以想見孔子的真性格。…孔子罵人也真不少。今之從政者何如,孔子說,‘噫,斗莦之人,何足算也。’‘斗莦’是乘米器,就是說‘那些飯桶算什么!’罵原壤‘老而不死的老賊’,罵了不足,枚舉器棍子,打那蹲在地上的原壤的腿。罵再求‘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很不客氣,對門人表示他非常生氣,不贊成再求替李氏聚劍。‘由也不得其死然。’罵子路不得好死。這些都是例。”
可見,三毛的敘述方式和論語的敘述方式有相似的地方,三毛的風格和孔子的風格一致,真實的描述和生動的語言讓人明白他們在講述真心真話,從而更能引起讀者的共鳴,具有很強的文學感染力。 其實,三毛也可以像其他作家一樣可以充分發(fā)揮她高深的寫作能力。但是三毛退一步選擇用通俗的表達來更好的實現與讀者的共鳴,其也是三毛對讀者的關懷和愛。三毛的作品里,讀者可以感受到她的用心關愛以及積極的為吸引讀者而做的努力。 《撒哈拉的故事》剛發(fā)行的時候讀者反應強烈,男女老小都要買著看。三毛《我的寫作生活》里謙虛地說:“我的文字很淺,小學四年級的孩子就可以看,一直看到老先生,可是這并不代表文學上的價值,這絕對是兩回事?!?/p>
散文家蒙田也曾說:“我嘛,我只喜歡有趣而且易讀的書本,它能調劑我的精神。我也喜歡那些給我?guī)砦拷?、教導我很好處理生死問題的書籍。”
我們不能去懷疑三毛的語言能力,是因為看《流星雨》和《雨季再不來》等她的作品,就知道三毛從小愛讀書,并且從來沒有被退過稿子,充分證明了她的才華。三毛放棄了精彩的文字修飾,而選擇簡易易懂的文字是想用真心真話來表達自己的真實世界。 三毛的作品中,普遍的題材、易懂的語言特征十分明顯,而令讀者感到其獨特魅力的關鍵是三毛的思維方式中的幽默。面對世間讓人頭疼的人與人之間的矛盾,三毛用自己的思維轉換成幽默。 林語堂《論幽默》中說:“沒有幽默滋潤的國民,其文化必日趨欺詐,思想必日趨迂腐,文學必日趨干枯,而人的心靈日趨頑固?!庇哪窃谌藗兩钪腥纭胞}”一樣的必需品,有了幽默,人們的生活變成更滋潤。三毛的作品方方面面都隱藏著清淡的幽默。林先生又說:“中國真正幽默文學,應當由戲曲傳奇小說小調中去找,猶如中國最好的詩文,亦當由戲曲、傳奇、小說、小調中去找?!比膫髌妗度龉墓适隆防锊挥淇旎蛘呶C的表達并不是消極的,而在三毛的筆下變成了清淡的幽默?!斗监彙防镆粋€無恥的撒哈拉鄰居隨便拿三毛的東西非但不歸還,還時常對三毛發(fā)脾氣,三毛一再忍氣吞聲,機靈地說:“姑卡,你再去問問所有的鄰居女人,我們這個家里,除了我的‘牙刷’和‘丈夫’之外,還有你們不感興趣的東西嗎?她聽了如夢初醒,連忙問:“你的牙刷是什么樣子的?”林語堂還說過:“其實幽默與諷刺極近,卻不定以諷刺為目的。諷刺每趨于酸腐,去其酸辣,而達到沖淡心境,使成幽默。欲求幽默,必先有深遠之心境,而帶一點我佛慈悲之念頭,然后文章火氣不太盛,讀者得淡然之味。幽默只是以為冷靜超遠的旁觀者,常與笑中帶淚,淚中帶笑。…寫此種幽默小品的人,于清淡之筆調之外,先必有獨特之見解及人生之觀察?!?/p>
這樣不愉快的瞬間和矛盾,三毛用自己清淡的幽默,讓人感到荒唐同時而有趣,同時提醒讀者愉快與否取決于自己的內心。因此,《撒哈拉的故事》里的幽默從三毛自己獨特的想法出發(fā),讓人感到荒唐和野蠻而搞笑,這是三毛式的幽默,是《撒哈拉的故事》中必不可缺的“鹽”。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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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巴金,巴金論創(chuàng)作[M],上海文藝出版社,1983 年版
[6] 陸士清,透明的黃玫瑰-論三毛的散文創(chuàng)作(臺灣文學新論)[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 1993 年版
作者單位:(齊齊哈爾工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