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謙
【摘要】本文通過詮釋與理解音樂民族學思潮及理念,對音樂民族志的文化價 值與意義進行了探討。
【關鍵詞】音樂;民族志;文化
通常認為民族志奠基者為被冠以“結(jié)構(gòu)功能主義”的波蘭人類學大師馬林洛夫斯基。馬氏之民族志基于一個假設即文化各方面是相互聯(lián)系并相互纏繞。他認為民族志學者基本任務在于“把握本土人的觀點,與生活之關系并且感知他對自身世界之想象”??偟膩碚f馬林洛夫斯基民族志寫作是主位觀點、參與觀察、整體觀。
20世紀70年代解釋人類學到來??死5隆じ駹柎陌盐幕醋鲇幸饬x的文本,當?shù)厝瞬粩嗟亍伴喿x”,民族志學者則必須加以解釋。此后出現(xiàn)了對傳統(tǒng)批判之后現(xiàn)代思潮。后現(xiàn)代學者或許認識到,人類學理想的部落社會一去不復返,從而更多述諸“全球化”以求解釋。
既然民族音樂學理論來自人類學。無可厚非,音樂民族志寫作也涌現(xiàn)了各種思潮,大致可說是從比較到描述再到解釋。后現(xiàn)代是“觀念藝術”?!翱谔枴庇肋h都是“口號”那就只是一種讓我們開闊的思維方式、或者令我輩更為迷茫。
何為音樂民族志?西格爾對音樂民族志的論述已經(jīng)較為靈活,比較、描述、解釋都可為學者所用。而其本人的音樂民族志在民族音樂學界蔚為經(jīng)典。而我們?nèi)缒芟袼前銏猿?、幸福、幸運、智慧,也許我們也可以如他一般偉岸。
我們的矛盾與尷尬是對新事物之盲目追捧是當代人莫大的無知。新詞不等于前沿。而學術他就是用術語構(gòu)成的大廈。什么是原教旨,什么是后殖民,什么是文化唯物?我們既要吃透那些老的觀念又要關注新的趨勢,關鍵在于我們自己的頭腦是否清晰?,F(xiàn)在的我們是否還擁有一份純真的心去追求我們夢中的那份純凈的學術?我們還會像西格爾那樣作田野嗎?
民族志從最初的探索到科學時代再到后現(xiàn)代反思,是西方思潮之進程。而我們還沒有這樣的基礎何以直接走近后現(xiàn)代直接批判。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夠而且應該跳出西方學術細部而觀之,列氏的結(jié)構(gòu)主義通常認為無歷史,但其仍然有著對年鑒派之繼承。結(jié)構(gòu)功能主義被后起之秀一再批判,但其任然體現(xiàn)在當下研究中。我們不得不承認矛盾是種互動,有否定才有才有近路,才有反思。學術是一個過程。而我們該走哪一個過程呢?
民族音樂學是西方學科,我們學習他們的觀念。第一個問題便是我們是否系統(tǒng)學習其“正統(tǒng)”理論。此刻語言會成為一種界限,而這種界限必須克服。“理論是構(gòu)建(通過已知事實推理)的一套用于解釋事情的觀點……理論的主要價值是促進新的理解。”是故,理論基礎缺乏便會產(chǎn)生許多障礙,甚至偏見。我們允許他學科對我們的偏見,但我們自己必須了解自身。
關于范式。曾有人言到“自從一個英國人寫了本《努爾人》,你們寫的東西都是那一個樣子”。此言針對人類學,雖帶著些批判,但也不盡如此。范式非常重要,這無需置疑。無論我們的對象在何處,我們說的都是音樂,是文化。固然如何描述必定會有那么一個定式,但卻不見得那么死板。沒有什么真正意義的范式,只要能表達所要表達得內(nèi)涵,一切都可為我所用。國內(nèi)民族音樂學的范式是什么。我希望能像西方音樂民族志那樣去描述,去闡釋。細致的描述可以給人許許多多的啟示。而我們同樣做田野,要是不這樣把你看到的都說清楚,還談何解釋。
關于中國化。我不是西方文化的崇拜者,學習是為了言說自己。我們知道西方傳統(tǒng)是研究“異文化”,而我們與之不同的是我們大多都是用他們的“話”說我們的音樂。至此便如馬克思主義一般,其中國化理論都可考慮在列。面對靈活的音樂現(xiàn)實還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而這個過程就需要我們擁有傳統(tǒng)音樂理論基礎兼西方音樂基礎,了解我們自己的文化;還要具備敏銳的洞察。如果自己的文化都弄不明白何談研究。我們在言說音樂事件如何運用我們所學之理論直是件惱人的亊。正如我們常說的兩張皮與梅里亞姆的三維模式問題。到底怎樣體現(xiàn)民族音樂學的寫作。
人類學家懷特把文化定義為:“依靠象征象征符號……文化有工具、器物、器具、農(nóng)服、裝飾物、風俗習慣、公共機構(gòu)、信仰、儀式、游戲、藝術作品、語言等組成”。人類學家常關注諸如巫術、神話、宗教、親屬關系等。它們通過對這些看得見的現(xiàn)象的研究揭示看不見的意識即他們?nèi)绾握J識世界。如果說文化是人類的羽毛,那么象征是羽毛的色彩。人們的文化依靠這些有形的事物象征出來,同樣也依靠人類學家的思維賦予象征的意義。
音樂亦如此。局內(nèi)與局外只是相對概念。無論文化身份為何,我們都試圖理解感知我們研究的事物。假使我們不曾有民族音樂學的思維方式便不可能得到一個合理的結(jié)果。西方理論學習使我們感知音樂文化的“工具”。我們同樣關注各中象征文化的可視、可聽之物。與人類學家不同的是我們關注的是他們?yōu)楹斡羞@樣的音樂。
文化是一個過程。學術也會有一個過程,愿從事民族音樂研究的人們本著一份對學科的關懷,對音樂的愛,理解異己,認識自身。對于音樂民族志,我們始終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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