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李子園(外一首)

我想，我依然能認得這些果樹

這片沒有李子的李子園

栽滿了銀杏、桂花、臘梅

還有許許多多扭捏作態(tài)的植物

它們有的只開花不結(jié)果

有的只結(jié)果不開花

開花又結(jié)果的植物有很多種

不開花不結(jié)果的植物也有很多種

關于李子園的準確地點

鴿子曾經(jīng)對我描述過

在老成灌公路離都江堰14公里的地方

也就是說：在李冰父子攔洪水的路上

其實呀，我多么想問問鴿子：

萬物之首的水域既然灌溉了農(nóng)田

又怎么忍心摧毀莊稼？

抵達李子園是今天此行的目的

當我在李子園的竹椅上坐下來

已經(jīng)是中午的事情了（它隱藏在路牌的右上方）

我好奇地詢問過跑堂的店主

她是否也姓李

在她滿臉羞紅、矢口否認的尷尬里

我知道秋天成熟了

[兄 弟]

兄弟，你曾問我

寒冷的冬季，拿什么來

溫暖自己

那時，我正忙著把天上的白云

扯下來，裝飾屋頂

把地下的棉花種到天上去

忙著在沙漠里挖井、打水

順便放飛一大群，和平的信鴿

我知道，從古至今

很多人，和我干過

同樣的事情，并且以后還會有

很多人

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

我不得不承認，狂風大作

是可以把樹木連根拔起

傾盆大雨，也會泛濫成災

淹沒村莊和土地，雷

能劈死人，閃電不僅僅

供夜行人照明

兄弟，如果你還問我

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

我只能微笑著，微笑著，看看遠方

[作者簡介]朱婉瀅，筆名丫頭，新津人氏，現(xiàn)居成都；曾在《星星》詩刊、《青年作家》《百坡》、臺灣《紫丁香》詩刊、《秋水》詩刊、《葡萄園》詩刊等發(fā)表作品；曾與人合著有詩集《不會流淚的眼睛》，有詩入選《詩家》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