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錦
(河西學院 外國語學院,甘肅 張掖 7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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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應與選擇下的“雜合”
——“林譯小說”翻譯策略解讀
張 錦
(河西學院 外國語學院,甘肅 張掖 734000)
引進“雜合”的概念,以翻譯適應選擇論為基礎對“林譯小說”翻譯策略進行解讀與分析,并得出以下結論:林紓在其小說翻譯中采用的是“雜合”策略,這種“雜合”是表現(xiàn)在語言、文化、詩學各方面的全方位、多層次的 “雜合”;是其多維適應當時“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中的社會維、譯者維、詩學維、讀者維、 贊助者維和目的維的基礎上,相對集中于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做出適應性選擇轉換的結果。
林譯小說;翻譯適應選擇論;翻譯策略;雜合
“林譯小說”在中國翻譯史乃至中國現(xiàn)代史上都有重大而深遠的意義。長久以來,林紓的翻譯就是譯學界炙手可熱的研究課題之一。作為譯者,林紓本人不通西文,只能與他人合作,25年間翻譯了大約162部外國文學作品。這樣產(chǎn)生的譯文,其忠實性、準確性不免讓人心存疑慮;而林紓本人又用文言文來翻譯外國小說,對原作內容進行增刪,用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對原作的某些文化因素進行歸化。他這些大膽的翻譯行為為文學評論家和翻譯學者們所津津樂道。對于林紓翻譯的研究和評價,呈現(xiàn)出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的景象,各種研究成果也層出不窮。而正如朱純深所言,“在有些課題的研究中,換一個觀察角度,便可能帶來新發(fā)現(xiàn)新見解”。[1]為此,本文擬擺脫傳統(tǒng)譯論對于“忠實”“對等”的追求,放棄“歸化”“異化”“直譯”“意譯”的絕對劃分,引進“雜合”的概念,以翻譯適應選擇論為基礎對“林譯小說”翻譯策略進行重新解讀與分析。
翻譯適應選擇論由清華大學胡庚申教授提出。胡教授在2004年所著的《翻譯適應選擇論》一書中對該理論有詳細論述。該理論的要點是“譯者為中心”,認為翻譯是“譯者的適應和選擇”。具體來說,譯文生成的過程就是以原文為典型要件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選擇譯者(也可以說是譯者適應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和以譯者為典型要件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選擇譯文(即譯者選擇譯文)的總和。其中,“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指的是原文、原語和譯語所呈現(xiàn)的世界,即語言、交際、文化、社會以及作者、讀者、委托者等互聯(lián)互動的整體。可見,譯文生成過程中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由兩部分組成:譯者選擇原文文本時原文、原語所構筑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和譯者運用特定翻譯策略生成譯文時譯文世界所構筑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翻譯活動中無論是“適應”還是“選擇”,都是由“譯者”完成的:適應是譯者的選擇性適應,選擇是譯者的適應性選擇,譯者集適應與選擇于一身,翻譯的過程是譯者適應與譯者選擇交替進行的循環(huán)過程。該理論還認為,翻譯的原則是多維度適應與適應性選擇;翻譯的方法是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的適應性選擇轉換;譯文的評價標準是多維轉換程度、讀者反饋、譯者素質等,最佳翻譯是“整合適應選擇程度”最高的翻譯。顯然,該理論構建了一個極富解釋力的翻譯理論框架,提出了一個新的綜觀翻譯活動的宏觀理論視角,同時對翻譯實踐也有很強的指導作用。
