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胤
正德十四年,康?!段涔h志》修成后,即被奉為經(jīng)典,廣為傳播。清王士禛《池北偶談》:“志以簡核為得體,康德涵《武功志》最稱于世?!庇终f:“予所聞見前明郡邑之志不啻充棟,而文簡事核、訓詞爾雅無如康對山之《武功》?!比灰蛭墨I不足,《四庫總目》對《武功縣志》刊載“璇璣圖”的問題描述有誤,馮寶琳先生在《康海<武功縣志>版本考略》一文中對幾個重要版本進行描述分析時,也沒有將與“璇璣圖(詩)”相關的問題解釋清楚。因此,結(jié)合《縣志》的幾個早期版本,將“璇璣圖(詩)”問題辯證清楚,將有助于認識因館臣疏忽或不嚴謹,所造成《四庫總目》的記載錯誤,以還原文獻的本來面目。
《武功縣志》在明代曾兩度刊刻:正德十四年初刻,萬歷四十五年再刻。康海雖因劉瑾案罷黜歸關中,但是“家居日久,名益重,海內(nèi)丐文者無虛日”?!段涔抵尽否T瑋初刻本刊行之后,獲得了極大成功,康海自己說“被人呼司馬遷”,以致“詞林之士,冀得一帙,兢獲自驚。惟是刷印無虛日,而磨勒竟至模糊,檢閱之際,令人飲恨?!闭驗檫^度印刷致使板片受損,今天所見的正德本就有挖補痕跡和版片不齊的特點,明顯是經(jīng)過了補配。
入清后,《武功縣志》翻刻次數(shù)遠超前代。初刻見于雍正十二年,最末見于光緒二十年。其中乾隆二十六年瑪星阿所刻、孫景烈評注的《新刊康對山先生<武功縣志>》出現(xiàn)最為關鍵,馮寶琳先生說:“武功知縣瑪星阿刊刻孫景烈評注本之后,風行一時,甚為馳名。這個三卷首一卷本可謂版本眾多,重印、補刻、重刻的本子很多?!彪m然《四庫總目》說:“其圈點細評,皆出景烈之手,頗嫌疣贅?!钡呛髞韺O景烈評注本的刊刻再版情況,足以說明評注本的影響之大??梢哉f,康?!段涔h志》在前朝被追捧之后,在后代繼續(xù)被奉為經(jīng)典的一個推動力,應該來自孫景烈評注本。
究其原因,館臣說:“海所撰《武功縣志》,至今修輿記者舉以為法?!奔o昀在《安陽縣志序》曾這樣說:“癸亥之春,偶見趙君渭川《新修安陽縣志》,試閱其目,井井有條,多合古法。觀其書則大抵以康氏《武功縣志》、韓氏《朝邑縣志》為椎輪,而稍稍通變”。陸隴其《三魚堂日記》中說:“(甲子,正月)廿二:又言天下志書莫精于康對山《武功縣志》?!笨岛:喕擞罉芬詠硇奘返哪款?,將之簡化為七類。簡單易行,便于操作,這大概也是《武功縣志》在乾隆《四庫全書》之后流行的原因。
關于《武功縣志》,《四庫總目》記載道:
……王士禎謂其“文簡事核,訓詞爾雅”,石邦教稱其“義昭勸鑒尤嚴而公,鄉(xiāng)國之史莫良于此”,非溢美也?!吨尽房逃谡录好f歷間再經(jīng)刊行,旋復散佚。乾隆二十六年武功知縣瑪星阿得抄本于孫景烈,因為重刊,其圈點細評皆出景烈之手,頗嫌疣贅。又王士禎稱《武功志》載“璇璣圖”,而此本無之。考海孫呂賜嘗刻《璇璣圖讀法》,前有題識云:“余錄先太史《縣志》真本,悉依原編,惟蘇氏詩未錄,非敢輕有變置,故附數(shù)語錄本之末,述先太史之意,冀來者之鑒余志也?!比粍t此本乃呂賜所刊除矣。明人好改古書,乃至祖宗著作,子孫亦必變亂之,惟庸故妄,斯之謂歟!……
