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和美國比較文學理論研究與發(fā)展探析

孟高旺

（淮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安徽 淮北 23500）

一、比較文學概述

近年來，比較文學作為一門新興的學科被廣泛的關(guān)注。比較文學起源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期，自從1827年歌德提出“世界文學”和1886年波斯奈特提出“比較文學”，到現(xiàn)在，作為一門比較正式的學科，比較文學也走過了近一百年的歷史。自從西方在十九世紀末產(chǎn)生了比較文學，其發(fā)展勢頭非常強勁，到二十世紀中期，比較文學已成為文學領(lǐng)域最為引人關(guān)注的學科。然而，隨著世界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全球化進程的不斷推進，由于世界各國、各地區(qū)、各民族在經(jīng)濟上的聯(lián)系，使得其文化、文學方面也發(fā)生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種聯(lián)系并且在日益緊密地進行著，從而使得比較文學也在不斷地傳播和發(fā)展著，從歐洲的法國學派發(fā)展到美洲的美國學派，在發(fā)展到亞洲的中國學派，先后經(jīng)歷了三個發(fā)展階段。

比較文學所研究的主要是不同國家、不同地區(qū)、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民族之間文學的聯(lián)系和異同，從而實現(xiàn)各種文學種類之間、不同國別文學之間的跨越式對話。比較文學具有明顯的跨越性特征?？梢姳容^文學主要是對不同文化文學、不同民族文學之間的聯(lián)系和作用進行研究，以及對文學跟其他門類學科或者跟其他意識形態(tài)之間的聯(lián)系或者相互關(guān)系進行比較研究。比較文學的跨越性研究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是跨語言研究。語言是人類重要的交際工具，但即使是同一語系的語言都會有較大差別，更不用說不同語系的兩種文化了。因此語言是比較文學研究時要考慮的重要因素。第二是跨學科研究。比較文學對文學跟其他所有的學科都能進行跨科際比較研究，其所包括的學科有語言學、哲學、宗教學、心理學、科學與藝術(shù)等等。第三是跨文明研究。主要是指不同文明的文學、不同民族文化之間所進行的比較研究。綜上，比較文學主要是通過比較的方法對不同語言、不同學科、不同國別、不同民族、不同文化文明之間文學的差異性、普適性研究。

二、外國文學中的比較文學理論研究

（一）法國比較文學理論研究

隨著浪漫主義在十九世紀的歐洲興起，使得世界各國間出現(xiàn)了比較強的文學交流，從而促使了人們對外國文學跟本國文學之間的比較研究。最早興起比較文學研究的是在歐洲的法國，法國許多文學家在實證主義和文獻特征的基礎(chǔ)上開創(chuàng)了比較文學的影響研究，從而使得外國文學的比較研究進入了第一發(fā)展階段。法國比較文學理論研究即大致開始于20世紀的20年代，其主要代表文學家有：Fernand Baldensperger（巴爾登斯伯格）、PaulVan Tieghem（梵·第根）、Marius—Fran?cois Guyard（基亞）等。

首先，在20世紀的20年代，F(xiàn)ernand Baldens?perger第一個通過嚴密的實證考察法對外國文學跟法國文學之間的彼此影響進行了系統(tǒng)的比較研究。他對法國文學跟外國文學之間的聯(lián)系和關(guān)系進行研究，也在此基礎(chǔ)上對那些以問題為中心的綜合性問題研究也非常深入。Fernand Baldens?perger在《比較文學：名稱與實質(zhì)》中指出，任何文學學術(shù)研究都必須言出有據(jù)，而不可以牽強附會，他指出：如果只是看了一眼兩種或兩種以上對象就根據(jù)印象和記憶通過個人主觀臆想對它們進行了對比是不科學的，這樣的比較研究是不具備論證的充分性和明晰性。[1]因此，F(xiàn)ernand Baldens?perger為了不讓比較文學研究陷入了空談主義，他強調(diào)比較文學的科學性和實證性，要求通過充分的證據(jù)材料來分析和研究不同文學之間的差異性和異質(zhì)性。所以在他的文學比較研究中總是有比較足夠的實證材料做為他結(jié)論的支撐。通過實證主義的方法去研究各國文學之間的聯(lián)系和相互影響也就成為了法國文學比較研究的主流。

