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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位、混雜、超越——流散視閾中的卡里爾·菲利普斯《渡河》研究*

      2014-03-25 17:11:28張建萍
      關鍵詞:菲利普斯渡河種族

      張建萍

      (中國民航大學外國語學院,天津200161)

      一、前言

      錯位是卡里爾·菲利普斯(Caryl Phillips)作品中常見的主題,也是他生存常態(tài)的真實寫照。菲利普斯上世紀50年代出生于加勒比的圣基茨島,3個月大時隨父母一起移民英國北部。三個月雖然時間短暫,卻給他的一生烙上了永久的加勒比黑人的標簽。在英國,菲利普斯同父母一起居住在白人工人階級居住區(qū),高中畢業(yè)后進入牛津大學求學,他在英國居住的時間最長。從90年代起,他開始在美國教書,同時還在英國、印度、瑞士等國家的大學任職,目前常年穿梭往來于世界等地,多變的人生角色和豐富的閱歷讓他見識甚廣、也有著比同齡人更加開闊的視野,因此他被譽為“世界公民”和非裔流散研究的“活地圖”,可以說,他的人生經(jīng)歷就是其小說創(chuàng)造的背景,錯位的人生經(jīng)歷也促進他對移民、種族和身份等問題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成就了其作為流散作家的文學地位。不但攀登文學創(chuàng)作高峰的他相繼出版了《最后的通道》(A Final Passage)、《獨立》(A State of Independence)、《高地》(Higher Ground)、《劍橋》(Cambridge)、《渡河》(Crossing the River)、《血液的本質(zhì)》(The Nature of Blood)、《遠岸》(A Distant Shore)等14部作品,此外還包括他早期創(chuàng)作的廣播劇本,創(chuàng)作頗豐的他也因此收獲了眾多的獎項與榮譽,其中包括古根海姆獎學金、布萊克紀念獎、萊南文學獎,還有兩次榮獲英聯(lián)邦作家獎,菲利普斯本人被授予英國皇家文學學會院士和英國皇家藝術學會院士。而《渡河》則是他所有作品中最知名的一部,不僅僅是因為它兩次入選布萊克紀念獎使得菲利普斯名聲大噪,還因為《渡河》對流散問題探討深入,其中基于“錯位”的生存悖論便其中之一。

      二、錯位主題

      無論從小說的時空結構還是人物命運上內(nèi)容上,《渡河》都有著明顯的錯位特征。這部小說分為四個部分,但這四部在時空順序的安排上是錯位的,作者將故事發(fā)生的時間和空間錯位倒置,順序打亂,而以此為基礎,小說中的人物命運也呈現(xiàn)出一種身份錯位的特征。小說的前序和后序時間均是在18世紀,空間位置是在非洲,一位非洲父親因莊稼歉收賣掉自己三個孩子(一個女兒,兩個男孩),這成為他終生愧疚的事情,因此他不斷回憶和尋找著自己的非裔后代,而這也引出小說后面的故事。繼而在第一章“異教徒海岸”(The Pagan Coast)中他的第一位孩子納什·威廉姆斯(Nash Williams)出現(xiàn),但時空背景已經(jīng)轉換到了十九世紀的美國,前黑人奴隸納什因他與奴隸主之間良好的合作關系,加之已經(jīng)轉信基督教,所以獲得自由的他受“美國殖民協(xié)會”(American Colonization Society)的委派前往利比亞,傳播基督教,目的是使利比亞“這篇黑暗的土地”上的居民受到教化(Phillips,1995:25)。而在第二章“西方”(west)中,時空背景是在美國內(nèi)戰(zhàn)前后,非洲父親的第三個孩子是位孤獨的黑人老年婦女,名為瑪莎,因為奴隸貿(mào)易,她和女兒被販賣到不同的地方,因此前往加利福尼亞尋找女兒,但卻被凍死在路上。第三章“渡河”(Crossing the River)是非常特殊的一章,因為這一章的主人公并非黑人,而是從非洲父親那里買到三位子女的奴隸貿(mào)易者詹姆斯·漢密頓(James Hamilton),他是位白人,這一章使用信函的方式,這些信函包括他每天所記錄的航海日志,還有寫給妻子,講述販奴的心理歷程的信函。小說的第四章,也是最后一章“英國某地”(Somewhere in England)則發(fā)生在20世紀的英國,白人女性喬伊斯·基茲森(Joyce Kitson)在丈夫雷恩(Len)因非法交易而被判入獄后,與來自非洲的特艾維斯(Travis)相愛并育有一子格瑞爾(Greer),但在特艾維斯陣亡后,喬伊斯將小孩送到了孤兒院,第四章的結尾是格瑞爾長大后探望自己母親的場景。

