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jì)傳教士編粵語文獻音譯詞用字探析

張榮榮

(1.閩南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福建 漳州　363000； 2.中山大學(xué) 中文系，廣州　510275)

19世紀(jì)傳教士編粵語文獻音譯詞用字探析

張榮榮1,2

(1.閩南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福建 漳州363000； 2.中山大學(xué) 中文系，廣州510275)

摘要：利用鴉片戰(zhàn)爭前后傳教士編寫的7種粵語文獻，分析其中音譯詞的5種用字現(xiàn)象，探討其對現(xiàn)代漢語音譯詞的影響，對英源音譯詞正本清源，理清其早期存在形態(tài)，產(chǎn)生、消亡的原因及規(guī)律，供當(dāng)今音譯詞研究借鑒。

關(guān)鍵詞：音譯詞；文字學(xué)；傳教士編粵語文獻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674-8425(2015)12-0127-06

Abstract:This paper made a research on character usage in transliteration words in 7 kinds of Cantonese literatures which were written by western missionary, and analyzed the usage of Chinese character phenomenon of 5 kinds of transliteration words, and discussed its influence on modern Chinese words, and illustrated the source of Britain transliteration words and clarified the existence form and the reasons for the rise and fall and rule of them, which helps today’s transliteration word study.

收稿日期：2015-07-20

基金項目：重慶市教委人文社會科學(xué)研究項目“自媒體時代大學(xué)生網(wǎng)絡(luò)意見領(lǐng)袖培養(yǎng)路徑研究”研究成果(13skszk03)

作者簡介：溫靜(1976—)，女，講師，博士，研究方向:高等教育學(xué)。

doi:10.3969/j.issn.1674-8425(s).2015.12.023

On Character usage in Transliteration Words in

Missionary Literatures of 1990s

ZHANG Rong-rong1,2

(1.College of Chinese and Literature, Minnan Normal University, Zhangzhou 363000，China;

2.Department of Chinese, Sun Yat-Sen University，Guangzhou 510275，China)

Key words： transliteration words；philology；Cantonese literatures written by western missionary

一、引言

鴉片戰(zhàn)爭前后，源自英語的音譯詞大量涌入中國，它們是最早的英源外來詞，有的流傳至今。這一時期西方傳教士編寫的許多粵方言讀本、詞典含有很多早期的英源音譯詞，為我們研究早期英源音譯詞的書寫形式、文字使用提供了寶貴的材料，目前學(xué)界對此較少涉獵。*馬西尼《現(xiàn)代漢語詞匯的形成——十九世紀(jì)漢語外來詞研究》(1997)、廖禮平《論近代漢語西源外來語》(2005)、謝貴安《從固守天國立場到融入世界文明秩序——從西方漢譯國名演變看中國人對西方列強的認(rèn)知過程》(2007)、程美寶《粵詞官音——衛(wèi)三畏〈英華韻府歷階〉的過渡性質(zhì)》(2010)、游光明《〈林則徐公牘〉中音譯詞的類型、特點及價值》(2014)等，利用鴉片戰(zhàn)爭前后西方人用中文撰寫的著作、中國人寫的游記和公牘、西方譯著等探討近代漢語西源外來詞的特點，此外周振鶴《中國洋涇浜英語最早的語詞集》(2003)、《中國洋涇浜英語的形成》(2013)利用中西方人編寫的英語詞匯集探討早期洋涇浜英語的形成等，從文字學(xué)視角考察傳教士編粵語文獻中音譯詞特點目前還無學(xué)者涉獵。本文以鴉片戰(zhàn)爭前后傳教士編寫的7種粵語文獻為材料，探討鴉片戰(zhàn)爭前后英源音譯詞用字現(xiàn)象及其對現(xiàn)代漢語音譯詞的影響，供當(dāng)代引進及規(guī)范外來詞時借鑒。

“音譯，主要指取外語詞的語音形式而借用詞語的方式。”[1]音譯詞，指采用音譯的方法形成的詞，在漢語吸收外來詞的歷史上，音譯始終是一種重要的譯借方式。對音譯詞的界定，我們采用陳燕的觀點，“泛指含有音譯成分的詞，包括依音轉(zhuǎn)寫詞、音譯加注詞和半音半意詞三種類型”[2]。

7種文獻分別為：《粵語中文文選》(禆治文，1841年，簡稱《粵文》)，《英華韻府歷階》(衛(wèi)三畏，1844年，簡稱《英階》)，《中國語啟蒙》(德萬，1847年，簡稱《中語》)，《英粵字典》(湛約翰，1862年，簡稱《英粵》)，《英華行篋便覽》(羅存德，1864年，簡稱《英行》)，《廣州方言習(xí)語選錄及閱讀》(羅存德，1864年，簡稱《廣方》)，《粵語俗語進階》(富爾頓，1888年，簡稱《粵俗》)。

