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詩中“雨”意象的感情色彩

楊凱沈陽師范大學(xué)，遼寧 沈陽 110034

杜甫詩中“雨”意象的感情色彩

楊凱
沈陽師范大學(xué)，遼寧 沈陽 110034

杜甫在詩歌中描寫了各種各樣，姿態(tài)萬千的雨，杜甫長于抒情，他總是以全部的精神狀態(tài)去描繪、刻畫事物，寄托他豐富復(fù)雜的內(nèi)心情感。

杜甫；雨；意象

杜甫流傳下來的1400多首詩歌中，有200多首詩歌寫到了雨。這些詩歌或是以“雨”作為標題，或是在詩歌中出現(xiàn)雨的意象。杜甫的雨意象中帶有深厚的感情色彩，雨成了最適合表達詩人心境的意象，后人都要稱杜甫為“畫雨圣手”。

一、喜雨

青壯年時期的杜甫，廣游齊趙，漫游吳越，與李白、高適相遇，結(jié)下深厚的友誼，與知己者同游同飲，好不快活，杜甫生于河南，具有北方人的豪放，率直的性格，使他在青年時期流露出“放蕩齊趙間，裘馬頗清狂”（《壯游》）的快意。在這樣的創(chuàng)作背景下，他的詩作鮮明地流露出詩人的瀟灑情懷與喜雨的心態(tài)，此時雨的意象在詩中呈現(xiàn)出鮮活明快的特征，襯托作者得意與自信之情。如在《對雨書懷走邀許主簿》中云：

東岳云峰起，溶溶滿太虛。

震雷翻幕燕，驟雨落河魚。

座對賢人酒，門聽長者車。

相邀愧泥濘，騎馬到階除。

這是詩人在一個雨天有感而發(fā)的，為了邀請許主簿喝酒而作。夏日山中暴雨的情形可想而知，但這并沒有減少詩人宴請朋友的雅興，反而為作者增添了些許興致。在邀請許主簿到來的同時，詩人細致入微的觀察了夏日暴雨的景象，起筆讓人有“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之感，天地之間充滿水氣，隨著雷聲響起，大雨如注，有傾盆之勢，并寫出“震雷翻幕燕，驟雨落河魚”的佳句，體現(xiàn)出作者的閑情逸致。

“自笑燈前舞，誰憐醉後歌？只應(yīng)與朋好，風(fēng)雨亦來過”（《陪鄭廣文游何將軍山林十首》之十）。這首詩寫于與朋友鄭廣文出游時遇雨，但他并沒有因此掃興而歸，反而成了杜甫眼中的助興之物。只要能與好友出行，風(fēng)雨的天氣也不能阻擋?！捌祁^上黑，應(yīng)是雨催詩”（《晚際遇雨二首》其一），本是陪貴公子乘涼，卻遇到大雨，但作者并沒有抱怨天氣無常，反而由雨展開了詩情畫意般的想象。通過自然景象起興，營造了無限美好的審美意境。詩人自己準備出行時遇到大雨天氣，并沒有阻礙他出行的步伐，想到久旱的天氣能有這樣一場及時雨，不禁欣喜地感慨“久旱云亦好”（《雨過蘇端》）。

在隨后的日常生活中，杜甫寫了大量描寫雨的

詩歌，同樣流露出對雨的喜愛之情。杜甫在無生命的雨中，傾注了他深沉熱烈的情感，讓我們深刻體會到“一切景語皆情語”。且看杜甫的《春夜喜雨》：

好雨知時節(jié)，當春乃發(fā)生。

隨風(fēng)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云俱黑，江船火獨明。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這首詩中，杜甫抓住春雨的特點，運用擬人的手法將春雨滋潤萬物的特征寫的淋漓盡致。春天本是一個讓人充滿希望的季節(jié)，萬物期待著在春雨中復(fù)蘇。“知時節(jié)”春雨在夜里靜悄悄地降臨。“隨風(fēng)潛入夜，潤物細無聲”贊揚了默默奉獻，不自恃有功的春雨。詩人期待春雨過后，錦官城將是一片繁花似錦，生機勃勃的景象。表達了作者對春雨的無限喜愛之情。

