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方語音差異研究及其在普通話教學中的意義
——以亳州方言為例

焦偉娜

（亳州師范高等?？茖W校中文與傳媒系，安徽亳州236800）

普-方語音差異研究及其在普通話教學中的意義
——以亳州方言為例

焦偉娜

（亳州師范高等專科學校中文與傳媒系，安徽亳州236800）

作為華北次方言的亳州方言與普通話有著一定的一致性，也存在差異性，尤其是語音方面。以《方言調(diào)查字表》為依據(jù)，對亳州方言和普通話的語音特征進行系統(tǒng)比較，分析二者在聲韻調(diào)方面的語音差異和對應(yīng)關(guān)系，為亳州方言區(qū)學生說好普通話提供幫助，并在此基礎(chǔ)上以亳州方言為例，論述普-方語音差異研究在普通話教學中的意義和作用。

亳州方言；普通話；語音系統(tǒng)；比較；教學意義

方言和普通話有著共同的“祖先”，都源于古代漢語，它們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既有共性也有差異性，可謂是“同中有異，異中有同”。正因如此，方言區(qū)學生在普通話學習時往往會受到自身母語方言的干擾，而不像學習外語那樣，可以完全脫離方言母語的影響，一字一句另起爐灶地學。①趙則玲：《論方言和普通話教學》，《浙江師大學報》（社科版）1996年第6期，第98頁。可見為了提高方言區(qū)普通話教學質(zhì)量，幫助學生說好普通話，教師就必須要了解方言和普通話間的差異性及對應(yīng)關(guān)系。呂叔湘曾經(jīng)指出:“一種事物的特點，要跟別的事物比較才顯現(xiàn)出來?！J識普通話的特點，就要跟方言比較，無論語音、詞匯、語法，都可以通過對比來研究?！雹趨问逑妫骸锻ㄟ^對比研究語法》，《語言教學與研究》1992年第2期，第4頁。下文就以亳州方言為例，重點探尋亳州方言和普通話的語音對應(yīng)規(guī)律，并在此基礎(chǔ)上探討普—方語音差異研究在普通話教學中的意義和作用。

亳州市位于皖西北邊陲，黃淮平原南端。按照漢語方言區(qū)劃分，亳州方言當屬北方方言中的華北次方言，屬于中原官話的商阜片，與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以北方話為基礎(chǔ)方言的普通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但同時二者間又存在著明顯的差異，其中尤以語音方面表現(xiàn)得最為突出，而這種差異性又呈現(xiàn)出一定的規(guī)律性，因此正確認識普通話和亳州方言的語音對應(yīng)規(guī)律，將有助于推動亳州方言區(qū)的普通話教學。

一、亳州方言與普通話的語音差異

（一）聲母系統(tǒng)的語音差異

1.亳州方言的聲母系統(tǒng)

根據(jù)《方言調(diào)查字表》，亳州方言的聲母系統(tǒng)歸納如下:

雙唇音:［P］奔部、［ph］品怕、［m］麻埋

唇齒音:［f］附書水說、［v］萬味

舌尖前音:［ts］載撞、［tsh］蔥撐、［s］斯事

舌尖中音:［t］道定、［th］吞譚、［n］拿鬧、［l］老陸

舌尖后音:［t］蜘置、［th］吃翅、［］升試、［］人用

舌面音:［t］教簡、［th］取妻、［］星選、［］女年

舌根音:［k］該國、［kh］開科、［x］會華、［］硬牛（作姓時）

零聲母:［O/］容融蓉雨

2.亳州方言與普通話聲母系統(tǒng)的比較

據(jù)上所述，亳州方言聲母有25個（含零聲母），單就數(shù)量上與普通話聲母相比較，多出了三個聲母即唇齒濁擦音［v］、舌面鼻音［］、舌根濁擦音［］。但即使亳州方言的其余聲母與普通話相同，二者的關(guān)系也并非單純地一對一。在前期調(diào)研的基礎(chǔ)上，筆者發(fā)現(xiàn)亳州方言和普通話在聲母方面的主要差異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零聲母和輔音聲母混讀。普通話中的部分零聲母字在亳州方言中往往前面加輔音聲母，變成非零聲母音節(jié)。而普通話中的部分輔音聲母字在亳州方言中則又讀為零聲母。例如普通話的零聲母音節(jié)“按、硬、用”在亳州方言中讀“［nε～53］、［i53］、［u53］”，而普通話中的輔音聲母音節(jié)“潤、容”在亳州方言中則讀作“［yε～53］、［y44］”。