館臣描述版本時大概依據(jù)孫景烈評注本,所以說“‘璇璣圖’,而此本無之”,且版本描述遺漏了雍正刻本。因評注本和《四庫》本沒有“璇璣圖詩”或“璇璣圖”,后來刻本也依例不載,所以一般不能見到康?!段涔h志》中的“璇璣圖(詩)”,而只能從《四庫總目》了解一個大概。為說明問題,現(xiàn)結(jié)合幾個早期版本中的“璇璣圖(詩)”演變情況加以辨析:
筆者將正德、萬歷、雍正等三個早期刻本中“璇璣圖(詩)”的實際情況加以比較,以發(fā)現(xiàn)三者刊刻差異。如圖:
正德十四年本“璇璣圖詩”(原北平燕京大學藏本)
正德本刊刻過程中,應該是康海能參與的,而這也是最能體現(xiàn)原貌的刊本。正德本詩題為“蘇若蘭織錦回文璇璣圖詩”,位置在縣圖之后,整首詩比文中敘述文字低兩字,底部縮減一字。這樣大概是為了突出整體效果。
萬歷四十五年吳國秀刻本“璇璣圖”(據(jù)《稀見中國地方志匯刊》翻拍)
萬歷本中,“蘇若蘭織錦回文璇璣圖詩”,位置雖也在縣圖后,但有康萬民的一段文字插入。且正德本在詩后的讀法說明,在萬歷本中被移至“詩”前的“蘇若蘭織錦回文璇璣圖詩”題目下;而以“璇璣圖”三字來標注“詩體”,“詩體”在更加顯出“圖”的特征:四周留白很多,以突出中心。顯然,從正德本到萬歷本“璇璣圖詩”在形式上起了變化。
雍正十二年沈華刻本“璇璣圖詩”(國圖藏本)
雍正本,又恢復了正德本的“璇璣圖詩”形式,這與沈華《重刊武功縣前志記》中所說的“今收得康氏家藏繕本”是一致的,他所指的“家藏繕本”應該是正德本,而非萬歷本,所以雍正本在卷數(shù)和“璇璣圖詩”形式上與正德本大體保持一致。
《總目》引用了乾隆二十六年本的“諸家評語”,但稱:“王士禎稱《武功志》載‘璇璣圖’”,其語不見乾隆二十六年本中,實則另見王氏《居易錄》卷十九:
康修撰對山作《武功志》,文古事核,厥后秦中士大夫撰郡邑志,率矜式之。故陜西諸志多可觀,戶部主事葉晟以郿縣知縣入為郎,遺嘉靖中劉御史九經(jīng)字豫吾所撰《郿志》凡八卷,訓詞爾雅,有對山之風?!段涔χ尽妨小惰^回文詩圖》,《郿志》列武侯《八陣圖》、《流馬法》尤可玩。
又,《香祖筆記》卷十二:
予見康對山《武功志》前幅,載《織錦璇璣詩圖》,劉九經(jīng)《郿志》前幅,載武侯《木牛流馬圖》,殊有別趣,但如此佳料不易得耳。
王士禎既稱“詩圖”,那是因為見過《武功縣志》早期版本。在正德刊本中,稱《璇璣圖詩》;至萬歷本,“圖”的形式具備了,于是改稱“璇璣圖”。雍正刊本是據(jù)正德本翻刻,《璇璣圖詩》形式與正德本無太多差別。
《總目》稱:“考海孫呂賜嘗刻《璇璣圖讀法》……然則此本乃呂賜所刊除矣。”所論存在明顯失誤:
首先,康呂賜不是康海之孫,康海之孫是康禹民、康萬民。
