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談支格阿魯相關古籍文獻及其它的收集整理

洛邊木果，羅邊伍各

(西昌學院彝語言文化學院，四川 西昌 615022)

一、收集整理的必要性

歷史上，彝民族獨立建立或與其他民族共同建立過大大小小的政權有南詔國、夜郎國、大理國、羅殿國、羅氏鬼國以及水西、烏撒等等許多地方政權。這些政權的穩(wěn)定發(fā)展，促成古代彝族文化的發(fā)展，留下無數(shù)的古籍文獻，如貴州水西安氏家族從蜀漢時期開始至康熙年間改土歸流，統(tǒng)治今大方、黔西、織金、納雍等地達一千多年，政治上穩(wěn)定，社會安定，使彝族知識分子布摩和摩史寫下了大量的彝文古籍。這些古籍是彝族人民寶貴的精神財富，也是中華民族文化寶庫的重要組成部分。

明清改土歸流，彝族多次遭到剿滅性軍事打擊，致使地方彝族自治權利喪失，人口銳減，居住地退縮，大多逃難到條件艱苦的山區(qū)。在多災多難的歷史時期，彝族文化遭到嚴重破壞，對彝文古籍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但是，彝族人民中許多有識之士千方百計地保存了不少彝文文獻和文物古跡，為豐富祖國的文化寶庫作出了貢獻。

彝文古籍文獻收集整理自古有之，“1931年在故宮發(fā)現(xiàn)的42種71冊彝文古籍文獻中就有云、貴、川地區(qū)彝文5種?！保?］這就是前人收集彝文古籍文獻的見證。外國人收集去的彝文文獻如今還存于巴黎東方語言學校、巴黎東方博物館、巴黎國立圖書館、巴黎天主教外國教會、巴黎民族志博物館、美國國會圖書館、日本京都大學文學部、英國不列顛博物館等藏書館?，F(xiàn)當代彝文古籍文獻的收集整理工作始于20世紀初，如著名語言學家楊成志在云南收集了70余部彝文文獻，地質學家丁文江在云、貴、川收集了10多部彝文古籍，著名語言學家馬學良先生在云南收集2000多冊彝文古籍，后分別送藏于原中央研究院、國立北平圖書館、北京大學圖書館、清華大學圖書館、南開大學圖書館。在新中國，特別是改革開放后，黨和國家十分重視少數(shù)民族古籍收集整理工作，彝文古籍文獻收集整理出版事業(yè)得到很好的發(fā)展，云、貴、川等省及其自治州縣民委或民語委紛紛成立或恢復彝語文和古籍整理翻譯機構，收集、整理和翻譯了大量的彝文古籍文獻。如著名的《西南彝志》、《彝族源流》、《勒俄特依》、《瑪穆特依》、《宇宙人文論》、《彝族創(chuàng)世志》、《彝族古代詩文論》、《梅葛》、《查姆》等等。

支格阿魯是一位對彝族歷史發(fā)展有著重要影響的人物，后人在流傳他的事跡時，因他神圣的歷史地位和不可企及的歷史功績而把他神化，使之具有了人和神的兩面性。作為人的一面，他擁有不可動搖的始祖地位，有其源，有其流，有其社會地位?！兑妥逶戳鳌?、《西南彝志》［2］等古籍文獻記載了支格阿魯譜系，如今貴州威寧境內支格阿魯后裔尚存不少。在貴州彝文典籍里清楚地記錄著支格阿魯當摩史、布摩、舉摩的歷史功績，民間口頭流傳的更為廣泛和精彩。作為神的一面，支格阿魯從降生、成長、做布摩、當舉、封神都披上了神話的外衣。所以，支格阿魯是彝族認同的始祖，用神話塑造支格阿魯完美的英雄形象，進一步肯定了他的歷史地位和功績。盡管各彝區(qū)因語音、音譯的異同，傳說中的支格阿魯有不盡相同的稱謂和傳說，但在浩瀚的彝文典籍中，支格阿魯形象無處不在，支格阿魯文化是彝族文化的重要內容，支格阿魯文化精神是彝族人民共同的文化精神，是維系彝民族情感的精神紐帶，支格阿魯文化在民族學、民俗學研究意義上具有重要的地位。收集整理支格阿魯古籍文獻及其他古跡文化，對促進族群認同，弘揚民族優(yōu)秀文化遺產(chǎn)，打造彝族支格阿魯文化品牌，開發(fā)彝族地區(qū)民族文化資源，豐富和弘揚中華民族優(yōu)秀文化都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和現(xiàn)實意義。支格阿魯文獻收集整理從20世紀就已經(jīng)開始，并做出了一些成果，但還需要進一步強化這項工作。

