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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灰缸

      2016-01-04 05:33:37張忠誠
      短篇小說(原創(chuàng)版) 2015年10期
      關鍵詞:柳城煙灰缸鄭板橋

      張忠誠

      若不是盧教授一下一下往里彈煙灰,施吉祥說什么也不會把茶幾上這塊黑不溜丟的石頭,與日常用的煙灰缸聯(lián)系起來。石頭顏色灰黑,形狀也不規(guī)則,有巴掌大小,中心處有一個凹槽,煙灰便彈落在凹槽里。

      用余光打量石頭,看得出凹槽并非天成,經過了后天的打磨。凹槽先天沒有這么深。施吉祥想,文化人就是不同凡俗,放在鄉(xiāng)下這種石頭遍地都是,哪個鄉(xiāng)下人會搬回家擺在炕沿上當煙灰缸呢。而這塊石頭擺在盧教授家里,顯出了返璞歸真的韻味,不但不土氣,反倒給屋子平添了自然之氣,雅致得很了。

      施吉祥是安潔凈水器的售后服務師,安潔產品承諾三年內免費清洗兩次濾芯。施吉祥是來給盧教授家的凈水器做濾芯清洗的。也巧了,盧教授所在的水岸帝景小區(qū)停水了。這一來難辦了。清洗濾芯得接通自來水,停水了清洗工作便無法進行。他跟盧教授商量,等自來水恢復供應后,再給他打電話過來。盧教授看了看墻上的鐘,說那該有多麻煩呀,眼見得也中午了,吃了午飯也該來水了。施吉祥笑笑說,沒有水拿什么做飯呢。盧教授說,叫外賣。施吉祥說,怎么好意思讓教授破費呀。盧教授邊拿電話邊說,你陪我說說話,權當付了飯錢了。話說到這個份了,施吉祥也不好再說走的話了。

      在等外賣的時間里,施吉祥與盧教授說起了話。

      盧教授似乎很多天沒說過話了。盧教授說他今年七十四歲了,退休前在大學里教化學,是化學界很有名的人士,參加過許多次國際會議,論文在國內外知名科學雜志發(fā)表。他教書的大學并不在柳城,退休后來了柳城定居了。說起在化學方面的成就,盧教授口氣是輕描淡寫的,似乎這些不是他引以為豪的。盧教授說他成就在化學,但愛好卻在書畫上。他是省書畫協(xié)會的理事,還兼著柳城書畫協(xié)會的名譽主席。

      盧教授問施吉祥,你懂書畫嗎?施吉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個拙手笨腳的手藝師傅,哪里懂得那么高雅的藝術呢。盧教授擺擺手說,民間多能工巧匠,那都是天生的藝術家,齊白石二十七歲前還是個雕花木匠,日后不也成了國畫大師。

      施吉祥在語文課本上學過寫白石老人的文章,美術課本里見過白石老人的畫像,一副圓框眼鏡,發(fā)須皆白,連眉毛也是白的,跟農家院里蹲墻根兒曬太陽的長壽星沒什么區(qū)別,可筆下的畫作卻值恁多的錢??磥砣吮热说盟?,這話說得還是有道理的。施吉祥說,白石老人擅畫大蝦,跟清代的鄭板橋畫竹子一樣,占了一絕呀。

      盧教授原本靠在沙發(fā)背上的,聽了施吉祥的話,一只手撐著沙發(fā)墊,腰背都立直了,雙眼炯炯含光。盧教授說,知道白石老人擅畫蝦,還曉得鄭板橋畫得好竹子,還說不懂畫?施吉祥臉皮有些發(fā)熱,只得實話實說。施吉祥說,中學課文里學過寫白石老人的文章,至于鄭板橋,家中老爹曾有一把紙扇子,一年四季不分冬夏,扇來扇去的,附庸風雅,兒時常偷來胡搖亂扇,把扇子骨架弄散了,挨了一頓好揍。那扇面一面是鄭板橋的字“難得糊涂”,一面是鄭板橋的竹畫。

