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麗
(上海交通大學,上海,200240)
政治·空間·性別·未來
——新世紀外國文學發(fā)展趨勢研究高端論壇上海圓桌會議關鍵詞速記
楊 麗
(上海交通大學,上海,200240)
新世紀外國文學發(fā)展趨勢研究高端論壇上海圓桌會議上,與會專家們圍繞政治、空間、性別和未來等文學批評的重要方面展開了對話與討論。其中,對“政治”的研討既著眼于進入21世紀以后“9·11”事件對于英美作家作品的后現代性影響,也涉及了21世紀之前乃至維多利亞女王時代政治對于文學創(chuàng)作的影響;對“空間”的關注主要論及現實主義、現代主義以及后現代主義小說家的空間觀,探討空間藝術在這三大小說樣式中的基本特征和美學價值;對“性別”的關注論述了21世紀是女性寫作從邊緣向中心移動的時代,是女性寫作的世界版圖的變遷時代??傮w上,專家們對于“未來”的共識是:在一個全球化和文化多元化的時代,作家應該走出本質主義,走向文化雜糅。
政治,空間,性別,未來
新世紀第二個十年幾近過半,我們的外國文學研究如何展開?有哪些重要方面值得繼續(xù)深入地探討?未來的趨勢究竟如何?林林總總的問題擺在當前外國文學研究者面前。帶著對這些問題的思索,新世紀外國文學發(fā)展趨勢研究高端論壇上海圓桌會議盛邀我國外國文學論壇內的知名領軍學者,以21世紀的外國文學為討論對象,圍繞當代外國文學創(chuàng)作與批評、跨國寫作、文學與政治美學、空間政治、性別政治、生命政治、科技發(fā)展與倫理困境等21世紀外國文學研究中的前沿問題展開討論,令會議呈現出新穎性、當代性和多元性等特點。
本文對會議的關鍵詞——政治、空間、性別和未來——進行闡釋并解讀,旨在介紹與會專家對當下外國文學研究動態(tài)的新觀點、新視角及新方法,豐富文學理論內涵,拓展外國文學研究的新視野。
既然是討論新世紀的外國文學研究趨勢,必然繞不開“后現代”這個極具時間概念的文學范疇。
圍繞“后現代主義是政治的還是非政治的”這一論題,上海交通大學外國語學院胡全生教授做了題為“關于后現代主義政治”的發(fā)言。他引用Simons的論述“傳統(tǒng)的政治因為只關注經濟過程和階級,所以用來解決發(fā)生在‘我們是誰’這個問題上的爭端,是絕對勝任不了的”作為開篇,提出目前關于“后現代主義是政治的還是非政治的”這一論題存在兩種聲音:一者認為是去政治的,一者認為是政治的。細究之下可以發(fā)現,前者的“政治”實際還是指傳統(tǒng)意義上的政治,即宏觀政治,它以宏大敘事為基礎;后者的“政治”是指微觀政治,它以細小敘事為基礎。胡教授進而指出,既然后現代主義可以界定為“懷疑宏大敘事”,那么它在自己的政治實踐中,奉行的自然是“什么都行”這一“非常簡單的主題思想”,熱烈地擁抱差異、多樣性和多元主義,積極地反對統(tǒng)一、極權性和極權主義。
從政治對文學的角度來看,一方面,政治作為統(tǒng)治關系是社會最重要、最廣泛、最有影響、最具有覆蓋性和滲透性的因素,總是要對包括文學在內的一切社會意識形式發(fā)出認同性召喚,將它們納入自己的世界;另一方面,文學總要自覺不自覺地對政治的召喚以自己的方式作出應答。美國“9·11”恐怖襲擊事件之后,作為文化心理與民族意識的歷史記錄和審美再現,英美兩國的文學,尤其是小說,對“9·11事件”作出了迅速的回應。英美兩國文壇由此誕生了一個獨特的文學類型——“9·11文學”,國內外學界也經常稱之為“后9·11文學”。
