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陳慶元(福建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福建福州350007)
?
董應(yīng)舉與陳第交游考略
王倩,陳慶元
(福建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福建福州350007)
摘要:董應(yīng)舉和陳第同為明代具有影響力的閩籍文人。在董應(yīng)舉的朋輩中,陳第是與其關(guān)系最為密切,也是最為特殊的一位。他們常因議論不相下,而把陳第稱為“罵友”,并且成就了一段忘年之交。兩人性情相近、志趣相投,都胸懷大志,有匡世濟民之志,也都喜樂山水,探奇攬勝。在閩地,他們一起賦詩論文、賞游名勝,留下許多書信,從中可以明晰董應(yīng)舉的生平和思想,更好地認識其在閩中文學(xué)史上的特殊地位。
關(guān)鍵詞:董應(yīng)舉;陳第;交游考略
董應(yīng)舉(1557—1639年),字崇相,號見龍,閩縣龍?zhí)拎l(xiāng)(今屬福建連江縣)人,經(jīng)歷了嘉靖、隆慶、萬歷、泰昌、天啟、崇禎六個皇帝年號。明萬歷二十六年(1598年)中進士,授廣州府教授,后升南京國子監(jiān)博士,擢吏部文選郎中,升南京大理寺丞,太常少卿,太仆卿,工部右侍郎。董應(yīng)舉好學(xué)善文,在官慷慨敢任事,居家建筑附海城堡,又疏水利、修學(xué)校、置社倉義田、議官糴、嚴禁認澳課,皆有德于鄉(xiāng)。有《崇相集》十九卷。
鐘惺云:“閩有董崇相先生者,其人樸心而慧識,古貌而深情?!盵1](P331)葉向高云:“公生平操修建樹,一出于真誠?!盵1](P4-5)這都言其為人真誠、樸實。董應(yīng)舉一生涉官較多,轉(zhuǎn)戰(zhàn)南北,所以游歷廣闊,交游甚多。《崇相集》十九卷,文據(jù)多,而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云“崇相詩不多作”[2](P557),所以董應(yīng)舉和其他文人的交游主要集中在書信交往上。從其《崇相集》書四卷和詩一卷中可以確定的就有百余人,其中絕大多數(shù)是公卿名流?;诘鼐夑P(guān)系,董應(yīng)舉交往最密切、情誼最深厚的多為閩人,如陳第、葉向高、陳元凱、蘇云浦、曹學(xué)佺等人。本文就與其關(guān)系最為密切,被號稱為“罵友”之交的陳第之交游進行考述。
在董應(yīng)舉的朋輩中,陳第是與其關(guān)系最為密切也是最為特殊的一位。據(jù)《連江縣志》記載:“龍?zhí)炼?,常與陳一齋季立友善,而議論不相下,號為‘罵友’。”[3](P434)
陳第(1541—1617),字季立,號一齋,晚號溫麻山農(nóng),福建連江人。為明代名將、旅行家、古音韻學(xué)家和藏書家。萬歷初諸生,聰穎博學(xué),性喜談兵。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戚繼光追剿倭寇至連江,陳第上《平倭策》。萬歷后歷任京城兵車營教官、潮河川提調(diào)、游擊將軍,坐鎮(zhèn)薊門十年。萬歷十一年(1583年)辭歸南還。萬歷三十年(1602年),隨沈有容渡海東蕃(今臺灣)剿倭,返回后遍游名山大川。著有《薊門塞曲》《五岳游草》《寄心集》等詩文集,其《毛詩古音考》《讀詩拙言》《屈宋古音義》等對古音韻的研究頗有影響。生平儲書最富,其后人作有《世善堂書目》。董應(yīng)舉云:“二戴粹纂雖有成書,惜與《海防事宜》、《東蕃記》俱逸而不傳。”[4](P614)由此可知陳第所撰述中,還有許多大有價值的書。