      盧教授說,市面上鄭板橋的仿品甚多,誰要真藏著一副鄭板橋的真品可值大銀子了。盧教授指了指沙發(fā)墊上的一個花格子,那格子不過是個二十公分左右的正方形。盧教授雙手食指疊加成個十字說,鄭板橋的真品,這么大的東西就賣這個數(shù)。

      施吉祥心里顫了幾下,十萬是個天文數(shù)字,鄉(xiāng)下人一輩子也沒見過那么多錢。施吉祥的驚訝讓盧教授看在了眼里,盧教授說,鄭板橋的畫還不算貴的,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給盧浮宮幾個億美金也不會賣,就像我們的《清明上河圖》,都是無價之寶。施吉祥插話說,聽說《清明上河圖》是故宮博物院的鎮(zhèn)館之寶,沒見過真品?!睹赡塞惿返挠∷⑵返故且娺^,飯店里掛澡堂里也掛,也看不出好看來,畫上那女子就是個邋遢的村婦,還沒有我們鄉(xiāng)廣播站的播音員好看呢。

      盧教授樂得前仰后合的,說,你個小伙子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怎么能拿世界名畫跟村婦和鄉(xiāng)政府廣播員比呢,差著十萬八千里。施吉祥說,咱跟廣播員談著戀愛,就是覺著比蒙娜麗莎好看。盧教授不笑了,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小廣播員當然比那蒙娜麗莎好看,月宮仙子也沒得比。施吉祥說,好看不好看的也沒什么用了。

      盧教授說,這話怎么說?

      施吉祥看了看窗外,訕訕地笑了笑說,差不多要黃了。黃了是柳城方言,用在情人之間便是分手的意思。盧教授說,差頭在哪兒?施吉祥說,小廣播員老子是個村長,嫌我家窮酸,說我要能在柳城買下樓房就把閨女嫁過來,買不起樓房婚事沒門兒。他知道我買不起才這么說的。我原本打算在柳城干幾年,攢個首付做個按揭呢,城里的樓價吹了風似的漲,攢下的錢還不夠買半個衛(wèi)生間的。前幾天她發(fā)來了信息,說年底在柳城買不上樓房,她也不會再等下去了,隨了她老子的心思,去嫁鎮(zhèn)上酒廠廠長的獨眼兒子了。

      盧教授手上彈著煙灰,嘴上“哦哦哦”,很惋惜的樣子。

      外賣送來,兩個人隔著茶幾對坐。盧教授坐沙發(fā)上,施吉祥坐在馬扎(折疊小椅)上。兩個人從書畫說到樓房,又說到了霧霾天氣。一老一少,你來我往的,談嘮甚歡。說著說著又把話題轉回到書畫上來。施吉祥說,教授這么喜愛書畫,該有自己的收藏才是。盧教授說,哪個愛書畫的沒有幾件藏品呢,我還有一套房子專門用來藏書畫的。不過如今一件也沒有了。

      施吉祥探問,好端端的哪去了呢?不會拿去拍賣了吧?盧教授說,我又不缺錢花,怎么會把心愛之物拿去賣掉呢。伸出四根手指說,我把四十張名畫都捐給了博物館。施吉祥驚得忘記了咀嚼,菠菜梗像根綠手指插在雙唇間。直到盧教授笑起來,施吉祥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窘態(tài),胡亂把菠菜梗吞下,呼嚕呼嚕地說,咋捐了呀,那得值多少錢呀。盧教授說,都這把年紀了,錢于我還有什么意義。施吉祥說,子孫們還會用錢花的,傳下去不好嗎?盧教授笑了一下,淡淡地說,我什么親人也沒有了。

      盧教授說,沒人知道,這個煙灰缸才是無價之寶,那些書畫跟它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文。