《四庫總目》卷一百四十八:“《璇璣圖詩讀法》一卷,湖北巡撫采進本。明康萬民撰,萬民字無沴,武功人,海之孫也”??烧J為康萬民即康海之孫。萬歷吳國秀刻本中,卷首中趙崡《武功許侯新刻康先生志序》(孫景烈本作《重刻武功縣志序》)稱:“而又與康先生孫禹民、萬民友善”,《璇璣圖》后附有二十三行大字(不含落款)以說明《璇璣圖》讀法:“康萬民曰:大父作志……”,又卷末康萬民、康禹民《跋》稱“先太史”。則可知康海之孫有二:康萬民、康禹民。雍正十二年沈華刻《武功縣后志》稱南阿山人康呂賜為康海后人,而非其孫。那么館臣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樣的錯誤呢?康呂賜所刻《璇璣圖詩讀法》究竟有何依據(jù)呢?清代丁丙在《善本書室藏書志》中對此已有考辨:
《讀織錦回文法》一卷,萬歷刊本
明釋子起宗道人分讀,文學邑人康萬民無沴增讀,文學邑人康禹民水衡又增讀
是書為康呂賜編,前有呂賜自識。稱:“余先太史《縣志》真本,悉依原編,獨蘇氏詩未錄。茲專錄其‘詩圖’并校諸《讀法》,合為一編存之”云云。是呂賜亦對山后人,未知與萬民輩行輩何如耳?!端膸臁分浺嗉词菚?,此本前有宏(弘)治丙辰仇柬之序,稱起宗道人經(jīng)禪之暇,以游戲三昧,細玩是圖,得詩三四五六七言者三千七百余首,韻意悉如已岀,嘗錄以見贈。是起宗為明僧無疑。館臣據(jù)王漁洋《居易錄》所載趙孟頫妻管道昇書《璇璣圖真跡》已稱起宗道人,遂疑起宗為宋元間人,而不知仲姬墨跡為明人偽造,似當日館臣所見之本前脫《仇序》及《讀法凡例》并呂賜識語,故致此誤。且不知是書為呂賜所編。非此本僅存,無由糾正其謬,亦乾隆以來罕見之善本矣。惟禹民《讀法》當呂賜時已佚,無由收入此編,卷末載其言曰:“余偶再讀蘇氏書,殆過十萬言,可盈千卷,當更校禹民為備,惜乎不可復見也。前有唐武后《序》及仇氏《序》,后有吳門沈榮《跋》。
“余先太史《縣志》真本,悉依原編,獨蘇氏詩未錄”,不錄蘇氏詩,當是康呂賜《武功縣志》雍正重刊時的初衷,因為其卒于雍正九年,那么編定《讀織錦回文法》的時間應當在此前。而雍正十二年沈華刊本對康呂賜的初衷有所改變,依照正德本刊刻,所以蘇氏詩并未刪除。
又,康呂賜確實編有《讀法》,館臣稱“康呂賜刻《璇璣圖讀法》”書名有誤,應為《讀織錦回文法》;康海之孫康萬民、康禹民二人都有所謂《讀法》,在康呂賜編《讀織錦回文法》時,康禹民的《讀法》已經(jīng)失傳。館臣沒見到康呂賜參與的雍正刻本,據(jù)康呂賜刻《讀織錦回文法》,與康萬民關于“璇璣圖”讀法的著作產(chǎn)生混淆,也就誤以認康呂賜為康海之孫了。
另外,康呂賜為雍正九年已去世,享年八十八歲。丁丙以弘治丙辰(九年)仇柬之《序》將該書定為萬歷刊本,結(jié)論肯定是錯的。
其次,康呂賜刪“璇璣圖”無據(jù),當為孫景烈所刪。
馮寶琳先生在《康海<武功縣志>版本考略》中則認為:“由于康呂賜在康志中剔除不錄此蘇若蘭織錦回文璇璣圖詩,除此正德、萬歷、雍正三個早期刻本外,乾隆以后諸多刻本也就不再刊載了。”這一表述沿襲了《四庫總目》的錯誤。既然康呂賜刪掉《璇璣圖詩》,那么康呂賜所刻“康志”究竟屬于何本?