      從小說的時空結構來看,時間上,18世紀、19世紀、20世紀混序出現(xiàn),而在空間上,也沒有一定的規(guī)律可言。這樣的安排對于西方邏輯中以追求線性和精確并不契合,比如來自西方的奴隸貿(mào)易運輸者詹姆斯在每一場的交易中,都堅持確認相關的時間、地點和日期,這代表了歐洲對于時空線性和精確性的追求。但在《渡河》中,這種順序性完全呈現(xiàn)出一種錯位的狀態(tài)。

      與這種錯位的小說的時空結構遙相呼應的是《渡河》中的人物并不適合傳統(tǒng)的模式,也都呈現(xiàn)出錯位特征。第一章中的前黑人奴隸納什與自己黑人地位錯位的是,他與奴隸主愛德華(Edward)關系親密,還在其的影響下,成為了接受良好教育的奴隸,該信基督教,此后與自己非洲身份拒絕隔離,這從他寫給原奴隸主(Edward)的信件對于非洲的鄙視可以看出,他感謝其將“披在他身上的無知的長袍”撕下(Phillips,1995:17)。他被派到利比亞從事宣教工作時,他甚至被看成是殖民統(tǒng)治的代言人。而當他到了非洲故鄉(xiāng)利比亞的時候,納什的黑人身份再一次錯位,因為他雖為黑人但是來自于“基督教的世界”(Phillips,1995:34),因此被當?shù)厝藨蚍Q為在“白人”(Phillips,1995:32),因此后來當他決定拋棄基督教信仰融入利比亞黑人生活的時候,當?shù)睾谌藚s并不歡迎他,而納什后期所認為自己在利比亞等同于找到了天堂的天真相反也是一種錯位的思想,解放后的利比亞依然是一個奴隸主和奴隸界限分明的社會,“是一個被其他的沾滿泥土的靴子踏過的地方。人們之間也被鼓勵進行斗爭”(Phillips,1995:2),而他個人的悲劇也在種種的錯位中得以產(chǎn)生。同時他的原奴隸主愛德華的人生也有著錯位的一面,他表面上深受基督教自律思想的影響,信仰自由且人品正直,卻有著同性戀傾向的奴隸主。這一點雖然菲利普斯并沒有直接描述,但我們可以通過一些細節(jié)描述看出,比如他郵寄給前奴隸納什的信被他的妻子阿米莉亞(Amelia)因為嫉妒二人的關系而截獲等,可了解到他的同性戀傾向。而在第二章“西方”中,瑪莎跟一群黑人前往西進、前往加利福尼亞尋找自己的女兒,但是因為她年紀較大行動遲緩,所以被黑人隊伍所拋棄,與此形成對比的是,她因為饑餓寒冷而暈倒后被一位白人女性所收留,而在她死后,這位白人女性用一種基督教的儀式安葬了她,并給她起了一個教名,但在瑪莎的一生中她從來沒有信仰過基督教。不見如此,瑪莎與其他黑人的西進行為同樣是一種殖民行為,在美國本土的印第安人眼里,黑人是“黑色的白人”(Phillips,1995:91),因此在他們前往西部的時候,對美國本土的屠殺印第安人行為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而瑪莎對于自由的感覺也是錯位的,在內(nèi)戰(zhàn)結束之后她并不快樂?!拔椰F(xiàn)在自由了,但是很難分辨出自由給我的生活所帶來的不同”(Phillips,1995:84)。實際上,作為一位奴隸,雖然她被解放了,但是依然不自由。這里的黑人具有了錯位的身份,一方面是他們源于非洲的黑人身份,而另一方面是因為身居美國而被其賦予的白人身份,二者兩種身份在他們身上是錯位的、沖突的,也是引起他們生存悲劇的原因。而在第三章“渡河”中,詹姆斯是位冷血的奴隸貿(mào)易者,“我買了兩個強壯的男孩,還有一個驕傲的女孩”(Phillips,1995:124),他將奴隸視為商品,但在他身上愛與恨并存,在他寫給妻子的信中,描述了他的同行如何諷刺自己對于妻子的忠誠,他寫道,“他們說我是一個女人的奴隸”(Phillips,1995:109)。在第四章中,隨著故事的展開,白人女性喬伊斯在她的日記中,不斷地解構著政治上的男權主義話語,分析了它們潛在的內(nèi)容。威爾遜·丘吉爾(Wilson Churchill)含糊其辭的演講是她喜歡攻擊的對象。但是她自己同樣心口不一,迫于社會種族壓力,她在特瑞維斯陣亡后決絕地將兒子拋棄。同時喬伊斯雖然是白人,但她在英國約克郡社區(qū)一個“不受歡迎的闖入者”(Phillips,1995:129),其地位與黑人的差不多??梢娫阱e位的時空結構中,小說中各個人物命運也呈現(xiàn)出基于此的生存悖論,而導致了他們的命運悲劇,“渡河”的隱喻行為并沒有讓他們通向希望之地,而是將“希望的種子中到了艱難的泥土之中”(Phillips,1995:1)。