“雜合”或稱“糅合”,來自現(xiàn)代生物學,指不同種、屬的動植物間的雜交行為及其結果。由于當今世界各學科之間的不斷雜合,該術語在20世紀80年代也被移植到文學批評的后殖民理論中,主要指不同語言和文化間的相互交流、交融這一過程以及在該過程中所產(chǎn)生的某種具有多種語言文化特點但又獨具特色的混合體。這種文化間的雜合表現(xiàn)在語言上,就是多語雜合文本或單語雜合文本的形成。翻譯正是譯者在兩種語言文化中權衡,使“譯文中既有大量譯入語語言、文化、文學的成分,也有一些來自原語語言、文化、文學的異質性成分,二者有機地雜合在譯文中,使得譯文在某種程度上有別于原文,也與譯入語文學中現(xiàn)有的作品有所不同,因而表現(xiàn)出雜合的特點”。[2]
根據(jù)翻譯適應選擇論,“雜合”作為一種翻譯策略,是譯者能動、多維地適應譯文世界所構筑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相對集中于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做出“適應性選擇轉換”的結果。
上文已經(jīng)提到,“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指的是原文、原語和譯語所呈現(xiàn)的世界,即語言、交際、文化、社會以及作者、讀者、委托者等互聯(lián)互動的整體;譯文生成過程中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由兩部分組成:譯者選擇原文文本時原文、原語所構筑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和譯者運用特定翻譯策略生成譯文時譯文世界所構筑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由于本文集中討論“林譯小說”的翻譯策略,不涉及原語文本的選擇,所以本節(jié)所探討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特指譯文世界所構筑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
林紓的翻譯生涯始于1897年,終于1921年,歷時25年。從社會政治維來看,時值中國近代社會的轉型期,整個社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政治危機與民族危機,“救亡圖存”是整個社會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從譯者維來看,唯有譯書才是“開民智”,報效國家的最迅速、有效的辦法。林紓作為一位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愛國文人,起初想通過參加科舉考試的方式報效國家,在歷經(jīng)七次失敗之后便放棄了這條道路,后來,受梁啟超等人文學思想和翻譯思想的影響,林紓認為只有發(fā)展翻譯事業(yè),才能“開民智”。他說:“吾謂欲開民智,必立學堂;學堂功緩,不如立會演說;演說又不易舉,終之惟有譯書”[3]。從讀者維來看,林紓心目中的讀者是士大夫階層。這些人由于長期的“閉關鎖國”變得極為保守,害怕接受新事物,而另一方面,由于國家面臨內憂外患而不得不將眼光投向西方。從交際維、文化維、詩學維和語言維來看,這些預定的讀者對外界知之甚少,帶有明顯的排外傾向。在他們看來,盡管中國在科學、技術上落后于西方和日本,但在文化上始終是影響世界的中心,單就文學而言,西方?jīng)]有哪個作家能與屈原、李白等相提并論。再者,傳統(tǒng)的中國文學一直推崇用文言文寫就的詩歌、散文,用白話文寫就的小說被看作是“街談巷語、道聽途說者所造”[4]。后雖經(jīng)“五四”新文化運動,能閱讀文言作品在當時仍被看作是有身份、有知識的象征。再看贊助者維。林紓的前兩部譯作《巴黎茶花女遺事》和《黑奴呼吁天錄》由朋友資助出版。在這兩部譯作取得巨大成功之后,商務印書館便成了其主要贊助者。據(jù)統(tǒng)計,商務印書館先后共出版了100多部“林譯小說”。如何讓作品最大程度受歡迎,贏得最廣泛的讀者群,進而達到教化社會的目的,必然是其考慮的重中之重,也是對譯者林紓的要求。
