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瀟婧
(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 北京 100000)
一個不一樣的慈禧,一段不一樣的歷史
——觀新編京劇《曙色紫禁城》
馬瀟婧
(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 北京 100000)
新編京劇《曙色紫禁城》由金牌編劇何冀平根據(jù)自己的作品《慈禧與德齡》改編而成。本文主要從“有血有肉的慈禧形象”、“豐富多彩的劇本”、“存在的問題”三方面,對該劇進(jìn)行了剖析。
新編京?。弧妒锷辖恰?;歷史
京劇《曙色紫禁城》是金牌編劇何冀平根據(jù)自己的作品《慈禧與德齡》改編而成的,講述了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女人,在辛亥革命前夕的紫禁城里發(fā)生的一些事情。慈禧由京劇名家袁慧琴扮演,2015年3月3日這部戲又在梅蘭芳大劇院演出。在新編戲中這是一部難得的作品,無論從劇本還是表演來說都還是不錯的,但總感覺無論是劇本還是表演又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
在以往的印象中,慈禧太后給我們留下的印象都不是太好,或者說她是個專權(quán)的老太太,或者說她一頓飯吃108道菜,總之人們都對慈禧有著很多負(fù)面的評價?!妒锷辖恰分械拇褥兄龑?quán)霸道的一面,也有著一個普通女人最深層的渴望與需要。劇中從西洋回來的德齡是個年輕且受過良好西方思想教育的姑娘,來到了紫禁城的深宮之中似乎打破了這一切的平靜與威嚴(yán)。這個被封建思想祖宗教律包圍著的牢籠,沖來了一只活潑的小鳥,慈禧對于這個德齡也是百般寵愛與寬容。這樣的慈禧似乎和平常在皇帝﹑皇后﹑后宮嬪妃眼中的慈禧完全不一樣,慈禧可以不顧宮中的禮儀多次原諒德齡的行為,可以對這個毫不知情的小姑娘進(jìn)行重用。其實這正是慈禧本性的突出,她是一個不愿意受深宮束縛的人,她也好奇渴望新鮮新奇的西洋玩意兒,她也有自己心底最愛的男人。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德齡的到來后得到了一種外在的認(rèn)可,當(dāng)大家都因為榮祿深夜留宿慈禧的儲秀宮而躲避的時候,德齡卻大膽地告訴慈禧外國的君主有為了愛情而放棄王位的,有為了江山而放棄愛情郁郁寡歡的。并告訴慈禧:榮祿說她是一個美麗且值得思念的女人。這一切都填滿了慈禧心靈的空缺,她對于榮祿的愛似乎變得合法了,她不會因為自己和榮祿的君臣身份而受到阻礙了。其實德齡更像是慈禧內(nèi)心中渴望成為的那個人,所以說德齡的到來使得慈禧的性格真正地圓滿釋放。在慈禧跟榮祿的一場戲中,慈禧與榮祿更像是一對知心的朋友,沒有了君臣的禮儀,他們用你我相稱,他們關(guān)注也理解對方的生活??墒沁@又注定是沒有結(jié)局的一段情感,因為榮祿的一生都是慈禧安排的,無論是官位﹑婚姻﹑前途等等的一切,榮祿不敢也無力做些什么。他是個無奈的男人,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他終于不受擺布,書寫了勸解慈禧實行新政的奏章,完成了對這個女人最后的交待。而慈禧對于實行新政的改變有著德齡和光緒的促使,但更重要的是她在自己心愛的男人身上看到了大清國真正地?zé)o奈與衰落。在最后一場戲中,慈禧在病榻上娓娓唱來:“無可奈何花落去,鳥落疏林日西沉。改制維新不可擋,大江東去水留痕。日落夕陽盡,暮色籠湮淪?!边@一刻慈禧與德齡徹底地坦誠相見了,沒有了一切的粉飾與虛假,慈禧讓德齡和他的父親一起去考察國外的君主立憲制度,德齡成了紫禁城最后的一點兒向往光明的希望,或許可以說德齡是慈禧對于未來生活的一種延續(xù),或許是對于愛情﹑親情﹑國情﹑民情等等的一切,都是一個新的開始。為這夕陽西下的紫禁城增添了一絲曙色。劇中的慈禧形象是獨特的,是與歷史難以相像的,卻又是如此吸引人,性格如此豐滿與多變。最后一場戲的設(shè)計是非常巧妙地,慈禧在最后回歸到了她的本真。袁慧琴在劇中的表演是非常成功的,無論是慈禧的霸氣﹑無奈﹑惆悵和溫柔都非常生動,再加上她時而高亢的演唱,時而低回的輕吟,都非常精彩。
為什么用“豐富多彩”來形容劇本?是因為這個戲的劇本給觀眾呈現(xiàn)了非常多的內(nèi)容,就像何冀平老師自己的話,“既有門道又有熱鬧”。首先是情節(jié)設(shè)計,該劇以德齡首度進(jìn)宮開始,一個在西洋長大的孩子對大清皇宮中的一切禮儀規(guī)矩都充滿了好奇,而她的父母則是唯唯諾諾地,生怕出現(xiàn)一點兒差錯,就是這樣一個大大咧咧的姑娘闖進(jìn)了深宮,卻沒有受到皇后和下人們想象中的懲罰和怪罪,反而受到了慈禧的恩寵。接著就安排她當(dāng)翻譯。德齡為了維護大清的利益又擅自跟俄國公使夫人對話,這一切都打破了大清宮的平靜。直到榮祿與慈禧在儲秀宮的一場戲,京劇演出中極少可以看到花臉與老旦談情說愛的,而這出戲中又安排了老旦與花臉的一場愛情戲。大清外在的羸弱與創(chuàng)傷直到最后榮祿被氣死才真正地凸顯出來,而榮祿的一段回憶往昔歲月和感嘆大清危難的唱更讓這一切走入了觀眾的心中。
以上談了這么多,其實京劇新編戲的創(chuàng)造是非常不容易的,能夠出一部經(jīng)典的作品也是不容易的,需要的是更多的藝術(shù)家﹑評論家﹑戲迷等共同的努力。該劇本的唱詞寫得非常美,但是從整體的呈現(xiàn)來看,話劇加唱的痕跡還是非常明顯。用京白是清朝戲的特點,但是過多京白的運用似乎又削弱了這部戲的“戲”味。唱詞有時形式和板式的過多相似也削弱了詞情的力度,總讓人看著有一種唱腔和音樂處于配角地位的感覺。但是這部戲在演員的表演﹑人物關(guān)系的設(shè)置﹑人物獨特形象的塑造和情節(jié)設(shè)置等方面都有著新的創(chuàng)作,我還是愿意為它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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