      “錯位”是菲利普斯重要的創(chuàng)作策略,他往往采用多位不同性別、不同種族和民族的敘述者,相互之間雖然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隔離,但是又相互聯(lián)系。而在英國80年代的黑人文學作品中,身份“錯位”主題同樣也是常見的主題。代表作品有瓊·瑞雷(Joan Riley)《沒有歸屬》(The Unbelonging)、V.S.奈保爾(V.S.Naipaul)的《抵達之謎》(The Enigma of Arrival)、毛翔青(Timothy Mo)的《酸甜》(Sour Sweet)等。而菲利普斯從第一部小說《最后的通道》開始,就不斷的關注流散身份的“錯位”。

      流散視閾中的空間和地點是流動的、朦朧的和變化的,因此身份永遠被視為是一種錯位。詹姆士·瓦爾文(JamesWalvin)將《渡河》中“錯位”特點視為“一種拼湊的,不平整的資源,帶有許多生動的部分的豐富的馬賽克,以一種特殊的全景的方式”(1993:318)。在這種錯位中,流散人群的命運常常呈現(xiàn)出一種生存的悖論。而更深層次的是,這種錯位與流散視閾中的混雜觀念密切聯(lián)系。

      三、混雜本質(zhì)

      《渡河》是一部時間跨度為二百五十年“多種聲音的合奏”,這種錯位的時空結構和人物命運中貫穿始終的是混雜的特征。

      首先,從敘述形式來看,《渡河》所選用的文體有游記、日記、信函、線性稱述、歷史記錄和自傳等,非裔流散歷史在多種形式的文體中不斷的重新定義。其次在敘述主體上,非洲的父親只出現(xiàn)在前言和結尾中,但他卻是小說的作者和敘事者,既立足于過去,現(xiàn)在,還有未來,同時這位父親的敘述還夾著買走他孩子的奴隸貿(mào)易者的聲音,但這位奴隸貿(mào)易者的聲音是以斜體的形式出現(xiàn),奴隸貿(mào)易者與非洲父親的聲音交替出現(xiàn),這呈現(xiàn)出一種混雜。在這種混雜中因把子女賣掉而備受心理愧疚的父親“在這些各種焦躁不安的聲音中,我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孩子”(Phillips,1995:1),而小說的主人公納什、詹姆斯、瑪莎、特艾維斯還有喬伊斯逐漸開始呈現(xiàn),并構成了小說的整體部分。這四個主人公中納什、瑪莎和特艾維斯來自于黑人群族,而詹姆斯是位白人,同時、瑪莎和喬伊斯則同為女性,瑪莎是位黑人女性,而喬伊則是白人女性。正是這些不同種族、性別的人物混雜而成了“多種聲音的合奏”的不同聲音,而每一個聲音都用自己特殊的語言講述這自己的流散故事。

