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
哈爾濱千萬富翁王曦一直無子。十幾年前,他收養(yǎng)了弟弟家的兒子王慶林。父慈子孝、親上加親,原本是一段佳話。然而,近幾年,王曦卻有了一個打不開的心結(jié)——他太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血脈。為此,他寢食難安,費盡心思。
千萬富翁的荒唐血脈夢,一樁血案黯然收場。
王曦1964年出生,哈爾濱市松北區(qū)人。他和妻子郭娟、弟弟王陽都曾是松北區(qū)利民家具廠的工人。1990年,王曦夫婦辭職,創(chuàng)辦“佳佳”家具廠,生意很快做得有聲有色。王陽見哥哥生意不錯,有些眼熱。就在他也打算辭職之際,1994年初,他卻被查出患有晚期胃癌,并于半年后去世了。王陽的妻子是佳木斯人,很快就帶著5歲的兒子王慶林回了娘家,隨后改嫁了。
王曦十分牽掛侄兒,不時借出差過去探望。1996春節(jié)前夕,他又特意把小慶林接到哈爾濱來過年。
小家伙的到來,給家里帶來了無盡的歡樂。原來,小兩口雖然事業(yè)小成,但結(jié)婚后一直沒能要上孩子。那份遺憾和清冷,讓郭娟不知掉了多少淚。小慶林的到來,顯然沖淡了一切。她抱著小慶林親也親不夠,極盡寵溺。當(dāng)晚,她親自給小慶林洗澡,卻吃驚地發(fā)現(xiàn)小慶林的背上布滿了傷疤。郭娟連忙把王曦喊過來,一起詢問王慶林怎么回事。王慶林放聲大哭,說是后爸打的。原來,王慶林媽媽改嫁后,又生了一個男孩。家里條件一般,丈夫又愛喝酒,夫妻倆經(jīng)常吵架。每次,繼父都把氣撒在王慶林身上,打罵他是家常便飯。
郭娟心疼得摟著王慶林抹起了眼淚,王曦則抓起電話將弟妹罵了一頓。隨后,王曦向弟妹提出將小慶林留下,由他和郭娟撫養(yǎng)。小慶林本來已成了媽媽的累贅,她一口答應(yīng)了。過完年,王曦托人給王慶林辦理了收養(yǎng)手續(xù),兩人就此確立了父子關(guān)系。在養(yǎng)父養(yǎng)母的疼愛中,王慶林過得很好,學(xué)習(xí)成績十分優(yōu)秀。
2008年,王慶林考上了沈陽一所建筑大學(xué)。王曦的家具廠也發(fā)展成了擁有千萬資產(chǎn)的佳佳建材公司。然而,誰也不知道,王曦的心態(tài)已悄然發(fā)生了變化。王慶林被收養(yǎng)時已7歲,這在王曦的朋友圈里,并不是秘密。所以,每每他談及孩子,總有人提醒他:“老王,侄子再好,人家也有親媽。你還是想辦法再生一個?!边€有人鼓動他:“你不要死心眼,嫂子生不了,你就不試試別的女人?”
