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認知角度看《甄嬛傳》的可譯性＊

蔡綠妍

（廣東省外語藝術(shù)職業(yè)學院 外語系，廣東 廣州510507）

歷時一年多的翻譯、補拍，《甄嬛傳》被制作成6集英文版電視電影并登陸了美國主流電視臺。然而《甄嬛傳》在美國并未再創(chuàng)國內(nèi)收視奇跡。究其原因，翻譯是實際中爭論的焦點，文學作品的可譯性問題也引起學界的關(guān)注。

一、可譯性與不可譯性

可譯性是翻譯理論的核心概念之一，指一種語言中的某個詞、短語、小句或語篇可以翻譯為另一種語言的可能性程度，是翻譯研究中長期存在爭議的問題。喬治·斯坦納認為：有的觀點提出，語言的底層結(jié)構(gòu)是普遍存在的，而且是共同的。人類各種語言的不同之處主要在于表層。正因為那些在遺傳方面、歷史方面、社會方面根深蒂固的東西都可以在人類使用的每一種語言中找到，所以翻譯是可能的……與此相反的觀點認為所謂普遍存在的深層結(jié)構(gòu)不是無法從邏輯和心理方面考察，就是極其抽象、極其籠統(tǒng)，無足輕重……（所以）后者得出的結(jié)論是：真正的翻譯是不可能的。尤金·奈達［1］（P22－28）從宏觀上、從語言和文化的本質(zhì)上闡明了翻譯的可能和不可能，他認為翻譯總體而言是可能的，但在很多情況下只能做到“最貼近的自然對等物”，而不能做到“完全充分的翻譯”?？ㄌ馗５聫奈⒂^上、從語言和文化的具體差異上來分析可譯性與不可譯性。他根據(jù)翻譯的層次把翻譯分為完全翻譯和有限翻譯，這表明他認為翻譯是有限度的［2］。語言之間的共同點使源語（Source Language）向目的語（Target Language）的轉(zhuǎn)換成為可能，因此把源文（Source Text）譯成目的文（Target Text）是可能的。承認翻譯是可能的，確認兩種語言之間存在可譯，是翻譯的理論基礎(chǔ)。

隨著翻譯理論研究的不斷發(fā)展，應更加辯證的對待可譯性問題，不能把翻譯簡單地理解為絕對的可譯或不可譯。翻譯既是語言的交際活動，還是跨文化的交際活動，由于文化、地域、發(fā)展等狀況的而形成了不同的認知方式、語言表達和文化差異，這些決定著翻譯活動的另一個特征，即翻譯的可譯性限度（limited translatability）。人類在生活中認知經(jīng)驗的共性決定了語際間必然存在可譯性，不可譯則是相對的。翻譯的工作就是要找到和解決限制可譯性的因素，把不可譯之處通過各種翻譯策略或手段加以變通，從而達到交流的最終目的的。

二、認知視角下的翻譯

霍姆斯（J．S．Holmes）根據(jù)哲學家韓普耳（C．G．Hempel）對經(jīng)驗科學的解釋，在《翻譯學的名與實》中將翻譯定為與認知科學密切相關(guān)的“經(jīng)驗科學”，這是對西方譯論的一大貢獻［3］（P8－10）。隨著認知語言學的發(fā)展，認知的相關(guān)理論也越來越多用于指導翻譯的研究。認知語言學不是一種單一的語言理論，而是代表一種研究范式，是多種認知語言理論的統(tǒng)稱；其特點是把人們的日常經(jīng)驗看成是語言使用的基礎(chǔ)，著重闡釋語言和一般認知能力之間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一方面從人的認知（即人們認識客觀世界的方式）角度觀察研究語言；另一方面通過觀察語言現(xiàn)象，找出具有規(guī)律性的東西，分析語言反映的認知取向，從語言的各個層面探討認知與語言的關(guān)系及性質(zhì)，以此來說明語言是認知發(fā)展的產(chǎn)物［4］（P11－12）。認知語言學提出的語言世界觀多元論［5］（P54），認為現(xiàn)實、認知、語言和文化這四要素之間存在多元相互作用關(guān)系，因此語義的理解不能單從語言本身出發(fā)。“語言世界觀多元論”圖式可看出這四個因素互相作用的關(guān)系以及對語言的影響：