      將不同種族、性別的群族納入黑人流散群族的經(jīng)歷,是菲利普斯獨特的混雜流散觀念。除了將其他的不同種族、性別的群族混雜納入黑人流散群族的經(jīng)歷之外,菲利普斯還積極地將黑人流散融入主流流散歷史,比如英國或者美國的流散歷史。而這段歷史常常被它們所忽視甚至是不承認。因本質(zhì)主義總是與黑人文化認同運動(negritude)和黑人民族運動(black nationalism)等提倡非洲純潔本質(zhì)聯(lián)系在一起,本質(zhì)主義在當代流散研究中遭遇了強烈的批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的概念。在混雜概念中,“黑人性”成為一種“漂浮的能指”,所謂“漂浮的能指”是指話語是消解總體性的產(chǎn)物,是總體性消解之后的碎片,所有單個的話語是自由的、隨意的和漂浮的,它只有通過相互之間的溝通和鏈接,才能形成一定的意義,這就吸引了處于邊緣和被壓迫的因素向其靠近。因此當“黑人性”從本質(zhì)主義中脫離出來時,會吸引那些跟黑人有著同樣命運的群族。如在《渡河》的敘述中,菲利普斯毫無偏見地對待任何與黑人流散一樣處于邊緣地位的流散群族。比如黑人男性與白人女性的通婚,對于女性,尤其是白人女性的流散命運的關注。以白人女性喬伊斯為例,菲利普斯將其設置成為流散主體,被放于敘述主體的位置,來講述黑人特艾維斯的故事。當被問及書寫黑人流散卻為何關注白人女性的命運時,菲利普斯說道,“我設法為特瑞維斯找到一種聲音……到處我都找不到他,但是我并不準備杜撰一種聲音……我所知道的是喬伊斯在對我有力的講話,非常有力,這樣我跟她進行了對話”(Jaggi,1994:26)。他認為女性也同樣處在社會的邊緣。共享邊緣的地位反映了人性的脆弱和震蕩的共通關系,可以催生出一種相互之間可交流的同理心。同理心即能夠站在他人的立場上體驗周遭的人的情緒、感受、覺察別人真正的需要的心理情況,并予以妥善的處理。菲利普斯混雜式創(chuàng)作中將“黑人性”的范圍延伸至超越了種族界限的外來者的經(jīng)歷。讓“那些跨越階級,性別,種族等界限的共享情感引起注意”(Hooks,1991:27)。這種策略將“黑人性”放在更加廣闊的背景下進行研究,黑人、女性、還有在白人群族邊緣白人共同存在,這樣就形成了一種多焦的視圖。甚至于猶太人,也是他進行“黑人性”延伸的對象,比如在《血液的本質(zhì)》中,猶太人也歸納進入其中。在菲利普斯1975年之后的小說中,他都采用了這種白人優(yōu)先于黑人的,或者是二者混為一體的敘述策略,這使得其與當代奴隸創(chuàng)作有很大的不同。選擇邊緣化的人物讓小說家更加“留有想象的空間”(Jaggi,1994:26)。但是這種選擇主要的目的是“將人們對于歷史的觀點通過他們與人物命運之間的投入而進行顛覆”,“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待歷史,通過人們的困境,那些人有名無實地被排斥在書寫之外,或者是在特殊的歷史風暴中被看做是失敗者或者受害者”(Jaggi,1994:26)。黑納·瑪艾斯-杰林內(nèi)克(Hena Maes-Jelinek)認為這是一種“相互關聯(lián)性”的非裔流散的視野(1998:45),也就威爾遜·哈瑞斯(Wilson Harris)的“無名的親屬關系和身份”(1998:45),W.E.B.杜波斯(W.E.B.Du Bois)認為這種關聯(lián)性或親情的“本質(zhì)是奴隸制度的社會遺產(chǎn)”(qtd,Gilroy,1993:126),其特點是開放的和流動的。

