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輸出”背景下的陜北民歌英譯探究

劉東梅

摘 要：陜北民歌作為陜北社會生活的濃縮精華，大多是即興而編、信口而唱。它的粗獷、豪邁、直白處處都流露著黃土兒女的真性情。為了讓陜北民歌漂洋過海，這就需要我們新新一代作好陜北民歌的英譯工作。本文通過對“文化輸出”背景下的陜北民歌的英譯探究，進(jìn)一步提出我們應(yīng)該靈活地應(yīng)用翻譯技巧，旨在讓陜北民歌唱響世界。

關(guān)鍵詞：文化輸出；陜北民歌；異介；翻譯探究

一、“文化輸出”及其途徑

21世紀(jì)應(yīng)當(dāng)是中國主動走向“文化輸出”的新世紀(jì)，尤其是在全球化日趨明顯的今天。要想在全球這場“文化戰(zhàn)爭”中取得勝利，不僅需要我們深深扎根于本民族文化，而且還要不斷地挖掘新的、鮮活的寶貴資源來彰顯我們昔日文化大國的身份[1]。

“文化輸出”是指一個國家為了達(dá)到某種目的主動而有意識地將其傳統(tǒng)價值觀傳播給其他國家的過程[2]。隨著中國經(jīng)濟(jì)日益快速發(fā)展，要求我們必須提高以文化為核心的國家軟實力的提高，從政策，資金等各個方面大力支持文化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

近年來，我國“文化輸出”的途徑主要集中在以下幾方面：

1.思想文化方面 截止2014年，中國國家漢辦已在全球122個國家開辦了457所孔子學(xué)院和707個孔子課堂。

2.物質(zhì)文化方面 絲綢、瓷器、園林、武術(shù)、烹飪等方面的輸出也逐漸增多。

3.藝術(shù)文化方面 書畫、琴韻、茶藝等，及民間文學(xué)和節(jié)日也不斷受到關(guān)注。

隨著我們的實用文化是傳播，隨之而來的是各種爭議。而藝術(shù)文化作為我們的精品文化，卻傳播出去的少之又少。所以，當(dāng)下我們必須將我們的文化精品整理出來，做到可持續(xù)地“文化輸出”。[1]而陜北民歌作為民族文化中的“寶”，是陜北人民鮮活的精神氣兒，更是中國文化有聲的歷史，所以我們應(yīng)自豪地讓陜北民歌響徹五洲。

二、陜北民歌的英譯

陜北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文化習(xí)俗造就了特殊的陜北民歌。它曲調(diào)高亢、深沉質(zhì)樸；但卻處處體現(xiàn)著陜北民歌的人情美、風(fēng)情美、意境美、繪畫美；它的原生態(tài)的、赤裸的情意表達(dá)都是它的精髓所在之處。[3]近年來，隨著中國的騰飛，陜北經(jīng)濟(jì)的快速發(fā)展，陜北民歌逐漸走進(jìn)了人們的視野，陜北民歌的翻譯也引起了人們的重視。但由于中西方語言文字及地域文化的本質(zhì)差異，使得陜北民歌的英譯成為了一種專業(yè)性、藝術(shù)性較強(qiáng)的、涉及到多門學(xué)科的學(xué)科翻譯。張培基先生在他與喻云根編著的《英漢翻譯教程》中指出，“不同的語言各有其特點和形式，在詞匯、語法、慣用法、表達(dá)方法等方面有相同之處，也有相異之處”。[4]這就要求對陜北民歌的英譯不僅要通順達(dá)意，朗朗上口，還要真正做到“切聽，切唱”，還需要傳承者們的不斷嘗試，不斷推陳出新。

1.方言土語方面

陜北山大溝深，你住在這個墚，他住在那個溝，所以人們在交流時一般都是提高嗓門，來自腹中的強(qiáng)烈氣流沖出鼻腔，形成陜北鼻音重的特點。一般以韻母“N”結(jié)束的字音都發(fā)為“NG”。而土色土香的陜北方言正是它的魅力所在。比如以下幾個例子：

（1）三天沒見哥哥面，鹼畔上畫著你眉眼。 《想哥哥》

Another three days I didnt see my love.

