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弟 (福建)
與老外騎行
◎朱小弟 (福建)
在我騎行滇藏線的途中,遇到來自瑞士的3位老外:大衛(wèi)(哥,30歲)、雷迪霞(大衛(wèi)女友,30歲)、盧卡(弟,28歲)。大衛(wèi)和雷迪霞是單車環(huán)游世界者,在路上已經(jīng)走了3年,來到中國7個月。盧卡剛辦了旅游簽證來中國,也跟著騎了一個月了。
在某段坑爹的上坡爛路使得騎行的時速只能保持6~7公里左右,雷迪霞開路,盧卡緊隨其后,我和大衛(wèi)收尾。由于他們的騎行速度明顯略快過我,我很快就覺得累了,開始想念自己一個人騎行時的輕松愜意。于是,在他們停下拍照時,我不再等候迅速前行想甩掉他們。沒一會,盧卡追了上來,問我要不要吃一點甜品,我說隨便,接著在一處有著開闊視野的懸崖邊上,我分享了他們行李里的面包。但我主意已定,還是一個人走舒坦些,找了個機會不告而別。
騎到一個叫普棚鎮(zhèn)的地方,我快速地把鎮(zhèn)子騎了個遍確定了這兒只有兩家簡陋的旅社,在我決定去投宿村口的那家店時,在下坡拐彎處又遇見了這3個老外。唉,陰魂不散。
我跟他們走進了賓館,老板說雙人間每晚30元,三人間每晚40元,我說就要這兩間吧(反正我喜歡自己一個人睡得踏實點)。老外們用瑞士語交頭接耳了一番后,雷迪霞跑過來問我是否可
以要兩個雙人間,讓盧卡跟我住,這樣可以幫我省一點費用,我說也行。
我用身份證登記了住宿并付清了所有房費,雷迪霞把他們的那份給我時我沒有零錢找便少收了5元錢。她感激地說路上吃了我請客的西瓜和飲料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了,并問我要去吃晚餐嗎,我說當然,她說那晚餐必須由他們來請客。
我和大衛(wèi)、盧卡走在前往覓食的路上,雷迪霞因為要減肥沒有來。
晚上7點,普棚大部分的商店都在準備關門,吃了好幾次閉門羹,最后在一家牛羊肉店找到吃的。老板娘說的話我聽得不是很懂,我指手畫腳地點了幾道菜,讓老外幫忙把桌椅搬到門外,再抱了一箱啤酒出來。
開喝之后,我們的話題開始多了起來。為了更好地交流,我?guī)Я似桨咫娔X出來,一些無法表達的詞匯要借助里面安裝的翻譯軟件。
我們聊到了杰克·凱魯亞克的《在路上》,蝎子樂隊的《變遷之風》,他們很喜歡鮑勃·馬利,他們歡快地唱的時候我也似懂非懂地跟著搖頭晃腦地哼著。
大衛(wèi)說他和雷迪霞弄了個英法雙語網(wǎng)站記錄他們的環(huán)球之旅,接下來會把和我在一起的經(jīng)歷寫篇文章上傳,他認真地在我的平板電腦里寫下了那個網(wǎng)址。
盧卡之前在瑞士是私人健身教練,他同時打了4份工,愛好廣泛,滑雪、攀巖、網(wǎng)球樣樣精通。大衛(wèi)說盧卡有個孩子得了躁狂癥,他很痛苦,所以辭了工作來中國找他,盧卡點了點頭。
我說我對人生也充滿疑惑,希望通過騎行能夠想通一些事情。
大衛(wèi)指著面前一碗炒飯問老板娘多少錢,答案是4塊。大衛(wèi)對我說,其實人不需要過多的物質(zhì)就可以過得很好了,他不想成為金錢的奴隸,那樣的人生沒有意思。我點頭表示認同,當我們試著放下一些東西時,人生的意義才會顯現(xià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