圖1 語言世界觀多元論［5］

傳達意義是語言的首要功能，語言的意義不是在于語言本身，而是在于由許多認知活動構(gòu)成的框架（frame）之中。翻譯作為“一種實踐性強的心智活動"，是"以現(xiàn)實體驗為背景的認知主體將一種語言映射轉(zhuǎn)述成另一種語言的認知活動”［6］（P6－9）。這種“映射轉(zhuǎn)述”就是由源文意義向譯文意義的轉(zhuǎn)換。

認知框架從理解者的內(nèi)部，即心理認知過程來探索語言在概念框架中的形成和理解，這與主張從理解者的外部環(huán)境去研究語言意義的產(chǎn)生和闡釋的語境理論是迥然不同的，前者對語義的形成更具解釋力。認知框架對詞語、單句、甚至對語篇都有其表述能力。

范疇（Category）是認知語言學的一個基本概念。王寅指出：“各民族對客觀外界進行互動體驗和認知加工的第一步，就是要對外界事體（包括事物、現(xiàn)象等）進行類屬劃分和范疇確定，人們在這一心智活動中既要考慮事體本身的特性，其對人類生存和生活世界的影響，也要兼顧人們認識世界的能力和方式，這導致不同民族對同一客觀世界既可能有相同，也可能有不同的認識結(jié)果?！保?］一種語言可以視作一個認知范疇，即概念系統(tǒng)（語言、文化、思維等的集合）或稱概念域。因此，源語和目的語都可被認為是概念域，翻譯從這一理論來看，就是用一個概念域去解釋另一個概念域，本質(zhì)是一個認知范疇到另一個認知范疇的轉(zhuǎn)換。這與過往把翻譯定義為語碼轉(zhuǎn)換有著顯著不同。要實現(xiàn)范疇到范疇的轉(zhuǎn)換和貫通，認知語言學提出了認知圖式（Schema），即存在于人們經(jīng)驗中的知識結(jié)構(gòu)。在范疇轉(zhuǎn)換和貫通的過程中，當一個認知圖示為兩個認知范疇共有或存在的時候，轉(zhuǎn)換的過程會簡單容易，可譯性限度便會減弱；相反，一個認知圖式不為兩個范疇所共有，轉(zhuǎn)換的過程則會復雜困難，不可譯程度就會增強。從這一角度看，可譯性也是一個翻譯程度的問題，不同語種的認知圖式相似程度與可譯程度成正比。

三、《甄嬛傳》的可譯性

Landers［8］（P16）指出，文學翻譯是一種最難得翻譯；美國著名漢學家羅慕士也曾說“作為中國人不要把母語翻譯成外語，因為那樣往往得不償失”。事實上，經(jīng)過訪問調(diào)查，美國觀眾普遍表示看不懂該劇，而壓縮的版本更失去了原劇的精髓，中國觀眾也不懂欣賞。根據(jù)上文所述，《甄嬛傳》是必然可譯的，翻譯的任務(wù)就是找到從不可譯走向可譯的道路，提高可譯程度。然而中美文化差異巨大，可以說這兩種范疇共有的認知圖式有限，如何能讓美國觀眾能獲得與中國觀眾盡量多的信息和藝術(shù)感受，是翻譯的一大挑戰(zhàn)。

基于認知語言學的“現(xiàn)實－認知－語言”核心原則，王寅提出了認知翻譯觀的具體原則，即“兩個世界”和和諧原則，以及主要翻譯方法：CL核心原則與翻譯創(chuàng)造性，范疇化與詞語對等，突顯原則和原型理論，隱喻轉(zhuǎn)喻等。［9］以下根據(jù)這些翻譯方法嘗試提高《甄嬛傳》的可譯性。

