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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萍蹤聚散嗟無定,別緒凄涼只自知

      2014-10-21 16:17:28駱新泉
      中國文藝家 2014年6期

      駱新泉

      【摘 ?要】清代江蘇陽湖才女左錫璇,童年失怙,少女時期遠(yuǎn)離故鄉(xiāng),兄弟姐妹睽隔且有多人相繼溘逝,婚后夫妻聚少離多,最終丈夫在抗擊太平軍戰(zhàn)斗中殉國。這樣慘痛的經(jīng)歷,給她的文學(xué)創(chuàng)作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左錫璇565首詩、73闋詞中多懷人悼亡之作,風(fēng)格幽婉,滿懷孤寂,情感憂傷,于現(xiàn)實(shí)亦有反映。

      【關(guān)鍵詞】左錫璇;人生坎坷;詩詞基調(diào);孤寂憂傷

      一、作者簡介

      左錫璇(1829~1895),字芙江,一字小桐,清代江蘇陽湖(今江蘇常州)人,大理寺丞左昂五女。工詩詞,畫宗南田①秀潤有法。武進(jìn)(今江蘇常州)袁績懋繼室,袁以太史觀察閩之延平督師與太平軍作戰(zhàn)殉節(jié),錫璇“時年甫三十,留居閩嶠,畫荻教子,有賢母風(fēng)?!盵1]

      臺灣學(xué)者林玫儀于上海圖書館尋得錫璇詩詞集五種,分別為《碧梧紅蕉吟館偶存詩草》一卷一種,《碧梧紅蕉館吟草》不分卷、《碧梧紅蕉德館詩草》一卷、《碧梧紅蕉吟館詩草偶存》二卷、《碧梧紅蕉吟館詩余偶存》一卷三種,《碧梧紅蕉德館詩余偶存》不分卷一種。汰除重復(fù),加上題畫詩1首、《晚晴簃詩匯》及小檀欒室本《碧梧紅蕉館詞》所收而未見于此五書者詩1首、詞2闋,今共得詩565首,詞73闋。從這些作品來看,錫璇詩詞多懷人悼亡之作,風(fēng)格幽婉,滿懷孤寂,情感憂傷,于現(xiàn)實(shí)亦有反映。

      二、左錫璇詩詞的孤寂憂傷基調(diào)

      錫璇系左昂原配汪夫人所出,然汪夫人早逝,左昂任職京城,錫璇姊妹遂入都依父。錫璇在京生活十年,于咸豐元年22歲時嫁與袁績懋,并隨夫南歸。其后袁氏主講江陰暨陽書院、河南彰德晝錦講舍等地,夫妻長期睽離。咸豐七年,袁氏以道員分發(fā)福建,錫璇隨行入閩。次年九月十二日,袁氏殉國,錫璇欲攜子返鄉(xiāng),但故鄉(xiāng)被太平軍毀,不得已留滯閩中。如此一位才華橫溢的女子卻有著如此顛沛流離、凄涼哀婉的命運(yùn),她將自己的人生遭際傾情注入詩詞之中,以孤寂憂傷的情感向世人訴說自己前半生(目前所見錫璇詩詞作品,至丈夫殉國便戛然而止)的人生歷程和情感律動。

      (一)童年失恃,懷母情悲

      據(jù)《常州左氏宗譜》載,汪夫人離世時錫璇九歲。童年失怙的她無法撫平心靈深處的哀傷,以致于少女時代及婚后生活中,常于孤寂時觸景生情:“夜雨滴三更,思親夢乍成。傷心無限恨,欲訴不成聲”(《夜夢先慈泣賦》)。悼母詩《先慈忌辰泣賦》二首字字泣血,句句嗚咽。其一言:“萱蔭②凋零事事非,音容十載想依稀。三遷慈教嗟何及,五夜心傷淚暗揮。焚楮泣斟今日酒,開箱怕展舊時衣。烏雛失母知誰倚,毛羽參差獨(dú)自飛?!弊詮哪赣H去世,十年來人世間事事都非同往昔,但母親的音容永遠(yuǎn)鐫刻在腦海中,從未消失?!盀蹼r獨(dú)飛”,錫璇的孤寂與憂傷自從母親離世就已注定。第二首抒發(fā)“恨抱終天痛不禁,感時惟有淚沾襟”之悲傷,表達(dá)“泉臺寂寞無人侍,腸斷荒塋宿草深”之歉疚。身居京城,母塋遠(yuǎn)隔千里,連到墳頭祭拜以慰寂寥的愿望都無法實(shí)現(xiàn),此誠為錫璇心靈深處無法磨滅的傷痛。所以,錫璇對于慈母生前存留下來的東西倍加珍惜,看到母親的手跡,也會落淚不止,《得先慈遺簡泣賦》之二就是這種心情的最好注釋:“髫齡失恃已堪憐,江樹燕云路幾千。頻向孤墳尋斷碣,年年血淚付啼鵑?!痹谶@含淚泣血的懷思中,無論是午夜無眠時,還是夢里相見時,我們都能看到錫璇思母之時的手足無措。

