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桃-阿海子的生境演替與水鳥群落的興衰

何芬奇任永奇郭玉民

（1 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北京 100101; 2 鄂爾多斯遺鷗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鄂爾多斯市 017005；3 北京林業(yè)大學自然保護區(qū)學院，北京 100083）

內蒙古桃-阿海子的生境演替與水鳥群落的興衰

何芬奇1任永奇2郭玉民3

（1 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北京 100101; 2 鄂爾多斯遺鷗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鄂爾多斯市 017005；3 北京林業(yè)大學自然保護區(qū)學院，北京 100083）

桃力廟-阿拉善灣海子，簡稱桃-阿海子，是一個坐落于內蒙古西部鄂爾多斯高原毛烏素沙地中北部的駝峰型咸水湖泊，當年水量充盈時其水面面積約10 km2，其東半部桃力廟海子在鄂爾多斯市東勝區(qū)境內，西半部阿拉善灣海子為伊金霍洛旗所轄。

20世紀90年代初期，在桃-阿海子發(fā)現(xiàn)遺鷗Larus relictus繁殖巢群，是當時國內所發(fā)現(xiàn)的首個遺鷗繁殖地(張蔭蓀等，1991)。從那時起直至今日，盡管桃-阿海子遺鷗繁殖群及整個水鳥群落均出現(xiàn)巨大變化，對桃-阿海子濕地生境的野外研究持續(xù)至今。

1 桃-阿海子遺鷗繁殖群及繁殖水鳥群落的興衰

桃-阿海子之所以能夠以10余年時間從一處默默無聞的荒漠咸水湖泊而被劃定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并被確認為全球第1148號國際重要濕地，遺鷗繁殖群的發(fā)現(xiàn)、野外研究以及有效的保護管理是重要因素。事實上，在發(fā)現(xiàn)遺鷗繁殖群之后的很短時間內，即完成了對遺鷗繁殖生物學的野外初步研究，并對遺鷗的全球態(tài)勢進行首次評估(Zhang et al，1991，1992.1993 He et al，1992，1992；張蔭蓀等，1993a，1993b，1993c； 張蔭蓀、何芬奇，1994； 何芬奇等，1994)。

桃力廟-阿拉善灣海子是一個面積僅10 km2的荒漠型咸水湖泊，在20世紀90年代除嚴冬以外的時間段，其水鳥種類和數(shù)量均超過鄂爾多斯其他湖泊和草灘鳥類數(shù)量之總和。在繁殖季節(jié)，除遺鷗和棕頭鷗Larus brunnicephalus的繁殖群外，桃-阿海子在其最高年份還曾同時出現(xiàn)過766巢黑頸鸊鷉Podiceps nigricollis、1 159巢鷗嘴噪鷗Gelochelidon nilotica和97巢普通燕鷗Sterna hirundo；而在夏末至初冬的整個秋季遷徙季節(jié)，則持續(xù)承載了近5萬只各種雁鴨類水禽繼之近2萬只大天鵝Cygnus cygnus。

另外，自20世紀90年代初期起就曾記錄到蓑羽鶴Grus virgo在桃-阿海子周邊地帶有零星繁殖，當時，蓑羽鶴將巢置在桃-阿海子南面沙丘頂部的沙柳林邊緣地帶。

20世紀90年代中期，為了籌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和申報國際重要濕地，從《拉姆薩公約》所推薦的狹義標準入手，對桃-阿海子濕地生境和水鳥群落做了如下的總體評估(何芬奇等，1996)：

1)遺鷗鄂爾多斯種群是迄今為止所發(fā)現(xiàn)的該種在自然界中的最大種群，1991-1994年的數(shù)量統(tǒng)計結果分別為2 800、3 820、3 400和4 914只，其數(shù)量至少占該種已知總數(shù)量的25%以上。根據(jù)目前所掌握的材料，桃-阿海子在近30年來一直是遺鷗的繁殖地。據(jù)此，桃-阿海子完全滿足標準3c。

