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李昂夫妻墓志考略

牛紅廣

唐李昂夫妻墓志考略

牛紅廣

洛陽新近出土唐代李昂墓志，志主出自趙郡李氏，仕至倉部員外郎，一并出土的還有其夫人韋氏墓志。據(jù)墓志所記可考索倉外李昂的家世生平，結(jié)合相關(guān)出土文獻又可了解其詩文成就。

唐代 李昂 墓志

有唐一代名謂李昂者，除晚唐文宗外，見于傳世文獻的還有以下幾位：《新唐書》載有蜀王房延州司馬友諒子昂，官徐州司戶參軍；趙郡東祖都水使者暕子昂，官倉部員外郎；遼東李氏房承休子昂?！洞筇菩抡Z》卷十、《唐摭言》卷一、《唐才子傳》卷一也記有李昂，此李昂開元二年（714）甲寅科狀元及第，開元二十四年（736）任考功員外郎，終吏部郎中。陳尚君先生依據(jù)相關(guān)出土墓志考證考功員外郎李昂屬隴西李氏，為李令終子、李昊季弟，其生平活動年在盛唐時期，與倉部員外郎趙郡李昂同時而年輩稍早[1]?？纪饫畎骸耙晕脑~著稱”[2](P147)，倉外李昂亦“天寶中以文章家法為世祖尚”[2](P135)，但這兩位李昂的家世生平多不可考，以至于不時被后人混為一談。洛陽新近出土唐代李昂墓志并志蓋一盒，一同出土的還有其夫人韋氏墓志①。李昂墓志首題為“唐故檢校倉部員外郎趙郡李府君墓志銘并敘”，我們可以藉此新見墓志考索倉部員外郎李昂的生平仕履，結(jié)合相關(guān)出土文獻又可了解其詩文成就?，F(xiàn)著錄李昂夫妻墓志全文如下，并就相關(guān)問題略作考釋。

一、墓志錄文

（一）李昂墓志

唐故檢校倉部員外郎趙郡李府君墓志銘并敘

朝議郎守倉部郎中趙驊撰

維唐大歷十三年秋七月己巳，吾友李公歿，享齡七十有三。以明年秋八月甲寅安神于闕塞之西原，祔于先塋，從兆順也。嘗聞諸夫子曰：君子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必得其壽。嗚呼！李公位不過尚書郎，祿不過下大夫，有令名而無遐壽，圣人之言蒙竊惑焉，洛中賢士傷者多矣。公諱昂，字季江，趙郡贊皇人，族冠北州，系分東卷，重軒累冕，百代可知。曾祖思諒，皇朝倉部郎中。祖敬忠，許王府參軍。烈考暕，都水使者。傳序及公，世有純德。公少好學(xué)，無常師，十四經(jīng)明升第，廿文顯當(dāng)時。其述作有《大雅》之風(fēng)格，本于簡要，不尚浮華，前達文宗。有若太子詹事齊公澣、北海太守李公邕深所賞異。起家補青州北海主簿，歷汴州尉氏、河南府溫縣尉。陳留太守韋公鎮(zhèn)撫百城也，命為支使。御史中丞盧公準(zhǔn)繩東臺也，請為判官。素難其人，皆不失舉兼。云南之占募，都內(nèi)之出納，悉以委焉。天寶中執(zhí)憲者多由此進。公峻節(jié)端操，群公每虛位以待之。屬邊將構(gòu)逆，兵入洛陽，乃與族父收攜手逃難，竄伏山谷，尋逢賊騎，竟陷虜庭?；蔬\中興，貶虔州南康尉。于時天子欲行富國之術(shù)，且聽用人之計，有薦公者所在，征還。復(fù)于河陰專領(lǐng)邦賦，元帥、太尉李公之專征也。士馬數(shù)萬，屯于孟津，資三軍之饋糧，在一夕之漕運。駢轤接軸，□漲凌濤，亂宵征以趣程，濟晨炊之絕食，克期而至，實賴于公。公尚憂寇難，不樂吏職，遂解印綬，南適勾吳。浙江西觀察使表公為蘇州司馬，以疾辭。轉(zhuǎn)徙甌越，浙江東觀察使又表公為越州司馬，謝病如初。歸還故里，遷秘書丞，轉(zhuǎn)著作郎。公曰：“蘭臺石渠是吾志也。”河南尹兼御史大夫張公保厘成周，引為賓佐，拜檢校倉部員外郎。不以職事煩公，期旄坐鎮(zhèn)雅俗。后罷職屏居，卜于城隅，引流植菓，用于舍下。常以經(jīng)籍自娛，名教為樂。行和之暇，逍遙于門，非同志不相往來，見同聲不隔前后。行危體正，懷道居貞，于名利澹如也。朝廷公卿以公舊望，宜在華省，屢薦于三事，時宰亦深納之，然卒不見招。所謂戢鴛鸞使不飛，卻騏驥使不御，此馮唐、賈誼之所嘆息。文集殆卅余卷。永惟銳思研精，含毫吮墨，未嘗暫廢，以至于終。有子二人：長曰胃，河南府司錄；幼曰伸，和州錄事參軍。并文擅甲科，孝極至性，其有后乎。嗚呼李公！為不亡矣。其詞曰：

