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獄

翁志剛

內(nèi)肯華州第一監(jiān)獄最近關(guān)押了一名殺人犯，名叫喬克。喬克入室殺害了一名叫安妮的女子，但他拒不認(rèn)罪，于是被收監(jiān)到49號單人牢房。喬克進(jìn)去后就想著越獄，這樣拖延時間也不是辦法。

這天，又到午飯時間，送飯的換了一個年輕的瘦獄警，他和前幾個兇狠的獄警不太一樣，面帶微笑地對喬克說：“你是重犯，這我知道，但我將努力改善犯人的生活條件！”

喬克入獄前藏有一大筆美鈔，他覺得有機會賄賂賄賂這“菜鳥”。想到這，喬克說：“唉，哥們兒，這樣，咱也是個講義氣的，手頭緊的話，跟咱吭個聲……”

瘦獄警東張西望了一下，見無人監(jiān)視，便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是個明白人，這樣，我有三個越獄的辦法……”

“越獄？逃跑？！”喬克聽到這，一下來了精神，他把頭湊到柵欄下，說：“看來天無絕人之路，你快說第一個越獄的辦法，我給你一萬美元報酬！”

于是，瘦獄警神神秘秘地說：“你早晨起來刷牙時，將牙膏泡沫吐自己一身，這樣他們肯定以為你食物中毒，會把你送往醫(yī)院。救護車一旦駛出監(jiān)獄，你就可以趁獄警不備，拉開車門往下跳……”

喬克沒聽完就明白了：“行，這個辦法好！”

第二天，喬克如法炮制，果然很快就被送上救護車。不料，他跳下車，卻并沒有逃出高墻，最后又被帶回49號牢房。

后來喬克又見到瘦獄警，就責(zé)怪道：“我照你的辦法行動，沒逃出去。”

瘦獄警顯得十分委屈，說：“因為那個辦法只值一萬美元，你的身價只值那么一點錢嗎？第一個辦法五年前還能用，如今監(jiān)獄為了防止犯人逃跑，救護車已不再駛離獄區(qū)，而是就近上監(jiān)獄醫(yī)護所，你跑來跑去還是在監(jiān)獄?！?/p>

聽到這，喬克啞口無言。沒逃出去，原來是低估了自己的身價才買了個報廢的“辦法”。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喬克一咬牙，說：“這樣，我重新給自己估個價，10萬美元，你告訴我第二個辦法！”

瘦獄警伸出手指，說：“第二個辦法，你裝瘋賣傻，滿口胡言，見人就用手比劃說‘我斃了你。如此反復(fù)，不出一個禮拜，獄警準(zhǔn)以為你遭受精神刺激，這時監(jiān)獄會指派一位女心理醫(yī)生給你做心理分析。到時，你事先將牙刷柄磨尖，一見女醫(yī)生就將對方挾持！監(jiān)獄長為了保證人質(zhì)安全，不得不與你進(jìn)行談判，這時你要求來一架直升機……”

果真，身價到了10萬美元，這越獄的辦法就驚險刺激了。喬克頓時激動不已，說：“好，就用這辦法，坐直升機逃跑這豈不是空中越獄？絕！”

“這第三個越獄的辦法……”瘦獄警還想說。

“不要了！不要了！”喬克已經(jīng)不耐煩了，說，“一旦登上直升飛機，第三個辦法就多余了！”

不久，喬克按第二個越獄辦法行動，結(jié)果不但沒有得到直升機，甚至當(dāng)場被女醫(yī)生擊昏在地。

事后，喬克見到送飯的瘦獄警，氣急敗壞地問：“怎么回事？那女心理醫(yī)生比老虎還厲害！”

瘦獄警嘲笑道：“你遇上的那位女心理醫(yī)生可是位特警，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原來是這樣，喬克感覺自己被耍了，說瘦獄警騙他的錢。而瘦獄警卻不服氣，說：“一分錢一分貨，10萬美元就這點子。”

喬克為了能早點逃出去，決定出50萬美元收買瘦獄警。瘦獄警答應(yīng)了，不慌不忙地拋出第三個方法……

第三個越獄方法很簡單，瘦獄警趁送飯的機會，幫他打開牢門。此時，其他獄警已被收買，喬克盡可大膽朝前跑，跑出監(jiān)獄大門，就有自由了。當(dāng)然為了事后有個交代，瘦獄警得裝出搏斗的樣子，用手里的警棍假裝敲兩下喬克的后腦勺。

喬克聽了心里高興，重金買來一路暢通，就這么辦！

終于到了計劃實施的那一天。傍晚，瘦獄警來送飯了，他四下望望，就打開了牢門，用嘴暗示喬克。喬克不敢怠慢，一躍而起就朝外跑。瘦獄警趁勢追上來，對著喬克的后腦勺，用警棍狠狠地敲了兩下，喬克當(dāng)時就兩眼一翻，“撲通”栽倒在地。

蒙眬中，喬克摸著頭看了看對方，問：“這就是第三個越獄方法？”

“不錯！”瘦獄警說完，又是狠狠一擊。這下比剛才那兩下敲得更重，喬克痛苦地抱著頭，心想：這哪是幫他越獄，分明是殺人嘛！強烈的求生愿望使喬克忍不住哀求對方：“我跟你無冤無仇，求你放過我！”

瘦獄警把眼一瞪，咬牙切齒地說：“放過你？還記得被你殺害的那個叫安妮的女子嗎？你殺害她之前她難道沒有哀求過你？”

“安妮？”喬克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魂飛魄散地說，“你……你……”

“安妮是我姐姐。在我今年警校畢業(yè)前夕，姐姐遇害了。當(dāng)我知道殺害姐姐的兇手被收監(jiān)在這里后，就主動申請到這里實習(xí)。現(xiàn)在，我要為我死去的姐姐報仇！”

聽到這，喬克明白自己上當(dāng)了，他絕望地說：“可你……殺害犯人，也……分明違法！”

瘦獄警冷笑一聲，說：“你兩次企圖越獄，這是第三次越獄，誰還會相信你是一個老老實實，沒有殺人的無辜者？我為什么只敲你后腦勺，就是證明你這回又要逃！”說著，瘦獄警掄起警棍，對準(zhǔn)喬克的后腦勺又敲了一下。

這一下，喬克命再硬，也經(jīng)不起終極懲罰，當(dāng)場一命嗚呼。

（趙世英選自《故事會》）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