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女性主義翻譯理論找到了翻譯與性別與文化之間的契合點,通過對譯文和譯者地位以及譯作中女性話語的影響,拓寬了翻譯作為創(chuàng)造性活動的發(fā)揮空間,同時使得女性在父權話語文本中長久隱藏或曲解的形象通過譯文的女性聲音和女性意識重新發(fā)掘出來。
關鍵詞:女性主義;忠實原則;文化轉(zhuǎn)向
1.女性主義背景及其發(fā)展
女性主義(Feminism)起源于18世紀,當時譯文女權主義,以幾位杰出的女性理論思想家的著作為起點,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瑪莉·吳爾斯通克拉芙特 (Mary Wollstonecraft)所著的《女權的辯護》( A Vindication of the Rights of Woman )。在19世紀,逐漸與社會實踐結合起來成為具有政治性的社會運動。1848年在紐約州 色內(nèi)加瀑布市(Seneca Falls,New York)召開的第一次女權大會,標志著女權主義運動的開始。20世紀60年代,婦女運動在歐美社會運動的風暴中崛起,從美國波及歐洲并擴展到世界各地。五四運動的時候傳到中國,翻譯為女權主義。
女權主義致力于改變女性在社會中受壓迫受歧視的弱勢境遇,主要關注的焦點有:女性在社會中存在的缺失,女性在社會低下的地位和悲慘境遇,女性經(jīng)濟、政治和法律權力的實踐,確立女性自覺的自我意識和主體性,探索女性話語權力、話語主體和話語實踐.
在西方國家,女權主義運動最初是指追求男女平等,首先是爭取選舉權。19世紀漸漸轉(zhuǎn)變?yōu)榻M織性的社會運動。在與解構主義,精神分析學,馬克思主義、后殖民主義等西方理論結合的過程中逐漸形成自己的女權主義理論,并深入到社會文化文學等各個領域。在女權主義發(fā)展的過程中,它的名字和內(nèi)涵也發(fā)生了變化,也就有我們后來熟知的女性主義和婦女主義等名稱。女權主義從最開始的較為極端的追求男女絕對平等,到之后以求同存異為原則倡導女性發(fā)揮自身優(yōu)勢尋求社會身份認同,女性在社會家庭自我的認知中找到了新的出路。在20世紀70年代左右,女性主義延伸到了語言方面,認為獲得語言的解放是女性解放的新任務,隨后在消除語言性別歧視的過程中將關注點迅速延伸到了翻譯領域,對翻譯的理論和實踐都產(chǎn)生了不可忽視的影響。
2.女性主義與翻譯
女性主義和翻譯都是對語言的一種批評性的理解,翻譯者的實踐和女性在社會運動中的實踐有著相同的處境。[1]在傳統(tǒng)翻譯觀之中,原文高于譯文,作者高于譯者,翻譯者在文本中并沒有話語權力。而在父權話語文本和譯本中,女性的處境更甚,不是被貶黜成其他的替代物,就是完全在讀者眼前消失了,在讀者耳邊沉默了。因此女性主義翻譯觀從女性主義的立場出發(fā),力求在翻譯中使女性在語言中顯現(xiàn),從而讓世人看見和聽見女人。在此方面,加拿大的女性主義翻譯理論發(fā)展比較成熟, 代表人物有代表人物有謝麗·西蒙(Sherry Simon)和路易斯·馮·福露竇(Luise von Flotow)。
西蒙的專著《翻譯中的性別角色·文化身份和政治傳遞》(1996)和論文“翻譯中的性別角色”(2002)從性別角色角度對女性主義翻譯理論進行了探討,強調(diào)女性主義翻譯理論作為翻譯理論的文化流派,通過語言的性別角色研究和轉(zhuǎn)換,將翻譯研究置于后結構主義、后殖民主義和后現(xiàn)代主義的研究范疇中,從而對翻譯研究中的本質(zhì)論者提出了挑戰(zhàn)。[2]福露竇的專著《翻譯與性別角色·女性主義時代的翻譯》(1997),從性別角色與文化構建、翻譯與文化轉(zhuǎn)換等角度出發(fā),探討了90年代以前女性主義作品的翻譯情況,其中包括對西蒙·波娃《第二性》以及《圣經(jīng)》翻譯中涉及人體部位以及女性主義的措辭或文化參照。進一步闡釋了女性主義運動對翻譯和寫作的影響以及女性主義理論與翻譯理論的結合。
3.女性主義對翻譯的影響
3.1從女性主義角度強調(diào)翻譯主體