兩人之交情是在明萬歷十一年(1583年)夏,陳第解佩南歸后才開始的。陳第卷甲歸鄉(xiāng)后,筑倦游廬于連江西郊,杜門讀書,以吟詠自樂。明萬歷二十四年(1596年)春初,董應(yīng)舉過訪陳第于連江,而此時陳第56歲,董應(yīng)舉40歲,兩人相見大悅。陳第在《與林日正書》有云:“近有閩縣春元董見龍者,博學(xué)能文,深于理道,大非塵埃中人,春初枉顧,遂為知己,數(shù)數(shù)相遇,皆朝談至夕,夜談徹曉,殊慰孤寂,如蘭精舍,后未有也?!盵5](P301)二人社會地位、年齡相異,但結(jié)成了忘年之交。
一是性情相近,心有靈犀。董可威《崇相集序》言董應(yīng)舉有浩然正氣,為人“廉直、勁挺、倜儻、磊落”[1](P6)?!睹魇贰份d,董應(yīng)舉“萬歷戊戌進士,除廣州府教授。稅珰李鳳欲得學(xué)宮閑地,應(yīng)舉斥之。鳳舍人馳過文廟前不下,遣人縶其馬,用是有名”[6](P6289)。又《竹窗筆記》載:“為諸生時,有書田,與兩廣總督陳瑞子長祚毗連。長祚以厚值延至家,強券焉。先生袖歸,至萬壽橋,悉投江中?!盵7](P89)由此可見,董應(yīng)舉為人廉直、倜儻、剛正豪邁,不畏權(quán)貴。陳第在戚繼光追倭至連江受挫,獻《平倭十策》,十分慷慨。據(jù)《連江縣志》載:“一齋,少豪宕,自喜生平無憂色。嘗與沈參戎有容浮黑水擊倭?!盵8](P285)陳第少年倜儻,被時人目為“狂生”。后因其為人耿直無私,得罪上司,棄職歸辭。讀兩人之著作,可知“重實際,惡空談”是其共同之特性。兩人之文章多言國家時政,批判虛偽之儒者。綜上可見,兩人都豪氣方剛,沒有奴顏媚骨。
二是匡世濟民,胸懷大志。陳第投筆從戎,戍邊十載,手握重兵,大司馬譚綸贊其“俞、戚之流亞也”[2](P542)。誓死抗倭,保國安民,為抗倭獻《平倭十策》,后又有《定邊靖亂策》揚名塞外。而董應(yīng)舉在其書信中也曾多次提到自己雖文弱,卻喜武節(jié)。其一生憂國憂民,心系國家、桑梓之安危,多次上疏富國強兵、剿除奸臣惡賊之策。其《崇相集》中頗有關(guān)于當年閩海史事之記述。
三是喜樂山水,寄情山水。陳第一生足跡遍及全國大川名勝,即便是古稀之年,依然壯游五岳,樂在其中,并著《五岳游草》,人們將其與徐霞客并提。董應(yīng)舉也愛慕山水,曾一度旅居武夷八曲涵翠洞,《福建通志》載其“落職閑住,既歸居武夷八曲之涵翠洞,與生徒講學(xué),老而不倦”[9](P6)。直至晚年不辭勞苦,傾家蕩產(chǎn)開辟百洞山,使之成為一方之名勝。董應(yīng)舉詩文集中甚多描寫閩地奇山異景之作。
在閩中詩派盛行的福州地區(qū),董應(yīng)舉不甚遵從閩中詩派,而詩友陳第,也是不宗尚唐音,甚至有意與閩派分庭抗禮??梢姡瑹o論是從性情還是文學(xué)之好尚,兩人都有太多的相通之處,雖然相差整整十六歲,卻成了莫逆之交。
自明萬歷二十四年(1596年)春兩人初見后,陳第邀董應(yīng)舉出游,董應(yīng)舉作《答陳季立招游》云:“綠滿樓前雨復(fù)晴,間關(guān)欹枕聽鶯鳴。不知我友緣何意,卻喚持柑別處行。”[1](P348)詩中表達了對身邊美景之喜愛,有勸陳第無需消耗精力遠涉尋景之意。秋十月,董應(yīng)舉奉母柩葬于連江,陳第為其襄理一切。董應(yīng)舉在《祭陳一齋文》中也曾說:“憶昔丙申之歲,葬我先慈,非兄將不能襄事?!盵1](P131)萬歷二十五年(1597年),時董應(yīng)舉為內(nèi)銓曹,陳第助其北山。董應(yīng)舉《祭陳一齋文》云:“丁酉之役,抱病自廢,非兄將不能北首,其后鼓壯吾氣,勤攻吾病,玉我非一,載之肺腸?!盵1](P131)萬歷二十六年(1598年),陳第受林培之游羅浮之邀。秋,在羅浮懷崇相,寄詩三首。其一,“江頭別去兩經(jīng)秋,獻賦明光賜錦裘。遙約幔亭并太姥,此時蹤跡在羅浮?!逼涠?,“寒林楓葉兩蕭蕭,一夜相思萬里遙。人世飄蓬元不定,白云叢桂可相招?!逼淙?,“薊北春來兩寄書,南歸消息近何如。青云莫負楊雄草,太姥山中小結(jié)廬?!盵5](P451)用悲涼意象渲染兩地隔離之凄涼,悲慨人生之漂泊無定,表達對友人離別后的相思、相期。