（一）認知核心原則與翻譯創(chuàng)造性

作者和譯者擁有相似的認知圖式，是翻譯實踐活動可行性的前提。受制于客觀現(xiàn)實背景、時間和空間等不同因素，不同的認知主體（作者、譯者和讀者）對于相同的客觀現(xiàn)實產(chǎn)生不同的“體驗認知”。這種“體驗認知”的差異性來源于認知的核心原則，同時在理論上論證了翻譯創(chuàng)造性客觀存在的合理性和必然性。

以《甄嬛傳》這一標題為例。這是一個關(guān)于中國清朝后宮的故事，標題就有若干版本的翻譯，如“Game of Bitches”“Queens’Battle”等。該故事講述甄嬛在后宮傾軋中走上皇后寶座的傳奇，與美劇“Queen”的主角相似，故事內(nèi)容則差別很大，美國觀眾的認知范疇會產(chǎn)生偏差。保險的翻譯可以直接翻譯為“Legend of Zhen Huan”，或更為具體一些“Legend of the Queen，Zhen Huan”，美版則譯為“Empresses in the Palace”，這一翻譯一方面給觀眾留下思考的空間，通過自身對整部影片的“體驗”和“認知”，實現(xiàn)對故事的理解。這種“體驗認知”不帶有譯者的感情色彩，遵守了認知的核心原則。另一方面，由于壓縮后的版本與原劇有較大的不同，不再是圍繞一個主角，因此這一翻譯屬于再次創(chuàng)作，基本符合改編后的需要。

經(jīng)典臺詞是翻譯關(guān)注的另一焦點，因為臺詞能反映人物的鮮明個性。華妃的臺詞“賞你一丈紅”頗為流行，成為“酷刑”的代名詞，原版中通過太監(jiān)的解釋幫助觀眾理解。美版沒有把這句話像網(wǎng)絡(luò)上那樣直譯為“Give you a 3．3333－meter－red”，而是直接刪減，避免了翻譯的困難。這是考慮到缺乏相應認知經(jīng)驗的觀眾難以自行構(gòu)建認知圖式來理解，而且無法把說話人高高在上的氣勢和兇殘體現(xiàn)出來的雙重因素而做出的無奈選擇。另有翻譯版本為“Present you the red－death excruciation”或“Enjoy your slow torture to death”，字面意思雖然更為容易理解和接受，卻又少了對“一丈紅”這一酷刑形象的想象空間?！罢伞迸c“杖”諧音，既指出杖罰的具體刑具，也暗示血流三丈的結(jié)果。筆者認為，在再次體驗和認知的基礎(chǔ)上，可將此句譯為“Cudgel you into a（bloody）mess”，這是翻譯的創(chuàng)造性體現(xiàn)。一方面較為到位地詮釋了刑罰的內(nèi)容和結(jié)果，并符合口語簡練易懂的特點；另一方面能夠有效地幫助觀眾、讀者構(gòu)建、補全認知圖式，從而提高了臺詞的可譯性。

另一臺詞“賤人就是矯情”，“矯情”來源于北京方言，原形容女性扭捏、害羞，含有“裝假”“故作姿態(tài)”的意思；網(wǎng)絡(luò)流傳的大多數(shù)翻譯版本都是根據(jù)華妃對待甄嬛的態(tài)度而成，如“Bitch is so bitching”“Bitch is bitchy”等，美版也同樣使用類似的翻譯。有人質(zhì)疑這一翻譯放在貴妃身上是否有失身份，建議用“scullion”“rampallian”等莎士比亞時代詞語替換，這有待商榷。筆者認為，原文中“矯情”的認知經(jīng)驗和“虛偽”重合，原句可以譯為“The bitch is deceptive”。如此是基于譯者的認知體驗再創(chuàng)造而成的翻譯。