其次，在Fernand Baldensperger之后就是PaulVan Tieghem（梵·第根），PaulVan Tieghem是第一個對法國比較文學研究理論進行全面闡述的人。PaulVan Tieghem在《比較文學論》中指出，法國文學的比較研究應該跟其他歷史科學研究一樣，將那些盡可能多的不同來源的事聚集起來對某一個討論或者事實進行解釋，或者作為它的論據(jù)。PaulVan Tieghem指出：“比較文學主要是對各國文學作品之間的關(guān)系進行本質(zhì)的研究”。[2]他將這種關(guān)系概括為三類，即拉丁文學和希臘文學之間的關(guān)系、古代文學和近代文學的關(guān)系、各國近代文學之間的關(guān)系。他指出比較文學研究對象應該界定為輸出者、傳遞者、接受者三類，將研究類型界定為媒介學、源流學和譽輿學三種，將文學比較研究界定在兩個國度之間進行。而超出了上面所指的范圍就應該算作“總體文學”的研究范疇。Paul?Van Tieghem的觀點主要是：比較文學的研究重心就是對兩個國家的文學之間的相互借鑒和相互影響進行研究，其研究目的主要是找出這種影響的途徑，而方法則是利用一個國家的文學作品來對另一國家文學作品進行解釋，他的比較文學觀點具有鮮明的法國比較文學影響研究的特征。他站在“歐洲為中心”的立場對比較文學的人物和性質(zhì)進行探討和研究，他覺得比較文學就是對歐洲諸國文學的相互影響或者關(guān)系進行研究，并盡力將歐洲各國文學作品歸附到歐洲總體文學發(fā)展中去。

第三，法國比較文學研究的另一個比較重要的文學家就是Marius—Francois Guyard（基亞），他在其《比較文學》（1951）中指出：比較文學研究也就是外國文學或者世界文學乃至國際文學之間具有的關(guān)系的研究。每個比較文學家站在民族和語言的邊緣對兩種或兩種以上文學的情感、思想、書籍、題材等方面的彼此影響或關(guān)系進行研究。[3]Marius—Francois Guyard將比較文學的對象界定為“各國間的固有觀點、思想動向、淵源、作家、主題、體裁、媒介”等其中。跟PaulVan Tieghem（梵·第根）相比，Marius—Francois Guyard覺得Paul?Van Tieghem所提出的總體文學其實就是他所指的“思想動向”。

綜上所述，法國比較文學理論作為外國比較文學第一個發(fā)展的階段，其基本的觀點為：比較文學研究主要是外國文學或者國際文學乃至世界文學之間的關(guān)系研究；比較文學研究的范圍和對象主要是歐洲諸國文學及其作家之間、歐洲各民族文學之間的彼此關(guān)系和影響；比較文學研究的方法主要是以事實聯(lián)系為基礎(chǔ)的實證主義方法。法國比較文學研究對于外國文學和世界文學的發(fā)展具有一定的貢獻，但是其也存在著一定的局限性。首先，法國比較文學研究具有一定的時代局限性，法國各學者的比較文學研究主要界定在歐洲文學范圍之內(nèi)，最多也僅僅涉及到歐洲跟其他洲際文學之間的關(guān)系和影響，并且其研究沒有將不存在淵源關(guān)系的文學作品及其作家納入其中，從而使得法國比較文學陷入了“歐洲中心論”的藩籬。再者，法國比較文學研究對事實上的聯(lián)系非常強調(diào)，然而就忽略了那些規(guī)律性的、抽象性的聯(lián)系和影響，其在方法上過度追尋實證主義原則，使得其研究范圍和研究領(lǐng)域大大的縮小。

（二）美國比較文學理論研究

20世紀50年代后期，為了突破法國比較文學局限于文學關(guān)系史上的藩籬，美國比較文學研究逐漸興起，發(fā)展成為外國文學比較文學發(fā)展的第二階段。美國比較文學提出了沒有事實聯(lián)系的平行研究以及文學跟其他學科間的比較研究。美國比較文學研究相對于法國比較文學研究是一種跨越，它跨越了法國比較文學中立足于事實關(guān)系或者聯(lián)系的局限性，也超越了文學與其他學科之間的聯(lián)系和影響。美國比較文學研究的代表人物主要有Renb Wellek（雷內(nèi)·韋勒克）、Henry H．H.Remar（雷馬克）、O.Aldridge（奧爾德里奇）、Harry Levin（哈利·列文）等，下面主要對Renb Wellek（雷內(nèi)·韋勒克）和Henry H．H.Remar（雷馬克）的比較文學觀點進行探討。