這些撩撥和慫恿,如春天的野草,在王曦的心里深深扎下了根。在他百般糾結(jié)時,2012年7月,王慶林大學(xué)畢業(yè)了。王曦操勞了半輩子,患有嚴重的頸椎病,想著兒子畢業(yè)能幫自己了,他也想享享清福了。
然而,王慶林學(xué)的專業(yè)是建筑設(shè)計,和父親的生意并不搭邊,他想在熟悉的領(lǐng)域里闖蕩幾年,再接管家族生意。王曦堅決反對,王慶林一意孤行,應(yīng)聘到了沈陽一家日企上班了。這時,王曦聽說王慶林的親媽和繼父也到沈陽打工去了,他心里頓時五味雜陳:沒錯!養(yǎng)子加侄子雙重關(guān)系,也抵不過一個血脈。王慶林留在沈陽,顯然是為了照顧親媽。其實據(jù)案發(fā)后,王慶林交代說,他選擇留在沈陽工作并不是為了母親,母親去沈陽打工,只是因為繼父,這是巧合。但王曦卻無限悲涼。他開始盤算著生個自己的孩子。2012年10月,王曦把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叫張小莉的女大學(xué)生身上。張小莉時年24歲,畢業(yè)于沈陽師范學(xué)院,黑龍江雙鴨山人,是一家木材廠推銷員。她和王曦經(jīng)常有業(yè)務(wù)往來。半年前,她曾向王曦借了10萬元錢,給患肺癌的父親治病。出于感恩,她曾向王曦投懷送抱過,當(dāng)時他嫌麻煩拒絕了。張小莉人漂亮,學(xué)歷不錯,孩子的基因差不了。于是,王曦將其包養(yǎng)了。
很快,張小莉就辭了職。王曦在公司附近的世紀花園小區(qū)租了一套房子,過起了家外有家的生活。
同居后,王曦非常寵愛張小莉,對她講述了自己無子的痛楚,鼓勵她給自己生個孩子。2013年8月,張小莉告訴王曦她懷孕了。王曦欣喜若狂。然而,令王曦沒料到的是,張小莉提出要他離婚,否則打掉孩子。王曦十分惱怒。他和妻子一起創(chuàng)業(yè),從未想過拋棄她。他想等孩子生下,以養(yǎng)子的身份抱回妻子身邊撫養(yǎng)?,F(xiàn)在看來,事情瞞不住了。想來想去,他索性釜底抽薪,跟郭娟攤了牌。他鄭重地跟妻子表態(tài):“我只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從未想過娶張小莉。你不想離婚,就和我站在一起對付她?!惫觌m然痛恨他貪心不足,但事到如今,為了保全這個家,她只好忍辱答應(yīng)了。
穩(wěn)定好妻子,王曦底氣十足地出現(xiàn)在了張小莉面前:“我對老婆挑明了。我不會娶你。你生下孩子,我會給你50萬。否則,你就去把孩子打掉,一分錢也拿不到。”王曦的決絕,讓張小莉低下了頭,她選擇了前者。王曦還以要給妻子一個交代為由,和張小莉簽下了協(xié)議。一場驚濤駭浪就這樣被王曦平息了。
盡管王曦口口聲聲和張小莉之間,只是“協(xié)議生子”,但那段時間,他卻很少回家,親自伺候著張小莉。郭娟一個人在家,天天以淚洗面。終于,2013年8月中旬的一天,她在和王慶林通電話時,忍不住對兒子哭訴了一切:“兒子,你快回來吧!媽撐不下去了?!?/p>
得知養(yǎng)母的遭遇,王慶林憤怒了。他從小受到養(yǎng)母最好的照顧和疼愛,在他心里,她比親媽還要親,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對她進行傷害。而且直到那會,他才想明白,養(yǎng)父因為財產(chǎn),親情居然如此脆弱。只要張小莉生下孩子,再借機上位,他可能就會失去一切。