2) 遺鷗在國際自然與自然資源保護聯(lián)盟（IUCN；現(xiàn)又稱世界保護聯(lián)盟(The World Conservation Union)）和國際鳥類保護聯(lián)合會(ICBP)所發(fā)布的《紅皮書》中，曾被列為瀕危物種(The Endangered)，后降為稀有物種(The Rare)或受威脅物種(The Threatened)。據(jù)最新版的《世界受威脅鳥類名錄》，遺鷗現(xiàn)被列為稀有物種。根據(jù)桃-阿海子對遺鷗繁殖群的承載能力，它也符合公約標準2a。

3)從濕地生境的角度分析，在整個鄂爾多斯高原近10萬km2的疆域內，桃-阿海子對水禽和濕地鳥類具有重要的意義，主要表現(xiàn)為：①它是鄂爾多斯高原濕地鳥類最重要的繁殖地，在該地區(qū)共記錄到水禽和涉禽的繁殖種類達17種，為鄂爾多斯之冠；②它在鄂爾多斯高原諸多濕地生境中具有最大的承載能力，在桃-阿海子所記錄到的濕地鳥類種類占鄂爾多斯高原已發(fā)現(xiàn)種類的94%，且單位面積的生物量承載力為鄂爾多斯高原之最高者；③除遺鷗外，它對其它一些受威脅的物種，如東方白鸛、白尾海雕也起著重要的維系作用，上述種類在鄂爾多斯高原的分布記錄僅見于桃-阿海子；④它是鄂爾多斯高原100多個湖泊生境中，其濕地鳥類群落具完全自主性的為數(shù)甚少的幾個地點之一：既有獨立的繁殖群體，又能在遷徙季節(jié)接納大量的過路鳥類，不但維持其自身，同時維系著周邊湖泊的鳥類。形成穩(wěn)定而又頗具特色的高原荒漠-半荒漠濕地鳥類類群；⑤它是鄂爾多斯高原荒漠-半荒漠生態(tài)環(huán)境下少數(shù)幾個穩(wěn)定性較高的濕地生境之一，大多數(shù)荒漠湖泊穩(wěn)定性較差，雖在雨量較大的情況下可為濕地鳥類提供較好的棲息和繁殖生境，但強烈地受到降水的制約，如敖拜淖爾，而桃-阿海子因其地下水位較高，加之湖區(qū)有局部深水區(qū)，不易干涸，得以維持其自身的相對穩(wěn)定。

根據(jù)公約濕地評估標準條款1b，“它是該相應區(qū)域內濕地特征一極好的代表范例”。

2002年初，桃-阿海子被認定為全球No.1148國際重要濕地。

20世紀90年代末期，桃-阿海子遺鷗繁殖群的巢數(shù)總量曾兩次達到其峰值，1998年為3 594巢，2000年為3 587巢。

如圖1所示，上世紀90年代桃-阿海子的遺鷗巢數(shù)總體上呈穩(wěn)步上升態(tài)勢，其中1999年數(shù)量陡降的原因是1998年的一場暴雨使得桃-阿海子水量劇增，淹沒了所有湖心島，1999年春季湖心島的出露面積仍很小，大量遺鷗無法營巢繁殖，至2000年，遺鷗繁殖群恢復常態(tài)(何芬奇等，2002；2005)。本世紀初連續(xù)3年的干旱，加之嚴重的人為干擾，在桃-阿海子被認定為全球No.1148國際重要濕地后的短短兩年，即已干涸到基本喪失作為水禽重要棲息/繁殖地的生態(tài)功能，那里的遺鷗和棕頭鷗繁殖群南遷至紅堿淖，其他水鳥繁殖群則不知所蹤。

2 遺鷗繁殖群及水鳥群落離去后的沉寂

2004年，雖然桃-阿海子尚有湖心島存在，但其東半部桃力廟海子的大部分干涸使得湖心島面積大增，幾與湖岸連接成陸。遺鷗繁殖群放棄桃-阿海子而全然他去，當?shù)胤敝乘B群落僅剩54巢鷗嘴噪鷗和13巢普通燕鷗。

2005年，持續(xù)下降的水位使得桃-阿海子的原有湖心島已完全連接成陸，但其西半部阿拉善灣海子僅有約150 m2的新湖心島出露，6對遺鷗在那里營巢繁殖，另有165巢鷗嘴噪鷗、13巢普通燕鷗和1巢白翅浮鷗Chlidonias leucoptera，形成了一個規(guī)模雖小卻也頗具生機的水鳥繁殖群落。