二、收集整理情況

支格阿魯古籍文獻及其他古跡文化主要有歷史文獻、天文歷算文獻、神話傳說、英雄史詩、典故及其相關文物、遺跡等。支格阿魯古籍文獻收集整理始于20世紀50年代，下面對其收集整理情況做簡要綜述。

(一)歷史文獻方面的收集整理

1.《西南彝志》:著名彝族歷史文獻《西南彝志》第六卷［2］中有“支嘎阿魯史記”等章節(jié)記敘英雄支格阿魯?shù)纳硎兰耙恍┯⑿蹣I(yè)績。

2.《彝族源流》:著名彝族典籍《彝族源流》(共25卷)的第十卷［3］里有“支嘎阿魯源流”一章記載彝族英雄支格阿魯?shù)纳硎?、家譜及許多支格阿魯?shù)挠⑿凼论E，其歷史可信度高。

3.《物始紀略》［4］:著名彝族史書《物始紀略》第二集中有“劃定天界”和“除妖記”兩章專載支格阿魯?shù)氖肥潞陀⑿蹣I(yè)績，其神話成分很濃，但也有一定的史料價值。

4.《中國彝族通史綱要》寫道:“在滇池地區(qū)，彝文文獻記載鷹部落和蛇部落聯(lián)盟首領支格阿龍是龍養(yǎng)育大的，并說滇濮殊洛 (滇池)地方的人是龍繁衍的?！保?］又說支格阿魯是鷹部落和龍部落通婚的后代，支格阿魯?shù)囊幌盗谢顒佣嫉玫搅塌棽柯涞拇罅χС帧?/p>

(二)譜牒文獻類的收集整理

1.《彝族創(chuàng)世志·譜牒志 (一)》［6］里有“助嘎阿魯尋源”一章敘述支格阿魯?shù)淖V源，描寫帶有神話色彩的支格阿魯?shù)挠⑿蹣I(yè)績，敘述支格阿魯子孫譜系及其情況，還寫道他的子孫為他建一座廟，塑一座像。

2.《彝文典籍目錄》貴州卷 (一)［7］中介紹了譜牒書《支嘎阿魯家世》說該文獻敘說支格阿魯是僰阿勒的第七世孫，是一個叫恒摩諾婁則的人為他取的名字。文獻還描述了支格阿魯威武英俊的外貌和非凡的本領;敘述阿魯?shù)暮笫V系，并敘述為紀念這位偉大的英雄祖先，在撒矣臥底建了阿魯廟。

(三)天文歷算文獻類的收集整理

1.《彝文典籍目錄》貴州卷 (一)［7］中寫天文歷算書《杰拃數(shù)》內容說該書記述古人支格阿魯與奢武吐觀察天象，發(fā)現(xiàn)的星座有白星、黑星、赤星、青星、黃星、啟明星、暯星……還描述吐杰 (白星)象六一個只眼的人形，尼杰 (青星)象豹形，能杰 (赤星)象展翅的鷹形等?！督軖€數(shù)》已由大方縣民委彝文翻譯組整理翻譯。

2.《彝文典籍目錄》貴州卷 (一)［7］中介紹天文歷算書《魯哺魯旺》說該書敘述彝族英雄支格阿魯奉天君策舉祖之命，以魯哺 (彝族九宮)劃天界，以魯旺 (彝族八卦)分地上四方八角?！遏敳隔斖酚珊照驴h陳衛(wèi)軍整理收藏，未見整理出版。