      錫璇詩詞的字里行間浸透著對母親的敬愛與追懷,處處突顯這位江南才女自童年至婚前這段時期孤寂憂傷的人生歷程。錫璇詩詞多用冷色意象就是明證,像七律《秋興》二首中諸如“萬木蕭然”、“長天蕭瑟”、“涼蟬噪雨”、“冷露霑荷”、“寒生修竹”、“風(fēng)入疏欞”、“衣裳冷”、“枕簟幽”、“秋聲”、“蒼?!薄ⅰ昂狻钡?,本該充滿歡樂的童年與少女生活,卻因母親的去世而一片凄暗。“自憐十載留都邑,回首家園悵已非”(《微雪野望》),使讀者真切感受到她對回歸故里的熱切期盼,以及終于回歸后卻因物是人非而嗟嘆悵惘的心情。

      (二)兄弟姐妹,睽違早夭

      左昂原配汪夫人,繼配惲夫人,側(cè)室程氏,共育子六人、女七人,錫璇排行第五。左氏兄弟姊妹雖非一母所生,但在流離苦難的歲月里相依相系,手足情深。

      錫璇少小離家,與大姊等天各一方,婚后轉(zhuǎn)徙流離,與父兄姊妹睽隔,飽嘗生離之苦,其詩詞必然充滿懷人之思。十年京師依父生活既是失怙的十年,也是懷念故里親人的十年,因此詩歌中常出現(xiàn)“十年”字樣:“十載羈京國,登臨憶故鄉(xiāng)”(《九日》)、“自憐十載留都邑,回首家園悵已非”(《微雪野望》)、“十年往事如煙去,千里音書托雁傳”(《遣懷》)等等。錫璇對故鄉(xiāng)兄弟姐妹的思念之情無以釋懷,就用賦詩填詞來訴說,所謂“年來諳盡懷人味,惟有吟詩慰寂寥”。如“夢回冰簟羅巾濕,悵望江南長太息”(《憶大姊婉洵》)、“去鄉(xiāng)日以遙,離思日以緩。別淚染征衫,痕深不能浣”(《雨夜懷婉洵婉靜兩姊》),“天涯我獨(dú)嗟迢遞”(《虞美人·寄畹香四姊小云六妹》)。錫璇與六妹感情最親密,寫給她的詩詞也最豐,如“酒釀相思淚,鐙搖怨別心。冰弦不復(fù)理,恐作斷腸音”(《小云妹見示寄懷詩即步原韻》其一)、“一聲征雁過南樓。喚醒秋閨,無限別離愁”(《虞美人·寄畹香四姊小云六妹》)、“悵花吊酒,只為傷離?!e鴻不見,錦書望斷”(《行香子·懷小云六妹》)等??梢钥闯?,錫璇對兄弟姐妹的情感深摯、強(qiáng)烈、持久,詩詞中溢滿“淚水”、“相思”、“離愁”?!赌蠚w留別姊弟》為這類作品的代表,是錫璇隨夫南歸告別京師姐弟時所作,難舍難分,情意濃濃,以致于“相顧各無語,握手重踟躕。徘徊歧路側(cè),橫涕霑羅襦”,感嘆“從茲一分手,何日復(fù)牽裾”,叮囑“努力各自勉,善保千金軀”,讀之令人唏噓不已?!冻Α芬嗍谴祟悅兄?,作者一反慣用的五七言體而采用楚辭體來抒發(fā)強(qiáng)烈的感喟:“今夕何夕兮夜何長,……悵睽離兮天一方?!瓙澆坏脷g敘兮徒憂傷”,將遠(yuǎn)離父親、手足睽違的悵恨表達(dá)得強(qiáng)烈濃郁。