萬歷二十七年(1599年)冬,董應(yīng)舉時任廣州府教授,陳第寄董應(yīng)舉書,并翻刻《謬言》,作《寄董崇相》云:“《謬言》為所者多,近又翻刻于粵,能使此書信今傳后,實在老丈。不識有意否也?”[5](P1599)言因多人想得《謬言》一書,于粵再次翻刻,并望董應(yīng)舉為其保管,能使其傳承于后。由此可見陳第對董應(yīng)舉的信任。
萬歷二十九年(1601年),董應(yīng)舉官南京國子監(jiān)博士,陳第作《懷董崇相博士》云:“別離已三載,秋風(fēng)葉又稀。中夜起相憶,白露生庭幃?,幰魺o一字,空有鴻雁飛。眷言禺山下,促膝情依依。聞向金陵去,官閑愿不違。六代繁華地,無能緇素衣?!盵5](P367)三年前的一朝別離,從此天隔一方,杳無音信。詩中回憶了與董應(yīng)舉之往昔生活,無不透露對“罵友”深切之懷念。萬歷三十三年(1605年)夏末,董應(yīng)舉北上考核政績,陳第以詩送之。作《時崇相北上課績》云:“去歲閩來,就君白下;我誨我儀,奕奕大雅。青陽載轉(zhuǎn),朱明兆夏;非忍索離,敢云縶馬!茲當奏績,言別江?。或?qū)車既北,泛舟亦南。世途阻險,至人陸沉;相去日遠,跂懷德音。薊門魚雁,慰我遐心。”[4](P367)后又有《再送崇相戶部課績》相贈:“歲昔在乙巳,送君入上京。亂流濟扁棹,兩岸多鶯聲。一別詎能幾,今又送君行。濃談殊未盡,里曲還憤盈。燕薊正雨雪,胡為獨北征。旅居半畝齋,愁想萬里程。紆途登泰岱,吳門望正晴。上有無字碑,秦漢銘已傾。秣陵舊都地,守重隔江城。國初宿屯戍,五衛(wèi)列藩營。自從崩圮后,洲渚坦以平。何當存犄角,識者為心驚。袖中有短疏,意在扣宸明。遠臣既建白,公輔會相成。愿君且靜默,造物忌取名?!盵5](P369)
萬歷三十九年(1611年),董應(yīng)舉乞歸田里,陳第從永嘉歸連江再出行永嘉。時董應(yīng)舉家居,與陳第常有書信來往。在這些書信中,真正體現(xiàn)了“平生有罵友,四海卻無多,持論互非是,中心實匪他”。在文學(xué)探討過程中,各陳己見,共同商榷。萬歷四十年(1612年),董應(yīng)舉在《答陳季立書》中,討論有關(guān)讀書和學(xué)習(xí)的態(tài)度、方法問題。就陳第建議其熟讀五經(jīng),提出異議。他認為讀書者在得其意,不在字字精熟,云:“夫讀書者在得其意,不在字字精熟,字字精熟即好秀才耳?!盵1](P454)在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上反對模擬古人,追求本真自我,并給予陳第文學(xué)創(chuàng)作很高的評價。董應(yīng)舉歸家期間,志在收拾先人余業(yè),在經(jīng)營閩安鎮(zhèn)城工之事,資金緊缺,陳第贈金五兩助其成,董應(yīng)舉《答陳季立》云:“兄乃為我過計,贈金五兩?!盵1](P456)在書信中還就陳第五岳之游的相關(guān)問題作以解答,并對其盲從經(jīng)典提出建議。此后董應(yīng)舉又寫給陳第第三封書信,《答陳季立》言:“丈諸書中,《圖贊》為最。”[1](P458)肯定陳第的《伏羲圖贊》,并認為陳第的《毛詩古音考》尚有可議之處,建議其著書不如修書,達到守一而致美。
董應(yīng)舉在其友蘇云浦的書信中談?wù)撽惖谠疲骸凹玖⑵呤形?,去死不遠,游遍四岳矣,且欲游南岳,每言游一岳須白反黑,足瘡盡愈,以山水為醫(yī)王,其劈出伏羲圖,直捷圓妙,伏羲猶應(yīng)點頭?!盵1](P501)再一次肯定陳第的《伏羲圖贊》,認為其直捷圓妙,就算伏羲在世親眼看到也會對其作品得以認可。
陳第好游名山大川,董應(yīng)舉也喜愛探奇攬勝。萬歷四十三年(1615年)董應(yīng)舉辭官回鄉(xiāng)。陳第剛好游罷南岳衡山歸來,邀董應(yīng)舉共游城西草堂,而那時董應(yīng)舉由砍柴樵子帶路發(fā)現(xiàn)并初次開拓了百洞山。立即寫了《陳季立招我城西草堂》一詩作答:“城西草堂背江開,江樊林竹巧相回。一溪風(fēng)雨時進艇,半榻圖書獨把杯。泄柳閉門非已甚,潛夫著論若為哉。我亦有山滄海外,蒼茫秋色待君來。”[1](P339-340)詩中描繪了百洞山之秋色蒼茫,勝曠之景,并邀請陳第來觀賞他初辟的百洞山。陳第來住了十天。