（二）突顯原則和原型理論

原型理論又稱原型范疇理論，是認知語言學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認為人們不可能完全客觀地認識外部世界，一個范疇內(nèi)的所有成員并不具有同等地位，成員包括典型代表和非典型代表。典型代表具有最大的家族相似性，又稱為原型樣本。人們在識別范疇中的原型樣本時，心智處理最容易、費時最短。原型樣本或原型詞匯具有突顯性，是譯文讀者這一認知主體直接尋求和容易理解的對象。

如問候語“皇上萬福金安”，若翻譯為“Hope you 10，000lucky and safe with gold”，雖然字字對應，卻拗口難懂。“萬福金安”是在古時候的宮廷禮儀中的常用語，主要意義或原型為“祝您身體康健”，多用在問好。美版在翻譯時略去修飾語，將這一恭敬修辭語改為簡單的問候“Good day，your majesty”，采用的正是英語問候語群的原型詞匯。

“皇帝”“皇后”在英語有相同的認知，因此能找到對應的詞匯，美版中也直譯為“emperor”和“empress”；然而“貴妃、答應、常在、貴人”之類的妃嬪封號，則可能讓不熟悉中國文化的外國觀眾困惑。美版采用的是音譯形式，如葉答應（Leaf Agree）、曹貴人（Cao so Expensive）等，這些翻譯既無法體現(xiàn)人物關(guān)系，同時一些用詞也容易引起誤會?！皨邋睂姆g是Concubine，“王妃”在英語中可譯為Princess。然而，三宮六院品級復雜，頭銜存在的等級差異無法在翻譯中體現(xiàn)，如甄嬛就先后被封為莞妃（正二品）和莞淑妃（正一品）。一種譯法可在影視片頭說明后宮嬪妃的名稱和對應等級，這也是在美版推出之前呼聲最高的譯法，但這樣內(nèi)容枯燥，觀眾也印象不深，觀看時難免混亂。原型理論強調(diào)在語言或譯文語言的選擇上，盡量選取典型的詞語或短語，它們屬于此類范疇中的核心典型用法。因此，筆者認為，妃子級別的華妃可稱Princess Hua，甄嬛后為莞妃稱為Princess Wan等，即采用在名字前加頭銜的方式進行翻譯。妃子以下的貴人、答應、常在等也屬于嬪妃，則可按等級翻譯為Second class concubine、Third class concubine等。為了避免稱呼過長、不符合語言表達習慣和規(guī)律等問題，還可以通過漢語拼音直譯并加注釋的方式在影視中介紹，如淳常在可譯為Ms Chun（Forth class concubine），這樣更便于觀眾理解和接受。

可譯程度難以提高具體表現(xiàn)在美版中人物身份的具體表達上。如“本宮”一類稱謂詞和“小的”“奴婢”“妾”等自稱謙的翻譯，從認知范疇來看，英漢無完全重合的認知域，原型則都是“我”，但翻譯成“I”的話，則大大減弱了說話人的氣勢。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這些稱謂只能譯為英語的第一人稱代詞，然而漢語的禮貌功用在翻譯過程中則無可避免地喪失殆盡。

至于菜名，美國文化背景下傾向于在菜名里包含菜的用料、做法等信息，大部分菜名都可以直譯；而有的中式菜名充滿想象，文字中包含美好寓意，甚至用詩歌、成語當作菜名，可譯性程度較低，翻譯后難以實現(xiàn)原文的藝術(shù)高度。此外，漢語中表示“做飯”的動詞可能是世界語言中最豐富的，如煮、燉、煎、炸、烹、烤、熏等，無法在英語中找到一一對應的詞匯。因此，筆者認為翻譯時可采用突顯原則，即只翻譯菜名的關(guān)鍵信息。美版中出于各種考慮，上述情節(jié)、信息都被刪除。其實，如果能較完整地再現(xiàn)這些細節(jié)，突顯菜式的內(nèi)涵意義，不僅能讓外國觀眾更好地感受中國飲食文化、宮廷文化，也可對人物特點進行含蓄的藝術(shù)表現(xiàn)。

