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
北京語言大學(xué)宿舍樓西南側(cè)100米,駐扎了固定的某快遞公司物流點。在快遞員阿牛哥的打掃下,20平方米的店內(nèi)毫無廢紙、灰塵。他對于包裹的編號記憶超群,對于室內(nèi)的包裹擺放達到了極端挑剔的地步,不允許有任何遺漏、多余、錯誤。只見千個包裹按照大小順序堆放,整整齊齊。隨便說一個包裹編號,阿牛哥都會在30秒之內(nèi)準確無誤地找到。
就是這樣一個的認真負責小哥,一旦你打亂了他的工作計劃,就會讓老老實實的他立刻變身毒舌哥。
前幾天我過生日,陸續(xù)收到快遞。我不停地收到“阿牛哥”短信,遂想等全部到齊了再一起取。結(jié)果之后那個星期天早上9點,我就接到了阿牛哥的5個“連環(huán)奪命Call”。我沉浸在睡夢中,不愿起床。這時只聽耳邊一陣強勁有力的聲音傳來:“再不來,我加你黑名單了!”我頓時感覺電話那頭傳來陣陣陰風,只得匆忙下樓,趕去店里。
走進店內(nèi),地板干凈得晃人眼。阿牛哥正清點著新到的一堆包裹,眼神里全是笑意。他發(fā)現(xiàn)我后,收起笑容,“嗖”地起身,左手握著剪刀,右手拿著膠帶,瞪大雙眼,故作兇狠,疾言厲色:“你究竟是‘北語一枝花,還是‘社會大毒瘤二狗娃呀?”
我還沒睡醒,沒聽太明白,于是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我覺得我是北語一枝花?!?/p>
小哥繃著的臉突然涌出神秘的笑意,兩只眼睛瞇成一團:“你收快遞這么慢,二狗娃也挺符合你的!”我正欲回擊,突然想到這肯定是不同朋友寫的收件人名字。
少頃,阿牛方正的臉恢復(fù)如初,戴上潔白的手套,往后一跨,掃了一眼,幾乎沒有遲疑,一邊口中念念有詞:“第五排倒數(shù)第四個、第二排左邊第三個、第一排右上方那個……”全程不到一分鐘,他便迅速抓出我所有的快遞,竟沒有一次出錯重抓。
臨走之際,小哥又開口“訓(xùn)話了”:“人家四年的快遞也沒你這么多,也沒你這么懶,這么久才來??!”我白眼珠一番,準備開溜,此時又聽到他說了一句:“北語一枝花,生日快樂!”我心中一喜,大膽喊了一句:“謝謝毒舌哥!”隨即飛奔離開。
從此以后,關(guān)于“北語一枝花”被雙面阿牛哥“教訓(xùn)”的冷笑話在北語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