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總是需要有人仰望星空

中國哲學界一顆巨星隕落。9月10日晚，北京大學哲學系終身教授、中國哲學與文化研究所所長、《儒藏》總編纂湯一介先生在北京逝世。湯一介先生在60多年的學術(shù)生涯中，著力于構(gòu)建中國傳統(tǒng)哲學的理論體系，從“天人合一”“知行合一”“情景合一”這三個基本命題闡釋儒學，推動中國文化從傳統(tǒng)走向現(xiàn)代。他的一切思考和鉆研莫不在于積極參與乃至改變這個世界。他一生拒絕做書齋里的學究，而將自己的智識融化在時代的血管里。

如今，這位中華文化復興之夢的“追夢人”走了，為我們留下了豐富的學術(shù)遺產(chǎn)，也留下了許多尚未來得及探索的新課題;為我們留下了獨立思考的治學精神，更留下了實事求是的處世態(tài)度。

如網(wǎng)友@含香凝涼所說：“正是他們的存在，使傳統(tǒng)文化延續(xù)并得到尊重，大師永遠是這個文化荒漠中最后的綠洲?！?/p>

“為往圣繼絕學”，一介書生

1.家學淵源，家國情懷

湯一介出身書香門第，祖父湯霖是清末進士，父親湯用彤曾任北京大學副校長，是貫通中西的國學大師。湯用彤先生為兒子取名“一介”，意思再簡單不過——讓他做湯家的一介書生。另一個說法是：佛家說大千世界藏于一粒芥子之中?！耙唤妗迸c“一介”諧音，湯用彤以“一介”為自己的子嗣命名，是希望湯一介長大成人后，既要保有芥子微塵的謙卑胸懷，還要有包羅大千世界的闊大氣象。

一個家族，兩代哲人，湯一介受父親影響很深。湯用彤比較喜歡陶淵明的詩，湯一介也對陶淵明喜愛有加，每當讀到“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應盡便須盡，無復獨多慮”時，湯一介總會發(fā)出感慨，“這是何等超越的境界！”《五柳先生傳》中的“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亦被湯一介當作自己的讀書觀。

湯一介曾經(jīng)回憶起父親所給予的“身教”：“1948年至1949年，我聽

過父親的兩門課：《歐洲大陸理性主義》和《英國經(jīng)驗主義》。父親教這兩門課已經(jīng)20多年了，但他每次上課前都要認真準備，重新寫講課提綱，把一些有關(guān)的英文著作拿出來再看看。當時他擔任北大的行政領(lǐng)導工作，白天要坐辦公室，只能晚上備課到深夜。他講課，全都是根據(jù)原書，所講的內(nèi)容，幾乎每句話都可以在原著中找到依據(jù)。他要求學生認真讀哲學家的原著，并常常把原著中的疑難處一句一句解釋給學生聽。這種扎實的學風，對學生和對我都有很大的影響?！?/p>

而祖父留下的最有價值的精神遺產(chǎn)，是他在學生們祝賀他60歲生日時畫的一幅《頤園老人生日·游圖》寫的《自序》，最精妙之處莫過于以下語句：“事不避難，義不逃責，素位而行，隨適而安，固吾人立身行己之大要也。時勢遷流，今后變幻不可測，要當靜以鎮(zhèn)之，徐以俟之，毋戚戚于功名，毋孜孜于逸樂?！边@段話后來被湯家視作家風，意即勇于承擔困難的事情，對合乎道義的事情負責。從上世紀80年代創(chuàng)建中華文化書院推動“文化熱”，到90年代最早提倡“國學”，從2008年擔任北京奧運會文化總顧問，再到《儒藏》工程的創(chuàng)始人，“事不避難，義不逃責”兩句話，儼然成為湯先生一生的座右銘。