And I drew a picture of you on the hillside。[5]

首先是稱謂的不同，比如在陜北把丈夫稱為“漢”、把成年婦女稱為“婆姨”、將年輕的小伙子稱為“后生”、而把女孩的心上人昵稱為“哥哥”，而在這個翻譯中，我們無法將哥哥翻譯為“Brother”，而只能譯為“l(fā)ove、honey、sweet”，可卻少了原汁原味的你儂我儂。

（2）伙計打爛甕，（哎呀）挨頭子受背興。 《攬工調(diào)》

But when a farm hand say， breaks an urn ，it is too bad.[6]

“挨頭子受背興”在陜北方言中是指被別人嚴(yán)厲地指責(zé)，尊嚴(yán)掃地，后果非常嚴(yán)重。而在這里直接譯為“too bad”，首先在情感上都無法達(dá)到對等，更別說“特色”效果。

（3）羊肚子手巾三道道藍(lán). 《淚蛋蛋拋在沙蒿蒿林》

On a white towel， there are three blue stripes.[7]

“羊肚子手巾”是陜北漢子們特用的一種服飾用品，這里的“White towel”不足以表達(dá)它的特殊意。可譯為“sheep_belly sweat-wiping towel”，這樣引起他們的好奇心，引導(dǎo)他們主動去理解陜北文化。

對陜北方言的英譯，不管是“歸化”也好，“異化”也罷，似乎都很難將“陜北味”散發(fā)出來。

2.疊詞方面

因為旋律、情感的需要，陜北民歌中幾乎沒有無疊音詞的歌曲。在陜北民歌中，不僅動詞、形容詞、量詞能疊，連名詞、副詞也能疊。絕妙地疊詞雖然造就了陜北民歌這朵奇葩，但也成了翻譯路上的“絆腳石”。到底能不能譯呢？看下面這幾個例子：

（1）一道道（的）那個山來（吆）一道道水。知心的話兒飛出心窩窩 。《山丹丹花開紅艷艷》

Mountain after mountain， river after river。

A heart-to-heart talk is going lively.[8]

（2）青線線那個藍(lán)線線藍(lán)個英英的彩，生下一個蘭花花實實地愛死個人。 《蘭花花》

Blue thread， bright blue thread， brilliant blue，

Lanhuahua was born a beauty， so nice and white.[8]。

以上的例子中，疊音的大量使用如“道道、窩窩、線線、水水、花花”，使陜北民歌生機(jī)勃勃，讓人身臨其境?？晌覀兒茈y找到與之的對等詞，所以，在以上的例子中有的幾乎干脆都沒譯

3.墊字方面

墊字也稱“襯字”，它在陜北民歌中主要是渲染氣氛，表現(xiàn)情緒，延緩節(jié)奏。例如：

（1）正月（那個）里來是新年，紙糊的（那個）燈籠掛在門前。 《掛紅燈》

New years coming in the first year，

Paper—made lantern hung in front of the gate。[7]

（2）太陽（呀）下來這么樣樣高（么喲號），照見（那個）老頭是過來了。 《跑旱船》

The sun has risen so high in the sky，

And that old chap coming this way。[7]

雖然在以上的例子中“那個、呀、喲號”并沒有實際意義，可它們的在陜北民歌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似乎可以采用“零翻譯、音譯”，要用國際音標(biāo)去“音譯”。

4.修辭手法方面

陜北民歌大多反映了當(dāng)?shù)鼐用竦钠鹁?、飲食等生活?xí)俗，使人聽來產(chǎn)生無限遐想，這是因為它用了大量“比、興、賦”等多種修辭手法.[10]例如：

（1）五谷里的那個田苗子數(shù)上高粱高，一十三省的女兒喲數(shù)上那個蘭花花好。 《蘭花花》

Among all the grain crops， sorghum grows the tallest.

Among all the girls in the thirteen provinces，Lanhuahua is the prettiest。[8]

地處西北黃土高原的陜北地區(qū)，適宜種各種五谷雜糧，而高粱是最“出類拔萃“的，這剛好與最美的蘭花花相比。用“植物”來比“人”。

（2）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他為人民謀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 《東方紅》

The sun is rising， the east becomes red。Born in China was Mao Zedong， seeking happiness for the Chinese people 。He is the peoples great savior。[8]