(四)史詩方面的收集整理

1.《支格阿魯》［8］:這是四川地區(qū)較完整的一部支格阿魯英雄史詩，全詩共有11490行，彝文版。史詩分“支格阿魯誕生”、“射日射月”等九大部分，以細膩生動形象的語言敘述和描寫英雄支格阿魯為了人類的生存及發(fā)展，射日月、制雷神、降妖伏魔，以拯救萬物、為民消除災難等等英雄事跡，成功塑造了英俊威武、善良智慧、神力無比、決勝一切的支格阿魯偉大形象。

2.《支嘎阿魯王》［9］:這部史詩流傳于貴州地區(qū)，以長篇敘事詩體敘述和描寫天地初開后、遠古英雄支格阿魯測天量地、治理天地、制定歷法、射日射月、移山填水、戰(zhàn)勝敵人、降妖伏魔、統(tǒng)一部落、治理國家等許多偉大業(yè)績。史詩結構宏偉，情節(jié)曲折神奇，內容包括遠古彝族先民的文學、哲學、天文學、歷算學、醫(yī)藥學及政治、經(jīng)濟、地理、美術、音樂、舞蹈、軍事等等，非常豐富。

3.《支嘎阿魯傳》［10］:這部史詩由李么寧等搜集整理和翻譯，田明才主編，全書94萬字，14400余行英雄史詩。祿文斌作序對全書作了充分肯定，從神話角度和英雄人物譜系角度對支格阿魯作了客觀的分析。該書前言則詳盡地介紹了《支嘎阿魯》全書的內容和與之相關的彝區(qū)關于支格阿魯稱謂、傳說、搜集整理情況及與本書異同的狀況，既有可讀性，又有系統(tǒng)性和較高的價值。

3.《支格阿龍》［11］:這部史詩文本在以盧占雄搜集整理的四川版《支格阿魯》(彝文版)為藍本翻譯的基礎上，結合阿洛興德搜集整理的貴州版《支嘎阿魯王》部分章節(jié)內容編譯而成的漢文翻譯版，分為23個章節(jié)編譯。

4.《阿魯舉熱》: 《彝族文學史》說“流傳在云南楚雄元謀彝區(qū)的有《阿魯舉熱治雷公》、《阿魯舉熱收妖婆》”，［12］并敘述了這兩個英雄神話內容梗概。這部《彝族文學史》還提到了有一部叫《阿魯舉熱》的史詩流傳于云南楚雄元謀。筆者收集到的《阿魯舉熱》是楚雄州文教局、楚雄州民委收集選編的內部資料《楚雄民間文學資料》第一輯里所載《阿魯舉熱》。

5.彝族創(chuàng)世史詩《勒俄特依》［13］里有“支格阿魯史”、“射日射月”等兩個章節(jié)的內容，這部創(chuàng)世史詩《勒俄特依》的另外一些手抄本里還有“支格阿魯降雷公”等內容。

(四)神話傳說及典故方面的收集整理

1.流傳于四川地區(qū)大小涼山彝族神話故事《支呷阿魯》［14］:這部神話故事用25個標題講述彝族英雄支格阿魯誕生、成長、射日月、降雷神、尋找雨水、降伏妖魔等為民除害的一系列神奇故事，為額爾培講述，新克整理故事本。

2.《支格阿龍故事選編》［15］:該故事集搜集了云南、貴州、四川、重慶等彝族地區(qū)支格阿魯神話故事整理而成，這部故事集搜集范圍廣，內容豐富，是一部比較全面的支格阿魯故事版本。

3.《中國彝族支格阿龍故事精選》［16］:該支格阿魯故事集全面收集了滇、川、黔、桂和重慶等地區(qū)的有關支格阿魯傳說故事，分為四川部分 (包括重慶部分)、貴州部分、云南部分、廣西部分整理編譯，這是目前最全面的一本支格阿魯故事集。

(五)畢摩經(jīng)書有關內容收集整理

彝族畢摩經(jīng)書種類繁多，版本各異。畢摩是彝族從事宗教信仰活動的人，是彝族文化主要掌握者和傳播者。畢摩經(jīng)書里除了宗教信仰的鬼神文化之外，還有彝族歷史、天文、地理、醫(yī)藥、倫理道德、文學藝術等各種文化知識。

