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回
有請龍卷風先生接著講
首相強立法
神劇假成真
警報的聲音尖利刺耳。午夜突然有這樣的聲響,我的朋友從夢里驚醒。在他30多年的歲月里,除了救火車、救護車,還真沒遇到第三樣。
但中國有兩個城市對此印象深刻。在北是沈陽,每年9月18日,全城在一個固定的時間點警鐘悲鳴。因為“九一八事變”,日本人全面侵華之前最重要的事變。在南則是南京,1937年12月13日,日軍在南京開始了針對平民和戰(zhàn)俘的大屠殺,30萬亡靈冤魂不散。12月13日被定為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日。警報在這一天的上午10點拉響,嗚咽聲持續(xù)一分鐘。全城肅穆,天地齊哀。
中國人對日本侵華的災難刻骨銘心,沒齒難忘。但有時也無奈,當年的侵略者是你的鄰居,一水相隔,終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在日本呢,父輩們充當炮灰戰(zhàn)死異鄉(xiāng)的記憶猶在,老一輩的政治家向中國道歉過。所以,這鄰居在戰(zhàn)后的日子里呢,關系總體不賴。
但近幾年變了。首先變的是首相,也就是當年侵略者的外孫子安倍晉三。他不僅在戰(zhàn)爭罪責的認識上,完全根據(jù)功利需要閃轉(zhuǎn)騰挪,更可氣的是,竟然要強行推動新安保法案,讓日本自衛(wèi)隊重獲作戰(zhàn)的權利。
東京和上海邊上的水鄉(xiāng)小鎮(zhèn),有共同之處。容貌整潔,秩序井然。日本人禮貌尤其周全,如果未曾有過戰(zhàn)爭,你絕對不會相信,這個謙和精致的民族竟如此兇殘。3500萬中國人殘死在他們的刀槍下,他們竟然能如此沒有罪惡感?
其實是日本政客向他們掩蓋了真相。他們的記憶是另一番模樣。
日本教科書和媒體對二戰(zhàn)的講述,集中在歐洲戰(zhàn)場和美國與日本間的沖突。美、英、蘇這些同盟國主要的對手是希特勒的德國。直到1941年日本偷襲珍珠港,盟軍才對亞洲戰(zhàn)場重視起來。在此之前呢,他們倒是希望日本在亞洲盡量囂張。一來可以拖住蘇聯(lián),甚至直接由蘇聯(lián)與日本開戰(zhàn)。二來美國人能多掙倆錢,倒騰軍火生意。后來英國頂不住了,在亞洲的殖民地紛紛落入日本之手,美國武器的歐洲買家要玩兒完了,美國人這才限制日本。日本干脆發(fā)起珍珠港突襲。于是,二戰(zhàn)局勢開始逆轉(zhuǎn)。
日本把對侵略亞洲定位成“解放亞洲”,趕走歐美殖民者。日本又把自己定位成“受害者”,唯有它品嘗了原子彈的味道。多少年來,教科書就用這樣的道道兒教育自己的國民,以致于日本年輕人對父輩的罪惡毫無所知。