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挺身而出,保護養(yǎng)母,也捍衛(wèi)原本屬于自己的一切。于是,王慶林迅速辭職,于第三天上午趕回了哈爾濱。
郭娟有了依靠。而王慶林接下來的分析和鼓動,也讓她認命的心又憤憤不平起來:“絕對不能讓張小莉生下孩子。這是緩兵之計,我敢保證,孩子一出生,她會馬上代替你。到那時,什么都晚了?!?/p>
郭娟本來就咽不下這口氣,王慶林的話,讓她醍醐灌頂。可她深知丈夫?qū)ρ}的執(zhí)著,一時沒了主意:“那該怎么辦?我怕鬧僵了,你爸和我離婚?!薄安荒苡瞾怼N襾硐朕k法?!蓖鯌c林深知養(yǎng)父的脾氣。他早已想出了一個對策:張小莉這種壞女人愛錢、虛榮,雖然傍著養(yǎng)父,但一定不滿足和一個老頭在一起。只要他以有錢人的身份想辦法接近她,以他的帥氣,一定能讓她動心,進而拿到她“不忠”的證據(jù)。這樣就能離間繼父和張小莉,即便她生下孩子,養(yǎng)父也會拋棄她。endprint
這個想法何其荒唐。然而,王慶林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保護養(yǎng)母和自己,引誘張小莉的念頭再也揮之不去。之后,他讓郭娟想辦法弄到張小莉的電話,對養(yǎng)母謊稱和張小莉談判。郭娟利用一次丈夫洗澡的機會,拿到了張小莉的手機號碼。按照王慶林的叮囑,她并沒有讓丈夫知道養(yǎng)子已知曉了家里的秘密。而養(yǎng)子歸來,也讓王曦意識到這個血脈來得太有必要了,養(yǎng)子有危機感了。在這種心理的趨勢下,他對養(yǎng)子并不熱絡(luò):“先陪你媽一陣子,再考慮去哪里上班吧?!蓖鯌c林一陣難受,過去養(yǎng)父曾那么熱切地盼著自己回來上班,現(xiàn)在卻提也不提,有了自己的骨肉,果然不一樣了。
2013年9月5日中午,王曦出差去了吉林。王慶林正苦于琢磨如何靠近張小莉,他在微信通訊錄里發(fā)現(xiàn)了張小莉的微信號(只要把對方的手機號加入通訊簿,微信通訊錄就會出現(xiàn)“新朋友”的添加提示)。他迅速加了她,很快,就通過了驗證。
王慶林裝作認錯人,故意搭訕:“君君?是你嗎?”張小莉很快回答:“你認錯人了吧?!薄懊靼琢?,你現(xiàn)在的手機號是我朋友以前用的,微信號也一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那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張小莉很主動。
“要不要見一面,看看我是王子還是青蛙?”兩人聊得不亦樂乎。從那以后,倆人每天都在微信上聊天。有時,王曦下班后去了張小莉那里,雖然知道王曦不用微信,但王慶林還是有幾分擔(dān)心,故意試探張小莉:“你一個人在家嗎?”張小莉回答說:“我爸來看我,他正忙著做飯呢?!睆埿±虬淹蹶胤Q為“爸”,這讓王慶林看到了機會,他隨即又問:“你男朋友呢?”“人家還沒談朋友。你幫我找一個?”張小莉的回答,讓王慶林認定這個女人水性楊花,馬上要做媽媽了,還在網(wǎng)上勾引人,他更有信心套牢張小莉了。之后,他放肆地跟張小莉甜言蜜語起來。張小莉謊稱正在一家外企做事。王慶林對她宣稱父親身價千萬,他是家里獨子,馬上要接班。加張小莉的微信前,王慶林已把所有能暴露自己信息的微信刪除,精心挑選了一些參加談判、酒會等文字和圖片發(fā)布在上面。他相信張小莉早已一一查看過了。
果然,張小莉打聽起王慶林公司的名字來。他把一個在網(wǎng)上查不到的、朋友開的公司報給了她,隨即又說道:“我爸媽逼我趕緊找個女朋友,你身邊有合適的嗎?”張小莉問了一句:“我行嗎?”