（2）合口呼零聲母唇齒化。普通話中合口呼零聲母音節(jié)的起始音是［w］，但亳州人發(fā)音時往往會將合口呼零聲母唇齒化。這是因為相比較而言［w］是緊元音，而［v］則是松元音。在發(fā)前者時，無論是發(fā)音動程、嘴唇的圓唇度都要大于后者，也就是說發(fā)前者的過程要難于后者。①英君：《合口呼零聲母變異的語音學探究》，《內(nèi)蒙古農(nóng)業(yè)大學學報》（社科版）2011年第5期，第197頁。在經(jīng)濟原則的支配下，亳州人就選擇了發(fā)音省力的［v］去替換發(fā)音比較費力的［w］。例如“玩、溫、忘、翁”在亳州方言中的聲母就唇齒化了，讀為“［vε～44］、［vε～213］、［va～3］、［ve213］”。

（3）舌尖后音［］讀為唇齒音［f］。普通話聲母［］與合口呼韻母相拼時，在亳州方言中往往變讀為［f］，且丟掉韻頭“u”。例如:“書［fu213］、水［fei24］、說［fe213］、摔［fε213］、順［fe～213］”。但也有規(guī)律之外的例外，例如“睡、誰”在亳州方言中聲母仍為［］。

（4）舌尖后音發(fā)音部位前移。舌尖后音［t］、［th］、［］、［］發(fā)音時，舌尖應(yīng)抵住或接近硬腭前端，阻塞氣流。但亳州方言中的翹舌音習慣把舌位前移至上齒齦或者是上齒齦和硬腭的連結(jié)處，發(fā)音含混不清，聽覺上給人一種似翹非翹之感。

（5）舌面音有舌尖化的傾向。舌面音［t］、［th］、［］發(fā)音時，舌面前部應(yīng)抵住或接近硬腭前端，阻塞氣流。但亳州方言中的舌面音在舌尖音慣性的牽引下，發(fā)音部位前移，接近舌尖，以致于j、q、x的發(fā)音類似于舌尖音，但又沒有像合肥人那樣完全讀成z、c、s，而是介于舌面和舌尖之間，這種現(xiàn)象在亳州年輕女性身上表現(xiàn)得較為突出。

（7）送氣音和不送氣音混讀。普通話中的有些送氣音在亳州方言中變讀為不送氣音，如“臍［t i213］、琶［pA213］、觸［t u44］、券［t uε～53］、飩［tuε～44］”；相反普通話中的有些不送氣音在亳州方言中則又變讀為送氣音，如“堤［thi213］、痹［phi53］、撞［thua～53］、殲［thiε～213］”。

（二）韻母系統(tǒng)的語音差異

1.亳州方言的韻母系統(tǒng)

根據(jù)《方言調(diào)查字表》，亳州方言的韻母系統(tǒng)歸納如下:

單韻母:［a.］阿達、［e］歌可、［i］弊廢、［u］木綠、［y］菊足、［］自詞、［］知遲、［］二兒、［C］毛刀、［ε］白邁、［e］北梅

復韻母:［ia］瞎甲、［ua］瓜蛙、［iC］交巧、［ie］些客、

.［uε］乖壞、［eu］抽收、［ie u］修糾、［uo］多科、［uei］歸魏、［yo］腳雀、［ei］水腿

鼻化韻母:［e～］沉根、［ε～］衫站、［ie～］林今、［ye～］云均、［iε～］貶咸、［uε～］端酸、［yε～］全勸、［ue～］論村、［a～］方房、［ia～］良香、［ua～］光黃

鼻韻母:［e］省更、［i］營瓶、［y］兄迥、［u］弘轟、［ue］翁蓊

2.亳州方言與普通話韻母系統(tǒng)的比較

亳州方言的韻母有38個（含兒化韻），雖然數(shù)量上和普通話的韻母數(shù)僅相差一個，但二者的具體類別和對應(yīng)關(guān)系還是有差異的，例如在亳州方言中沒有單韻母［o］、［］以及復韻母［ai］、［yε］、［iε］、［uai］、［au］、［iau］，相反亳州方言中多了單韻母［C］、［e］、［e］以及復韻母［iC］、［uε］、［ie］、［yo］，此外亳州方言中所有前鼻韻母和部分后鼻韻母變?yōu)榱吮腔?。筆者將二者的具體差異歸為以下幾類:

（1）單韻母復元音化。單韻母在發(fā)音過程中，要求唇形和舌位均應(yīng)保持不變，這是其區(qū)別于復韻母的主要發(fā)音特征。但是在亳州方言中有些單韻母在發(fā)音時卻增加了動程，把單韻母發(fā)成了復韻母。例如:

［o］→［uo］:剝、伯、饃、婆

［u］→［uo］:初、鋤、數(shù)數(shù)學

（2）復韻母單元音化。復韻母發(fā)音時，是由一個元音向另外一個元音的滑動過程，要求其唇形和舌位是漸變的、渾然一體的。但亳州人在復韻母發(fā)音時，為了發(fā)音省力，將部分復韻母的發(fā)音動程弱化了，進而完全消失。例如:

［ei］→［i］:廢、飛、肥

［ei］→［e］:雷、被、內(nèi)

［ai］→［ε］:擺、買、派、寨

［uo］→［u］:縮、唾

［uo］→［e］:梳、說、數(shù)數(shù)數(shù)

［au］→［C］:好、勞、毛、告

［ua］→［a］:刷、耍、唰

（3）單韻母相混。普通話中的舌面前高圓唇元音［u］和舌面后高圓唇元音［y］在亳州方言中作單韻母時容易相混，例如亳州方言把“足點子足、俗庸俗”讀成了［t u44］、［u44］，而把“綠”則讀成了［lu213］。

（4）復韻母韻頭相混

開口呼讀成了合口呼。普通話中的部分開口呼韻母在亳州方言中讀為了合口呼，例如:

［au］→［uo］:勺、芍、烙、酪

［ei］→［uei］:累、淚、擂

合口呼讀成了開口呼。前文已述，普通話中的舌尖后音［］在與合口呼相拼時，除了聲母變讀為唇齒音［f］以外，且還會丟失韻頭“u”，因此亳州方言中把普通話中的合口呼讀為開口呼的現(xiàn)象比較普遍，例如:

［uan］→［ε～］:栓、拴

［uen］→［e～］:順、瞬

［uai］→［ε］:甩、摔

［uei］→［ei］:水、稅

此外，開口呼韻母［uei］在與舌尖中音d、t相拼合時，也會由合口呼變?yōu)殚_口呼，例如“對、隊、退、腿”

撮口呼讀成了合口呼。例如:

［yn］→［ue～］:俊、峻、竣

［yε］→［uo］:略、削、絕、雪

［yan］→［uε～］:癬、選

合口呼讀成了撮口呼。例如:

［uen］→［ye～］:潤、閏

齊齒呼口呼讀成了撮口呼。例如:

［iau］→［yo］:腳、藥、鑰

亳州方言中的復韻母除了上述四呼之間相混淆的現(xiàn)象以外，本呼內(nèi)也還有相混讀的情況，例如:齊齒呼［iau］→［ic］:教、校、交；合口呼［uo］→［uε］:國、或、獲；撮口呼［yε］→［yo］:覺覺悟、樂音樂、確、岳。

（5）部分鼻韻尾脫落，鼻化韻豐富。亳州方言中沒有前鼻韻母，主要是由于亳州人在讀前鼻韻母時為了發(fā)音省力，前鼻韻尾n歸音不到位，丟失鼻韻尾，進而產(chǎn)生了口鼻音收尾的鼻化韻，即氣流同時從口鼻腔流出，兩腔一同共鳴。如“［en］讀成［e～］、［yn］讀成［ye～］、［ia.n］讀成［iε～］”。此外，亳州方言中后鼻韻母中也有鼻化現(xiàn)象，例如“張、想、王”等字，亳州人都不讀成后鼻韻母，而是讀作“［t a～213］、［ia～24］、［v a～44］”。

（6）后鼻韻母eng和ong混讀。亳州方言中的eng［e］韻在與雙唇音和唇齒音相拼時，往往讀成ong［u］韻，例如“崩、捧、蒙、風”，而在普通話中［e］韻是不能與唇音相拼合的。此外亳州方言中還有個別字把ong韻讀成了eng韻，例如“弄”讀為［ne53］。

（三）聲調(diào)系統(tǒng)的差異

綜上所述，不難發(fā)現(xiàn)亳州方言和普通話在聲母、韻母方面存在著一定的差異，但聽感上聲調(diào)方面的差異更強烈些。在教學中我們時常遇到這種情況，那就是同學們聲韻方面的缺陷已經(jīng)基本改正，但是聽起來還是一口地道的亳州腔。正如宋欣橋所指出的那樣“聲調(diào)不準確會直接影響到普通話語調(diào)，其中聲調(diào)調(diào)形的錯誤是影響普通話語調(diào)的首要因素，其次是聲調(diào)中調(diào)值高低與普通話有明顯差異的，也會影響到普通話語調(diào)?！雹偎涡罉颍骸镀胀ㄔ捤綔y試員使用手冊》，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0年，第220頁。