前段時間國人都罵抗日“神劇”?;钤?!一味惡搞,嚴重偏離事實。但大家可能未曾料到,這種娛樂壓倒真相的“神劇”,倒是引起了日本網(wǎng)友的興趣。他們嘻嘻哈哈地觀看,嘻嘻哈哈地發(fā)言,忽然間發(fā)現(xiàn)一個事:當年的日本皇軍,哪里這么無能?“勇猛”多了,殘忍多了——他們無意間走向了真相:侵略者曾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
重現(xiàn)真相,對今天的日本來說,尤為需要。
德國有誠意
日本厚臉皮
世界看待日本的眼光,在戰(zhàn)前和戰(zhàn)后分為兩種。
近來有兩本書寫出了內(nèi)情。一本是中國人的,作者是寫《胡喬木傳:中共中央一支筆》的軍方人士丁曉平。另一本是美國人基辛格的《你不知道的日本野心》。丁曉平的《大國博弈》關注的是“吃飯”,是波茨坦會議期間斯大林、羅斯福、丘吉爾在會議上對戰(zhàn)后世界的分割。斯大林這人氣場很大,所到之處猶如天神駕到。丘吉爾對此很不服氣,心里面告誡自己,如果斯大林來了,一定要穩(wěn)坐凳子,連嘴里的雪茄也該抽便抽。斯大林果真來了,滿屋子的人齊刷刷站立起來,包括輪椅上的羅斯福也欠起身,丘吉爾就像管不住身體似的,砰地一下也站起來。
如此強橫的斯大林,最終讓丘吉爾服從了自己的意志,尤其是在對日本的態(tài)度上。
斯大林在波茨坦會議上強力推動了瓜分世界的企圖,對日本侵略中國的罪狀以及中國的權益做出了明確規(guī)定。前段時間,安倍晉三硬說沒看過《波茨坦公告》,把世界人民的大牙都笑掉了,他除了說謊,就是無知唄。
1945年的《波茨坦公告》,代表了正義者對侵略者的憤怒。三巨頭飯桌上達成的這個公告,發(fā)出了雷霆之火。美國人向廣島、長崎投下了兩顆原子彈。蘇聯(lián)人跨過中蘇邊境,向日本關東軍發(fā)動了猛攻。這種決定性的失敗,安倍晉三豈能不知?
二戰(zhàn)中的日本,在世人眼里等同惡狼,是各懷鬼胎的“三巨頭”共憤的對象。
基辛格的作品則寫了日本的戰(zhàn)后。
在基辛格看來,二戰(zhàn)結(jié)束以來,日本人在世界眼里有其改變,更有其骨子里從沒改變的東西。他認為,日本這個國家是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從來都愿意做強者的學生,從強者那里學習長處;但如果你讓它俯首稱臣,這個國家的歷史中從沒有先例。
今天的日本是美國的“亞洲盟友”,真的會對美國俯首稱臣嗎?
美國可沒那么傻。日本宣布投降之時,麥克阿瑟叼著大煙斗進了日本本土。他發(fā)現(xiàn),這個投降者心中充滿了不平之氣。天皇在日本人的心目中猶如天神,天皇等于他們的教父或教主。沒有上帝的民主,在這個國家扎不了根。后來出于牽制蘇聯(lián)以及中國的需要,美國開始扶植日本從廢墟上復蘇。但美國堅持要在日本駐軍,即使日本老百姓反對也不撤走。以前我們認為美軍賴在日本不走,是為了建立“第一島鏈”,監(jiān)控中國大陸。但你可曾想到,美國人打著防衛(wèi)盟友的名義,首先監(jiān)控的卻是日本。防范中國,當然更是一石兩鳥。
歐洲人怎么看日本呢?