      將“壓迫者和被壓迫者”放置于同樣的多元話語宇宙之中”(Mercer,1994:255),菲利普斯不僅僅挖掘了隱藏在文化本質(zhì)主義之下的二元對立的邏輯,同時還挑戰(zhàn)了身份構建中種族和民族的中心性。種族性將白人與黑人等同。與敘事的碎片一樣,菲利普斯分散的特性描述暗示了“一種持續(xù)增長的意識,那就是這并不可行,如果想要減去一種文化,一種歷史,一種語言,還有一種身份……回歸已經(jīng)變得不可能”(Chambers,1994:74)。正如非洲父親在小說的最后幾行寫道“沒有回去的路”(Phillips,1995:237)。

      這樣的敘述毫無疑問擴大了黑人流散經(jīng)歷的整體性,混合成了一種記憶的折中合唱,由不同種族、民族、歷史階段、話語和地理空間構成?!抖珊印窂娬{(diào)了黑人流散是一種生理的、社會的、心理的和文化上的混合形成,既是非洲的,也是歐洲的甚至是全世界的。菲利普斯的這種混雜的流散視野與保羅·吉爾羅伊(Paul Gilroy)的理論相似,吉爾羅反對純潔的,沒有污染的或者本質(zhì)的黑人流散,并將其停泊在固定的時刻,并且呼吁一種復雜的、歷史性的、不規(guī)則的、跨文化的和植根于政治的種族的視角(1993:99)。黑人流散是一種“流動的,動態(tài)的文化系統(tǒng)”(1993:71),這使得西方黑人身份向著一種全新的,非教條主義的方向發(fā)展。種族,性別和民族界限的融合與模糊,但吉爾羅伊《渡河》的描述更進一步,拒絕了絕對真理,這導致了一種對于自我的新的闡釋。

      四、超越期盼

      《渡河》的題目“渡”(Crossing)暗示了一種超越性。它原指三個子女被賣身為奴之后的經(jīng)歷,首先是跨過了大西洋,而大西洋又將他們在西方各自分開。這暗示了成千上萬的非洲人跨過了大西洋,坐著販賣奴隸的輪船,到達世界各地的經(jīng)歷。而動名詞“渡”的使用更進一步暗示了對于他者的發(fā)現(xiàn)和對于自我的發(fā)現(xiàn)是一個永遠沒有止境的過程,是一個超越的過程。因此,在錯位和混雜的基礎上,菲利普斯提倡一種流散的超越性?!澳闶浅降摹?Phillips,1995:2)。這是非洲父親對后代所講的話,也是菲利普斯《渡河》的一大流散特征。正如他在一次接受訪談時所言,“我們應當超越關于善與惡,或者黑與白的人工界限。我提倡在創(chuàng)作上從廣闊意義中討論的黑與白、對與錯之間的關系。小說就應該是這樣的,因為這挑戰(zhàn)了我們的既定的情感和假設”(Sharpe,1995:160)。菲利普斯不僅僅跨過了人們歷史戲劇的河流,用不同的角度,在遠遠的岸邊觀看它們;同時他還架設了橋梁,允許他的讀者跨過河流用一種全新的視角來審視歷史和現(xiàn)在。

      而對于作者而言,菲利普斯認為最佳的作者的位置也應當是超越的。以河流為例,作者應當不止是從河流的一邊來講述故事,而是從河流的兩岸來講述故事。著名的評論家本尼迪克特·樂登特(Benedicte Ledent)也持有這種觀點,作家應設法將自己定位于歷史的長河中,但是同時,他又必須遠離歷史。他需要跨過河流從另一邊觀看劇情。而二者觀點遙相呼應的是肯尼亞小說家恩古吉·瓦·提安哥(Ngugiwa Thiong’o)在“作家與過去”(The Writer and His Past)一文中對于作家角色的定義,“作家必須感覺到自己……在于他的人民的歷史戲劇的主流中暢游,在斗爭.同時,他必須能夠站到旁邊,思考這些潮流。他必須兩個都能做到:即同時游泳、奮斗,同時又在岸上觀察”(1972:39)。這種超越性的創(chuàng)作無疑成就了菲利普斯今日的流散大師地位。

