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然
朋友來我家,中途換車時,在車站撿到一個小皮夾,里面有一個身份證和一張月票。他很虔誠地喊:誰丟月票了,誰丟身份證了?但無人認領。他來到我家,稱撿了一個麻煩。
身份證顯示,失主是女性,1958年生,姓胡。按身份證上的地址,我們給公安分局打電話,人家說,這地區(qū)歸甲派出所管。電話撥到甲派出所,人家說錯了,這個地方歸乙派出所管。我們要了號碼,再把電話打到乙派出所,接電話的民警問清楚了什么事,夸了我們幾句后說,不巧啊,這個地方半年前就動遷了,原先那些居民各尋住處,不好找哇!
朋友并不氣餒,說有辦法。我忽然被一個很怪誕、也很現(xiàn)實的想法攫住了。
我問,找到失主呢?朋友說,當然還給她,順便告訴她這是雷鋒叔叔教我這樣做的。傻東西,還不忘貧嘴。我又問,她要說皮夾里有200塊錢怎么辦?朋友一愣,可皮夾里確實沒錢。我說,就怕失主一口咬定。朋友一笑,多慮了,你看照片這面相,多厚道。我也不知犯了什么邪,進一步假設道,如果皮夾里確實有200塊錢,或者更多,失主說的是真話。
朋友一呲牙,你是說我把錢密下了,然后充好人?不不,我是說,如果賊偷了她皮夾,把錢拿走,把皮夾扔掉,你撿到后還給失主……這這,這太可怕了。朋友嚷起來。
我想起一個故事,街邊長著很多行道樹,這天,其中一棵樹上掛了一塊紅手帕,上邊拴著一串鑰匙。幾天后,鑰匙沒了,卻多了一張紅紙片,上邊寫著兩個大字:謝謝!
我和朋友暫時都不知道怎么處理這樁麻煩。不過,容我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