杜甫流寓巴蜀期間，寄人籬下，生活困頓，但他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和堅韌不拔的意志，使他在窘迫的環(huán)境中也能找到生活的樂趣。居住在浣花溪草堂時，作者怡然自得，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中保持一份樂觀的心態(tài)。如在此期間創(chuàng)作的《水檻遣心二首》（一）：“去郭軒楹敞，無村眺望賒。澄江平少岸，幽樹晚多花。細雨魚兒出，微風(fēng)燕子斜。城中十萬戶，此地兩三家。”寫雨中作者憑欄遠眺，看到澄江似練，繁花似錦，魚兒嬉戲，燕子低飛的景象。作者雖然身處困境，看到這幅如畫般的雨中風(fēng)景圖，也不禁洋溢出無限的欣喜。

杜甫寫雨的情懷，還在于他十分關(guān)注雨與民生之間的關(guān)系，喜愛有益于農(nóng)事的及時雨。詩人作《大雨》：“西蜀冬不雪，春農(nóng)尚嗷嗷。上天回哀眷，朱夏云郁陶”。寶應(yīng)元年，蜀地十月不雨，作者有感而發(fā)。春天到了，百姓為春種愁眉不展，一場及時雨從天而降，詩人異常歡喜，認為這場雨是上天憐惜百姓而降。此時作者寓居在草堂之中，但他早已拋開茅屋漏水的煩惱，為莊稼能夠生長而欣喜。這種情懷與“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的仁者之心如出一轍。這首詩與前面的《春夜喜雨》一樣，作者喜愛春雨的默默無聞，春雨的滋潤萬物。

二、愁雨

杜甫曾抱著“致君堯舜上，再使風(fēng)俗淳”的理想進京求仕未果，只能旅居在長安，人生之路發(fā)生了逆轉(zhuǎn)，生計困頓，干謁無門，郁郁不得志?！俺鄹粌洪T，暮隨肥馬塵，殘杯與冷炙，到處潛悲辛”（《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詩人由之前的自信得意轉(zhuǎn)向自身的困惑以及人生道路的思索，最終得知人生終究不能靠自己掌控。在此階段，杜甫將詩中雨的意象注入新的內(nèi)涵，即對人生無奈的感嘆，還夾雜了對國家與人民的憂慮。

“霖雨思賢佐，丹青憶老臣。應(yīng)圖求駿馬，驚代得麒麟”（《上韋左相二十韻》），“獻納司存雨露邊，地分清切任才賢”（《贈獻納使起居田舍人澄》）。杜甫有忠君的思想，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杜甫是諫諍型而非服從型。在這兩首包含雨意象的詩歌中，表現(xiàn)了杜甫對君王的期望與肯定，同時也表現(xiàn)出了他對現(xiàn)在君王的不滿，嘆君主不能任用賢相。

杜甫的一生，窮困潦倒，他的不幸經(jīng)歷使他深刻了解到下層百姓生活的疾苦，表現(xiàn)出對人民的憂慮與同情。杜甫重視雨與民生的關(guān)系，對知時節(jié)的雨表現(xiàn)出喜愛之情，同時對傷農(nóng)害稼的的雨表現(xiàn)出憂愁。杜甫在《秋雨嘆三首》之一中寫道：