二、傳教士文獻音譯詞用字現(xiàn)象

(一)音譯詞用字和外語詞語音的契合

音譯實現(xiàn)了原語文字和譯語文字在讀音上的轉(zhuǎn)化。鴉片戰(zhàn)爭前后的英源音譯詞大多從廣州、澳門等地進入，由于粵英兩種語言在音節(jié)結(jié)構(gòu)上的差異，原語(英語)和譯語(粵方言)經(jīng)過語音對應(yīng)轉(zhuǎn)化后，還必須經(jīng)過語音的折合，英語一個詞的音節(jié)被轉(zhuǎn)寫為相應(yīng)的多個粵方言音節(jié)，再用多個漢字將其記錄下來。對照傳教士文獻中英語原詞、音譯詞的文字書寫形式及粵語羅馬字注音，*由于傳教士文獻大多為西方人學(xué)習(xí)漢語的讀本、詞典，同一個詞語中文、英文、粵語羅馬字拼音同時列出，便于對照，文中列出的粵語羅馬字注音均來自讀本、詞典的羅馬字注音。可以看出音譯詞用字帶有明顯的粵方言特征。具體表現(xiàn)為：

1.音譯詞文字書寫形式的粵方言讀音與英語詞的部分音節(jié)讀音相同或相近

(1)亞細亞Asia、亞非利加Africa、亞喇伯Arobia、亞里弼Albert、亞齊(即柬埔寨)Acheen(以上來自《粵文》)，亞瀝*為了保持音譯詞用字原貌，個別今天已被簡化的字，我們照文獻原樣錄出，文中出現(xiàn)的繁體字、新造字都屬于這種情況。酒Arrack(《英階》)，啞力酒Arrack、啞叻酒Arrack、啞啰Aloes(以上來自《英行》)，亞墨利加America(《英粵》)。

(2)阿古剌Agra、阿付干Afgháns、吧布阿Papua、阿哇希Hawaii、阿里Ari(以上來自《粵文》)，阿摩呢阿Ammonia(《英行》)。

(3)阿利襪olives(橄欖) 、阿土Otho(奧索，美國地名)、勒阿撥Leopold、挨阿顛Iodine(以上來自《粵文》)，阿片Opium。*見明代李時珍《本草綱目·谷二·阿芙蓉》。

2.選擇入聲塞音韻尾的字對譯英語音節(jié)末尾的塞音音素

粵方言入聲塞音韻尾為[p][t][k]，為音譯詞選擇文字書寫形式時，人們選用具有塞音韻尾[t][k]的入聲字對譯英語音節(jié)末尾的塞音音素[t’][k’]，在盡可能少用漢語音節(jié)的情況下使原語和譯語讀音相近?！痘浳摹分杏校?/p>

3.音譯詞文字書寫形式的聲母讀音和英語詞的輔音音素相同或相近

按照粵方言語音系統(tǒng)，音譯詞文字書寫形式的聲母讀音和英語詞的輔音音素相同或相近。匣母字“華”，其聲母粵方言讀作雙唇半元音[w]。英語輔音音素[v][w]，折合為粵語雙唇半元音[w]，記為“華”字。如：那華Norway(《粵文》《英行》)、Washington華盛頓 (《粵文》)、耶火華Jehovah(《英階》)、耶貨華(《中語》)、Bolivia破理華(《英行》)。

鴉片戰(zhàn)爭前后這批英源音譯詞用字帶有明顯的粵方言痕跡，音譯詞主要傳播依靠書面文獻。漢字具有跨空間性，不懂粵方言的人，從書面語文獻了解音譯詞的文字書寫形式，將其借用到官話或其他方言中，按照官話讀音或自身方言讀音來讀，這就是所謂的“借形不借音”，即程美寶所謂的“粵詞官音”現(xiàn)象[3]。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代繼承下來的外國國名、地名、人名等音譯詞，普通話讀音和外語詞讀音相差甚遠的原因。

(二)給已有漢字加“口”旁造新字或用帶“口”旁字

1．給已有漢字添加“口”旁，形成新字

2．傾向于采用帶“口”旁的漢字

“《林則徐公牘》的音譯詞中有大量的字是運用加“口”旁的辦法創(chuàng)造的”[4]，“19世紀(jì)下半葉傅蘭雅提出以平常字外加偏旁創(chuàng)立新字音譯西文的主張”[2]?？梢?，給漢語中原有的漢字加“口”旁形成新字記錄外國人名、地名、國名、化學(xué)物質(zhì)、日常生活用品之類的音譯詞，是鴉片戰(zhàn)爭前后音譯詞用字的顯著特點。音譯時用加“口”字的辦法，使這些帶“口”旁的漢字代表粵方言中沒有，但又與未加“口”字邊的粵方音相近的音節(jié)。