這首歌綜合運(yùn)用了“賦、比、興、暗喻“等修辭手法，將偉大的毛主席的形象刻畫地栩栩如生。

以上的例子中，修辭手法的應(yīng)用使陜北民歌的更活靈活現(xiàn)，這背后的故事只有我們知道。

三、陜北民歌的翻譯技巧探究

1.歸化與異化相結(jié)合

陜北民歌有著它獨特的民族特色，作為譯者，我們在英譯的過程中一定要深深扎根于本土文化，比如，“羊肚子手巾”，就應(yīng)該譯為“Sheep belly sweat-wiping towel”，“走西口”中的“西口”就該譯為“Xikou”。而像“三哥哥、四妹妹”這樣差別大的詞則可譯為“Love、honey”，一定要斟酌好再下筆。

2.基于翻譯美學(xué)理論

許淵沖教授的“三美論”是指“意美、音美、形美”，[9]這剛好可以用到陜北民歌的英譯中來。民歌本來就是一種“美”的化身。所以，想讓陜北民歌“美在形式、美在音式、美在情真”正是我們所追求的。你比如杜麗萍老師翻譯的《北風(fēng)吹》：

北風(fēng)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

（1）North wind is whistling， heavy snow is falling，

New Year is coming with the wind and the snow。[11]

這首翻譯的特別好，“Whistling、falling”既展現(xiàn)了一幅寒冬的景象，又在押韻方面達(dá)到了效果，實現(xiàn)了“音、意、情”的美。

“三美論”本身是一個很難很高的標(biāo)準(zhǔn)，要想三者兼得，是非常具有挑戰(zhàn)性的。

3.“詞”與“情”相結(jié)合

歌曲本身是一種沒有國度的藝術(shù)，因為人們對情感是有很多共鳴之處的。所以，我們在英譯時還是應(yīng)該靈活的將情感傳達(dá)到。比如：對于愛情方面的歌曲《走西口》中的“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在難留”，在英譯時，重在將這種細(xì)膩、濃濃的愛戀表達(dá)出來。應(yīng)譯為“My darling， youre leaving for Xikou，how I wish I could follow you”。通過“darling， follow”等詞的意譯，也可達(dá)到異曲同工之妙。

4.適當(dāng)加入詳解，注釋

不拘形式、不限內(nèi)容的陜北民歌處處都流淌著陜北民俗的汁液。所以，要想讓“聽者”真正地“懂”陜北民歌，給他們“輸入”一定量的陜北民間文化是非常必要的。這時，在英譯作品后面適當(dāng)?shù)募右恍┳⑨?，詳解。這樣的話，就達(dá)到了“一箭雙雕”的作用。比如：“包谷地里摘豆角”，“pick the bean pods in the corn field”。外國人肯定難以理解包谷地里怎么還能摘豆角呢？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在后面注到：陜北屬于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區(qū)，農(nóng)民普遍采取“套種”的模式，這樣，豆角就可以借著玉米桿爬上去。這樣的方式簡單、明了，就成功地“輸出”了陜北這道濃濃的風(fēng)味菜。

加注釋的這種方式只是一種通往“文化輸出”的這條道路上的一條“捷徑”而已，一定依然會有更好的方法來彌補(bǔ)它。

具有悠久歷史，獨特魅力的陜北民歌更應(yīng)該享譽(yù)世界民族樂壇，隨著人們的審美疲勞，厭倦了城市生活的格調(diào)后，能帶給他們一股新的音樂潮流，讓他們徜徉在高原間的原生態(tài)自然風(fēng)光中。作為陜北民歌的“繼承者們”，我們不僅始終都應(yīng)該肩負(fù)著將它發(fā)揚(yáng)光大的責(zé)任，還應(yīng)該不斷地給它注入新的營養(yǎng)。陜北民歌是陜北的，是中國的，更是世界的。所以，在未來關(guān)于陜北民歌的英譯工作也一定會欣欣向榮。

結(jié)語

既有“詩情畫意”又有“大漠情懷”的陜北民歌承載了太多的陜北人民的“酸、甜、苦、辣”。它不僅陪著陜北人民“歷經(jīng)風(fēng)雨”，還帶給了我們信心、未來。我們希望能很好的做好陜北民歌的翻譯工作，將這顆“希望的種子”撒到世界各地。（作者單位：陜西理工學(xué)院）

參考文獻(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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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許淵沖.文學(xué)與翻譯[M].北京：五洲傳播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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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杜麗萍.民族文化美的再現(xiàn)與傳播論陜北民歌英譯的在創(chuàng)造性[J].交響，2010，（4）：5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