雨中百草秋爛死，階下決明顏色鮮。

著葉滿枝翠羽蓋，開花無數(shù)黃金錢。

涼風(fēng)蕭蕭吹汝急，恐汝后時獨難立。

堂上書生空白頭，臨風(fēng)三嗅馨蘭泣。

此詩寫于天寶十三載秋，《資治通鑒·卷二百一十七》載：“自去歲（天寶十二載）水旱相繼，關(guān)中大饑?！蠎n雨傷稼，國忠取禾之善者獻之，曰‘雨雖多，不害稼也。’上以為然。扶風(fēng)太守房琯言所部水災(zāi)，國忠使御史推之，是歲，天下無敢言災(zāi)者?！痹谶@首詩中，詩人寫出了在六十多天秋雨的浸淫下莊稼蕭條，百草爛死，大雁南飛的場景，人民生活苦不堪言。中國自古以來都是農(nóng)業(yè)大國，風(fēng)調(diào)雨順是百姓心中最大的愿望，杜甫常常與下層農(nóng)民接觸，自然會樂民之所樂，憂民之所憂。此外，詩人不但痛心自然災(zāi)害，讓他痛心疾首的是天災(zāi)易挨，人禍不斷，天災(zāi)與戰(zhàn)亂之擾使百姓飽受折磨?！肚镉陣@三

首》之二：“禾頭生耳黍穗黑，農(nóng)夫田婦無消息。城中豆斗米換衾裯，相許寧論兩相直。”詩人憂慮的是秋雨讓莊稼盡毀，百姓因為莊稼歉收苦不堪言，城中物價飛漲，用絲綢的被子才能換來一豆斗米。作者對連綿不斷的秋雨表示出怨嘆。作者此時所感，正如后來人所言：“天下人的悲苦，盡在我心頭。猶如秋夜雨，一點一聲愁。”

杜甫的憂民不但體現(xiàn)在為百姓的農(nóng)事而憂，還體現(xiàn)在戰(zhàn)爭對人民的困擾上。杜甫著名的政治諷喻詩《兵車行》寫于天寶十載，因唐玄宗的窮兵黷武而作?！顿Y治通鑒》載：天寶十載四月，“劍南節(jié)度使鮮于仲通討南詔蠻，大敗于瀘南。時仲通將兵八萬，……軍大敗，士卒死者六萬人，仲通僅以身免。楊國忠掩其敗狀，仍敘其戰(zhàn)功?！拼竽純删┘昂幽媳北該裟显t。人聞云南多瘴疬，未戰(zhàn)，士卒死者十八九，莫肯應(yīng)募。楊國忠遣御史分道捕人，連枷送詣軍所?！谑切姓叱钤?，父母妻子送之，所在哭聲振野?！边B年的戰(zhàn)爭，被迫參軍的男子越來越多，征夫的爺娘妻子奔走相送，捶胸頓足，哭聲直上云霄。家中失去了主要勞動力，只有老弱婦幼留守在家中，出現(xiàn)“千村萬落生荊杞，禾生隴畝無東西”的荒蕪景象。杜甫的詩具有詩史之稱，他能夠真實的記錄當時的歷史事件。詩的最后，詩人有所見抒發(fā)情感：“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睘槲覀冋故玖藨?zhàn)爭帶來的慘痛后果。青海邊的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沙場的士兵沒有人來掩埋，白骨露于荒野，到了下雨的時候，鬼哭陣陣。這哭聲與為征夫送別的哭聲形成呼應(yīng)，這種人鬼同哭的雨境，讓我們體會到處于當時環(huán)境中的詩人為百姓為國家的憂愁憂思。

現(xiàn)實生活沒能給杜甫一展“致君堯舜上，再使風(fēng)俗淳”這一理想的機會，反而讓他在茫茫天地間漂泊了大半生的時光，雨意象與杜甫悲酸愁苦的一生如影隨形。天寶十五載杜甫攜家人自奉賢縣逃難至白水縣時作《彭衙行》寫出杜甫一家窮困潦倒的窘境：