南京大學外語學院楊金才教授以“新世紀美國小說的主題特征”為題,認為“9·11”在改變世界的同時也改變了美國文壇,催生了美國新世紀的文學,直面書寫“9·11”使得美國文壇出現了一點轉機?!?·11”之后,美國文壇在秉承后現代文學寫作技巧的同時,“思痛”成為眾多作家寫作的主題,大多“9·11”后小說跳過“9·11事件”本身,去寫事件造成的沖擊和后果,刻畫受害群體、挪用再現媒介、拓展文學創(chuàng)作領域。在后現代語境下,21世紀美國小說研究值得關注的若干主題特征如下:(一)“9·11文學”回應恐怖襲擊,勾勒出21世紀初某種全球性的普遍的迷惑與茫然,從本土性和全球性兩個方面表達人文關懷;(二)反思戰(zhàn)爭,關注政治和人類命運,向往和平。如何看待和反思戰(zhàn)爭及其帶給民眾的影響成了作家關注的焦點,作品中出現重述戰(zhàn)爭的鏡頭,并以戰(zhàn)爭為鑒審視其帶給人類的災難。歷史與現實的交匯又凸顯當代人的困惑與焦慮,加深了當代美國文壇的焦慮意識。(三)關懷弱勢群體,書寫普通人的家庭生活和情感變化,關注人倫道德,思考人性進而反觀整個人類的命運。
從文學對政治的角度看,文學總是從審美理想的高度來觀照政治和評判政治,它不僅可能對某些政治生活、政治集團、制度、設施、觀念和心理做出認同性判斷,更可能對它做出否定性判斷,即使這些政治構成因素從具體歷史進程來看是必要和有進步意義的。上海外國語大學文學研究院張和龍教授以“英美‘9·11文學’及其學理思考”為題探討了文學家的“反敘事”對政治化的官方敘事以及紀實化的民間敘事的反撥。他將“9·11敘事”分為官方敘事和民間敘事。前者是適時而出的官方愛國主義敘事話語,其特點在于將這一場悲劇和災難轉化為一次國家層面上的“宏大敘事”,從而將隱形的政治與意識形態(tài)操控功能推向極大化。后者是以主流媒體為代表的非官方民間紀實敘事,其類型主要有“悲情敘事”、“逃生敘事”、“英雄敘事”等等。與這兩類敘事不同的是,“9·11文學”的美學敘事反映了美英知識分子對社會、歷史以及人類總體命運的憂患意識。
美國小說家唐·德里羅(Don DeLillo)在《未來的廢墟》(“In the Ruins of the Future”)一文中最早提出“反敘事”的概念。所謂“反敘事”,是指文學家們迫不及待地用“鮮活的語言”對“9·11事件”進行想象性的再現與反思,“試圖給那片哀嚎的天空帶來記憶、溫情與意義”。文學家們的“反敘事”在于反官方化、政治化的“宏大敘事”,在于對西方現代民主制度以及全球化背景下的“反恐話語”進行反思,在于提升或超越悲痛、哀悼、創(chuàng)傷、救治等日常性的生活話語,從而對事件的本質與內在動因,以及人類的生存境遇進行形而上的藝術思考。“9·11文學”的“反敘事”具有極為重要的審美內涵與文化價值,因為它的使命“不僅僅是反思,而是要改變與‘9·11文學’相關的文化記憶、心理感知以及主導信仰”。
縱觀幾千年的中外文學史,政治與文學是一種無法割斷也無須割斷的關系,幾乎每一個人的生活、命運、行為、心理構成、生存環(huán)境,都與政治直接或間接關聯,都有政治的因素滲透其中。交大外院何偉文教授以“錫德尼之死:一個英國文化偶像的塑造”為題,將菲利普·錫德尼(Philip Sidney)——這位生前備受多疑女王的排斥和疏遠、郁郁寡歡、壯志難酬的朝臣,如何被塑造成耀眼的英國文化偶像這一傳奇娓娓道來:錫德尼之死構成了其政治和文學生涯中最重要的事件。各種勢力為達到各自的宣傳目的,大肆利用錫德尼之死。伊麗莎白女王借把錫德尼塑造成完美牧羊人騎士之力,來實施對朝臣的有效控制,同時用盛大隆重的葬禮,把公眾注意力從審判和處死蘇格蘭女王瑪麗的血腥事件中移開。
