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5歲起我就開始學鋼琴、聲樂、表演、主持、朗誦、戲曲,后來還學習了舞蹈和琵琶。那時候家里的交通工具就是媽媽的自行車,媽媽載著我從這個老師家到那個培訓班,東奔西跑,來回忙碌。
漸漸的我在文化和藝術的雙重學習中長大了,時間推移到高二,臨近高三,高考的壓力撲面而來?!案呖肌?,這兩個字在我父親心中是神圣的,他和其他親朋好友想的一樣,文化成績優(yōu)秀的李莎旻子,應該順理成章地去參加文化高考,說不定還拼個狀元什么的回來呢??墒俏覜]有這樣的“雄心壯志”,我堅定我的夢想,我要去北京學習專業(yè),我要藝考,我要當主持人!就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沖擊和人生定位讓我和爸爸,那個最愛我的爸爸吵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架。
因為夢想,我們有一段時間反目成仇。連吃飯的時候都橫眉冷對,漸漸的都不在一起吃飯,媽媽夾在中間經(jīng)常偷偷抹淚。爸爸討厭“戲子”,他的傳統(tǒng)思想不愿意讓自己的女兒拋頭露面,爭執(zhí)最厲害的時候他的一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長什么樣還想當主持人”像刺一樣狠狠地扎進我心里,可即使這樣我還是堅持著我的夢想,因為我知道若要善待夢想就要對自己狠一點。
終究是青出于藍,執(zhí)拗的爸爸拗不過比他更倔強的女兒。就這樣,我開始了北京求學。北京的陽光是明媚的,像夢想一樣閃耀璀璨光輝;可北京的陽光又是刺眼的,像尋夢之路上的荊棘一般。在北京來來回回,我一個人待了三個月,那是一個人的冬天,一個人的行李,一個人的夢想和一個人的堅定。三個月的一個人,最后我終于知道了如何定義孤獨。我在中國傳媒大學門外的小巷子里租了一個小房間,每天白天學習專業(yè),在三個專業(yè)老師的課程中奔波,晚上再回到賓館,和數(shù)學卷子英語單詞作伴。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孤獨感,每天還有巨額學費和消費的壓迫感。每一步,都嘗盡了酸甜苦辣,但每一步,也更加能感受到夢想的溫度。
最后我考了主持專業(yè)和表演專業(yè),湖南聯(lián)考的時候是主持專業(yè)排名全省第一(273分),表演專業(yè)排名全省第四(262分)。缺席了三個月文化課學習的我,臨高考前兩個月終于要回來惡補文化課了,走之前一次的月考小測數(shù)學是126分,而再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就再也沒有見過三位數(shù)成績的答卷。我知道,我必須努力,白紙黑字的文化分只有自己救得了自己。那好像是目前為止生命中最充實的日子。每天早上6:00起來背英語單詞和地理地圖,再去學校上學,中午午休的時間用來完成作業(yè),晚上下課以后還有藝術生的集體補習,21:00結束了學校的學習以后,再回到家,練習數(shù)學題到24:00,最后還要完成當天沒有完成的作業(yè),睡上幾個小時后以后,早上六點起來背單詞就又是一個循環(huán)。
最終,還是平時的積累救了我,讓我以632分的成績達到了武漢大學要求的播音專業(yè)分數(shù)線(當?shù)匾槐揪€的90%)。最后我去到了武漢大學,媽媽的母校,爸爸媽媽相遇相知相戀的地方。爸爸很開心,但他還是略有遺憾地說:“缺了這么久的文化課,還可以考五百多分,你說如果不學藝術是不是就考上清華北大了?!?/p>
我知道,我始終沒有做到爸爸心中我的樣子,但是這才是我啊。我總覺得你可以鄙視我盲目的勇氣,但不能阻止我犯傻的權利。我想用行動告訴爸爸,我愿意用一切的努力來聆聽夢想綻放的聲音,哪怕這個過程將要耗盡整個青春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