第二年春,董應(yīng)舉又邀陳第來游。但76歲高齡的陳第因病不能應(yīng)命,只寄《病中題虎館三首》作答,其中第二首詩曰:“去年十日宿青芝,山色江風(fēng)飽包知。聞?wù)f諸奇盡吐露,主人春酒為誰攜?!盵10](P120)病中念友,鴻雁傳書,一唱一和,情誼深厚。但陳第病愈后,又治裝出行,行至南平,病復(fù)發(fā),于萬歷四十五年(1617年)正月底折返連江,病情惡化。時董應(yīng)舉聞陳第病,乃作《陳季立病念之有賦》慰贈:
平生好爭論,好友輒相罵。及其疾病時,皇皇憂日夜。如割一半身,如屋崩其瓦。百物皆可求,好友難再假。久交如熏蘭,乍交如佩麝。麝性豈不烈,終不如蘭化。吁嗟陳一齋,使我食不暇。君作五岳游,我為一官住。我鑿百洞山,君病不能步。清福豈長存,良游安可暮。奇勝善驕人,山靈擇人付。吾兒知我心,破家不復(fù)顧。君病若稍痊,為我移仗履。[1](P370)
全詩以悲沉的筆調(diào),曲折往復(fù)。開篇先交代兩人是“罵友”之交。后寫因陳第患病,作為其好友的自己,因擔心而夜不能寐,并感慨人生當中好友難求。運用打比方的手法,形象的說明了兩人情誼如香氣芬芳之“熏蘭”,進而強調(diào)友誼之深與可貴。然后轉(zhuǎn)向眼前,好友病臥在床,感慨往昔,因某些客觀原因,兩人總是交錯而過,如今自己開辟百洞山,而好友卻因病不能前來觀賞,繼而寫到希望好友早日康復(fù)并邀來賞百洞。陳第作《病答董崇相罵友詩》云:“平生有罵友,四海卻無多,持論互非是,中心實匪他。登山同嘯傲,對酒發(fā)悲歌,處官自職事,釣月著漁蓑,縱跡若秦越,詩書共切磋,高山思仰止,矯首在峨峨,天生有五味,劑調(diào)乃為和,豈忍效流俗,委摩隨江河,忠言本逆耳,不罵欲如何?!盵10](P123)同樣是回憶往昔之美好歲月,強調(diào)兩人友誼之可貴。
明萬歷四十五年(1617年)三月二十一日陳第歿,董應(yīng)舉聞此噩耗時,捶胸涕淚,悲不自勝,作《祭陳一齋文》曰:“遍交宇宙,無兩一齋,自信平生無兩罵友。今罵不可得聞矣!人之云忘,如割我體?!盵1](P131)由此可見,董應(yīng)舉視陳第為唯一的知己,且二人之交,以罵為快,在爭辯中提升和加強了兩人的感情和友誼。文中還回顧了自己與陳第一生的交往的經(jīng)歷,極為哀戚。生前死后,兩人之情義可見一斑。又董應(yīng)舉《答蘇云浦書》亦云:“弟平生有兩罵友,一是陳季立,一是潛父?!盵1](501)由此可見,兩人之情義,世所罕見。
總之,明代自中葉以后,國勢衰頹,董應(yīng)舉和陳第作為有明一代有識之士本救世之心,研有用之學(xué)。在兩人的書信交往中,董應(yīng)舉多以“兄”來稱呼陳第。陳第不僅是董應(yīng)舉的詩友,更扮演著其長輩的角色,董應(yīng)舉在自己的文中也多次提到陳第對自己的關(guān)懷與幫助之大。二人彼此贊賞、彼此肯定,從他們的交游歷程可知,這對董應(yīng)舉的思想、性格和文學(xué)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
參考文獻:
[1][明]董應(yīng)舉.崇相集十九卷[M].明崇禎刻本,《四庫禁毀書叢刊》本(集部第102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
[2][清]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3]邱景雍.連江縣志[M].點校整理民國版.連江:連江縣志編撰委員會整理,1989.
[4]陳遵統(tǒng).福建編年史[M].福建省文史研究館整理.福建:福建人民出版社,2009.
[5][明]陳第.一齋集[M].據(jù)明萬歷會山樓刻本影印,《四庫禁毀書叢刊》本(集部第57冊).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