【2015備考運用】家風;傳承;影響;責任與擔當

2.生為烈焰，晚年尤熾

受父親的影響，早在讀高中時，湯一介便夢想著自己將來能做一個哲學家，“能通過自己的獨立思考，探討一些宇宙人生的根本問題。”1946年，湯一介考上北京大學哲學系。19歲時湯一介寫出了《論善》《論死》《論人為什么活著》幾篇文章，表達了自己的思想觀點，顯露了作為哲學家的才華。20歲的湯一介在北平的《平明日報》上發(fā)表的散文《月亮的頌歌》中曾許下這樣的愿：“去看那些看不見的事物，去聽那些聽不到的聲音，把靈魂呈現(xiàn)給不存在的東西吧。”

而對于人生的意義的理解，他在20多歲時寫道：“人的生命就像火焰，小小的火焰燃燒的時間長，但它照亮的面積也十分有限。烈焰轉(zhuǎn)瞬即逝，但它照亮的面積更廣闊?！?0年后，他說，“我想直到現(xiàn)在，我的思想都沒有改變，還是寧肯選擇做烈焰?！?/p>

湯一介愛書，有三本書對他的一生產(chǎn)生了深刻影響。其中一本書，不僅使青年湯一介找到了理想、找到了理想化的生活，而且還成就了他和妻子樂黛云（現(xiàn)為北大教授、中國比較文學的拓荒者）的美好愛情。多少年后，湯一介這樣回憶道：“在我讀了《絞索套在脖子上的報告》后，似乎精神境界有一個升華，可以說我有了一個信念，我應做個熱愛生活、熱愛人類的人。由于是樂黛云讓我讀這本書的，因而加深了我對她的了解，以后我們由戀愛而結(jié)婚。在幾十年的生活中，在各種運動中我整過別人，別人也整過我，犯了不少錯誤，對這些我都自責過、反省過。但我在內(nèi)心里，那種伏契克式的熱愛生活、熱愛人類的情感仍然影響著我。人不應沒有理想，人不能不熱愛生活?！?/p>

就在逝世的兩個多月前，抱病出席《湯一介集》發(fā)布會的湯老說：“我想繼續(xù)再寫文章，講我自己的感受，講我對人類社會的理解，講我對天人關(guān)系的理解……我應該繼續(xù)努力把我想的問題提出供大家討論，這樣才不負作為一個學者、一個教師的責任。”

如今，這個持續(xù)了87年的烈焰不再燃燒。但烈焰照亮的學術(shù)領(lǐng)域，以及他所崇尚的創(chuàng)造力，將在后輩年輕人的身上得以延衍。

【2015備考運用】理想;熱血青春;熱愛生活;人生的意義

“為萬事開太平”，功在國學

1.國于天下，有與立焉

究其一生，湯一介先生有兩大貢獻可以鐫刻在碑銘上：一是在改革欣欣向榮的1980年代，他領(lǐng)銜的中國文化書院，反本開新，為思想啟蒙推波助瀾;一是在耄耋之年，他不辭辛苦，擔綱《儒藏》，總?cè)鍖W之大成。這兩項大工程，讓他從書齋走出來，為公眾所熟悉。

自上世紀90年代起，湯一介一直有個宏愿：編纂《儒藏》典籍。他曾經(jīng)在一次接受記者的采訪時說道：“因為我愛我的祖國，所以我必須愛我國家的文化，一個沒有文化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一個有自己文化傳統(tǒng)的國家，而且珍惜自己傳統(tǒng)的國家，才是有希望的國家?！?002年，湯一介提出編纂《儒藏》的建議。2003年，當時已76歲的湯一介成為國家《儒藏》工程首席科學家、總編纂。2004年，這項浩如煙海又繁冗復雜的巨大工程啟動時，湯一介身體已經(jīng)患病，但仍然義無反顧。在湯一介看來，“中華文明之所以沒有中斷，就是因為有經(jīng)典存世。編纂《儒藏》，關(guān)系到中國人的文化自強、文化自信，將中華文化發(fā)揚光大，是知識分子應有的對國家、民族的擔當與職責。”他說：“在中華民族走向偉大復興的過程中，必須有中華文化的復興來配合。今天，我們編纂《儒藏》可以說正在實現(xiàn)著400多年來中國學者、也可以說是中國人民的夢想?！?一向謙虛低調(diào)、內(nèi)斂沉厚的學者，竟也說下沉甸甸的豪言壯語，“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讓《儒藏》成為全世界最權(quán)威的范本，之后一百年內(nèi)不會有人超過我！”

