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舒
(黑龍江藝術職業(yè)學院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古箏,從聽覺到字面理解,似乎有些傳統(tǒng)。的確,它古樸而又文雅,民族而不落俗。不論是當代精品還是傳世佳作,無一不魂牽于流年的遐想,無一不夢饒于記憶的儲藏!它執(zhí)著從容,毫不吝嗇地賣弄它飽經滄桑的音箱,酣暢淋漓地宣泄它那永不失真的混響,吸吮塵封的輝煌,釋放曾經的給養(yǎng)。不論是《漢宮秋月》還是《高山流水》,無一不彰顯“拖、劈、抹、挑、勾、剔”的激情放蕩,不論是《寒鴉戲水》還是《漁舟唱晚》無一不詮釋“搖、滑、掃、顫、撮”的精彩回放。
古箏蘊涵著華夏的古代文明,它見證了時代的變遷,它刻錄了政治、經濟、文化、軍事及世俗的光盤。古箏給人的感覺滄桑幽怨,讓聽者總有魂牽夢縈、最憶往昔之感。在歷史的長河中盡管長臥久安,可神經敏感,稍微兒給點兒安撫,便狂吟歡歌,這不是它饑渴失控,這是它本能的發(fā)聲,這是它激情的共鳴。
歷朝歷代,往事一幕幕,箏曲悠揚,傾倒無數英雄志士。朝朝暮暮,你情我愛,有多少才子佳人沉醉于它悠揚的樂曲中。在當今物欲橫流的時代,在茶余飯后人們總會捕捉一些精神上的慰藉,于是箏曲也成了人們陶冶情操的寄托。
一曲《高山流水》清澈悅耳,又如《銀河碧波》溪流潺潺。“抹滑吟顫”揉縷出《香山射鼓》的悲壯,吟顫出《蕉窗夜雨》的哀婉,直入心肺,讓人肝腸寸斷,仿佛嚎啕世俗,又像悲歌長嘆,似有吟不盡的血雨腥風,又有訴不盡的戰(zhàn)馬嘶鳴,“刮奏歷掃”即可爆發(fā)出人們《豐收鑼鼓》的喜慶,以及雄魂壯魄之氣,排山倒海之勇,壯哉!大氣磅礴的《戰(zhàn)臺風》。更能淋漓盡致的表現出古箏的技巧魅力,這是其它彈撥門類無法比美的深邃音域。故此憑借演奏者的演奏理解及二度創(chuàng)作,將平面曲譜活化為音樂語言來“托抹震顫”每個音符,才能呈現出清音愉悅,幽婉纏綿,風雅剔透、激情浪漫的音樂質感。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文明程度的進步,傳統(tǒng)意義上的古箏不能滿足于繼承。要在不斷發(fā)展中,尋求生存意識,市場意識和良好的受眾意識。早在唐宋時期,古箏琴面上僅有十三根弦,后增至十六根,現發(fā)展到二十五根弦。為了適應樂隊和樂曲的變化,更好地發(fā)揮古箏的實用性,市場上還營銷一種變調琴。從客觀上看古箏的形體和功能,隨著時代不斷地進化有所更新??蓮闹饔^上講,古箏早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期的樂壇上,還是個孤傲的個體,偶爾加盟樂團,只不過是略顯一點“刮奏揉顫”的特色而已,還像裹著小腳兒的陪嫁伴娘,沒有慧智的理念為這位傳統(tǒng)的淑女粉飾喬裝。雖想受寵于時代,可地老天荒沒人鏟蹚,只有孤獨地翹盼那遲到的情郎!也許這就是古箏的遐想,不過它一直沉默,只好借助我的思維,坦白我對古代文明活化時代的一點感想,似乎荒誕,無意荒唐。
九十年代中期,人們還狂熱現代、搖滾之類的時候,為了成就自己,體現古箏的時代價值,人們便悄悄地搞起了當時的“新民樂”加以嘗試。所謂“新民樂”就是用電聲鋪底,經過古箏與二胡的完美合作,營造出碧波蕩漾,微風拂面映出水中倒影。二胡恰當的進入旋律與古箏刮奏迎來送往。似初戀情人,羞羞澀澀。又似激情難控,演奏出《春江花月夜》的完美極致,給人以賞心悅目、余興未盡之感,似每個音符都在訴說,自己也陶醉余聲,從而也嘗到了謝幕的激情!一點點成功,再也抑制不住人們原本就不安分的神經,接連很多優(yōu)秀的作品不斷問世。
進入二十一世紀,古箏似乎不再寂寞,借助新民樂的發(fā)展大大地拓展了古箏的活動空間,走出孤獨,擺脫以往單調的獨奏,飽嘗了時代賦予的色彩,充分體現了傳統(tǒng)價值的現代潛質。
雖說所謂的“新民樂”興起很早,但不過是滿足了人們的好奇、嘗試、探索而已,只是在音樂的長廊里淡淡地放蕩了一程。正如著名科學家錢學森所說:“要用一顆善感的心來仔細地體驗生活。嘗試了,感悟了,就無愧于智慧賦予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