根據(jù)翻譯適應選擇論,在翻譯過程中,譯者在多維度地適應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基礎上,做出與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相適應的不同選擇;但是,基于兩種語言和文化的差異,譯者不可能適應所有的維度,他的“適應性選擇”也是相對集中于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的轉換。筆者以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為切入點,就商務印書館1981年重印的十部“林譯小說”*商務印書館1981年重印的十部“林譯小說”:《巴黎茶花女遺事》《黑奴吁天錄》《吟邊燕語》《撒克遜劫后英雄略》《迦茵小傳》《拊掌錄》《塊肉余生述》《不如歸》《離恨天》和《現(xiàn)身說法》。其中,《不如歸》和《現(xiàn)身說法》是根據(jù)英文本轉譯的。與其原文進行比對閱讀后發(fā)現(xiàn),林紓的翻譯并非如一些批評家所說的那樣是過度歸化或任意重寫,*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當屬劉半農(nóng)先生的評論:“能以唐代小說之神韻,迻譯外洋小說……實在是林先生最大的病根……當知譯書與著書不同……譯書應以原本為主體”(轉引自薛綏之,張俊才.林紓研究資料 [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2: 146.)而是表現(xiàn)在語言、文化、詩學各方面的全方位、多層次的 “雜合”。下文將以翻譯適應選擇論為理論基礎,描述和分析林紓是如何、緣何進行“適應性選擇轉換”而采取“雜合”策略來呈現(xiàn)譯作的。
(一)語言維的“雜合”及原因
林紓采用文言文翻譯,大多數(shù)措詞符合文言詞法,多用四字格、疊詞等;句子的組織也符合文言文法,如賓語前置、定語后置,這讓譯文帶上了明顯的歸化特征。但仔細閱讀后會發(fā)現(xiàn),林紓譯文中所采用的“古文”與其著作中的“古文”還是有所區(qū)別的:譯文中會出現(xiàn)一些十分奇怪的音譯詞,別扭的搭配和拗口的長句,正如錢鐘書所評,“意想不到的是,譯文中包含了很大的‘歐化’成分。好些字法、句法簡直不像不懂外文的古文家的‘筆答’,卻像通外文而不通中文的人的硬譯?!盵5]例如,林紓對稱謂進行音譯,對大多數(shù)人名、地名及物質名詞或音譯,或音譯加注:幾乎將原文中所有的“Mr.”“Miss.”“Mrs.”“Master”“Esquire”分別譯為“密斯忒”、“密斯”、“馬司忒”和“愛斯瓜爾”,在《黑奴吁天錄》中,把人名“Eliza”譯為“意里賽”,在《迦茵小傳》中把“Samuel Rock”譯為“三母爾洛克”,在《撒克遜劫后英雄略》中,把地名“Sheffield”譯為“歇非兒”,在《塊肉余生述》中把“Blunderstone”譯為“白倫得司東村”,在《撒克遜劫后英雄略》中沒有將物質名詞“pork”譯為“豬肉”而是“斯汪”,并用括號加以注釋“撒克遜語名豬者”;另外,對于一些貨幣單位如“franc”“pence”“shilling”等都進行了音譯,而沒有換算成當時漢語所對應的貨幣單位。再看句法層面。根據(jù)連淑能的觀點,漢語句子的最佳度為7至12字[6]。林紓譯文中大多數(shù)句子都能控制在此范圍之內,但也不乏一些歐化的句子。如“來文杰私念格雷芙雖老,而言語銳厲,能爬搔人痛癢處。吾若決然許以愛瑪者,彼亦僅能笑而不答,心自狂喜耳。天下窮人恒不擇,難人多自炫,哀哉吾老友也!此事果成者,彼晚年當?shù)脟n飯之地。吾今但祝亨利勿膠己見,則事或可成;若齦齦講節(jié)概者,則大事去矣?!盵7]此句中,劃線部分長達113字,動詞“私念”后跟上了極長的賓語。顯然,這樣的句子不合文言句法,明顯受了原文表達的影響。以上各種處理,讓“林譯小說”在語言層面呈現(xiàn)出“雜合”的特征。
不難理解,林紓在語言維的轉換上采用“雜合”策略,是其能動地適應當時“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中社會維、譯者維、詩學維、讀者維和贊助者維基礎上做出適應選擇的結果。一方面,為了讓其心目中的讀者士大夫階層接受并閱讀外國小說,進而達到開啟民智、救亡圖存的目的,林紓采用該階層極為推崇的文言文進行歸化翻譯;另一方面,上文所提及的各種異化處理,顯然是為了在一定程度上滿足讀者的獵奇心理而為,而這又能幫助其贊助者贏得更廣泛的讀者群,獲得作品的經(jīng)濟和社會功能“雙豐收”。
(二)文化維的“雜合”及原因
閱讀外國小說,帶給當時讀者最大的沖擊莫過于文化方面。怎樣既能讓盡可能多的讀者接受外國小說,又能幫助他們開闊視野、解放思想,進而化解民族危機,這是林紓處理文化內容時必須考慮的問題?!半s合”策略無疑是最佳選擇?,F(xiàn)以“林譯小說”及其原作中最突出的三個文化內容“宗教”“倫理”和“政治”的處理為例展開描述與分析。
宗教內容的處理請看下例:
"Pass on, whosoever thou art," was the answer given by the deep hoarse voice from within the hut, "and disturb not the servant of God and St. Dunstanin his evening devotions."