雍雍鳴鳳，宜巢阿閣，以瑞吾君，曷棲林麓。郁郁喬松，宜構(gòu)云臺，見遺近石，頓于巖隈。于惟我公，文實斯在，上凌九霄，橫絕四海。道喪賢隱，退居園廬，劉楨臥病，楊雄著書。適來時也，適去順也，非子之悲，誰當(dāng)悲者。闕塞中斷，伊川北流，埋魂此地，萬古行楸。

子婿宣義郎前行河南府永寧縣主簿韋書

（以下志文刻于志蓋左剎）②員外嗣子胃，服闋，授檢校工部員外郎兼殿中侍御史，累遷戶部員外、膳部郎中。次子伸，服闋，敕攝河南府陸渾縣尉，又遷試大理評事。越以貞元五年歲次己巳十一月己亥朔十一日己酉，嗣子胃等奉員外之櫬遷于龍門西山中梁原，以夫人京兆韋氏祔焉，禮也。余具前志，以時日之故，不獲重刊。

外孫□□□

（二）李昂夫人韋氏墓志

唐故倉部員外郎趙郡李公夫人京兆韋氏墓志銘并序

守洛陽縣令王顏撰

夫人京兆韋氏。烈祖德敏，皇考功郎中、太府少卿。烈考玢，皇給事中、尚書左丞，贈揚州都督。夫人左君之季女?；视反蠓颉P州長史、淮南節(jié)度觀察等使、贈戶部尚書元甫，夫人仲兄也。功德詳乎國史，富貴耀于家諜，代稱關(guān)內(nèi)甲族焉。夫人年十有七，執(zhí)巾帚于趙郡李氏。而公諱昂，尚書倉部郎中思諒之曾孫，許王府參軍敬忠之孫，正議大夫都水使者暕之子。先妣清源縣君王氏，唐元臣侍中珪之曾孫。公全德之后，盛族莫先，外顯中榮，金輝玉映，一代清門也。官至尚書倉部員外郎，卒東都居鎮(zhèn)之務(wù)。時宗有執(zhí)憲者，與公名同，彼則詩聞，我則筆著。當(dāng)代不呼姓于臺省，盛辯名于詩筆。知名為才出，望有德白，名既過人，位不充量，亦猶物不兩大耶。以大歷十二年七月廿六日厭家，享齡七十三。時夫人春秋五十有九，年當(dāng)煞禮，哀守未亡，歸誠佛乘，邀福天道，貴而能儉，滿不忘勤。故以孝事姑則誠，以敬事夫則順，誠順不失，以教其下，正閫穆親，用此道也。二男賓王為才子，五女適人為令婦。錫胤九子，早世六人。胃承訓(xùn)登尚書省膳部郎，伸承訓(xùn)拜廷尉府評事。膳豐子祿，抱富童孫。歡慶方集于高堂，榮養(yǎng)見奪于中路。貞元四年季冬遇疾，明年己巳春正月甲辰朔十三日丙辰厭家于河南縣陶化里，享年七十二。卜是歲十一月己亥朔十一日己酉祔葬于河南縣龍門西山之南中梁原，經(jīng)也。而膳部等齊諮余息，崩迫長號，涕狀德范，泣謀刊勒。膳部以顏愚也直，見讬直書。愚以夫人柔而明第，舉明德姑務(wù)垂訓(xùn)，是無愧詞，士族既稱為婦師，女史當(dāng)列于賢表。銘曰：