      施吉祥更驚訝了,沒想到茶幾上擺著的用來彈煙灰的石頭,竟是個無價之寶。盧教授那些書畫都要以千萬計算,那這個煙灰缸簡直是個天文數(shù)字了。施吉祥不由得再去打量那塊石頭,并沒看出什么特別神奇的。施吉祥聽人說過,有些石頭是要比黃金還珍貴的。施吉祥不懂,正因不懂才越發(fā)不敢小看了這個東西。施吉祥眼有些暈,巴掌大的石頭能值那么多的錢?盧教授托起煙灰缸,把邊沿上的煙灰輕輕吹進凹槽里。煙灰缸的邊緣磨得光滑了,看來盧教授沒少拿在手里把玩。

      盧教授幽幽地說,我要把它帶進墓。

      在央視“國寶檔案”節(jié)目中,施吉祥看過一集講《蘭亭序》的?!短m亭序》可是王羲之的書法代表作,稀世珍寶,今人卻找不到真跡,下落成了謎了,傳說真跡讓李世民帶進了棺材。盧教授把那些價值不菲的書畫都捐掉了,獨獨要把這個石頭煙灰缸帶進墳墓,看來這塊石頭太不普通了。

      施吉祥拿眼脧煙灰缸,意外發(fā)現(xiàn)邊沿上刻著字,不是簡化的漢字,也不是繁體字,是彎來繞去的那種字。施吉祥認不得那些字。在施吉祥看來,越是他不認得的字,年代該越古老。古董這東西,值錢還不憑著一個“老”字。

      盧教授去衛(wèi)生間的空隙,施吉祥把煙灰缸捧起來。煙灰缸的底部還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跟正面刻的幾個大字同屬一種字體。施吉祥做賊似的把煙灰缸放回原位,裝作沒事人似的,雙手抱膝,看著窗外的閑云,而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手指像長時間抱著塊寒冰受涼抽筋了。

      盧教授是想繼續(xù)給施吉祥說說這個煙灰缸的,水管里有了上水的動靜。施吉祥站起來說,盧教授,水來了,我該干活了,用不著您幫什么忙,你好好休息一下,沖洗好了我再叫您。

      凈水器的沖洗并不費事,但施吉祥做得卻拖沓得很,有點心不在焉,甚至有點魂不守舍。在廚房里忙來忙去,不時會走到客廳里來,在工具包里翻來翻去,也不找些什么有用處的東西,螺絲帽呀,小扳手呀,又都是些跟沖洗凈水器不相關聯(lián)的。只有施吉祥自己知道他反復去客廳的目的,無非是想多看幾眼那件無價之寶。

      盧教授沒有陪施吉祥,在臥室里用足浴盆泡腳,用敲背器敲起了肩膀。施吉祥在客廳與廚房之間走來走去,能聽見足浴盆加熱裝置絲絲響聲,敲背器時緩時急地敲著盧教授的身體。在翻動工具包時施吉祥會故意把聲音弄得很大,而眼睛卻落在了茶幾上的煙灰缸上。施吉祥想,這個老頭真是大方,家里來了這樣一個陌生人,把這樣貴重的物件擺在這里,也不怕給順手牽羊?又一想,價值千萬的畫眼皮不眨地就捐出去了,還在乎這么一件東西?

      但老頭分明說過這是個無價之寶,死后要放在棺材里當枕頭用的。

      施吉祥慨嘆,人跟人真是不能比,他想在城里安個家比登天還難,而有錢人卻又讓你想不透,這么件貴重稀有的寶貝,要陪著躺進棺材瓤子里去漚肥,跟黃泥和蛆蟲作伴,不是個敗家子又是個什么。可人家敗得起,窮人想敗拿什么敗。施吉祥心中涌上了對盧教授的不滿。他懂的,這不滿實在沒有來由,卻又實實在在地存在,抓一把能捏出酸水來。