云南、貴州、四川的畢摩經(jīng)書里都有支格阿魯文化內容，如有支格阿魯“射日月”、“降雷公”等內容，而更多的是除妖伏魔方面的內容，意在借支格阿魯之神威來驅鬼除魔，使人們健康安寧。畢摩經(jīng)書還繪有支格阿魯及其射日月和降妖伏魔的畫像，各地畢摩經(jīng)書中的支格阿魯畫像各不相同，四川地區(qū)畢摩經(jīng)書畫獨具特色，即以“畫骨不畫皮”(只畫骨架)的手法畫，通常將支格阿魯畫在中間，將太陽、月亮及孔雀等畫在支格阿魯周圍。

在已經(jīng)出版的支格阿魯史詩中，有部分畢摩經(jīng)書的內容，但未收集進去的還很多，且這方面還未引起足夠的重視，今后須重視和加強畢摩經(jīng)書里支格阿魯文獻的收集整理工作。

工科新教師的“教師”特質先天不足：教學知識零基礎、教學實踐零參與、教學技能無訓練、教學能力少鍛煉?；诖?，工科新教師培訓的實踐價值凸顯。但在工科新教師培訓中，存在六種典型偏離，嚴重削弱培訓效果，制約工科新教師教學能力提升，影響工程人才培養(yǎng)質量。

三、收集整理思考

支格阿魯相關古籍文獻及其他古跡文化的收集整理無論在民族文化保護與傳承方面，還是在民族文化弘揚和發(fā)展方面，都有其重要的意義和價值。過去在這方面作了一些收集整理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還不夠，還需要長久艱苦的努力，除了繼續(xù)努力完善以上方面的收集整理工作外，應當重點做好如下幾個方面的收集整理工作。

(一)整合各地區(qū)支格阿魯史詩文本

十幾年來，學者們對支格阿魯收集整理和研究方面做了一定的努力，特別是在支格阿魯史詩文學方面申報立項了部分研究項目進行了研究，研究項目如下:

序號 主持人 項目名稱 項目類別1 洛邊木果 彝族史詩《支格阿魯》研究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洛邊木果 彝族英雄史詩文本理論與開發(fā)研究 四川省教育廳青年基金項目3洛邊木果 彝族史詩支格阿魯研究 四川省教育廳重點基金項目4 洛邊木果 《支格阿魯》史詩研究 四川省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彝族文化研究中心項目5 朱秀英 《支格阿魯》與《荷馬史詩》比較研究 四川省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彝族文化研究中心項目6 阿洛興德 貴州地區(qū)《支格阿魯》史詩研究 四川省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彝族文化研究中心項目7 楊甫旺 云南地區(qū)《支格阿魯》史詩研究 四川省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彝族文化研究中心項目8楊甫旺 云南彝族阿魯舉熱文化研究 云南省社科研究基地重點課題9 楊長明(取比爾蓮) 彝族史詩《支格阿魯》的宗教文化研究 四川省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彝族文化研究中心項目10 莫正林 彝族史詩《支格阿魯》影視開發(fā)研究 四川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規(guī)劃辦11曲木伍各 螺髻山支格阿魯文化開發(fā)研究 涼山州螺髻山景區(qū)旅游開發(fā)項目

上表11項研究項目中有9項就是支格阿魯史詩方面的研究項目，可見對支格阿魯史詩方面的研究居多，也取得了一些成就:發(fā)表論文30余篇，出版的史詩文本有《中國彝族支格阿魯文化研究》、《支格阿魯王》等6部研究專著和史詩文本。但在支格阿魯史詩搜集整理上，一直處于各地地區(qū)版本單獨整理的狀況，還未進行云、貴、川各地整合整理的嘗試。為了彝族支格阿魯史詩的統(tǒng)一性、整體性和代表性，為了大幅度提升這部史詩的質量和影響力，需要對這部史詩進行各地地區(qū)版本整合工作。當然，支格阿魯史詩在云、貴、川有不同的情節(jié)和內容，在整合整理中要做巧妙地增刪、補充、連接等艱苦工作，使之成為融合了各地區(qū)版本內容、完整而渾然一體的、宏偉壯觀的一部民族英雄史詩。