首先，Renb Wellek（雷內(nèi)·韋勒克）在1953年發(fā)表的《比較文學的概念》中對法國比較文學提出了批評和質(zhì)疑，他認為法國比較文學過于注重事實上的聯(lián)系，指出法國比較文學所倡導的文學關(guān)系研究只是局限于文學的外部研究，只是實證主義地將那些雜碎實物進行現(xiàn)象上的拼湊，沒有對文學間的深層或者更高層次的關(guān)系進行研究。于是，Renb Wellek在1958年九月的教堂山會議上發(fā)表了《比較文學的危機》的演講，對法國比較文學或者世界比較文學的局限性和不足進行了嚴厲的批判。Renb Wellek指出，當時的法國比較文學在研究方法和研究對象上都不夠明確，脫離了文學性，只是機械地從外部對比較文學進行范疇規(guī)定，從而促使比較文學中極端民族主義等扭曲現(xiàn)象的滋生。他認為真正的比較文學研究應該確定文學文本的中心地位，確定比較文學的“文學性”，在此中心下應該對各種文學問題進行自由的研究，而不是那些死板的事實。他認為，藝術(shù)品并不是來源及其影響的總和，它們其實都是獨立的整體，從其他地方所得來的事實材料注入到另一個整體中其實并不再屬于外來的東西，其已經(jīng)同化到新的整體中。Renb Wellek《比較文學的危機》[4]報告的發(fā)布是美國比較文學研究的興起的標志，并揭開了美國比較文學理論發(fā)展的序幕。

其次，在Renb Wellek之后，Henry H．H.Re?mar（雷馬克）于1962年的《比較文學的功用和定義》中對美國比較文學的觀點進行了全面的闡釋，同時進一步對法國比較文學研究的局限性進行了批判。Henry H.H.Remar指出：“法國比較文學的影響研究只是為了證明并找出文學間某種關(guān)系或影響的存在，而沒有重視文學藝術(shù)性的評價與理解，因而忽視了文學作品本身所做的實質(zhì)性貢獻。”Henry H．H.Remar認為，比較文學其重點在于比較，而純比較性的東西其實是無窮無盡的聯(lián)系，而不僅僅局限于法國比較文學中的“相互影響”。在批判法國比較文學的基礎(chǔ)上，Henry H．H.Remar也提出了美國比較文學“平行研究”的概念和方法。他認為，比較文學研究是超出國界的文學比較，同時也是文學和其他信仰、知識、學科領(lǐng)域之間關(guān)系和影響的研究，這些學科、知識和信仰主要有：宗教、自然科學、社會學、經(jīng)濟學、政治學、歷史、哲學、音樂、建筑、雕塑、繪畫等等?？偠灾?，比較文學研究主要是指一國文學與另一國文學或者多國文學之間，乃至文學跟其他領(lǐng)域之間的比較。[5]縱觀Henry H．H.Remar對比較文學的定義和理解，美國比較文學跟法國比較文學存在著兩大不同：首先是美國比較文學跟法國比較文學一樣都認為比較文學超出了國度，可兩者的著重點不一樣，法國比較文學所強調(diào)的比較是跨國度的建立在事實依據(jù)或者文獻依據(jù)之上的影響和被影響，美國比較文學所強調(diào)的比較是并不限于影響，其也包括文學作品間的異同和對比，主要是文學作品間的文學性、藝術(shù)性的比較評價。其次是美國比較文學超越了法國比較文學，認同比較文學的跨學科性，指出比較文學研究還應該兼顧與其他領(lǐng)域進行比較研究。