十九世紀以貿易和手工業(yè)為基礎的近代城市經濟,取代以往以土地所有制為基礎的生活形態(tài),這時出現的對騎士品質和紳士概念的追捧,構成錫德尼傳說得以新發(fā)展的決定性因素之一。何偉文教授最后分析了在社會發(fā)生重大變革或快速發(fā)展的歷史階段,錫德尼形象的偶像化成為某種價值觀的具象化表達,它既符合統(tǒng)治者的利益,其中所象征的各種品質又與公眾對希望和方向感的訴求一致。當我們對錫德尼作為一個英國文化偶像進行解構,去除其神話色彩時,這類品質是不應同時被否定的。
從時間、空間的維度看,小說首先可以說是一種時間性的存在,表現為小說是用語言文字的媒介先后敘述出來的。小說存在于敘述時間的一個先后的時序過程之中。但是小說同時也可以看作是有空間性的,小說既有時間維度,又有空間維度。我們都能直覺地感受到小說中有空間維度,而且這種空間性似乎比時間性更具體可感。文學中空間問題不僅是歷代作家要妥善處理的問題,而且也是文學批評史上普遍關注的問題,大多數作家高度關注空間藝術,并不遺余力地追求其藝術效果。
上海外國語大學李維屏教授以“從現實主義到后現代主義:論英美小說空間藝術的嬗變”為題,闡述了現實主義、現代主義以及后現代主義小說家的空間觀,探討空間藝術在上述三大小說樣式中的基本特征和美學價值。李維屏教授指出,傳統(tǒng)現實主義小說的“空間”往往受到唯理主義思想的影響,將“空間”作為人物生存環(huán)境和故事的地理場所加以描寫和表現的,成為文學作品中的一個重要背景和鋪墊。這時的空間基本是物質的、自然的、動態(tài)的。在小說“空間”的藝術發(fā)展史上,屬于初級階段。
現代主義小說的“空間”發(fā)生了質的變化,現代主義作家受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啟發(fā),認為空間不是一成不變的,看到空間與時間彼此交融的可能性,空間與時間、空間與心理交融后形成的“空間”是多維的、動態(tài)的??臻g的并置、重疊、錯位、分解等在現代主義作品中形成,空間在現代主義小說中成為人物之間的媒介,成為構建小說的重要手法。
現代主義向后現代主義演變的過程,可以看作是時間性逐漸讓位于空間性的過程。在后現代主義的小說中,空間取得了一定的優(yōu)勢,呈現出多元、復雜、深刻內涵的、涉及到政治、文化、生態(tài),有性別、種族等特征,存在看不見、摸不著但可以感受到的空間。后現代小說中的空間運用拼貼、互文等手段,旨在建構當代多元文化空間,通過其所營造的浮光略影折射后現代經驗的復雜性、不確定性。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自我從孤獨、異化走向分化、瓦解。后現代主義的移民作家、族裔作家通過空間敘事反映人物的生存狀態(tài),同時也在為人物改造不良空間、實現空間拓展從而獲得更自由的空間尋找有效途徑。上海外國語大學喬國強教授以“試談空間研究的話語、方法以及模式”為題介紹了國內外空間研究成果,特別提及的是有關空間敘事的研究已經做了許多工作,多數空間研究的理念來自于列斐伏爾、巴赫金、哈維、巴爾等西方學者。這些學者基本上都是在一種相對寬泛的意義上談論空間及其所蘊含的意義,而沒有確定具體的研究方法或建立相關的研究模式。照此研究思路,空間這個作為一個可見的、有形的獨立存在被用來籠統(tǒng)地確定為研究單位顯然是不恰當的。喬國強教授的研究重在提出問題,指出主要空間理論存在的問題,強調應以評判的思維來認識和看待空間理論研究,這對未來開展空間研究具有啟示意義。