(二)用音像手段進行現(xiàn)場演述的收集整理

之前，我們在支格阿魯史詩文學的收集整理中也有對現(xiàn)場演述內容錄音錄像工作，但目的主要是為了整理史詩文字材料。實際上，用現(xiàn)代化的音像手段收集整理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形式，而且十分必要。支格阿魯相關古籍文獻及其他古跡文化也像其他彝族文化一樣，在明清時期的改土歸流中，在20世紀50年代—70年代的各種運動中受到?jīng)_擊和破壞，如今又受到外來強勢文化的沖擊，加上現(xiàn)代彝人價值取向的轉變，去追求時尚娛樂，欣賞和傳承民族文化的熱情正在喪失。如今能夠完整演述支格阿魯史詩的人越來越少，精通和應用經(jīng)書有關支格阿魯史詩于儀式之中的畢摩也在逐漸減少。隨著老一代人的相繼離世，支格阿魯古籍在不斷流失，采取音像手段進行收集整理是一種科學有力的收集整理及保護措施。

可進行音像收集整理的支格阿魯文化傳統(tǒng)演述有如下幾種形式:

1.民間藝人演述:(1)坐式單人誦述:在集會或人多的地方，史詩朗誦藝人自由地為大家誦述支格阿魯史詩。(2)坐式兩人賽誦:在集會活動時，兩個史詩朗誦藝人代表兩方人群進行支格阿魯史詩朗誦比賽。(3)四人兩組表演賽誦:一般在老人去世等重大集會活動中，史詩朗誦藝人以兩人一組，四人兩組，一組代表一個家族，與另一組進行支格阿魯史詩演述比賽，拼比哪一組演述的多而正確。演述時，一般身披彝族披風察爾瓦，有的還佩戴英雄帶和紅絲斗笠，一邊誦述史詩，一邊伴以舞蹈動作。

2.畢摩儀式誦唱:(1)單個畢摩儀式誦唱:一個畢摩在主人家做相關的儀式時，進行支格阿魯史詩誦唱活動，有的邊誦唱邊安排一些人做射箭等表演動作。

3.講故事:講支格阿魯?shù)纳裨拏髡f故事或典故是一種靈活而精彩的形式，畢摩給群眾講，中老年人給青少年講，甚至有的聰明愛好的少年也能精彩地把支格阿魯?shù)墓适轮v給他們的同伴聽。

4.傳習活動:(1)民間支格阿魯史詩說唱藝人給年輕人傳習支格阿魯史詩說唱技藝，或以帶徒弟形式有針對性地對一些年輕人進行傳習教育。(2)畢摩對學徒進行有關支格阿魯文化教學及其傳授儀式中的支格阿魯文化運用技術。 (3)民間或社團舉辦支格阿魯史詩朗誦或演述競賽活動。

5.音樂舞蹈:就是利用影像搜集的有關支格阿魯音樂、舞蹈等等文化藝術現(xiàn)象，當然靜態(tài)的古籍文獻、文物古跡、藝術品也能進行影像搜集整理。

(三)收集整理有關支格阿魯?shù)拿佬g作品和文物古跡

在收集整理時，支格阿魯相關文物、遺跡及圖畫等的收集整理也比較重要，應該全面深入地搜集整理并保存。

1.圖畫:在畢摩的經(jīng)書中有大量的繪畫插圖，其中許多畢摩經(jīng)書的插圖都與支格阿魯文化有關，即大部分彝族畢摩經(jīng)書的插圖都有支格阿魯畫像圖。在巴莫曲布嫫著作《神圖與鬼板——涼山彝族祝咒文學與宗教繪畫考察》中，用二十多頁的篇幅寫了“英雄與神圖”話題，即英雄支格阿魯神圖的內容，圖文并茂，深刻明了。她寫道:“‘神圖’是祭師畢摩在宗教儀式上與神鬼相通的重要工具之一，因繪畫通常以神話英雄支格阿魯為核心構圖，神蟒與神孔雀都是支格阿魯?shù)闹?，故可以統(tǒng)稱之為‘支格阿魯布伊’，即支格阿魯神像。除鬼板用于各類咒儀外，畢摩往往都要在儀式場上懸掛繪有神話英雄支格阿魯?shù)纳駡D，或將之繪在劈砍好的木板上，視為‘神木位’，彝語稱為‘斯葉’，‘斯’意為木，‘葉’意為攔截，即將各種災禍、疾病、鬼怪阻攔在外，使其不得作祟或加害于人?！保?7］這種畢摩經(jīng)書中的支格阿魯圖畫在四川、云南、貴州都有，但畫法各異，其中四川 (北部方言區(qū))的畫法獨具特色，即“畫骨不畫皮”，抽象明了，使人直接看到關鍵的骨核。