亳州方言和普通話相比，二者在調(diào)類上是一致的，都是只有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四種基本聲調(diào)，沒有入聲。但在調(diào)值上卻又表現(xiàn)出明顯的差異，詳見下表:

由上表可以看出，亳州方言和普通話雖然在調(diào)值上有所差異，但兩者間還是有著較為整齊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的，具體如下:一是亳州方言的陰平調(diào)213，對應(yīng)普通話的陰平調(diào)55；二是亳州方言的陽平調(diào)44，對應(yīng)普通話的陽平調(diào)35；三是亳州方言的上聲調(diào)24，對應(yīng)普通話的上聲調(diào)214；四是亳州方言的去聲調(diào)53，對應(yīng)普通話的去聲調(diào)51。

此外還還需提請注意的是，入聲字在普通話中是入派四聲了，而亳州方言中則是入派兩聲，即清聲母和次濁聲母的入聲字讀為陰平，全濁聲母的入聲字讀為陽平。例如:

“?！保ㄇ迓暷溉肼曌郑?，普通話讀為陽平35，而亳州方言則讀為陰平213；

“刷”（清聲母入聲字），普通話讀為陽平55，而亳州方言則讀為陰平213；

“綠”（次濁聲母入聲字），普通話讀為去聲51，而亳州方言則讀為陰平213；

“狹”（全濁聲母入聲字），普通話讀為陽平35，而亳州方言則讀為陽平44；

“屬”（全濁聲母入聲字），普通話讀為陽平214，而亳州方言則讀為陰平44。

二、普-方語音差異研究在普通話教學中的意義

由上述分析可見，亳州方言音系總體上與普通話音系是一致的，語音的對轉(zhuǎn)基本是成組成系統(tǒng)的，這也是推普工作能夠順利進行的基礎(chǔ)。①胡建：《大足音系研究》，《保山學院學報》2013年第6期，第80頁。然而在方言區(qū)普通話教學中，方言對普通話教學的意義尚未得到應(yīng)有的重視，下文將結(jié)合亳州方言和普通話的語音對應(yīng)規(guī)律這一方言研究成果，討論普—方語音差異研究在普通話教學中的意義和作用，以期讓更多的教師能夠聯(lián)系方言實際，因地制宜地開展普通話教學。

（一）有的放矢、各個擊破——建立與方言結(jié)合的普通話教學模式

目前高校普通話課一般安排36個課時左右，在如此有限的課時中糾正方言區(qū)學生根深蒂固的語音習慣，其難度可想而知。如果在普通話教學時，建立與方言結(jié)合的普通話教學模式，即針對學生的方音特點和語音條件來因材施教，引導學生分析總結(jié)方言和普通話的異同之處，②熊婕：《高師院校普通話口語類課程的教學現(xiàn)狀及對策研究》，《湖北第二師范學院學報》2010年第7期，第112頁。并將普—方語音顯著差異作為教學的重點和難點，有的放矢，各個擊破，就不僅節(jié)約了課時，也可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例如對于亳州方言區(qū)的學生，需要重點解決的是翹舌音前移、零聲母和輔音聲母混讀、舌面音發(fā)成類尖音、鼻化韻、復韻母動程不明顯等系統(tǒng)性語音錯誤或缺陷。