一旬半雷雨，泥濘相牽攀。

既無御雨備，徑滑衣又寒。

有時經(jīng)契闊，竟日數(shù)里間。

野果充糇糧，卑枝成屋椽。

可以想象一下，在凄風(fēng)苦雨之中，杜甫挈婦將雛，冒著雷雨，踏著泥濘，在深山野谷中逃亡，采野果充饑，在大樹下避雨，這是怎樣一種凄涼的境地。幼女忍不住饑餓趴在父親肩頭啼哭，小兒子故意要吃路邊無人采摘的野果。杜甫作為一家之主，看著妻兒飽受這種苦難，困頓流離之苦歷歷在目，怎能不心生憂愁。

三、苦雨

杜甫寫于的詩歌中，寫于漂泊西南地區(qū)的有三十多首，此時安史之亂爆發(fā)，杜甫因戰(zhàn)亂被迫輾轉(zhuǎn)漂泊，政治上失意，經(jīng)濟上困頓。詩人攜家人西進，輾轉(zhuǎn)于秦州，同谷，成都，夔州等地?？嘤瓿蔀橐粋€主流基調(diào)主要集中在這一時期。不能功成名就，報國無門，加上杜甫年老體弱，思念故土的情感時刻困擾著他，其心里的郁悶可想而知。杜甫生長于北方，西南地區(qū)多雨陰濕的氣候成為他苦雨的一個重要原因。

“湛湛長江去，冥冥細雨來。茅茨疏易濕，云霧密難開。”（《梅雨》）這首詩寫出了巴蜀地區(qū)典型的氣候特征，陰雨連綿不絕，云霧難開?！摆ぺぁ泵枥L出細雨的迷蒙和連綿，用長江與細雨相對，更顯示出梅雨持續(xù)時間長這一特點。在這種陰濕的氣候下，杜甫窮困潦倒，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得不到保障，透露出作者“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受到風(fēng)雨阻撓不能出行或會友，讓作者無限煩悶。例如：因為陰雨天氣，客人不能如約到訪，于是急切盼望天氣放晴，“何日雨晴云出溪，白沙青石先無泥?！保ā吨胸﹪拦曛写辜囊姂浺唤^奉答二絕》）在他鄉(xiāng)得知女兒生病的消息，想要回家探女時遇雨，詩人心急如焚，于是寫下“江風(fēng)蕭蕭云拂地，山木慘慘天欲雨。”（《發(fā)閬中》）

杜甫在成都居住時，在浣花溪畔置建草堂，因為朋友的扶持生活不似以往那樣困頓，但是看似平靜的生活背后，也可以體會杜甫生活的艱辛?！睹┪轂榍镲L(fēng)所破歌》云：“俄頃風(fēng)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里裂。床頭屋

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jīng)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濕何由徹?！弊髡邤⑹鲎约壕幼〉拿┎菸荼磺镲L(fēng)所破，全家不得不遭雨淋的痛苦經(jīng)歷。此時杜甫年事已高，“可憐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看著茅屋被破，茅草被群童抱走，自己無能為力，被子用了多年，冰冷似鐵，已不足以御寒，茅屋漏雨，屋子里沒有干的地方。晚年的生活如此荒涼，因此在雨意象中注入了凄苦之情。雨水沒有斷絕之意，如自己內(nèi)心的愁苦之情傾瀉而出。

杜甫描寫秋雨的詩歌很多，秋天本是蕭瑟凄涼的，歷來就有“自古逢秋悲寂寥”的說法。秋天的雨更加重了秋天蕭瑟的氛圍?！扒镲L(fēng)秋雨愁煞人”總給人們帶來滿腹悲傷，杜甫筆下的秋雨同樣蘊含著濃郁的悲秋之情?！凹问邲]溷濁，時菊碎榛叢”（《苦雨奉寄隴西公兼呈王征士》）寫出本該在秋天綻放的菊花被秋雨毀滅?！肚镉陣@三首》之二：“闌風(fēng)長雨秋紛紛，四海八荒同一云?！北憩F(xiàn)出連綿不斷的秋雨中，天地混沌使人壓抑?！八凤L(fēng)鳴淅淅，寒雨下霏霏”《雨四首》之三，把秋雨的肅殺寒風(fēng)的凜冽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還有諸如：“江上日多雨，蕭蕭荊楚秋”《江上》、“出門復(fù)入門，雨腳但如舊”《九日寄岑參》、“雨聲傳兩夜，寒事颯高秋”《村雨》。