啤、咖、喇、呷、啰、噶、叭、咕、唎、哩、咪、啦、呢、哈、啰、叻、嚟、啞、嚤、嚕、嗼、啡等字，歷史上曾經(jīng)被用來記錄音譯詞或擬聲詞，粵方言記錄與語氣相關(guān)的詞，漢字為表意體系的文字，表擬聲、語氣意義的“口”旁字，“口”旁揭示了詞的口語性質(zhì)，揭示文字記錄的詞語與聲音有關(guān)。音譯詞文字書寫形式是用譯語文字記錄原語詞的聲音，其本質(zhì)也和聲音有關(guān)。

鴉片戰(zhàn)爭前后，外來詞大量涌入中國，它們大多表示人名、地名、國家名、科技術(shù)語等?！罢J(rèn)知語言學(xué)認(rèn)為，認(rèn)知者的語義知識不是直接來源于詞語內(nèi)部或外部的語義對比，而是來源于認(rèn)知者與詞語指代的客體或事件間相互作用的經(jīng)驗。”[5]外來詞表示的事物，人們比較陌生，不能將其和漢語中固有的事物聯(lián)系起來，從而在認(rèn)知層面把它們歸到漢語原有的事物類別中，加之外來詞數(shù)量多，這些給早期階段音譯詞用字造成障礙。漢語史及粵方言表擬聲、音譯和語氣用“口”旁造字的方法，給人們一定的啟示，因此音譯詞選用帶“口”旁字或給已有漢字加“口”旁形成新字。這體現(xiàn)了人們對音譯詞外來性質(zhì)、和聲音有關(guān)這一特點的認(rèn)知，也使?jié)h語原有“口”旁字的功能得到了擴展，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減少字形的羨余率，維系一定時期里漢字系統(tǒng)的相對穩(wěn)定性。

(三)音譯詞用字具有意義傾向

漢語中人們的書寫及閱讀習(xí)慣是每個漢字既表音又表意。盡管音譯詞中的文字只記錄音譯詞的讀音，人們也希望通過音譯詞文字書寫形式傳遞一定意義。這一階段音譯詞的文字書寫形式記音特征明顯，用字隨意，文字的表意作用主要體現(xiàn)在：

(1)“口”旁字的表意作用。“口”旁字揭示了詞的口語性質(zhì)，或與聲音有關(guān) ，游光明認(rèn)為部分口旁字(表國名、人名等的字)表示貶義[4]。

(2)記錄地名、國名、人名的音譯詞，出現(xiàn)了“辣”“剌”“非”“難”“笨”“破”等帶有貶義、戲謔色彩的文字，如：咕哩噶噠Calcutta、曼噠喇薩Madras 、阿古剌Agra、阿付干Afgháns、笨支里Pondicherry、嗎喇他Mahratta、蘇辣Surat、奧地哩亞 Austria、非耳地難Ferdinand、巴瓦哩亞Bavaria、勒阿撥Leopold、威朵哩Victoria、脫破利Tripoli、破理華Bolivia、呢咕吧拉Nicobars 、吧布阿Papua、叭當(dāng)padang、喇達克Ladák、喇達克Ladák (以上來自《粵文》)，mussulman摩撈人 (即穆斯林，《英粵》)，這些字是清朝政府天朝大國思想及對其他國家的無知、蔑視的體現(xiàn)。

(四)同一個音譯詞文字書寫形式的多樣性

(五)音譯詞用字的時代性、地域性

音譯詞最先由粵方言進入，后來傳播到其他地區(qū)。通過傳教士粵語文獻，可以更準(zhǔn)確地判斷音譯詞文字書寫形式產(chǎn)生的時代、地域，糾正學(xué)界對外來詞研究的一些認(rèn)識。如：

(1)beer啤酒beer有“卑酒、比耳、必酒、比兒酒、比而、必兒酒、碧兒酒、比而酒、必耳酒、比酒”10種不同的寫法[6]，“bierjiu 必耳酒，beer,三音節(jié)詞，偏正結(jié)構(gòu)，混合詞，名詞。始見于1866年的Zhang Deyi(Hanghai shuqi：568)。現(xiàn)在的‘啤酒’這一詞，是由粘著語素‘啤’加后綴‘酒’構(gòu)成的復(fù)合詞，它是后來才產(chǎn)生的?！盵7]《粵文》(1841，57*括號內(nèi)的第一個數(shù)字表示文獻的編撰年份，第二個數(shù)字表示引用內(nèi)容出現(xiàn)在文獻中的頁碼，下同。)、《中語》(1847，33)已出現(xiàn)了“啤酒”，“卑酒”見于《英粵字典》(1862，12)。因此“啤酒”在文獻中的最早出現(xiàn)時間可提前到1841年，比“卑酒”早?！捌　睘槊髑鍟r期粵方言字，“啤酒”首先在粵語區(qū)使用，隨后逐漸擴散到其他地區(qū)。