以亳州方言區(qū)學生普遍存在的鼻韻母韻腹鼻化的語音缺陷為例，通過與普通話對比發(fā)現(xiàn)，亳州方言中所有前鼻韻母和部分后鼻韻母（ang、iang、uang）讀為了鼻化韻。在掌握該項語音差異的基礎(chǔ)上，教師在教學時可對癥下藥，采取以下策略指導學生進行方音辨正。首先要掌握鼻韻尾n、ng的正確歸音方法。鼻韻母發(fā)音過程中韻腹首先要發(fā)音到位，然后前鼻韻收音時一定要讓舌尖抵在上齒齦上，而后鼻韻收音則要求舌根抵住軟腭，軟腭下降，打開鼻腔通路，整個韻母發(fā)音完畢才除阻。③黃伯榮，廖序東：《現(xiàn)代漢語》，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58頁。發(fā)音動程可夸張拉長，體會鼻韻尾的歸音特點。其次是后字引襯法。在前鼻韻母音節(jié)后，可連接一個用d、t、n、l作聲母的音節(jié)，因為它們發(fā)音部位相同，兩字連讀，讓后字聲母引襯出前字的韻尾n，使鼻韻母歸音準確。如“觀點、問題、電腦、戰(zhàn)略”。而后鼻韻母音節(jié)后，則可連接一個g、k、h作聲母的音節(jié)，原因同上，兩字連讀，讓后字聲母引襯出前字的韻尾ng，如“景觀、公款、幸好”。最后還可將鼻韻尾與開韻尾進行對比辨音訓練，體會n、ng的歸音作用。例如:a—an:辣—爛；ua—uan:瓜—觀；ia—ianɡ:價—降；ua—uanɡ:跨—礦。

為了有效提高方言區(qū)學生的普通話水平，在普通話教學中建立與方言結(jié)合的普通話教學模式是十分必要的。這就要求高校普通話教師不僅熟練掌握現(xiàn)代漢語語音理論知識，還應(yīng)進行深入地方言調(diào)查研究，了解學生方言特點，并開展普—方語音差異對比研究，為學生提供一個明晰的普—方語音差異參照體系，指導學生認識其母語方言與普通話之間的對應(yīng)規(guī)律，掌握有效的辨正方法，有針對性地加以訓練，減少盲目性，從而收到良好的教學效果。

（二）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幫助學生樹立普通話學習的信心

普通話學習過程中，多數(shù)方言區(qū)學生由于語音面貌不佳，且又因?qū)τ谄铡秸Z音差異感受模糊，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因而產(chǎn)生自卑害羞乃至自暴自棄的心理，在這種心理的影響下，他們往往羞于開口、懶于開口，害怕“言多必失”，進而失去學習的動力和戰(zhàn)勝困難的勇氣。①張永蕾：《論方言區(qū)普通話教學的改革》，《麗水學院學報》2005第4期，第79頁。

古代兵家有言“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在普通話教學中，“知己”即是引導學生了解自己方言語音體系及詞匯語法方面的特點，而“知彼”則是熟知普通話的語音、詞匯及語法方面的特點。因此教學時教師僅扣住教材講解是不夠的，應(yīng)首先指導學生對普—方語音差異進行科學的分析比較，尋找其中的對應(yīng)規(guī)律，真正地做到“知己知彼”。在比較過程中，學生會因明晰自身發(fā)音不準的根源，而產(chǎn)生某種頓悟，激起大腦皮層的興奮，并激發(fā)他們普通話學習的興趣，樹立起學好普通話的信心。如此以來，自然會減輕學生的心理壓力，克服畏難情緒，變要我說為我要說，勇于表達，善于表達。

以亳州方言區(qū)部分學生將聲母sh誤讀為f的語音錯誤為例，通過亳州方言與普通話對比發(fā)現(xiàn)，聲母sh在與u行韻母相拼合時，亳州人習慣將聲母改讀為f，且丟失韻頭“u”，例如“樹=富、霜=芳”。針對這一語音錯誤，教師可指導學生利用普通話聲韻配合規(guī)律加以辨別，普通話的唇齒音與合口呼相拼時，只能與單韻母“u”相拼，而舌尖后音“sh”在與合口呼相拼時，則無此限制，即與合口呼韻母（除ueng、ong韻外）大都可拼合。學生在弄清方言中sh何時誤讀為f及解決策略之后，自然就能增強主體學習意識，變無意識地機械模仿為有意識地自主糾音。因此，在普通話教學過程中，只有將方言學融入其中，才能真正做到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Study of the phonetic difference between Putonghua and dialects and its significance in teaching Putonghua

JIAO Weina

As a sub-dialect of North China，Bozhou dialect shares some consistency with Putonghua，but still has some difference，especially in pronunciation.The paper based its study on Dialect Word List in Mandarin，carried a systematic comparison of the phonetic features in Bozhou dialect and Putonghua，deeply analyzed their phonetic difference and consistency in tones，hoping to provide some help for the students from the area of Bozhou dialect in speaking Putonghua well.

Bozhou dialect；Putonghua；phonetic system；comparison；teaching significance

H07

A

1009-9530（2015）01-0107-05

2014-11-21

焦偉娜（1981-）女，亳州師范高等?？茖W校中文與傳媒系講師，碩士，主要從事方言音韻學及普通話教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