"Worthy father," answered the knight ,"here is a poor wanderer bewildered in these woods, who gives thee the opportunity of exercising thy clarity and hospitality."
"Good brother," replied the inhabitant of the hermitage, "it has pleased our Lady and St. Dunstanto destine me for the object of those virtues, instead of the exercise thereof. I have no provisions here which even a dog despises my couch; pass therefore on thy way, and God speed thee."[8]
久之,始有應門者曰:“孤客遠行,吾為天主之小奴,方在晚禱,幸勿見呶。”此英雄曰:“道人聽我,我為迷道之人,無地假宿,幸道人見容?!睆]中人曰:“以理而言,當納汝,惟屋中百無所有,芻豆皆空。天主佑君,君行可矣?!盵9]
本例中,林紓省略了一些基督教內容,并對一些基督教內容進行了改寫:沒有翻譯“St. Dunstan”和“Good brother”,將基督教中的“Worthy father”譯作中國文化中的“道人”;同時,又保留了一些基督教的內容,如將“the servant of God”譯作“天主之小奴”,將“God speed thee”譯作“天主佑君,君行可矣”。
再看倫理內容。為了增強譯作的可接受性,林紓將一些西方觀念進行改造和調試,使之符合中國倫理。如《現(xiàn)身說法》中的“居喪一年”被改為“居喪三年”,《塊肉余生述》中描寫女子賢淑的四個形容詞“good”“beautiful”“earnest” 和“disinterested”在林紓筆下變成了“德言容工(四德)”。有時林紓又對一些有悖于中國傳統(tǒng)倫理道德的內容進行了保留。譬如,《迦茵小傳》中為了更好的表現(xiàn)出女主人公迦茵的自我犧牲精神,喚起國人為國獻身的移情意識,林紓保留了迦茵未婚先孕的內容??梢?,在讀者維和社會維的適應上,林紓選擇了后者。
林紓在政治內容的翻譯上也采取了“雜合”策略。如:
"He is, to some faded courts held in Doctor's Commons——a lazy old nook near St. Paul Churchyard——what solicitors are to the courts of law and equality."[10]
“此浪跡之律師,無定蹤也。此等人專在圣保羅禮拜堂隅陬之間,為會審員,若律師則為人辯護于公堂,此浪跡之律師則但陪廟鞫耳?!盵11]
該例中,林紓采用了異化手段保留了西方司法體制中的一些表達,如“律師”“會審員” ,但為了拉近與讀者的距離又將“courts of law and equality”做了歸化處理,將其譯作“公堂”,同時兼顧了譯者維和讀者維。
(三)交際維的“雜合”及原因
翻譯是一種跨文化交際活動,有其特定的交際目的和交際對象,正如Vermeer所認為的那樣,翻譯是“在目的語情景中為某種目的及目的受眾而生產(chǎn)語篇”[12]譯者在交際維上所做的“適應性選擇轉換”,主要是適應“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中目的維和讀者維的結果。上文已提到,林紓始終將“開民智”作為其翻譯事業(yè)的旨歸。為此,在交際維的轉換上,林紓大多保留了原作的第一人稱敘事手法、倒敘方式、章節(jié)安排和大篇幅的描寫性內容。這對習慣了章回小說的中國讀者來說是極為新穎與震撼的。章回體寫就的傳統(tǒng)小說發(fā)源于“話本”,通常劃分為不同的 “回”,每個“回”之下都是一個單獨的故事,按時間先后講述,有整齊對仗的標題;每個故事均通過第三者視角以“話說”“且說”“再說”等開頭,以“請聽下回分解”結束;不重描寫,一筆帶過。為了適度緩解沖擊,保證譯作的接受性和讀者群的廣泛性,林紓按中國詩學傳統(tǒng)適時進行了一些改造。如在《塊肉余生述》中,林紓將原文中的 “Whether I shall turn out to be the hero of my own life……”譯作“大衛(wèi)考伯菲曰:余在此一部書中,是否為主人翁者……”。“大衛(wèi)考伯菲曰”的添加順應了讀者的閱讀習慣;再如,狄更斯用了大量文字對Doctor Strong 進行了描寫,林紓卻用“衣履不甚休整,見余似無神采”一筆帶過。遇到倒敘內容,林紓在保留的同時輔以解釋。如《撒克遜英雄劫后略》的第二十一章屬倒敘部分,林紓在該章開頭用“吾書敘洛克司列部署迄矣,今且回敘被劫之眾”進行了過渡、解釋。這些異化與歸化并存的處理手法讓譯作帶上了鮮明的“雜合”特征。由于林紓的譯介和堅持, “林譯小說”成了中國新小說的模仿對象,開啟了中國新小說的先河,其本人被稱為“新文學的不祧之祖”。可見,林紓在交際維上所做的適應與選擇是多么恰當與成功。