據(jù)案發(fā)后,王慶林交代,他釣張小莉的過程,雖然順利,但微信取證的特殊性、隨意性,讓他心里沒底,而且一旦張小莉察覺,可以矢口否認,不足以作為證據(jù)交給養(yǎng)父。所以,他打算把張小莉約出來,勾引到手。
那段時間,剛好王曦的大姐腦溢血昏迷住院了,他要守在醫(yī)院里,又要忙生意,忙得團團轉(zhuǎn)。盡管如此,王曦做父親的迫切之心,卻片刻也沒有停止。張小莉懷孕不到兩個月,他已給孩子準備好了各種用品。家里的家具全部換上了綠色環(huán)保品牌,怕家里的電器對張小莉有輻射,他花一萬多元給她買了一件進口的防輻射衣,還給張小莉雇了兩個保姆,一個負責(zé)生活,一個負責(zé)保健。不僅如此,王曦還花了5萬多元,給張小莉報了一個孕婦高級研修班,不管多忙每天親自送她去上課。
這一切,郭娟通過王曦的司機,都了如指掌。她十分焦躁,她不停地對養(yǎng)子念叨:“現(xiàn)在就這個樣子,等孩子生下來那還了得?!彪m然丈夫一再保證會信守諾言,但母憑子貴的威脅,讓她越來越恐懼。她不時詢問著王慶林“解決問題”的進度:“你要盡快?。》駝t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娘倆就被掃地出門了?!蓖鯌c林一再安慰她:“我已掌握了那個女人的把柄,一定會搞定一切。”
王慶林決定盡快速戰(zhàn)速決。2013年9月10日晚上,他又在微信上問張小莉:“怎么樣?給我找了女朋友了嗎?”張小莉迅速地回復(fù)說:“說下具體標準。”王慶林直截了當(dāng):“和你一樣。我的心,你還不懂嗎?”張小莉回了一個羞澀的表情。但接著來了一句:“先不說了。我爸來了?!彪S即下線了。王慶林明白,這是養(yǎng)父又去張小莉那里了。一想到那個女人正受到養(yǎng)父的照顧,而養(yǎng)母此時正在家以淚洗面,王慶林的仇恨就與日俱增,他決定采取進一步的措施了。
9月15日上午,王慶林精心挑選了999朵紅色玫瑰,讓花店撥打張小莉的電話,給她送了過去。隨后,王慶林發(fā)了一個微信:“喜歡嗎?”張小莉非常感動:“我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送我這么多玫瑰花。我幸福得快要飄起來了?!蓖鯌c林趁機回復(fù):“我們見面吧?!笨蓮埿±騾s拒絕說:“這陣特別忙,等過一陣再說吧。”
王慶林急??!他越發(fā)用物質(zhì)轟炸起來。每天一大束鮮花,隔幾天送套漂亮衣物。沒有哪個女孩能夠承受得住這樣的寵溺,張小莉感動得一塌糊涂。
2013年9月30日,是張小莉的生日。提前一周,王曦就問她要什么禮物。張小莉回答說:“旁邊有個樓盤正在開建,太吵了。我們能不能另外租套安靜點的房子?”其實,自從和張小莉簽訂協(xié)議后,王曦滿以為她會要這要那,竭力從他手里索要財物,沒想到,張小莉表現(xiàn)得十分乖巧。這讓王曦反而多了一份疼惜和內(nèi)疚。尤其是一想到將出世的孩子,他熱血沸騰,也平添了幾分豪氣。張小莉畢竟是孩子的親媽,他要對得起孩子,就要對得起她。
幾年前,王曦曾在濱江新城小區(qū)買了一套100平米的精裝房,一直閑置著。于是,他回家和妻子商量說:“我打算讓張小莉搬到濱江新城小區(qū)去住,那邊更適合養(yǎng)胎?!惫暌宦牼兔耍吼B(yǎng)子的話沒錯,丈夫這是步步為營,先迫使她同意讓小三生子,現(xiàn)在又讓小三住自家的房子,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她再也忍耐不?。骸澳愀纱嘧屗岬轿疫@邊來住,讓我伺候她算了?!逼拮拥膽B(tài)度,并沒有讓王曦讓步,他不耐煩地說:“就這樣定了。人家為了我把孩子都生了,就算我把房子給她,又算得了什么。”說完,就急匆匆去張小莉那邊,張羅搬家去了。郭娟放聲大哭,跑到二樓對正在上網(wǎng)的王慶林哭訴了一切。其實,王曦對妻子并沒有任何隱瞞。但他對孩子的狂熱,為了孩子所做的一切,卻讓郭娟和王慶林更覺岌岌可危。在養(yǎng)母的眼淚里,王慶林決定孤注一擲。
9月26日這天,王慶林特意買了一條一萬多元的鉆石項鏈,委托專賣店給送了過去。endprint