2006-2011年，桃-阿海子幾無任何水鳥的繁殖記錄，僅零星見有一兩對赤麻鴨Tadorna ferruginea引領雛鴨至此，另在海子極東部一小片浸-漫水草灘間有少量鳳頭麥雞Vanellus vanellus繁殖。

雨季過后的桃-阿海子，會有一片面積為1.0～2.0 km2的淺水水面，間或留存至來年春季。在秋春兩個遷徙季節(jié)，仍有一些過往的遷徙水鳥在此停歇，最多時數(shù)量近2 000只，算是桃-阿海子在2006 -2011這6年間“作為水禽棲息地”僅存的價值之所在 (何芬奇等，2004，2005，2006，2007a，2007b，何芬奇等，2009，2011)。

3 自然演替結果初現(xiàn)

2007年夏季，在桃-阿海子東半部桃力廟海子的干涸湖底開始叢生出堿蓬Suaeda sp.。2010年以來，周邊地區(qū)降雨量的相對充沛使桃-阿海子堿蓬得到進一步發(fā)育和擴展，但海子西岸的那一大片浸-漫水草灘卻至今沒有得到恢復。

2011和2012連續(xù)兩年發(fā)現(xiàn)有一對蓑羽鶴在桃-阿海子干涸湖底的堿蓬內筑巢繁殖，前后共成功育出4只幼鶴帶飛。

2013年5月底至6月初，在桃-阿海子中心部位相繼發(fā)現(xiàn)2個蓑羽鶴巢，點位分別為39° 46′55.8″N、109° 21′16″E，海拔1 359 m和39° 47′18″ N、109° 18′48.66″ E，海拔1 358 m，兩巢相距大約2 600 m (任永奇等，2013)。其中位于東面桃力廟海子鶴巢的2枚卵于6月6日和6月7日孵化成幼，西面阿拉善灣海子鶴巢的2枚卵中1枚于6月11日破殼，3日后發(fā)現(xiàn)另一枚卵未能孵化而遭棄置。6月下旬，另6只蓑羽鶴非繁殖個體出現(xiàn)在桃-阿海子(任永奇等，2013)。8月初，一群30余只蓑羽鶴成鳥飛臨桃-阿海子，兩日后與桃-阿海子的4只親鳥鶴并3只幼鶴一同飛離(蘇雅拉等，2013)。

圖1 桃 — 阿海子遺鷗巢數(shù)逐年(1990-2004)示意圖

2013年10月2日，4只灰鶴Grus grus出現(xiàn)在阿拉善灣海子并停歇數(shù)日，為該種在桃-阿海子并整個鄂爾多斯地區(qū)的首筆記錄。

2014年，桃-阿海子蓑羽鶴的數(shù)量繼續(xù)增多，共發(fā)現(xiàn)有3對蓑羽鶴繁殖，并育出5只幼鶴，其中位于桃力廟海子鶴巢的點位為39° 47′10.54″ N、109° 21′21.28″ E，兩只幼鶴的出殼時間為6月4日和6月5日，位于阿拉善灣海子鶴巢的點位為39° 47′55.32″N、109° 18′57.71″ E，兩只幼鶴于6月12日和6月13日出殼。第3巢的巢址不詳，但從6月21日對成鳥引領的單只幼鶴的野外觀察來看，其出殼日期應在6月15日前后，且巢址似在桃力廟海子的東部(圖2)，其后5只幼鶴全部被佩戴彩色腿環(huán)。另外，一個由15只左右個體組成的蓑羽鶴非繁殖群體自6月上旬起一直停歇和棲息于桃-阿海子及周邊地帶。7月中旬起, 數(shù)十只蓑羽鶴開始在桃-阿海子聚集；7月底至8月初數(shù)量最高時達百余只； 至9月下旬桃-阿海子蓑羽鶴的數(shù)量仍在80只上下, 包括7只體型已長至如成體鶴大小的當年幼鶴； 9月末全部南遷。