默克爾給出了最好的答案。今年5月份的時候,默克爾訪問日本,以德國與鄰國和解為例,勸告日本承認不光彩的歷史,向受害國做出真誠的道歉。默克爾是什么人?現(xiàn)在是德國的總理,但她整個青年時期是在社會主義的東德度過。有人稱她為“社會主義的叛徒”,默克爾對這些并不在意。在她看來,人類的道義不在制度差別,而在你能否具有正常的羞恥、懺悔和榮耀等最簡單的情感。
德國在希特勒死亡之后洗心革面,獲得新生。作為“軸心國”之一的日本,在歷史過去了這么多年依然死不悔改,這倒真是讓默克爾吃驚不已。
隨著中國大閱兵的臨近,全世界在2015年9月3日那天將全部注目北京。這一天將會成為一面最為透明的巨大鏡子,映照出日本是懺悔還是頑固的內(nèi)心。
那時汪精衛(wèi)
當下李登輝
李登輝再次一鳴驚人。
這位臺灣地區(qū)的前領導人,在近日竄訪日本的活動中,公然叫囂“釣魚島就是日本的”。李登輝的言論,不僅中國大陸看不下去,就連中國臺灣的新民黨主席郁慕明也氣的受不了:新黨將向法庭控訴李登輝“賣國”。
用中國傳統(tǒng)的稱謂,這叫漢奸。
漢奸在整個抗日戰(zhàn)爭中并不在少數(shù)??箲?zhàn)進行到1938年,偽軍數(shù)量已經(jīng)達到7.8萬人。汪精衛(wèi)成立偽政府后,偽軍數(shù)量暴漲到14.5萬人,而且還是大批國民黨部隊成建制地投敵。整個抗日戰(zhàn)爭期間,中國共產(chǎn)黨的部隊消滅偽軍120萬人。到日本投降的時候,偽軍的數(shù)量仍然有146萬,偽警察40多萬。有人將偽滿洲國的部隊、警察再加起來,整個抗戰(zhàn)期間共有300多萬偽軍,數(shù)量比侵華日軍的總和還要多。
與此相對,我們看到的史料中對日軍的記載,往往是日軍寧肯自殺也少有投降。為什么差別如此之大?
你可以說日軍被天皇的麻醉劑洗空了腦袋。但當無數(shù)的國軍將士和共產(chǎn)黨的部隊在堅持抗戰(zhàn)之時,為何這300多萬投敵的中國人,就放棄了抗戰(zhàn)?尤其是聰明如汪精衛(wèi)之輩,身為國民黨的副總裁,怎么輕易就丟棄了民族氣節(jié)?
漢奸之危害,不僅在其數(shù)量之多,更在于“奴才比主子更殘忍”。日軍攻陷南京之時,有漢奸帶領日本人去搜捕混入平民的士兵,挑出來供日軍殘忍地殺戮。還有漢奸在晚上打著手電筒,為日軍飛機指定轟炸的地點。有專家研究指出,南京大屠殺期間,經(jīng)由偽軍和漢奸之手殘害的平民,就有數(shù)萬之多。
漢奸在我們國家的歷史上,真不少見。查考歷史,幾乎歷朝歷代均不遺漏。中國真要遭遇新的一場“抗戰(zhàn)”,漢奸是否就能消除呢?
1991年,當蘇聯(lián)解體的時候,撒切爾夫人得意洋洋地說,西方的“和平演變”終于見到了成果。并沒有你死我活的殺戮,蘇聯(lián)就像失去腿腳的巨人,突然間成了碎片。
其實,冷戰(zhàn)期間的“和平演變”與抗戰(zhàn)期間的“漢奸”有異曲同工之妙。它們都采取攻心戰(zhàn)術,渲染己方的強大,揭露敵方內(nèi)部的矛盾,將投敵之路描繪成走向天堂的正途。汪精衛(wèi)的話最能解釋這一切。他認為,中國根本不是日本的對手,如果一味抗戰(zhàn),中國將徹底滅亡;與日本合作,即便淪為“兒臣”,這個國家也未必就會大亂。
類似汪精衛(wèi)這樣的言論,在今日中國我們聽到的并不少見。說日本人謙虛有禮,必講中國人蠻橫粗魯;講美國人創(chuàng)造性強,必講我們?nèi)缤盔B;講英國人紳士風度,必講我們年輕人不給老人讓座。即便是讓臀部上坐的馬桶,也是日本人的馬桶蓋更精致體貼,像他老兄喝水的保溫杯。
看到別人的長處未必是壞事。但最壞的是,我們只會站著羨慕別人而不是腳踏實地從現(xiàn)在就做出改變。中華民族最大的好處是聰明。但最大的壞處,偏偏是聰明得過了頭,滿腦子功利,多了鼠目寸光,少了是非遠見。如果不思謀改變這種思想和圓滑處事的做法,假如戰(zhàn)爭再次來臨,我們該看到多么可怕的、一群群的“帶路黨”。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