      錫璇的不幸更有兄弟姐妹的早夭。長兄左元僖和二姊(名不詳)皆幼年早殤。二弟左元忠,字心資,比錫璇僅小一歲,卒年十九歲。心資為左昂側(cè)室程氏所出,自小過繼給伯父,然與錫璇姊弟情深。如此英年早逝,令錫璇傷痛不已,前后寫有十余首悼亡詩,情辭動人,道盡“手足相依十九年,傷心此日竟登仙”(《哭心資弟》之一)的無限哀傷。在心資去世的前一年,還有一個弟弟(當(dāng)為族弟)先于心資夭折,這在《哭心資弟》之四中有所交代:“一燈如豆夜黃昏,襟袖模糊認(rèn)淚痕。記得鸰原③方折翼去歲定資弟病歿,豈知荊館④又招魂。”這樣巨大的打擊怎么說都不過分,所以錫璇“兩斷魂”(《雨夜憶亡弟》)的哀痛就可想而知了。三姊婉靜、弟元忠亦英年早逝,而三弟元文、四弟元桂及七妹婉云亦先錫璇而卒(此三人均卒于錫璇三十歲之后),令錫璇在寂寥哀傷中屢屢承受著親人離世的痛楚,她寫下了《哭三姊婉靜》、《懷七妹婉云》等悼亡詩。遭遇如此多的生離死別,又如何不造成她憂傷之態(tài)、孤寂之心呢?甚至于結(jié)拜姐妹浣香也在錫璇新婚燕爾之際離世。錫璇居京時與浣香一見如故,遂結(jié)金蘭?!断参钿较愣ⅲ蚺c訂交》其一云:“今日花前同訂約,愿教永作合歡枝”,其二云:“話舊情逾骨肉深”,欣喜之情,可見一斑。錫璇與浣香情投意合,互相關(guān)懷,這從詩題得到反映,如《接浣香二姊信,見惠食物,書此奉答》、《浣香二姊招飲,作此奉贈》、《浣香姊惠菊,并系以詩,作此奉畣》、《訪浣香姊病,作此勸之》等。但上天似乎有意對錫璇不公,就連這樣一位結(jié)拜之姊也離他而去。浣香死后,錫璇創(chuàng)作《哭浣香姊》十首、《哭浣香二姊》、《送浣香姊營葬后回舟,與厚盦安聯(lián)句》等多首悼亡詩。《病中寫懷》是在浣香仙逝六年后寫下的組詩,“六載拋離膝下歡,思親輾轉(zhuǎn)意難安”(其一),首首可見二人情誼甚于同胞姊妹。

      (三)伉儷情深,聚少離多

      《聽秋聲館詞話》云:“芙江夫人工書嫻繪事,適袁認(rèn)庵觀察,琴鳴琴應(yīng),致相得也。”[2]袁績懋是道光二十七年榜眼,才情過人,但仕途不順,為生活所迫,他風(fēng)霜塵勞,四處奔波。但不管袁氏身在何處,仕途順舛,夫妻情感是相系的,這從他們之間多首和作、步韻、贈答、題畫、聯(lián)句、同作詩可以見出。但無論是贈答、聯(lián)句,還是步韻、同作,我們均可見出錫璇的憂傷,如同作時所言“華因秋老情逾淡,人為愁多夢易醒”(《夜窗對菊與厚盦同作》)。

      王國維言:“詩之境闊,詞之言長。”[3]故錫璇多以詞抒寫伉儷深情?!叭ツ昊ㄏ峦魍妗R乖麓猴L(fēng)院。綺羅香里暗塵輕。譜得新詞,彩筆共題燈”(《虞美人·元夜》),元宵夜與夫共賞花燈,真是幸福的好時光。但錫璇一生歷經(jīng)太多痛徹心扉的坎坷,傷痛疊加,這其中就有夫妻遠(yuǎn)隔的傷悲,故其抒發(fā)夫妻相思的苦情詞多達(dá)五十余首,若將同類詩作放在一起,數(shù)量更豐,且情感深摯,充滿苦調(diào):分別前“最是難忘離別夜,銷魂。紅燭無情照淚痕”(《南鄉(xiāng)子》);送別時“多少分離話。細(xì)思量柔腸欲斷,淚珠如灑”(《賀新涼》),“臨岐總斷腸”(《憶別》);離別后“鎮(zhèn)日間不情不緒,鎖眉難解”(《賀新涼》),“別來漸覺腰圍窄”(《金縷曲》);登樓時“憑闌無限離人思”(《秋興》其一);月夜下“一彎新月,半窗燈影,無限離愁”(《眼兒媚》);盼歸時“錦書和淚寄,莫把歸期改”(《千秋歲》),“卜得燈花私自喜,無言悄立簾兒底”(《鵲踏枝》)。獨(dú)處的錫璇“獨(dú)自不勝情,靠個影兒為侶”(《如夢令·雨窗夜坐》),一切皆無意緒。