      出水口流出的水很清了,清洗該結束了,但施吉祥卻沒有關凈水器的進水口閥門,出水口的水還流淌著。十幾分鐘的沖洗,施吉祥弄了一個小時還要多。重新連接好盧教授家的凈水器,又把灑在地面上的水跡擦凈了,讓廚房恢復到了原來的潔凈??戳丝?,把盧教授家餐廳的地板也擦凈了。在盧教授眼里施吉祥的舉動是勤快,而施吉祥明白這是目的很混沌的拖延。再也沒有理由留在盧教授家了,把工具都收回工具包,要跟盧教授說再見了。

      盧教授泡好了腳,敲好了肩膀,笑瞇瞇地來到門口送施吉祥。施吉祥客氣地說,教授保重身體呀,有什么需要的給我打電話。從錢夾里拿出一張名片,放在了盧教授家的進門屏風柜上。

      盧教授忽然想起了什么,對施吉祥說,小施,你等等。

      盧教授回臥室去了,施吉祥能聽見盧教授在衣柜里翻來翻去的聲音。就是在這時發(fā)現(xiàn)了掛在進門衣鉤上的那串鑰匙。一股鬼使神差的力量,讓施吉祥作出了一個舉動。他在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塊口香糖。在城里上門做售后服務,隨身口袋里裝著口香糖,進門前都要嚼一片清新口氣。施吉祥迅速摘下那串鑰匙,把最大的那把鑰匙在長條形的口香糖上壓出了印痕。

      盧教授捧出一條紅色圍脖,給施吉祥搭在脖子上。盧教授說,這條圍脖是學生送給我的,放在衣柜里有幾年了,紅色的,年輕人圍著正合適。你不要推辭,就當給我擦地板的報酬了。天快入冬了,在城里騎著電動車跑來跑去的,圍條圍脖能暖和不少呢。

      這條圍脖至少也值幾百塊的,不該平白無故地收人家這么貴的東西,擦地板不過舉手之勞,又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緣由??墒┘樾睦飦y到了極點,竟忘了推辭。施吉祥脖子上搭著紅圍脖,背著工具包出了水岸帝景小區(qū),才想起收了人家這么貴的東西,卻連個謝字也沒說出口。

      施吉祥用配好的鑰匙旋開盧教授家門鎖時,他沒想過要傷害盧教授。雖只有一面之緣,但看得出盧教授是個好人。跟盧教授的聊天中,了解了盧教授的生活規(guī)律。每天晚上十點入睡,早晨四點起床。幾十年從沒請過保姆,只一個人生活。施吉祥推算了一下,十二點左右是盧教授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下手最為合適。

      夜半時分也是這個城市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刻。開門,進屋,輕手輕腳,借著微弱的月光,施吉祥看見了茶幾上煙灰缸黑乎乎的影子。施吉祥搶身過去,把煙灰缸抓在手里,塞進帆布挎包。

      施吉祥不敢久留,躡足潛蹤往房門移動。他沒想到會這么順利得手。事先他想過各種會遭遇的麻煩,比如樓道里有過往的居民,盧教授把房門在里面反鎖上等等??磥磉@一切都是多余的,得來全不費工夫。就在施吉祥要扳開房門把手時,背后有東西橫掃過來,趕忙向前一搶,回身后背貼在門板上。是盧教授。盧教授手里握著一只木手杖,剛才打施吉祥的便是這只手杖。

      施吉祥不知道盧教授為什么沒有睡覺。從開門進屋到把煙灰缸拿到手,不到一分鐘,盧教授站在哪里呢,他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施吉祥后悔不迭,怪自己大意了,忘了戴一個面罩,哪怕戴一頂帽子也好,把臉遮住,被發(fā)現(xiàn)還可以溜之大吉的。沒有,一點偽裝都沒有。他貼著門板,直勾勾地面對盧教授。他期待著盧教授眼花了,沒有認出他來才好。

      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胡亂地摸到了門把手,準備趁盧教授不備打開門逃之夭夭。只要出了這個門,盧教授無論如何也追不上。施吉祥輕輕地扳動門把手,再有一點門就會開了。忽然盧教授說,小施。這兩個字像一股強大的電流,讓開門的手猛烈地顫,壓到一半的門把手又彈回原來的位置。