      五、結語

      加勒比是近代以來兩個世界(西方與東方)、兩個大陸(新大陸和舊大陸)、四個大洲(歐洲、非洲、亞洲和美洲)和四個殖民地(英國、法國、西班牙和荷蘭)激烈碰撞的地區(qū),也是最早的世界性移民地區(qū)之一,因此成為多種不同的種族、語言、宗教和文化傳統(tǒng)雜交和融合的十字路口(張德明,2007:3)。得益于此,從加勒比走出了許多世界知名的流散作家,較知名的有克勞德·麥凱(Claude McKay)、V.S.奈保爾(V.S.Naipaul)、威爾遜·哈里斯(Wilson Harris)、簡·里斯(Jean Rhys)、喬治·拉明(George Lamming)、愛德華·卡莫·布萊斯維特(Edward Kamau Brathwait)、弗萊德·達圭爾(Fred D’Aguiar)、大衛(wèi)·達比狄恩(David Dabydeen)和牙買加·金凱德(Jamaica Kincaid)等,新晉作家有奧利弗·斯尼爾(Olive Senior)、寶林·梅爾維勒(Pauline Melville)和瑪琳娜·諾貝斯·菲利普(Marlene Nourbese Philip)等,他們因不斷錯位的人生經(jīng)歷,穿梭往來于加勒比、英國和美國,有時還包括加拿大等地,他們是當代加勒比文學研究專家阿里森·多奈爾(Alison Donnell)所稱之為的“這個世界上最具有世界性的公民”(Donnell,1996:255),也因?qū)σ泼瘛⒎N族和身份等問題有著更深層次的思考。而菲利普斯則是其中的佼佼者。

      通過對作品人物錯位人生的講述,菲利普斯反對以種族、民族和性別等為狹小的研究基礎,致力于一種超越二元對立、無種族的混雜研究路線,強烈抵制將一系列關系簡單粗暴的對立,認為白人群體中同樣存在著邊緣人群,部分白人群體也同黑人群體一樣分享著流散記憶。菲利普斯以一種公平博愛的姿態(tài)揭示了另外一種真實,讓流散群體中所涉及的所有沉默的“他者”得以發(fā)聲,而并非將“他者”的范圍限定化。隨著全球化的普及,菲利普斯的這種流散思想無疑會代表著一種流散思想的發(fā)展趨勢。

      [1]Chambers,Iain.Migrancy,Culture,Identity[M].London:Routledge,1994.

      [2] Donnell,Alison et al.eds.,The Routledge Reader in Caribbean Literature[M].London:and New York:Routledge,1996.

      [3]Gilroy,Paul.The Black Atlantic:Modernity and Double Consciousness[M].London:Verso,1993.

      [4] Gilroy,Paul.Small Acts:Thought on the Politics of Black Cultures[M].London:Serpent’s Tail,1993.

      [5]Jaggi,Maya.Crossing the River:Caryl Phillips Talks to Maya Jaggi[C]//Wasafiri(20),1994.

      [6]Maes-Jelinek,Hena.Latent Cross-Culturalities:Wilson Harris’s and Wole Soyinka’s Creative Alternative to Theory[C]//EJES(2),1998.

      [7]Mercer,Kobena.Welcome to the Jungle:New Positions in Black Culture Studies.New York:Routledge,1994.

      [8] Phillips,Caryl.The Crossing the River.New York:Vintage,1995.

      [9]Sharpe,Jenny.Of This Time,of That Place:A Conversation with Caryl Phillips’[M]//Transition(68),1995.

      [10]Thiong’o,Ngugiwa.Homecoming:Essay on African and Caribbean Literature,Culture and Politics[M].London:Heinemann,1972.

      [11]Walvin,James.Black Ivory:A History of British Slavery[M].London:Fontana,1992.

      [12]張德明.流散群族的身份建構——當代加勒比英語文學研究[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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