現(xiàn)代美術畫:現(xiàn)代美術創(chuàng)作者的支格阿魯畫像比較多，如阿余木呷的《中國彝族民間經(jīng)典傳說故事畫輯》［18］。該畫輯以“支格阿龍”為題畫了許多有關支格阿魯文化方面的畫，這些畫把版畫、線描等手法融入電腦繪制之中，同時將彝族傳統(tǒng)的“畫骨藝術”與現(xiàn)代化的繪畫藝術完美的融合起來，以獨特藝術表現(xiàn)遠古支格阿魯文化精神。已出版的支格阿魯神話、英雄史詩等書籍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支格阿魯方面的插圖，這里不再羅列。

2.雕塑:相關古籍反映了支格阿魯?shù)袼芮闆r，如上述《彝族創(chuàng)世志·譜牒志 (一)》里有“助嘎阿魯尋源”一章寫到支格阿魯?shù)淖訉O為他建一座廟，塑一座像?，F(xiàn)代藝術工作者的作品也反映了支格阿魯文化的雕塑藝術。如楚雄彝族十月太陽歷文化園的十月太陽歷雕塑廣場，核心建筑分為三層:每層有一組浮雕，展示一個古老的彝族神話傳說，其中第二層浮雕是鷹的傳說，即鷹的兒子彝族英雄支格阿魯射日月，拯救人類，為人民創(chuàng)造幸福生活的浮雕。又如涼山彝族地區(qū)西昌、喜德、布托等許多地方都塑有支格阿魯像。

3.文物古跡:這也是支格阿魯古籍收集整理內容之一，有關支格阿魯?shù)奈奈锛捌鋱D片、古跡及其圖片等等都算其文物古籍。如許多彝族地區(qū)都有支格阿魯馬蹄印、支格阿魯腳印、支格阿魯湖、阿魯崖、阿魯飲馬湖等等，這些遺跡都有其精彩傳說故事或典故，四川昭覺縣還有一件稱為支格阿魯飛馬的出土文物 (似馬形、有翅膀的一具石雕文物)。

［1］吉格阿加.五十年來彝文古籍整理翻譯出版要述 ［J］.民族翻譯，2011，(2).

［2］畢摩彝文翻譯組.西南彝志 (十二卷)［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1988.

［3］陳長友.彝族源流 ［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1992.

［4］陳長友.物始紀略 ［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91.

［5］陳賢君.中國彝族通史綱要 ［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3

［6］王榮輝.彝族創(chuàng)世志·譜牒志 (一)［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2004

［7］陳長友.彝文典籍目錄·貴州卷 ［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94

［8］盧占雄.支格阿魯 ［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8.

［9］阿洛興德.支嘎阿魯王 ［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1994.

［10］田明才.支嘎阿魯傳 ［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2006.

［11］沙馬打各等.支格阿龍 ［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2008，

［12］李力.彝族文學史 ［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94.

［13］馮元蔚.勒俄特依 ［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2.

［14］額爾培，新克.支呷阿魯 ［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2.

［15］楊正勇，沙馬打各主編.支格阿龍故事選編 (彝文版) ［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2009.

［16］楊正勇，何剛主編.中國彝族支格阿龍故事精選 ［M］.呼和浩特: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10.

［17］巴莫曲布嫫.神圖與鬼板——涼山彝族祝咒文學與宗教繪畫考察 ［M］.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2004.

［18］阿余木呷.中國彝族民間經(jīng)典傳說故事畫輯［M］.成都:四川美術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