      錫璇倘若只在個人情感的小圈子里打轉(zhuǎn)也就流于一般了,“《碧梧紅焦館詞》與眾不同之處,在于能突破閨闈小天地,把目光投向社會現(xiàn)實(shí)……這在以前的婦女詞中尚屬少見?!盵4]錫璇超越了一般閨秀感春悲秋的個人情懷,將自己對現(xiàn)實(shí)的態(tài)度和動蕩的世事都反映在她的詩詞中。錫璇的可貴在于以巾幗之纖軀抒須眉之豪情:“燈前看劍心猶壯”(《聞賊兵圍武昌城,感賦,與厚盦聯(lián)句》),更可貴的是以長律《潤州行》記錄鎮(zhèn)江一帶官軍與太平軍實(shí)力懸殊的一場惡戰(zhàn):“官城如紙賊城鐵,圍城十旬城不得”、“血光火光四圍迸”、“游尸蔽江江不流”、“浙軍棄甲先奔逋”、“東南半壁生夕陰,子弟八千同一泣”。太平天國運(yùn)動對清廷的沖擊是巨大的,對錫璇這個小家庭的影響更是慘痛的。在敵氛高熾時,錫璇對丈夫的擔(dān)憂都能從作品中得到反映。丈夫奔赴前線,音訊不通,這對居家的妻子是何等煎熬:“夜夜驚魂入夢頻,驚心烽火滿江城”(《思佳客·即景寫懷寄外子》)、“此日天涯共怊悵,憑誰為我報平安”(《望書不至,悵然有作》)、“省書感君意,臨飯不能食”(《酬外子鳳陽道中寄書》),“燕歌悲遠(yuǎn)別,望京洛離愁如繭”(《翠樓吟》)。因?yàn)檫@煎熬早已成為錫璇無以承受之重,故其甚至產(chǎn)生“何須學(xué)共斗山⑤高,反被浮名誤了”(《西江月·感懷寄外子》)的情緒。這些作品反映了戰(zhàn)亂歲月中對丈夫不離不棄的愛及百姓所受的烽火連城之苦。

      但就是這樣一個被離情所苦、期望“香羅綰盡同心帶”(《千秋歲》)的多情妻子,卻盼來丈夫征求納妾的一紙書信(詞)。袁懋績原詞今不復(fù)見,寫于何年何月亦不可知,無非是向妻子傾吐羈旅之孤獨(dú),希望娶得如花美妾藉以慰藉寂寞情懷。錫璇則作《賀新郎·外子以詞見示作此奉答》,雖以嘲謔口吻出之,但內(nèi)心畢竟傷痛。上闋先說自己支持丈夫納妾,但要“如我愿”方可,即便“拚卻珠千斛”也可以成全丈夫。下闋則話鋒一轉(zhuǎn),奉勸夫君專心公事,不可想入非非,實(shí)則是委婉地告訴丈夫,這事沒門。林玫儀言“此等筆墨為錫璇作品中所僅見,然亦令人見識到夫婦間輕松之一面,可謂彌足珍貴?!盵5]其實(shí),所謂的“嚴(yán)正”、“輕松”,都不能掩蓋錫璇內(nèi)心的酸楚,殘酷的現(xiàn)實(shí)讓她倍感孤寂,丈夫納妾的請求只能令她更加憂慮。

      (四)太平兵燹,痛失夫婿

      太平天國運(yùn)動對錫璇的夫妻生活和家庭生活影響至大,丈夫本來仕途多舛,但在清廷鎮(zhèn)壓太平軍的過程中,卻被委以實(shí)職,帶兵作戰(zhàn),這讓錫璇心驚膽戰(zhàn),時刻為夫君的生死擔(dān)驚受怕,《滿江紅·聞外子復(fù)有邵武之行作此寄慨》就是在此背景下創(chuàng)作的。邵武在今福建西北部,當(dāng)時已處于“匝地峰煙何日靖,連番羽檄催行急”的緊急情勢下,錫璇“恨無端,按劍又從戎,為征客”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難能可貴的是,她一邊承受著精神的重壓,一邊激勵丈夫義無反顧地奔赴戰(zhàn)場,祝福他“愿旌旗西去,早為奏捷”,鼓勵他“談笑謾揮諸葛扇,運(yùn)籌好畫張良策”,最后感喟“愧浮生,不復(fù)事長征,隨車轍”。錫璇的詩詞總是這樣,凄婉憂傷中伴隨著慷慨激昂,剛?cè)嵯酀?jì)。為消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心理負(fù)擔(dān),也為丈夫安全著想,錫璇竟有以身代夫,奔赴戰(zhàn)場英勇殺敵的大膽想法:“欲借吳鉤三尺,掃凈邊塵萬里,巾幗事征鞍”(《水調(diào)歌頭·小除夕》)。這樣一句蕩氣回腸的吶喊,再一聲“多少心頭恨,清淚不勝彈”怨恨交織的悲嘆,錫璇以英雌的氣概表達(dá)了她對戰(zhàn)事的滿腔痛恨、與丈夫不得團(tuán)圓的痛苦。這種蒼勁而有力的筆調(diào)又與“清淚不勝彈”的哀婉融為一體,呈現(xiàn)出當(dāng)時戰(zhàn)亂局勢中,人們怨恨著、被迫著,經(jīng)歷生死別離的一幕幕場景。