十年來，《儒藏》系列已出版百冊“精華編”。《儒藏》全本將收錄中國歷史上重要的儒學文獻3000余種、330冊，約10億字，計劃于2025年完成，規(guī)模將超《四庫全書》。

今年6月，《儒藏》“精華編”百冊新書發(fā)布會，身負重病的湯一介先生坐著輪椅、在家人的攙扶下親臨現(xiàn)場并講話：“我想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愿意為《儒藏》編纂工程竭盡全力?！?/p>

沒想到，湯老的這句話竟成了他關(guān)于《儒藏》的絕響。

【2015備考運用】閱讀經(jīng)典;根與魂;文化傳承;最后的夢想;責任與擔當;堅持與忍耐;志存高遠;一代人使命;文化自信;絕響

2.守正篤實，久久為功

人們緬懷湯先生，不僅是因其學術(shù)上的成就，更是為其學術(shù)品格和精神折服。

在學術(shù)上，湯一介先生的嚴謹是出了名的，做學問時的認真態(tài)度有時到了苛求的程度?！度宀亍肪幾?，湯先生一再反復強調(diào)“質(zhì)量更重要。決不能為了進度犧牲質(zhì)量”，曾因為幾個錯字追回已付梓的出版物，連夜修改。湯先生主編《中國儒學史》九卷本時，其“總序”，由湯先生執(zhí)筆，從動筆到最后完成，湯先生精益求精，修改了有幾十次。“印象特別深的是其中一條注釋，本來已經(jīng)很規(guī)范了，但是幾天后我們又接到電話，要求修改這條注釋，原來是先生在北大一個院系的資料室找到了尚未公開出版的、更原始的材料。”如此“愛惜自己的羽毛”，這個細節(jié)令編輯武芳印象極深。

北大哲學系主任王博說，他與湯先生相識是在1985年，湯先生為他上的第一堂課就是講魏晉玄學，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王博用論語的語句形容先生“剛硬木訥，溫而厲”。他說，先生在學術(shù)研究上非常嚴厲，但是待人接物卻很溫和，誰有要求都會滿足。王博是湯老2011級博士生，他忘不了那些布滿了紅筆意見的A4紙。起初，他以為把作業(yè)交給湯老只是走個過場，沒想到，隔一段時間湯老電話來了，挨個叫學生過去談作業(yè)。輪到他時，擺在他面前的是湯老一筆一劃寫滿批改意見的作業(yè)紙。認真，是對學術(shù)負責的開始。王博說他一直將湯老告訴他的這個道理記在心里。

他的學生張廣保說：“先生把時間看得很重，學生們沒有問題都不敢找他，但帶著問題上門請教又當別論。如果他看到你的書寫得好，即使不認識你，請他作序他也欣然答應。他寫文章也從不做掛名作者，只要他任主編或掛他名字的文章、書刊，他都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儒藏》的?？?、標點也是如此?！?/p>

1998年，李天綱完成博士論文的外審專家就是湯一介。在評閱書上，湯一介密密麻麻地手寫了將近兩頁紙的評語，開始就坦言“由于論文太長，未及閱讀全文，只是比較仔細地讀了論文提要?！逼湔J真和坦誠，從中可窺一二。

【2015備考運用】學術(shù)品格;認真和坦誠;精益求精

“斯文在茲”，儒者氣象

1.溫潤如玉，儒骨仁心

湯先生平日除讀書、寫作外，幾乎沒有別的嗜好，琴棋書畫全不通，不聽戲，不飲酒，不喜美食，不聽西洋音樂，也不看電影，更不跳舞。生活非常節(jié)儉，常常穿著一件布大褂、一雙布鞋，提著夫人為他做的布書包?！八匚欢?，隨遇而安”，這是一種難得的生命狀態(tài)，也是湯一介先生從父親那里繼承下來的遺風。