(2)pound磅“始見于1844年的Haiguo tuzhi：1874。這是來自英語的音譯詞，它是根據(jù)‘磅’的粵語語音bong翻譯的[7]?！薄鞍酢睘樵醋曰浾Z的音譯詞用字，《粵文》(1841，255)、《英階》(1844,217)已出現(xiàn)“磅”，“磅”在文獻中出現(xiàn)的時間可提前到1841年。

(4)Shark鯊魚“鯊”，字可寫為“鯊”(《英階》255頁)、“沙”(《英行》52頁)、“鯋”(《華英字典》卷四719頁)，對應(yīng)英語為shark或the shark fish。關(guān)于“鯊魚”得名的由來，《漢語大字典.卷八》“鯊”字有：“……《正字通.魚部》：“鯊，海鯊，青目赤頰，背上有鬣，腹下有翅，味肥美。《六書故》：‘海中所產(chǎn)，以其皮如沙得名。哆口，無鱗，胎生。其類尤多，大者伐之盈舟?！盵9]“鯊”明清以前稱“鮫”，明清時期始稱“鯊”，“shark”“鯊”讀音相近，意義相同，可知“鯊”實為shark的音譯詞，“鯊”從shark得名。

三、傳教士文獻音譯詞用字對現(xiàn)代漢語音譯詞的影響

(一)傳教士文獻音譯詞的漢化結(jié)果

1.音譯詞文字書寫形式成為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詞形

傳教士粵語文獻中一些與外國國名、地名及宗教等相關(guān)的音譯詞，流傳至今，詞形被漢語書面語采納作為今天的規(guī)范詞形。如：英國、亞細亞、印度、倫敦、法蘭西、羅馬、瑞典、印度海、古巴、爪哇洲、新西蘭、亞非利加(以上來自《粵文》)，耶穌基督、馬太書、馬可書、路加書、約翰書(以上來自《中語》)，太平洋、基督(以上來自《英粵》)，法國(《廣方》)，耶穌、彌撒(以上來自《英階》)，迦路米(《英行》)。

2.音譯詞用字稍作調(diào)整后成為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詞形

3.音譯詞文字書寫形式被淘汰

(二)音譯詞用字選擇與淘汰的原因

音譯詞最初的文字書寫形式主要用來記音。詞的音譯特征在詞的書寫形式上的表現(xiàn)是顯著的，與漢語閱讀、書寫習(xí)慣也是格格不入的。為了在漢語中生存、發(fā)展，音譯詞用字必然經(jīng)歷選擇與淘汰的過程。音譯詞書寫形式選擇與淘汰主要有以下3種情況：

其二，音譯詞放棄一種音譯法，采用另外一種音譯法。這包括兩種情況：(1)表示化學(xué)元素的詞放棄了整個英語詞音譯的方法，只對譯英語詞的部分音節(jié)，以對譯的音節(jié)為聲符，以音譯詞表示的事物類別為形符，新造形聲字，如Ammonia阿摩呢阿 (《英行》)、 Iodine挨阿顛(《英行》)、Caustic哥的士 (《英行》)，后來分別造氨、碘、堿；(2)英粵對譯時對英語音節(jié)的切割、折合方法不同，或由于粵方言音譯形式被官話或其他方言的音譯形式代替，導(dǎo)致同一個外語詞音譯到漢語后音節(jié)數(shù)目不同，文字書寫形式差異較大。對譯時對英語音節(jié)的切割、折合方法不同導(dǎo)致音譯詞音節(jié)數(shù)目不同、文字書寫形式差異的，如morphia嗼啡啞(《英行》)，Austria奧地哩亞、Sardinia撒顛牙(以上來自《粵文》)，今為嗎啡、奧地利、撒丁。被官話或其他方言的音譯形式代替的，如：Bolivia破理華 (《英行》)、Laplata臘巴打、Darien爹哩、Algiers安遮耳(以上來自《粵文》) ，今分別為玻利維國亞、拉普拉塔、達里恩、阿爾及爾。

音譯詞用字的變化，體現(xiàn)了人們對音譯詞表示的事物認(rèn)識狀況的變化，也是外來詞傳入我國后音譯形式與意譯形式、不同方言不同人音譯形式互相選擇與淘汰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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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魏艷君)

引用格式：溫靜，龍軍鋒，盧鵬.大學(xué)生網(wǎng)絡(luò)意見領(lǐng)袖的形成、現(xiàn)狀及培養(yǎng)路徑研究[J].重慶理工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2015(12):133-138.

Citation format：WEN Jing， LONG Jun-feng, LU Peng.Research on Means of the Formation, Present Status and Development of the College Students Network Opinion Leader[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5(12):133-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