雨本是一種沒有生命的自然現(xiàn)象，本身不具有思想感情，但是一旦注入了人類的情感，就變得具有生命力。詩人在作詩時常常用意象來寄托感情，他們認為，言不盡意，而意象可以做到，杜甫也不例外。杜甫還常常用雨外化自己內(nèi)心的孤寂?！熬谷沼贲ぺ?，雙崖洗更青。水花寒落岸，山鳥暮過庭。暖老須燕玉，充饑憶楚萍。胡笳在樓上，哀怨不堪聽?！保ā丢氉祝ㄆ湟唬罚┢吹桨褪裰?，昔日的好友漸漸逝去，親人疏散，這時杜甫常?；貞浲滤伎既松?，不知不覺增添了許多孤獨寂寞。在這首詩中，雨后的山崖顯得寧靜空曠，花鳥不能停留片刻陪陪詩人，庭中的作者更顯得孤寂。自己也曾感嘆“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杜甫心中早年樂觀面對雨景的心態(tài)已經(jīng)被愁雨苦雨的心態(tài)取代，詩人常常用晦澀暗淡之筆描繪巴蜀雨景，突出自己沉重孤寂的內(nèi)心，并且表達了“江云何夜盡，蜀雨幾時干”（《垂簡王明府》）的強烈愿望。時代的不幸造就了詩人的落魄，使他更容易關(guān)注風(fēng)雨等自然現(xiàn)象?！办F雨”“凄風(fēng)寒雨”等意象多次出現(xiàn)，不但反映了當時時代社會的背景，也是詩人孤寂內(nèi)心的外化。

杜甫在《風(fēng)疾舟中伏枕書懷三十六韻》中云：“故國悲寒望，群云慘歲陰。水鄉(xiāng)霾白屋，楓岸疊青岑。郁郁冬炎瘴，蒙蒙雨滯淫”。這首詩被仇兆鰲定為杜甫的絕命詩。這是詩人從長沙乘船往岳陽途中所作，此時杜甫疾病纏身，臥床不起，百感交集，寫下此詩。他在詩中回顧了自己半生背井離鄉(xiāng)的漂泊之苦，充滿了凄切動人的家國之憂。全詩的感情色彩是憂苦，因此雨意象也被賦予了憂苦的感情色彩。蒙蒙陰雨增添了病痛中詩人的思鄉(xiāng)之情，無盡的悲苦堆積心頭，詩人的內(nèi)心得不到一點安慰，反而老淚縱橫，雨淚交加，后人讀時也不禁為之悲痛。

杜甫詩歌中的雨意象被賦予了不同的感情色彩，他將雨意象與百姓、家國、時代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體現(xiàn)出詩人博大寬廣的胸懷及在困頓中依然憂國憂民的情懷。杜詩中雨意象的感情色彩不能孤立地去理解，要結(jié)合他當時所處的環(huán)境中去理解。杜甫詠雨詩中不朽的藝術(shù)價值，值得我們深入細致地研究。

[1]周曉琳，劉玉平.空間與審美——文化地理視域中的中國古代文學(xué)[M].人民出版社，2009.

[2] 劉明華.杜甫研究論集[M].重慶出版社，2004.

[3]吳振華.杜甫“雨詩”略論[J].南昌職業(yè)技術(shù)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1999（2）.

[4]李煒.雨情雨性皆關(guān)情——談杜甫寫雨的詩[J].語文學(xué)刊，2002（1）.

（責(zé)任編輯：寧沈生）

楊凱（1990-），女，河北秦皇島人，沈陽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碩士研究生。

2014-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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