收到這份重禮,張小莉立刻戴上,拍了一張圖片發(fā)給了王慶林。他覺得時機已到:“29號晚上,我們見面吧。”張小莉答應(yīng)了。兩人約在了松北區(qū)的快意山莊酒樓。王慶林看重那里的幽靜,碰見熟人的幾率低。
2013年9月29日下午6點,王慶林比約定時間提前一個小時,趕了過去,他訂好了二樓一個單間,趁服務(wù)員不注意,把一個自動無線視頻監(jiān)控器放在了房間左側(cè)酒柜的上方。他打算到時拍攝下他和張小莉的所有親密接觸鏡頭,隨后交給養(yǎng)父。7點整,張小莉敲開了房間的門。話沒說幾句,張小莉就盯著他打量:“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边@時,張小莉的電話響了,她接通說了句:“見個朋友,回家再跟你說?!庇趾屯鯌c林聊了起來。誰知,說著說著,張小莉突然臉色一凜:“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王曦的養(yǎng)子?對,我在他的手機里見過你的照片?!蓖鯌c林沒想到會被認出,他連連否認:“我不認識什么王曦,你搞錯了?!睆埿±蛎媛杜骸澳銈儬攤z演的哪一出?”說著,張小莉拿出手機,“我現(xiàn)在就給王曦打電話,問下是怎么回事。”王慶林連忙哀求張小莉不要打電話:“我今天找你,是請你離開我爸?!睆埿±蛐α似饋恚骸澳悄銥槭裁打_我?你別有用心,我馬上給你爸打電話,看他讓誰離開?!?/p>
張小莉又拿出電話,嚷著給王曦撥打過去。王慶林去搶手機。張小莉一邊往外跑,一邊大呼救命。王慶林更亂了分寸,被憤怒和慌亂徹底控制的他,伸手一把拽住了張小莉,怕她繼續(xù)呼救,他掐住了她的脖子……幾分鐘后,王慶林見張小莉一動不動,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沒了氣息。自己失手掐死了人,王慶林驚恐不已,他手忙腳亂地把張小莉的尸體塞進了酒柜下部的空格里,又故作鎮(zhèn)定地端坐在桌前。那一晚,他顫抖著吃了一個多小時的飯,最終,撥打110自首了。
接警后,哈爾濱公安局松北分局刑警隊的干警迅速趕赴現(xiàn)場,王慶林交代了殺人的事實。第二天,警方對張小莉進行了尸檢,經(jīng)確認,她根本未懷孕。這出“空城計”,警方從張小莉的電腦里找到了證據(jù)。她的一個私密新浪微博,記錄下了她的心路歷程。原來,張小莉和王曦同居后,就動了上位的念頭。她想盡快懷孕,卻一直未如愿。時間一長,王曦有些嫌棄她了。怕被甩,她想出了假懷孕的招數(shù),讓一個真懷孕的朋友以她的名字去孕檢,開出了全套證明。她認為王曦求子心切,一定會馬上離婚娶她。到時,她再謊稱流產(chǎn)過關(guān)。誰知,王曦老謀深算,三下五下就把事情擺平了。因為假懷孕,她沒敢瞎鬧,也沒敢談更多的條件。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收場,惶惶不可終日時,王慶林出現(xiàn)了。這也是張小莉一邊吊著王曦,一邊接受王慶林的原因。
案發(fā)后,當(dāng)王曦得知張小莉并未懷孕,他萬分震驚,直呼絕對不可能,說雖然張小莉嫌丑,又是懷孕初期,沒讓他跟著一起上醫(yī)院檢查,但他看過張小莉的詳細的驗血單、B超單,上面寫得清清楚楚。當(dāng)警方告知一切時,他才如夢初醒。警方直言:如果在貪欲面前,王曦能保持多年征戰(zhàn)商場的精明和清醒,張小莉根本不會得逞。騙術(shù)并不高明,只是王曦對血脈的執(zhí)著,讓他這個在商海里征戰(zhàn)多年的老江湖在陰溝里翻了船。目前,此案在進一步審理中。
血脈,是很多人難以逾越的一個心結(jié)。尤其是對所謂成功人士,多少人為此費盡心機,又釀出了多少悲劇。本文王曦有侄子做養(yǎng)子,本該知足,但偏偏是一念執(zhí)著,又一廂情愿地認為能控制局面,殊不知其輕輕一念,攪動了妻子的寧靜,也攪亂了養(yǎng)子的安定,從而釀出了驚濤駭浪,血案悲劇。謹記,真正的親情不是形式上的血脈,對它的任何褻瀆,都會付出代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