[6][清]張廷玉.明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
[7][清]郭柏蒼.竹間十日話[M].福州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整理.福建:海風(fēng)出版社出版,2001.
[8]邱景雍.民國連江縣志[M].曹剛,修.1933年鉛印本影印.
[9][清]魏敬中.重纂福建通志[M].程祖洛、吳孝銘,續(xù)修.同治七年(1868)刊本.
[10]金云銘.陳第(一齋)年譜[G]//沈云龍:明清史料匯編:第1冊.臺北: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印行,1973.
(責(zé)任編輯:劉建朝)
The Textual Research of Friendship between Dong Yingju and Chen Di
WANG Qian, CHEN Qing-yuan
(College of Literature,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350007, China)
Abstract:Dong Yingju and Chen Di are both celebrated literary intellectuals of Ming dynasty in Fujian province. In the peers of Dong Yingju, Chen Di is the most intimate friend and the most special one. They are often in hot debates and never take a step back to each other, thus Chen Di is called "Scolding Friends" and they achieve friendship between old and young people. Not only are they similar in temperament, like-minded and ambitious, but also they uphold the right track and enjoy mountains and rivers. In Fujian province, they often make poems, discuss essays and look around attractions together, leaving many letters. Those letters give a clear view of Dong Yingju's life and thoughts as well as provide a better recognition of his special status in the literary history of Fujian province.
Key words:Dong Yingju; Chen Di; textual research of friendship
作者簡介:王倩,女,甘肅文縣人,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明清文學(xué)、福建地方文學(xué)。陳慶元,男,福建金門人,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主要研究方向:福建地方文學(xué)。
收稿日期:2014-12-22
doi:10.14098/j.cn35-1288/z.2015.01.014
文章編號:1673-4343(2015)01-0073-04
文獻標志碼:A
中圖分類號:I20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