長山天造，回崗月抱。神也歸止，元龜是吉。氣之所鐘，物有其容。靈也康正，元蓍是朋。導(dǎo)伊湯湯，流慶與長。維嵩崇崇，顯德與終。

河南府司錄參軍盧從書

二、李昂家世生平

李昂字季江，屬趙郡李氏東祖房，志稱其“曾祖思諒，皇朝倉部郎中。祖敬忠，許王府參軍。烈考暕，都水使者”。《新表》所記李昂家族世系與墓志相同，但記思諒官金部郎中、敬忠任許王府典簽。另李昂之孫李方乂墓志[2](P135)，“敬忠”作“敬中”。李方乂為李胃之子，《新表》誤作李乂。

李昂十四歲考中明經(jīng)科，二十歲以文采著世，以致“文章家法為世祖尚”，并受到太子詹事齊澣和北海太守李邕的賞識。起家補青州北海主簿，歷汴州尉氏、河南府溫縣尉。后“陳留太守韋公鎮(zhèn)撫百城也，命為支使?！薄缎绿茣肪砥咚纳稀对紫嗍老邓纳稀酚涰f嗣立子恒官陳留太守。韋恒，兩《唐書》有傳，開元初為碭山令，擢殿中侍御史，累轉(zhuǎn)給事中。開元二十九年（741），韋恒為隴右道河西黜陟使，“時河西節(jié)度使蓋嘉運恃左右援，橫恣不法，妄列功狀，恒劾奏之，人代其恐，出為陳留太守，卒?！盵3]李昂《塞上聽彈胡笳作序》：“故天子命我柱史韋公，括□□□，監(jiān)統(tǒng)投糴。韋公謂我不忝，奏充判官。天寶七載十月一日，次于赤水軍，將計□□?！盵4]柱史是“柱下史”的省稱，但也用來代指御史。嚴(yán)維《剡中贈張卿侍御》詩：“早列月卿位，新參柱史班?！背嗨娫诟拭C武威城內(nèi)。陳留太守韋公應(yīng)是指韋恒，天寶初年為隴右道河西黜陟使，李昂在其屬下任支使。志又云“御史中丞盧公準(zhǔn)繩東臺也，請為判官”。東臺是東都御史臺之省稱。高宗、武則天以及玄宗初年經(jīng)常留居?xùn)|都，長安百司均隨皇帝東遷。玄宗及其后諸帝定居長安，百司亦隨之遷回，御史臺在東都只保留御史若干名，以御史中丞一人為主官，成為御史臺在東都的分司機構(gòu)，稱為留臺[5]。天寶十一年（752），盧奕“為御史中丞。始懷慎及奐并為中丞，父子三繼，清節(jié)不易，時人美之。奕留臺東都，又分知東都武部選事”[6](P4894)。李昂以才高被中丞盧奕選為東都御史臺判官。

天寶十四年（755），安祿山攻陷東都洛陽，盧奕在臺獨居，與東京留守李憕、河南采訪使判官蔣清一同被害。而李昂則與其族父李收竄逃山谷，并被叛軍所擒，李昂也因此后來被貶至江南虔州任南康縣尉。肅宗乾元年間，天下兵馬副元帥、太尉兼中書令李光弼對峙叛軍史思明，時當(dāng)用人際，李昂應(yīng)征北還。上元二年（761），朝廷強令收復(fù)洛陽，李光弼不得已率五萬河陽之軍與叛軍戰(zhàn)于北邙，李昂應(yīng)在這次北邙之戰(zhàn)中負責(zé)兵馬糧草。兵敗后李昂“尚憂寇難”，南適勾吳、轉(zhuǎn)徙甌越，這期間浙江西觀察使李峘、浙江東觀察使薛兼訓(xùn)皆欲征辟李昂，其均以疾辭。