甘祥滿是湯先生的學生，他和太太都為先生工作過，即便為先生做份內(nèi)事，先生都會誠懇地說謝謝。楊韶榮說，直到去世那天上午，他還一直對護工及所有照顧他的人說謝謝。北大中文系教授張頤武先生與湯先生有過一些交往，“印象最深的，是每次拜訪之后湯先生都會送到門口，感覺那一代學者很儒雅，說話的聲音不大，可以用溫潤而高潔的玉來形容?！?/p>

劉美珍的故事更像一則傳奇。從1990年代進入湯家，除了結(jié)婚生子，她從未離開過湯一介夫婦。在湯家夫婦看來，“小劉”聰穎、能干，值得信賴。他們教會了她使用電腦、開車，后來劉美珍如同文化書院的助理，完成了很多行政工作。她結(jié)婚時，不光湯一介的兒女湯丹、湯雙從國外寄來絲巾等禮物，湯家還給了一萬元的禮金，視若己出?！拔腋绺缯f，小劉就是我們家老三，就是我女兒。他們彼此感情很深?！睖恍f。

教授芷言和湯一介相識多年，他印象最深的是湯一介待人接物之謙遜、低調(diào)，和現(xiàn)在輿論界的“強勢之風、一定要壓制對方的風氣”不一樣。

“現(xiàn)在社會很多個人都很‘強勢’。當然，這30年我們確實享受到了崛起的紅利，但人生在世，過多的欲望就像黑洞一樣。除了CPI這些，當然也需要有另外的東西。今天，我們和湯用彤、湯一介比起來，是缺少了一些風度和文采的?！?/p>

【2015備考運用】儒雅;高潔;從容;至情;風度

2.抵抗喧囂，沉靜清醒

晚年的湯一介，著作等身，已然成為新時期國學的領(lǐng)軍者。今年5月4日，國家主席習近平來到北京大學特別看望了87歲高齡的湯一介先生，贊其為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繼承、發(fā)展、創(chuàng)新做出了很大貢獻。但對于人們獻上的“國學大師”桂冠，他總是敬謝不敏，甚至連“哲學家”的稱號都不敢貿(mào)然接受，湯一介認為對自己較為準確的定位是“哲學史家”，即研究歷史上哲學家的學者。正因為如此，在其傳記《湯一介傳》中，專門有章節(jié)以“反對稱自己為大師”為題。他說：“我不是大師，這個時代也沒有大師?！薄拔艺f現(xiàn)在沒有大師，是因為還沒有一個思想體系被普遍接受，還沒有出過一本影響世界的劃時代著作。”他認為，20世紀后半葉相當一段時期的學術(shù)氛圍不夠自由，而把思想禁錮在一個框框里邊，是不可能產(chǎn)生劃時代的著作的。

所以，在他晚年，無論是給學生講課，還是寫文章、作演講，他都在強調(diào)：“做學問一定要有自己的思想，自由是一種最寶貴的創(chuàng)造力。對學術(shù)研究來說，‘自由思想’是非常重要的?！彼€強調(diào)，“學術(shù)是天下之公器，只有兼容并包，才能夠有很自由的討論環(huán)境，也才能夠真正推動中國學術(shù)的發(fā)展。”

三尺講臺，三寸筆，三千桃李。自謙為“哲學問題的思考者”或“哲學學科的愛好者”的湯一介先生在平凡的崗位上治學育人，甘做中國思想文化的傳道者、“守夜人”。中國文化書院院長王守常說，在學生心目中，湯一介先生是“大先生”，他引領(lǐng)我們“回家”。王守常說，這個“家”指的就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他不喜歡人家稱他為大師，所以我們稱他‘大先生’。”