在傳統(tǒng)翻譯理論中,“忠實”或“信”是翻譯的首要原則,譯本要忠實于原文,二者是主從關系。對于譯文和譯者的地位,在傳統(tǒng)翻譯觀中常常被認為是具有女性氣質(zhì)、缺乏話語權的地位,而原文是掌控話語權和統(tǒng)治地位的男性形象。魯迅、茅盾、郭沫若都曾提到“翻譯是媒婆,創(chuàng)作是處女”(羅新璋,1984:297;350;329);魯、茅對此持否定態(tài)度,而郭持肯定態(tài)度。歌德曾不客氣地說,翻譯家是下流的職業(yè)媒婆(羅新璋,1984:698)。[3]而女性主義翻譯者認為,譯文應該是原文意義的補充和拓展,翻譯活動本身就與創(chuàng)作活動一樣是一種意義生產(chǎn)行為。譯者應在翻譯中利用女性意識突出女性的主體性,嘗試挖掘隱藏在原文中的女性話語,這樣不同的譯文就能夠體現(xiàn)原文意義的多樣性,從而拓寬原文的理解空間,并且給譯者的翻譯活動賦予一種自主性。
另外,在忠實的原則下,譯者是服從者而不是創(chuàng)造者。而在女性主義翻譯者看來,譯文完全忠實于原文的翻譯就等于女性絕對服從于男性的父權統(tǒng)治。因為在父權文本之中,女性的話語權完全被剝奪,女性形象和女性氣質(zhì)都由男性話語所規(guī)定。在刻畫女性形象方面,一方面極力忽視淡化女性的智慧和地位,突出她們性格中的缺陷,丑化和貶低女性形象,另一方面男性按照自己的意愿,將女性書寫成自己希望的樣子,賢惠、順從、最好相夫教子不問世事,使之為男權社會服務。因此對于充滿歧視的男性文本,女性主義翻譯者有必要創(chuàng)造性的凸顯女性主體性,發(fā)出女性的聲音。
3.2從女性主義角度強調(diào)翻譯是一種政治行為
女性主義運動是一種政治性的社會運動,它的目的是以性別角度揭露父權社會對女性的壓迫和統(tǒng)治,從而從社會曾經(jīng)以及精神層面對婦女進行解放。而女性主義理論因此也是具有政治性的理論,從女性主義角度指導翻譯實踐同樣使得翻譯成為一種政治行為。一方面,在女性還沒有寫作權利的19世紀之前,翻譯成為女性介入文化領域的一種途徑,通過對翻譯文本的挑選間接參與到社會活動之中。另一方面,女性主義翻譯者通過采用一系列的女性主義翻譯策略,在譯文中為女性說話,發(fā)出女性的聲音和女性意識,消解父權話語文本中對女性的歧視和壓迫,這既是從語言層面的女性主義運動。
為實現(xiàn)“在譯文中讓女性的身影盡量被看到,女性的聲音盡量被聽到”,福露竇總結并大力推廣女性主義翻譯實踐的三種常用方式:增補(supplementing)、加寫前言和腳注(prefacing)、“劫持”(hijacking)(1991:69-70)。[4]增補即在缺少女性存在的部分將其補上,如《圣經(jīng)》翻譯中在brothers之后補上sisters。加寫前言和注腳即在前言或注腳位置直接闡釋女性主義翻譯者對某一部分的看法。劫持即將原文中不符合女性主義要求的詞句在譯文中改寫,在可能的情況下創(chuàng)造女性的詞匯。比如對于用-man這類的男性后綴復合詞表示職業(yè)的用法,女性主義者認為,一種方式是與chairman, policeman, salesman相對應的使用chairwoman,policewoman,saleswoman這類表女性職業(yè)的復合詞,另一種方式是取消用-man這一后綴,改用chair,police safety officer,sales representative代替。
女性主義翻譯理論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將翻譯帶出了文化的邊緣,促進了翻譯與性別和文化之間的結合,不僅拓寬了翻譯理論的領域,更為女性主義理論的發(fā)展提供了借鑒,從而提高了女性和譯者,女性身份和譯文地位的提高,也為翻譯提供了更廣闊的發(fā)揮空間。
參考文獻:
[1]劉亞儒.加拿大女性主義翻譯理論的起源、發(fā)展和現(xiàn)狀[J]天津外國語學院學報,2005:3.
[2]Simon,Sherry Simon.Gender in Translation[M].LondonNew York: Routledge,1996·
[3]羅新璋.翻譯論集[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4.
[4]蔣驍華.女性主義對翻譯理論的影響[J].中國翻譯,2004:7.
作者簡介:王露(1988.12-),女,陜西商洛人,陜西師范大學,2012級碩士研究生,外國語學院,英語語言文學專業(yè),從事美國文學和女性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