華東師范大學外語學院朱曉映教授以“跨界——女性寫作的空間移動”為題回顧了自1813年英國女作家簡·奧斯丁出版《傲慢與偏見》至今兩百年來的女性寫作經歷。此時,喬國強教授對空間的研究在朱教授的論述中得到了緣自另一個視角的回應。朱教授指出,兩百年來,女性寫作從“被山巒包圍的荒漠”變成了從海底升起的“亞特蘭蒂斯島嶼”,憂郁的“莎士比亞的妹妹”被女性主義所拯救,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從男人們臆想中的“閣樓上的瘋女人”變成了令男人望而生畏的“大笑的美杜莎”。兩個世紀以來,女性文學經歷了模仿男性的女人氣階段、對抗男性的女權階段和探索自我的女性階段,逐漸獨成體系。
21世紀以來女性寫作呈現出多元跨界的新格局:跨越國別,模糊邊界,探尋世界主義;跨越時空,回寫歷史,重述民族傳奇;跨越性別,消解中心,呈現生命的多樣性;跨越女性主義,真實生活,重構身份認同。她最后預測二十一世紀是全球化的信息時代,是邊界被打破、整體被重構的時代,是女性寫作的世界版圖變遷的時代,也是女性寫作從邊緣向中心移動的時代。女性小說作為一種分離的文學傳統(tǒng)或將結束,或將在被擴大的語境中被重新想象、重新書寫。女性的寫作這一話題在同濟大學外語學院李楊教授的發(fā)言中也有提及,但他將此作為美國南方文學嬗變過程中的一個重要特征進行論述,從某種意義上實現了與朱教授的對話與交流。
在全球化進程不斷推進的大背景下,隨著科技、交通、通訊的發(fā)展,媒體傳播的廣泛,人口流動的增加,文化的交融模糊了地域界限的概念。上海外國語大學虞建華教授在“民族文學vs.全球化:以當代新西蘭小說為例”的主題下,總結了新西蘭文學的21世紀國際化走向。自20世紀70年代后殖民主義理論興起以后,文學界一直關注前宗主國和前殖民地之間既有對抗又有傳承的關系,推崇凸顯民族特色的民族作品,強調差異性、強調異質性。隨之出現了本土主題再發(fā)現的年代,文學轉向小傳統(tǒng),以本地人為書寫對象和傳統(tǒng),擺脫正統(tǒng)英語,采納地方民眾語言,這些都成為新文學的顯著特征。文學中探問文化屬性的問題、重視區(qū)域文化和地方性,強調不同文化之間的平等、對話和交流。后殖民文學的總體特征概括為:向心的、內聚的,聚焦于本土。
但是,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文學界出現了十分顯著的變化。信息化和視覺化的后期資本主義文化對文學傳統(tǒng)的顛覆更甚于以往任何時代,不同文化在更寬泛和更深刻的層面進行著交流、滲透和雜糅;文化壁壘和地理疆界被迅捷的電子化和交通網絡化的傳輸技術所沖破,作家的關注和視野,以及讀者的閱讀習慣和模式也隨之發(fā)生了變化。殖民寫作所建構的殖民文學似乎出現了拐點,這種動向是離心的,對向心的民族文學形成反駁。進入21世紀以后,新西蘭文學進入了突破創(chuàng)新、加速發(fā)展的時期,文學日益國際化。當代新西蘭文學以一種包容、雜糅、多元、開放的姿態(tài)逐步取代原作為前提的對作家民族身份、作品的地域特色、語言的當地色調、人物的社會環(huán)境等等的制約,他們突破了這些原殖民文學的范圍。伊麗莎白·諾克斯(Elizabeth Knox)的《酒商的運氣》、《黑?!贰ⅰ侗壤奈恰反碇黄菩挛魈m語境、突破后殖民文學傳統(tǒng),投入全球化潮流的一種趨向。