2014年5月中旬，在阿拉善灣海子堿蓬群落邊緣地帶發(fā)現(xiàn)1對毛腿沙雞Syrrhaptes paradoxus營巢繁殖，巢址為39° 47′12.30″N、109° 18′38.81″ E，為20多年來該種在桃-阿海子的首次繁殖記錄。以往所記錄到距此地最近的毛腿沙雞繁殖點為桃-阿海子以西100 km外的西哈達圖淖爾。

近年來，在桃-阿海子的堿蓬群落間每年生有不少蝗蟲，夏末秋初引得大量灰椋鳥Sturnus cineraceus來此麇集，同時，阿穆爾隼Falco amurensis和紅隼Falco tinnunculus也已成為堿蓬群落間的常見鳥類。

2014年夏秋之交的大量降水, 使堿蓬間多有積水, 相當數(shù)量的水禽放棄阿拉善灣海子的明水水面轉而棲于堿蓬內, 據(jù)9月中下旬的統(tǒng)計, 堿蓬內有赤麻鴨至少800～1 000只, 鴨類(主為綠頭鴨Anas platyrhynchos)至少1 500只, 另有鷸鸻類300只以上, 包括反嘴鷸Recurvirostra avosetta、黑尾塍鷸Limosa limosa、鳳頭麥雞等。相比之下阿拉善灣海子的水中及岸邊僅見有水鳥200余只, 半是水禽, 包括6只翹鼻麻鴨Tadorna tadorna和少量白骨頂Fulica atra, 半是鷸類, 另有蒼鷺Ardea cinerea 4只,紅嘴鷗Larus ridibundus數(shù)只。繼9月底蓑羽鶴遷飛后, 10月初即見有近2 000只赤麻鴨和3 000只以上的綠頭鴨及斑嘴鴨Anas poecilorhyncha匯聚桃-阿海子堿蓬間, 留戀數(shù)日, 為近10年來桃-阿海子最為壯觀的水鳥麇集。

以此看來，在桃-阿海子舊址上，一個嶄新的陸生生態(tài)體系正在開始生成，而蓑羽鶴則成為這個新體系中最具代表性的先鋒鳥種。

4 討論

桃-阿海子在短短數(shù)年間由一處極具代表性的荒漠濕地生境而衰退至此，究其原因，盡管本世紀初的干旱少雨曾使得桃-阿海子水位下降，生境質量由此而受到很大影響，但得不到有效的水源補給是桃-阿海子濕地生境生態(tài)功能退化的根本原因。

有關以桃-阿海子為核心區(qū)的遺鷗鄂爾多斯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的規(guī)劃以及荒漠-半荒漠生態(tài)條件下濕地保護區(qū)的規(guī)劃和建設，20世紀90年代后期就曾提出建議(何芬奇等，1998)，在桃-阿海子濕地生境和水鳥群落出現(xiàn)危機后，更進一步指出了保護區(qū)在規(guī)劃設計上的缺欠之處(何芬奇等，2008，2009)。

圖2 2013和2014年蓑羽鶴巢址示意圖

近10年來桃-阿海子幾乎處于全然干涸狀態(tài)，一些對當?shù)厣鷳B(tài)環(huán)境無實質性效益的水利工程極大地阻斷了對桃-阿海子的天然水源補給。桃-阿海子因此由一處上佳的荒漠型濕地生境經歷了從衰敗到荒蕪、再到替代性植物群落發(fā)生、發(fā)展的全過程。盡管桃-阿海子遺鷗繁殖群和整個水鳥繁殖群落已離去多年，那欣欣向榮的景象已成昨日之夢境，但近幾年蓑羽鶴在桃-阿海子的繁殖紀錄，加之蓑羽鶴非繁殖群體的頻繁造訪，展示了新演替起來的群落已初具其作為另一種生境的生態(tài)功能。

如果以杭錦旗—烏審旗縱向劃線將鄂爾多斯分為東西兩部，蓑羽鶴在西鄂爾多斯的遇見率要遠高于東部地區(qū)，呈零散廣布態(tài)勢。匯總20多年來不同時段的野外觀察記錄，在繁殖季節(jié)鄂爾多斯市蓑羽鶴數(shù)量約300只左右，那么，近兩年來蓑羽鶴于桃-阿海子相對超高密度的出現(xiàn)是否意味著它們將桃-阿海子視為一處新的群聚地，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桃-阿海子的堿蓬群落已達到相對穩(wěn)定階段并趨于成熟。