      咸豐八年九月十二日,袁績懋戰(zhàn)死于福建順昌縣城軍陣之中:“刃亂下,醢而死”(《清史稿》),死得極為慘烈。多年傷離變?yōu)橐怀绖e,錫璇的巨痛要怎樣言表?她長歌當(dāng)哭,為亡夫創(chuàng)作了一首古體長律《招魂》,詩中先追敘婚后八年的夫妻生活與美好愿望,正當(dāng)錫璇祈愿夫唱婦隨、百歲共守之時,老天爺卻忽降大災(zāi),致使丈夫陣亡,“痛此生之長逝兮,永不見君之音容”,錫璇不由發(fā)出“心愴惻而如割兮,氣憤懣而填胸”的呼喊。緊接著敘述丈夫死前“孤城之困守兮,劍林立以圍攻?!鉄o軍兵之援救兮,內(nèi)無粒粟以可充”之景況,褒揚(yáng)丈夫“誓此身之報國兮,愿冒矢以沖鋒”的報國勇氣,敘述丈夫“微軀捐于鋒鏑兮,白骨寄于蒿蓬”的悲劇結(jié)局,嗟嘆“憐遺孤之失怙兮,猶總角⑥之未冠兮”的悲慘處境及“號失聲而腸斷……生日短而別日長兮”的哀傷絕望,抒發(fā)失去儔侶,“心惶惶而不知所向兮,淚迸流而如雨”的深悲劇痛。整首詩作,字字泣淚,令人扼腕唏噓不已。

      袁懋績殉國時,錫璇年甫三十,這在“以夫?yàn)樘臁钡臅r代,對未亡人的精神打擊是無以復(fù)加的,以致于丈夫死后,錫璇就擱筆不再創(chuàng)作詩詞(《懷七妹婉云》系三十歲以后寫的悼亡詩)。我們可以推測,倘若她還將寫下去,那一定是更加凄苦的嫠婦悲歌。

      三、結(jié)論

      清代才媛在做好賢妻良母本職以外,更愿意將一腔熱情傾注到詩詞創(chuàng)作中去,藉此找到一個釋放自我、排遣苦悶的出口,也將她們對時事的看法表現(xiàn)出來,由此使得清代女性詩詞的廣度和深度實(shí)現(xiàn)了更大的拓展。左錫璇詩詞,雖然前期有著婉約靈秀的風(fēng)格,但由于童年失怙,繼而手足睽違,兄弟姐妹相繼離世,婚后夫妻聚少離多,遭遇太平兵燹,戰(zhàn)亂中流離飄蕩,愈長愈歷艱辛,最終夫君戰(zhàn)死沙場,故其詩詞總體呈現(xiàn)出鮮明的哀婉悲愴主調(diào),也讓她的詩詞更為凄婉動人。她將坎坷的命途、生離死別的痛楚,都傾注于筆端,以豐贍的才華創(chuàng)作出數(shù)量不菲的詩詞佳作,訴說自己的不幸,抒發(fā)自己孤寂憂傷的情懷,為清代的女性文學(xué)增添精彩的一筆。

      注釋:

      ①南田:惲南田(1633-1690),名格,字惟大,后改字壽平,以字行,號南田。明末清初著名書畫家,創(chuàng)沒骨花卉畫之獨(dú)特畫風(fēng),是常州畫派的開山祖師。

      ②萱蔭:指母親的庇護(hù)。萱草是多年生草本植物,葉條狀披針形,花黃色或紅黃色,簡稱“萱”。

      ③鸰原:《詩·小雅·常棣》:“脊令在原,兄弟急難?!编嵭{:“水鳥,而今在原,失其常處,則飛則鳴,求其類,天性也。猶兄弟之于急難。”脊令,也寫作“鶺鴒”。后因以“鴒原”謂兄弟友愛。

      ④荊館:荊樹枝條苫蓋的房子。此指靈棚。

      ⑤斗山:北斗和泰山。比喻德高望重或成就卓越為人們所敬仰的人。

      ⑥總角:古代未成年的人把頭發(fā)扎成髻。此指未成年的孩子。

      參考文獻(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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