（三）隱喻和轉(zhuǎn)喻

原版當中還有不少的詩詞及晦澀拗口、別有深意的臺詞。不少學者從認知的角度研究詩詞翻譯，王寅［7］曾分析了《楓橋夜泊》的40篇英語譯文，詳解翻譯中既有體驗性和客觀性，同時揭示主觀性在翻譯認知活動中的主要體現(xiàn)，嘗試為翻譯主觀性的研究提供理論框架。筆者認為，《甄嬛傳》原版詩歌包含大量的隱喻和轉(zhuǎn)喻，美版大部分沒有保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人物的形象?！墩鐙謧鳌返氖鼙娨云胀ㄓ^眾為主，因此，詩詞翻譯可以意義傳達為先，藝術(shù)欣賞為后。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試譯為“I＇d like to have someone who can love me even our hair turn white．”再如“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是借梅花抒發(fā)感情，中國文化中普遍存在的對梅花的贊美和憐惜，翻譯時如要在英語的認知圖式中補充缺少信息，這樣則臺詞過長，因此不妨把詩中表達的感情直接描述出來：“If you can understand me，do not hurt me as you wish．”甄嬛給人印象最深的臺詞莫過于“倒也不負恩澤”，實際表達的意義是“你的好意我都懂”，經(jīng)過認知加工原句可試譯為“Anyway，your good will be appreciated．”當然，相同的認知域可以直接套用，如“這會咬人的狗，不叫。（曹貴人）”在英語有相同的認知，可翻譯為“A barking dog never bites”，其中的隱喻不言自明。

四、結(jié) 語

從《甄嬛傳》美版的播出反響中可以看出，語言可以翻譯，但是其可譯程度受到文化、語境、習俗等多方面的制約，雖然能實現(xiàn)翻譯的理解目的，但信息傳達、美學欣賞等功能難免消減。中西文化認知差異導致了翻譯的障礙，不可譯程度高，需重新構(gòu)建目的語的認知圖式，以實現(xiàn)翻譯的目的，使中國的故事為外國人理解，并感受其中隱含的信息和情感。綜合上述的試譯和討論，筆者認為通過認知指導能有效提高可譯性，但構(gòu)建的過程繁瑣，需要補充大量信息。

不同的地理環(huán)境、歷史發(fā)展和文明程度，形成了不同的思維方式、語言結(jié)構(gòu)和民族文化，翻譯中可譯性限度的存在是翻譯實踐中一個無法回避的客觀現(xiàn)實。不可譯是相對的，這要求著譯者嘗試找到途徑和方法逾越語言和文化的障礙，實現(xiàn)不可譯到可譯的變通，將“不可譯”變?yōu)椤翱勺g”。認知理論為翻譯提供了思路，通過尋找兩種語言相同或相似的認知范疇和認知圖式增加可譯性。由于文化差異等原因造成的認知范疇缺失，需要譯者根據(jù)自身認知經(jīng)驗和讀者需求重新建構(gòu)認知圖式，把不可譯程度降到最低。

［1］NIDA E A．Language，culture and translating［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3．

［2］CATFORD J C A．Linguistic theory of translation［M］．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5．

［3］劉宓慶．翻譯教學．實務(wù)與理論［M］．上海：中國對外翻譯出版社．2007．

［4］趙艷芳．認知語言學概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

［5］何自然．認知語用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6．

［6］曾利沙．翻譯學理論多維視角探索［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2．

［7］王寅．認知語言學的“體驗性概念化”對翻譯主客觀性的解釋力［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8（5）．

［8］LANDERS C E．Literary translation：apractical guide［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8．

［9］王寅．認知翻譯研究［J］．中國翻譯，20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