目前，在往日桃-阿海子10 km2的區(qū)域內形成了一種奇特景象： 其東部，發(fā)育起東鄂爾多斯地域內最大的一片堿蓬群落景觀，并日益顯露出其生態(tài)功能；而其西部，盡管間或依然殘留一片1.0～2.0 km2的淺水水面，其生態(tài)功能卻遠非昔日可比。雖然有少量鳳頭麥雞并零星的灰頭麥雞Vanellus cinereus和金眶Charadrius dubius等水鳥在原桃-阿海子的地域內營巢繁殖，但失去了湖心島，桃-阿海子已不可能再形成新的水鳥繁殖群落。

10年來，桃-阿海子經歷了由荒漠型濕地生境從衰敗到荒蕪，再到替代性植物群落的發(fā)生、發(fā)展過程。盡管桃-阿海子遺鷗繁殖群和整個水鳥繁殖群落已多年未現(xiàn)，但堅守于此地的蓑羽鶴卻無疑給桃-阿海子帶來新的生機，近兩年蓑羽鶴在此地的繁殖紀錄，加之蓑羽鶴非繁殖群體的造訪，更展示了新演替起來的群落已初具其作為另一種生境的生態(tài)功能，而新生群落究竟會以何種方式演替值得關注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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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bitat Succession and Development of Waterbird Population in Tiaolimiao-Alashan Lake in Inner Mongolia

HE Fen-Qi1REN Yong-Qi2GUO Yu-Min3
(1 Institute of Zoolog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ies, Beijing 100101; 2 The Ordos Relict Gull National Nature Reserve, Ordos City 017005, Innter Mongolia; 3 College of Nature Conservation,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

桃力廟-阿拉善灣海子是內蒙古西部鄂爾多斯高原上一個水面曾為10 km2的荒漠咸水湖泊，因其在20世紀90年代承載了遺鷗最大繁殖群，于2002年被認定為全球第1148號國際重要濕地。隨后，干旱少雨加之嚴重的人為干擾使桃-阿海子趨于干涸，遺鷗繁殖群于2004年放棄該地點而遷居他地，2005年當?shù)厮B群落徹底消失。數(shù)年后，桃-阿海子干涸湖底發(fā)育起堿蓬群落。自2011年蓑羽鶴在其間營巢繁殖，且數(shù)量逐年增多，并出現(xiàn)蓑羽鶴非繁殖群在此停歇與棲居。在鄂爾多斯高原東部已干涸的湖泊中，桃-阿海子是唯一一處在其湖底堿蓬群落發(fā)育后進而成為大型鳥類繁殖與棲息生境的地點，它將以何種方式演替值得關注。

桃-阿海子；水鳥群落的興衰；生境演替；蓑羽鶴繁殖地

The Tiaolimiao-Alashan lake, simply called the T-A Nur and a 10 km2 brackish lake located in Ordos plateau of Western Inner Mongolia, was recognized in 2002 the No. 1148 Ramsar Site due to it had been supporting the far known largest breeding colony of the Relict Gull (Larus relictus) during the whole 1990s. Then, drought, plus severe human disturbance, made the Nur to be almost dried out, and the whole breeding colony of the gull moved to other places in 2004, meanwhile, the waterbird population was entirely disappeared in 2005. After in silence for years, Suaeda population developed at the bottom of the lake, and the Demoiselle Cranes (Grus virgo) started nesting there since 2011 and the number of Cranes increased year by year. Besides, some nonbreeding cranes, up to over 80 in 2014, also gathered there in summer. Amongst those dried lakes in eastern Ordos plateau, T-A Nur is so far the only location that the developing Suaeda population could become the habitat for large birds to inhabit and breed. More attention will be paid to future succession of the T-A Nur.

T-A Nur in Western Inner Mongolia;Waterbirds population;Habitat succession;Breeding site for Demoiselle Cranes

10.3969/j.issn.1673-3290.2015.02.14

2014-09-23

何芬奇，男，中科院動物研究所從事濕地鳥類研究工作。E-mail：cn_0707@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