新西蘭文學成為全球化的一部分,其定義正在發(fā)生變化。對民族文學的堅守還是揚棄,牽涉到文學發(fā)展定義的很多方面。本質化爭論近幾年來引起了更深層次的探討:在一個全球化和文化多元化的時代,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成了“文化混血兒”。作家應該走出本質主義,走向文化雜糅。
最后,李楊教授以“美國南方文學的當代嬗變”這一主題為切入點,回顧了美國南方文學的悠久歷史和傳統(tǒng)。在20世紀30年代達到鼎盛時期的南方文學以其奇特的文風和歷史責任感、南方意識和家庭觀念,在美國乃至世界文壇獨樹一幟。從20世紀下半葉至今,南方文學發(fā)生了深刻的嬗變,呈現出新的發(fā)展趨勢。一批二戰(zhàn)前后出生的作家成為當代南方文學的中堅力量。這一時期的南方文學雖然傳統(tǒng)影響依稀可辨,但它似乎已經走出了歷史陰影,不再沉溺于反思奴隸制和內戰(zhàn)帶來的后果,而是以后現代的質疑、叛逆精神向曾被視為神圣崇高的價值觀念顯示了冷漠和不敬,對其所構筑的“南方神話”進行了顛覆。南方文學原有的特色在消退,逐漸形成以下主要特征:歷史意識解構、家庭觀念衰落、區(qū)域身份模糊及散失、階級格局更替、女性性別意識覺醒、道德體系解體及價值取向多元化、哲理深度瑣細化和淺表化。
在全球化進程不斷推進的大背景下,當代美國南方文學也出現了與南方明顯的離心傾向。這種離心首先是地理意義上的,一部分故事的場景不再局限于南方,而是擴展到了其它地區(qū)甚至其它國家;其次,場景的轉換下涌動著思想的裂變。作品中的人物在走出南方尋找新的生活時,從情感或意識上疏遠甚至告別南方,現在南方對于新一代南方作家來說不過是一個地理概念,是人生旅途的一個驛站,不具有情感的牽掛和歷史、文化的內涵。從目前來看,南方文學的未來大概有兩種可能,在新的特征中奮起,或者在繼續(xù)的變化中消解。南方有著如此豐富的文學底蘊和潛力,它如果能夠抓住機遇,在時代的變革中成功的實現轉型,浴火重生,確立新的地域特色,有可能迎來新的發(fā)展高峰。南方文學難以戰(zhàn)勝的對手是橫掃各個領域、各個地區(qū)的一體化趨勢,它為南方文學實現這一前景設置了巨大的障礙。南方文學的另一個可能命運是在時代變遷之洶涌浪潮的沖刷下,自我特征進一步淡化,直至最終悄無聲息地與美國其他地方的文學趨同融合。
全球化作為一種不可逆轉的大趨勢,在不同地區(qū)、不同社會、不同階層上對世界文學催生出同一性,也催生出了差異性和多樣性。中國學者不應脫離當代國際政治現實的大背景、大語境,不能罔顧自身的文化身份、批評立場、審美需求而一味“跟風”。很多文學作品所代表的仍然是西方的價值觀,滲透著西方的意識形態(tài)。中國研究者如果無視文學的審美意識形態(tài)屬性,很容易會落入西方推行普世價值、抹殺文化多樣性與意識形態(tài)差異的圈套。
DeLillo, Don. 2011. In the ruins of the future [J].Harper’s(12): 33-40.
(責任編輯 玄 琰)
楊麗,上海交通大學外國語學院編輯。主要研究方向為英語教學、英美文學。電子郵箱:yangli2012@sjtu.edu.cn
I109.9
A
1674-8921-(2014)08-0068-04
10.3969/j.issn.1674-8921.2014.08.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