“先生”，這種代表著純粹學術(shù)追求的稱謂，在今天是多么的稀缺和珍貴。

【2015備考運用】謙遜;風范;喧囂中的清醒和干凈;純粹的學者;學術(shù)良知;對“學術(shù)思想自由獨立”之追求;創(chuàng)新與創(chuàng)造

3.直面歷史，襟懷坦蕩

“文革”十年，湯一介正值“不惑之年”，但事實上這是他一生中最迷惑的十年。在狂飆突進的革命年代，他們沒有選擇地被裹挾進去，甚至是慶幸自己能在革命的戰(zhàn)車上獲得一個站位——湯一介曾經(jīng)是“文革”中最著名的御用寫作班子“梁效”的一員。因為這段經(jīng)歷，“四人幫”垮臺后，湯一介陷入了隔離審查，到1978年才被平反。這也是他心中的一個隱痛。

對待這段歷史，許多學人選擇了遺忘或辯解;但湯一介選擇了反思和面對。他說：“我之所以走了一大段彎路，主要是因為我沒有用自己的頭腦來思考問題”，而后他決定“我只能聽我自己的”。

2006年，在《光明日報》一篇題為《湯一介與“梁效”》訪問記文章里，湯一介首度在媒體披露一段30年前的心路歷程。令人印象極為深刻的是，這篇訪問記中這樣寫道：

昏黃的燈光下，78歲高齡的湯一介先生戴上老花鏡，用顫抖的手，執(zhí)意在記者的文稿上補充寫下了一句話。這句話是：“我錯了，我要深刻反省?！庇浾叩难蹨I奪眶而出。在記者看來，以湯一介先生的德高望重，以他平日為人的人品和人格，他不必為了一個30年前歷史的錯誤而懺悔。人心自有公論。然而他不肯，他執(zhí)意從眾人仰望的高處走下來，他在一個小輩面前誠心誠意地說：“我錯了。”

這就是湯一介，直面歷史，襟懷坦蕩，勇敢地剪掉心中的辮子?！八畲蟮膬r值在于，告訴我們一個真正的人應該怎么反思自己，重構(gòu)自己，真正地站起來，像一個人。”作家蘇小和感嘆道，“這很不容易。”

9月9日晚20時56分，湯一介先生逝世。與恩師朝夕相處的學生與助手王守常教授說，先生臨終最后喃喃自語的一直是“真、善、美”3個字。這是先生最大的心愿。

【2015備考運用】遺忘與面對;選擇;真誠的懺悔;襟懷坦蕩;實事求是;獨立思考;大寫的人;人格魅力

編輯提點：

湯先生是我們認識的當代學人中最具儒者氣象的學者。人如其名。在學問也需包裝零售的“講壇時代”“書展社會”，在如今這種虛浮和躁動的風氣之中，仍孜孜不倦地追求真學問，飽學鴻儒默默地治學傳道，更顯出一介寒儒的可貴和高遠。

湯先生生前不喜歡“大師”這樣的稱呼。但不愿稱“大師”也好，感慨時代無“大師”也罷，都表達了人們渴望有人能引領(lǐng)時代精神的意愿。人們期望能有拋卻當官發(fā)財之念、潛心于真學問、不為名利而躁動的學人，期望能有學者在全球化帶來的中西文化的碰撞中，帶領(lǐng)中國人對文化傳統(tǒng)進行清醒的反思，并重新找回那份屬于華人的文化自信，避免中華民族迷失于變幻莫測的世界潮流之中。所以，我們才需要國學，需要大師，需要一個可以寄寓靈魂的原點。

讀湯一介先生，留下如此深厚的財富。做人之節(jié)，亦浸染;作文之道，亦給養(yǎng)。閱讀經(jīng)典，在聆聽這個民族的先賢、智者的教誨時，我們亦感受到經(jīng)典人物、經(jīng)典文化的永恒的魅力。

（資料來源：《中國新聞周刊》《南方人物周刊》《環(huán)球人物》、《人民日報》、搜狐讀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