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睿
我的童年是幸福的、快樂的。每一個細節(jié)我都不曾忘記,但是讓我記憶最深的還是童年里的那棵樹。
它是一棵杏樹,有十年樹齡了,那粗壯的枝干足有碗口粗,筆直的主干直沖青天,條條歲月的痕跡刻在樹枝上,顯得它更加滄桑。我從記事起,便與它玩耍。
春天,它抽出嫩嫩的枝葉,說是綠,還不是綠;說是黃吧,還不是黃。等過了十幾天,葉變綠了,嶄新的綠。三月中旬,樹開花了,漂亮的杏花,粉白的,有的含苞待放,噘著小嘴,向姐姐們耍小脾氣;有的半開著,像個害羞的小姑娘,花蕊只露出一點點,瞪大眼睛窺視著人間;有的全開了,像高雅的貴夫人,那花瓣,仿佛吹一口氣就會破。我最喜愛看杏花了。
花落了,就該結(jié)小杏子了,那小杏子和樹葉一個色,根本分不出哪個是葉子哪個是杏子。這時,我們都不上樹,怕碰傷小杏子,只等它們長牢了長大了才爬上去。
這樹結(jié)的杏可甜了,咬一口,一股甜香進入嘴內(nèi),沁人心脾,那個好吃?。∥液透绺缑妹蒙蠘湔幼映?,毫不費力,輕輕一搖,下來一大片。
冬天,葉兒都掉光了,就往樹上放兩棵白菜,留到冬天沒菜時吃。杏子也存了兩箱,足夠吃到春天。
童年的我天天和杏樹在一起,和它結(jié)下了深厚的情誼。可是,房子賣了,杏樹也被砍了,每當(dāng)我路過那老房時,就會想起老杏樹,心中不禁泛起深深的思念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