安史之亂平定后，李昂自吳越之地“歸還故里，遷秘書丞，轉(zhuǎn)著作郎”，又被“河南尹兼御史大夫張公保厘成周，引為賓佐，拜檢校倉部員外郎”。河南尹兼御史大夫張公蓋指張廷賞，其人《舊唐書》有傳，嘉貞子，本名寶符，玄宗賜名延賞，歷事玄宗、肅宗、德宗三朝，仕至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謚曰成肅。大歷五年（770）正月“壬申，河南尹張延賞兼御史大夫，充東都留守”[6](P294)。自天寶末年始，東都留守判尚書省事，成為東都百司官署的最高長官，并以東都尚書省長官的身份主持東都銓選，看來李昂擔(dān)任的應(yīng)該是檢校東都戶部倉部員外郎。他在之前所擔(dān)任的御史臺判官、秘書丞與著作郎也都是東都分司官。

李昂大歷十三年（778）卒，享齡七十有三，推其生年則為神龍二年（706），撰文者趙驊雖未提及李昂卒于何處，但“洛中賢士傷者多矣”之語透露出李昂應(yīng)卒于洛陽。李昂夫人京兆韋氏，出自官宦之家，韋氏墓志記其“烈祖德敏，皇考功郎中、太府少卿。烈考玢，皇給事中、尚書左丞，贈揚州都督。皇御史大夫、揚州長史、淮南節(jié)度觀察等使、贈戶部尚書元甫，夫人仲兄也?！苯郧嗍酚忻瞬毁樖?。貞元五年（789）韋氏厭家于河南縣陶化里，享年七十二，同年祔葬于河南縣龍門西山之南中梁原。陶化里即陶化坊，徐松在《東都外郭城圖》長夏門東第二街，從南至北第三坊處標(biāo)有陶化坊。墓志稱李昂“趙郡贊皇人”只是說明了李昂的郡望，倉部員外郎李昂應(yīng)定居在東都洛陽陶化坊，上文所述李昂仕履也可說明這一點。

倉外趙郡李昂有二子：嗣子胃，《新表》作“胃，比部郎中”，而《全唐詩》卷七八二、《全唐文》卷七一六及《唐尚書省郎官石柱題名考》卷一二均作“胄”，李昂夫婦墓志、李方乂墓志的出土可證傳世文獻所記李昂長子名“胄”，當(dāng)因胄、胃形近致訛。據(jù)墓志，李胃歷任河南府司錄、授檢校工部員外郎兼殿中侍御史、累遷戶部員外、膳部郎中。李胃也以詩文見長，《全唐文》卷七一六存其《冰井賦》一篇，《全唐詩》卷七八二記《文宣王廟古松》詩一首。次子伸，未見于傳世文獻，墓志記其曾任和州錄事參軍、河南府陸渾縣尉、遷試大理評事。

三、李昂的詩文成就

李昂夫人京兆韋氏墓志云：“時宗有執(zhí)憲者，與公名同，彼則詩聞，我則筆著?！眰}外趙郡李昂與仕至吏部郎中的隴西李昂皆為一時英彥。倉外李昂代宗初年遷秘書丞，轉(zhuǎn)著作郎，志文稱其自云“蘭臺石渠是吾志也”。蘭臺、石渠指漢代皇家藏書之所“蘭臺閣”和“石渠閣”，這里大概是李昂自喻悉心著述，疏于功名仕途。李昂自倉部員外郎罷職歸隱后，“常以經(jīng)籍自娛，名教為樂”，有“文集殆卅余卷”，然兩《唐書》之《經(jīng)籍》《藝文》二志及宋人書目皆未記其文集，應(yīng)是久已散佚。目前所見李昂詩作僅有《馴鴿篇》及《塞上聽彈胡笳作序》殘篇。