根據(jù)上述觀點，美國比較文學研究主要以文學作品自身的文學性和藝術(shù)性和美學規(guī)律作為研究的重點。作為20世紀50年代興起的跟傳統(tǒng)法國比較文學分庭抗禮的新興流派，美國比較文學注重對法國比較文學的批判，反對法國比較文學局限于文學關(guān)系史的觀點，使得比較文學研究領(lǐng)域無限擴大，同時也反對法國比較文學定位于實證主義方法的影響研究，而提出了無事實關(guān)聯(lián)的平行研究。美國比較文學并試圖將文學性看成比較文學的中心。美國比較文學順應著當時世界文學格局的變化和發(fā)展，對比較文學進行了積極的拓展，具有深遠的影響意義。但是，美國比較文學受形式主義美學的影響，對文學性、藝術(shù)性的美術(shù)價值過分強調(diào)，而將文學作品中一切不能以美學的研究方式解決的東西簡單地排斥在研究范圍之外?？墒乾F(xiàn)實中，要完全地將政治、社會等外部因素排開來研究文學間的審美狀況是確切不能夠?qū)崿F(xiàn)的，是不可能進行的實情。因此，美國比較文學從過去的實證主義極端走向了另一個理論性的極端，對純理論性的東西探討的比較多，而對一些具體性的東西研究卻非常少。

三、外國文學比較文學的發(fā)展

任何一門學科或者理論都是在實踐討論中慢慢發(fā)展和完善的，比較文學也不例外。法國比較文學和美國比較文學的學派之爭是文學歷史發(fā)展的產(chǎn)物，同時也凸顯了文學歷史發(fā)展的局限性。但法國比較文學和美國比較文學也會在文學歷史發(fā)展中得到不斷的更新和完善。隨著文學歷史的發(fā)展，比較文學不單單只是法國比較文學所倡導的影響研究，同時還包含美國比較文學所倡導的平行研究和闡發(fā)研究。法國比較文學和美國比較文學之間的融合將會是外國文學比較文學發(fā)展的必然趨勢。

（一）法國比較文學向美國比較文學靠近

對于法國比較文學之后的發(fā)展，艾金伯勒在1963年發(fā)表的《比較不是理由》中提出：比較學者的首要任務，是反對一切地方主義和沙文主義。他們必須最終意識到，如果沒有對人類文化價值幾千年來所進行交流的不斷認識，便不可能理解與鑒賞人類的文化，而交流之復雜性又決定了每個人都不能把比較文學當作是一種語言形式或是某一個國家的事，即便是那些地位特殊的國家也是如此。[6]艾金伯勒的這種觀點超越了美國比較文學和法國比較文學在研究方法、研究范式、研究對象上的爭論，而凸顯出全新的視野。于是，艾金伯勒對比較文學的未來發(fā)展提出了改革方案，從而致力于對比較詩學、文學間的翻譯、韻律學、比較文體學等方面的深入研究。艾金伯勒不但對法國比較文學忽略文學作品在文本中的內(nèi)部規(guī)律和價值而只關(guān)注文學間的外部聯(lián)系進行了批評，同時也對美國比較文學不夠重視研究過程中的準確性進行了批判。艾金伯勒進而指出了比較文學新的發(fā)展方向：這種比較文學把歷史方法和批評精神相結(jié)合，把考據(jù)和文章分析相結(jié)合，把社會學家的謹慎和美學理論家的勇氣相結(jié)合，這樣比較文學就可以找到正確的對象與合適的方法。[6]

通過艾金伯勒并蓄美國比較文學的部分觀點的指引下，法國比較文學研究者開始打破陳規(guī)，紛紛意識到過去以歐洲為中心的比較文學研究弊端，采納美國比較文學的合理建議，重視其他洲際文化文學的聯(lián)系和關(guān)系，不斷拓展比較文學的研究領(lǐng)域。A．M．Rousseau（盧梭）和C．Pichois（畢梭瓦）于1967年在他們共同完成的《比較文學》中指出：“比較文學是一種方法論的藝術(shù)，是由文學與其他學科領(lǐng)域的知識通過類比、影響與親緣關(guān)系而建立起來的，或者由事實與文學文本確立起來，不管在時間與空間上相距有多遠，只要它們同屬于同一傳統(tǒng)的不同語言與文化，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好地進行描述、理解與分享?！盵7]A.M.Rousseau（盧梭）和C.Pichois（畢梭瓦）覺得比較文學研究的目的主要是理解、描述和欣賞所有的文學作品，通過對文學作品間或者文學作品跟其他藝術(shù)作品之間的關(guān)系的分析和比較來欣賞、理解和描述題目。他們的如此看法跟過去基亞和梵·第根的比較文學觀點已有較大差別。再者，基亞1978年所出版的第六版《比較文學》的前言中就明確提出：比較文學是一門不斷變化的學科，它現(xiàn)在仍然比較年輕，對于其研究范圍和研究方向，世界比較文學研究者還有許多公眾要做?；鶃喸诘诹妗侗容^文學》的前言中還指出比較文學多樣性發(fā)展方向的特征：“比較文學反映了文學本身在觀念方面的不斷演變。過去的文學，曾長期地局限在雅典、羅馬和耶路撒冷的世界里，而現(xiàn)在它已開始面向亞洲和非洲的文化了”[3]116。