林紓的小說翻譯并非一味地歸化,而是歸化與異化并舉,并行不悖;林紓在其小說翻譯中采用的是“雜合”策略,這種“雜合”是表現(xiàn)在語言、文化、詩學各方面的全方位、多層次的 “雜合”;是其多維適應當時“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中的社會維、譯者維、詩學維、讀者維、贊助者維和目的維的基礎上,相對集中于語言維、文化維、交際維做出適應性選擇轉換的結果。翻譯適應選擇論從譯者的適應與選擇的視角,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有效描述和解釋翻譯現(xiàn)象的方法。這樣,像“林譯小說”等作品,不僅可以享有感性的贊譽,而且可以得到理論上的解釋,翻譯批評也會因而變得更加多元和寬容。此外,運用翻譯適應選擇論研究“林譯小說”的“雜合”現(xiàn)象,對我們今天如何更好地向世界介紹中國、介紹中國文化也具有極強的借鑒意義:如何把握“雜合”的適度性,如何正確把握“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我們都可以從林紓的小說翻譯中得到啟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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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陶震華]
AProbeIntothe"Hybridity"intheApproachofTranslationasAdaptationandSelection—— On Lin Shu's Translation Strategy
ZHANG J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 Hexi University, Zhangye Gansu 734000, China)
By bringing in the notion "hybridity" to re-examine Lin Shu's translation strategy in the approach of translation as adaptation and selection, this article comes to the conclusion that Lin Shu takes "hybridity" as the translation strategy, which is reflected on the levels of language, culture and poetics. It is his adaptation/selection focused on the dimensions of society,himself as a translator,poetics,readers,sponsors as well as his purposes of the then "translational eco-environment".
translated novels by Lin Shu; the approach of translation as adaptation and selection; translation strategy; hybridity
2014-04-15
張 錦(1980-),女,甘肅白銀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翻譯學。
H315.9;I046
:A
:1008-6021(2014)04-006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