另洛陽出土李昂所撰墓志數(shù)方：大歷三年（766）撰李邕墓志[7](P917)。李昂屬趙郡李氏之東祖房，而李邕則屬江夏李氏，從家族世系來看較為疏遠，但按唐俗凡同姓皆得稱族子，況李昂青年時期“北海太守李公邕深所賞異”，所以李昂樂于為李邕撰志，時署“族子著作郎昂撰”。大歷四年（769）撰李粲墓志[8](P76)，據(jù)《新表》，李粲為李希禮之六世孫，李昂為李希禮之七世孫，二人同宗不同支，李昂撰文時署“從侄著作郎昂撰”。大歷八年（773）撰其兄長李震夫人王氏墓志[8](P77)，結(jié)銜“檢校倉部員外郎”。

四、李昂墓志撰者趙驊

趙驊，字云卿，《舊唐書》本傳云：“曄志學(xué)，善屬文。開元中，舉進士，連擢科第。官至秘書少監(jiān)?！壁w驊之子趙宗儒，曾任中晚唐宰相，趙宗儒墓志現(xiàn)藏洛陽師范學(xué)院圖書館。趙驊之名，《舊唐書》本傳“驊”作“曄”，與其他傳世文獻及出土墓志皆不合，應(yīng)有誤。關(guān)于趙驊的著述，傳統(tǒng)文獻所見不多，惟《全唐詩》卷一二九存詩一首，另《唐五代人物傳記數(shù)據(jù)綜合索引》[9]據(jù)岑仲勉說，將《全唐文》卷三三○中《東都留臺石柱記》的作者趙煜改作趙驊。

據(jù)出土唐志，趙驊撰文或書丹有以下墓志：天寶元年（742）撰韋衡墓志[8](P42)，結(jié)銜“左領(lǐng)軍衛(wèi)倉曹參軍”，墓志出土于洛陽孟津，現(xiàn)藏洛陽古代藝術(shù)館；同年書丹李符彩墓志[7](P802)，結(jié)銜“領(lǐng)軍衛(wèi)倉曹參軍”，墓志出土于洛陽，現(xiàn)藏新安縣千唐志齋。李昂墓志由朝議郎守倉部郎中趙驊作于大歷十四年（779），趙驊同年還撰有趙益墓志[10]，結(jié)銜“祠部郎中”，墓志亦出土于洛陽，原為李根源“曲石精廬”所藏，現(xiàn)藏南京博物院。

[1]傅璇琮.唐才子傳校箋(第五冊)[M].北京:中華書局,1995.28-31.

[2]吳鋼.全唐文補遺(第六輯)[M].西安:三秦出版社,1999.

[3](北宋)歐陽修,宋祁等.新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4234.

[4]吳鋼.全唐文補遺(第九輯)[M].西安:三秦出版社,2007.132.

[5]俞鹿年.中國政治制度史·隋唐五代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266.

[6](后晉)劉昫.舊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

[7]武志遠,郭建邦.千唐志齋藏志[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3.

[8]吳鋼.全唐文補遺(第八輯)[M].西安:三秦出版社,2005.

[9]傅璇琮,張忱石,許逸民.唐五代人物傳記數(shù)據(jù)綜合索引[M].北京:中華書局,1982.583.

[10]李希泌.曲石精廬藏唐墓志[M].濟南:齊魯書社, 1986.71.

注釋：

①李昂夫妻墓志拓片圖版見《洛陽新獲七朝墓志》（齊運通編，中華書局，2012年，第282、294頁），但是書僅僅將墓志拓片圖版結(jié)集出版，并未進行整理研究。

②據(jù)墓志所記，李昂大歷十三年（778）先夫人而亡，次年祔葬祖塋。貞元五年（789），李昂夫人韋氏去世，其后人另起塋地合葬李昂夫婦，當(dāng)時將李昂墓志蓋左剎磨平，續(xù)刻文字以記合葬之事。志蓋續(xù)刻志文是唐代墓志形制多樣化的文化表現(xiàn)之一，這種情形還見于溫任墓志（貞元六年葬），志石亦出土洛陽，墓志拓片圖版見趙君平、趙方成編《河洛墓刻拾零》（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07年）第273頁。

牛紅廣 洛陽師范學(xué)院圖書館 館員 碩士

（責(zé)編 高生記）

※ 本文為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新中國出土墓志整理與研究”（項目批準(zhǔn)號：12&ZD137）系列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