（二）美國比較文學對法國比較文學的批判糾正

然而，對于比較文學的發(fā)展方面，美國比較文學研究者也開始審視自身的不足。韋勒克1965年發(fā)表的《今日之比較文學》和1970年發(fā)表的《比較文學名稱與性質(zhì)》文章中指出自己過去針對法國比較文學的批判具有一定的片面性，他認為應該在“把文學作為藝術(shù)來研究與把文學放在歷史與社會中去研究這兩者之間保持平衡”[8]。在韋勒克的引導下，其他的美國比較文學研究者也開始不斷糾正自己的觀點，以期慢慢融合法國比較文學的觀點。Ulrich Weisstein（烏爾利希·韋斯坦因）于1968年在德國出版的《比較文學導論》（美國出版是1973年）中指出：“在嘗試下定義的時候，我們愿意在自己限定的研究范圍內(nèi)取一條中間道路，即在法國學派的正統(tǒng)代表們(以梵·第根、伽列和基亞為主)所持的相當狹隘的概念和所謂的美國學派的闡釋者們所持的較為寬泛的觀點之間取中?！盵9］其明確地在過去美國比較文學觀點和法國比較文學觀點中選擇了中立立場。他對法國比較文學注重事實材料的拼湊而對輕視文學性、藝術(shù)性等美術(shù)價值進行了批判，同時也對美國比較文學單純追求平行類似的研究進行了審視。他認為比較文學研究應該僅僅在于各藝術(shù)間的彼此闡發(fā)，只要在各藝術(shù)類別之中找到研究的切入點即可，而不需要對他們之間的相互關(guān)系進行過分的研究。

綜上所述，正是由于法國比較文學研究者的逐漸“美國化”和美國比較文學研究者的逐漸“法國化”，使得外國文學比較文學發(fā)展趨向慢慢走向融合，走向統(tǒng)一。而在外國文學比較文學研究走向統(tǒng)一的同時，也加快了西方跟東方的結(jié)合，從而促使了中國比較文學在外國比較文學中的融入，最終將比較文學的影響研究和平行研究拓展到東西方異質(zhì)文化的跨越上。比較文學是一種跨學科、跨語言、跨民族、跨文化的文學研究，它極力突破各種界限，打通各種文學，更好地對文學規(guī)律進行研究，從而促進各個層面文學交流，加速世界文學美好愿景的實現(xiàn)。[10]

[1]巴爾登斯伯格.比較文學：名稱與實質(zhì)[M]∥干永昌，等.編選.比較文學研究譯文集.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33.

[2]羅·梵·第根.比較文學論[M]∥干永昌，等.編選．比較文學研究譯文集.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57.

[3]馬·法·基亞.比較文學[M].顏保，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3：4.

[4]Rene Wellek.Concepts of Criticism[M].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63：285.

[5]Henry H．H．Remark．Comparative Literature：Its Def?inition and Function[M].Carbondale：Southern Illinois Uni?versity Press，1961:34.

[6]艾金伯勒.比較不是理由——比較文學的危機[J].羅艽，譯.國外文學，1984（2）.

[7]Yves Chevzcl．Comparative Literature Today：Methods＆Perspectives[M]. Kirksville:Thomas Jefferson University Press，1995:2.

[8]Rene Welek．Discriminations：Further Concepts of Criti?cism[M]．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70：38.

[9]爾利希·韋斯坦因.比較文學與文學理論[M].劉象愚，譯.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1987:1.

[10]樂黛云，陳悙.邁向新世紀——中國比較文學復興的20年[J]. 中國比較文學，1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