      盧教授在黑暗中說,你把東西放下,你走吧,我不會計較。施吉祥貼在門板上的身子直立起來,他沒有說話,而手牢牢地抓著斜挎的帆布包。盧教授說,那個東西不值什么錢,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放下它你走吧,我不會報警的。施吉祥還是不說話。盧教授說,你不要以為我在騙你,我這屋子里比這塊石頭值錢的東西很多,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只是把這塊石頭給我留下。

      施吉祥很重地喘息了幾下,依舊靜默不語。盧教授在黑暗處也像施吉祥一樣,默立了好一陣子。還是盧教授打破了沉默。

      盧教授在黑暗處說,那天我本想給你講一講這塊石頭的來由的,今天我給你講完。一九七一年你還沒有出生,那年我跟我的愛人被關進馬圈。整天寫永遠也寫不完的檢查,還要去參加各種批斗會。她比我樂觀得多,我的精神卻要崩潰了,自殺的心思都有了。她在馬圈墻角糞堆里發(fā)現(xiàn)了這塊石頭。只是馬圈圍墻上遺落的一塊廢石而已。她指著石頭上很淺的凹槽對我說,你每天打磨它一點,等把這個凹槽打磨出來,我們就該自由了。她說你不是吸煙么,能當個煙灰缸用呢。她要我磨石,是要我有事可做,不至于胡思亂想。我信了他的話,每天進行打磨游戲,漸漸就成了這個樣子。

      盧教授輕輕咳嗽了一下,接著說,有一天她被單獨拉出去,從此再也沒有回到馬圈來。半年后我從馬圈里放出來,問了鎮(zhèn)上許多人,都說她死了。我問她怎么死的,沒人說得清,反正是死了。也沒人知道她的墳在哪里。我回到大學教書,一有空閑便回柳城找她的墳,幾十年也沒有找到。我懷疑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她的墳。這塊石頭我當煙灰缸用了幾十年,石頭擺在家里,像她與我朝夕相伴。我?guī)е@塊石頭入土,是要和她死而同穴。

      盧教授講這個故事的語調平靜,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而不是他刻骨銘心的經歷。若盧教授情緒激動,涕淚橫流,施吉祥會相信盧教授講的是真的,會被感動得不成樣子,偏偏盧教授語調是那么的平靜;若盧教授承認這塊石頭是無價之寶,施吉祥或許也會給盧教授留下,結局也會是個另外的樣子,偏偏盧教授堅持說只是塊廢石而已。

      施吉祥想,看上去慈眉善目的盧教授,也是個不老實的老頭,一肚子鬼心眼兒。

      盧教授說,我不是柳城人,為了陪伴她我來柳城定居,我找不到她的墳墓,但她的靈魂還飄在柳城。有我在柳城,她才不孤獨。

      施吉祥始終未發(fā)一語,不過喘息卻越來越重。屋子沒有開燈,盧教授看不清施吉祥的表情。盧教授把手杖靠在墻上,伸出雙手說,把它給我留下來,對我那是塊無價之寶,于你那真的不過是塊廢石而已。

      盧教授雙手平托,無聲地等待著。施吉祥把右手伸進了帆布口袋里,碰到了那塊涼滑滑的石頭。盧教授往前邁了小半步,說,小施,把石頭給我,這間屋子里你隨便拿走什么,哪件東西都比這塊廢石值錢。

      施吉祥從帆布袋里取出石頭,慢慢地走過去。盧教授沒有動,等著施吉祥把石頭放到他平托著的手上。在石頭接近盧教授手掌時,鄉(xiāng)政府廣播站的廣播員,還有廣播員的村長老子從施吉祥腦子里冒出來。

      施吉祥迅捷地做出了一個擲鐵餅的動作。

      責任編輯/董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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