正德本、萬歷本《武功縣志》有《蘇若蘭織錦回文璇璣圖詩》。南阿山人康呂賜所參與的雍正十二年沈華刻《武功縣志》仍有《蘇若蘭織錦回文璇璣圖詩》。值得注意的是,雍正十一年沈華刻、康呂賜續(xù)纂《武功縣后志》不載“璇璣圖詩”,但《武功縣后志》已非康海所修《武功縣志》了,可知康呂賜并沒刪掉《蘇若蘭織錦回文璇璣圖詩》。那是誰刊刻的版本將之刪掉的呢?
乾隆二十六年孫景烈《武功縣志》評注本,沒有刊載“璇璣圖”,刪削當自此始?,斝前⒃凇犊炭祵ι较壬募颉贩Q:“太史孫酉峰方選《對山先生全集》,予囑茂才耿君伯正商於太史,因得定其所選,而先生全集之精華存焉?!贝嫫渚A,似乎是瑪阿星選定刊刻內(nèi)容的標準。孫景烈在《選康對山先生文集序》說:“乃得與同里諸君抉擇各體,編為十卷。”選定的十卷本《對山文集》,較嘉靖二十四年張治道編十九卷本和萬歷十年康梣編四十五卷本篇幅大減。據(jù)此則推測,孫景烈《武功縣志》評注本也當以去粗取精為操作原則,因而刪除了縣圖和璇璣圖。
既然“璇璣圖”在康呂賜參與的雍正十二年本《武功縣志》中尚存,而自乾隆二十六年孫景烈評注本才被刪削,足以說明《四庫總目》所述有誤。
雍正十二年沈華刻本另錄有楊武《跋》,這是現(xiàn)存正德本所沒有的。初刻本在正德十四年十月書成入梓,是跋為正德十五年二月撰,則可推知該文是后來手書在家藏本上的。萬歷本卷末出現(xiàn)了楊武《跋》,而雍正本置于卷首,是因為雍正本對于“康氏家藏繕本”,不復改作其版面順序,遂而北山《跋》與萬歷本位置不一致。所以雍正本在《璇璣圖詩》的處理上,也保持了與正德本相似之處,稱之為“詩”而非“圖”。
《武功縣志》正德、萬歷及雍正三個早期版本,均在縣圖之后刊有“璇璣圖(詩)”。該詩完全可采取《志》中收錄詩文之例,以小字附于人物之下。但是將之列在縣圖之后,或以此來保持其大概形制。對此,《四庫總目》說:“《武功縣志》載“織錦璇璣圖”,此文士愛博之談,非古法也”。章學誠批評為“全無倫類”,以為:“《璇璣》之圖,不過一人文字,或仿范氏錄蔡琰《悲憤詩》例,收於烈女之傳可也,如謂圖不可入傳,附見傳后可也。驀然取以冠首,將武功為縣,特以蘇氏女而顯耶?然則充其義例,既列文王於人物矣,曷取六十四卦之圖冠首?既列唐太宗於人物矣,曷取六陣之圖冠首?雖曰迂謬無理,猶愈《璇璣圖》之僅一女子名也?!本推淞x例而言,將圖歸于一處是正確的。康海最初沒有稱之為詩,而僅為了保持“璇璣圖”的大致形狀而將之與縣圖并列。章學誠大概也沒有完全見到幾個早期刻本,因而作出這樣的結(jié)論。
此外,康氏草創(chuàng)之初也可將“璇璣圖(詩)”忽略而不加刊載,之所以將之列于縣圖后或許另有深意:表面上看,是一篇棄婦期待夫君的回心轉(zhuǎn)意為目的詩作,然若從自《關雎》以來都以夫婦喻君臣關系的角度來理解的話,那么康氏此舉也許隱喻期待朝廷召回之意。后人有將之刪除者,或許都不理解康氏最初的用意所在。章學誠以為“全無倫類”之說,是從史例要求,而康海何嘗不知史法所例,特為心曲之婉言耳。
清代,仍有人進行類似“璇璣圖”的創(chuàng)作。俞樾曾記載道:“至國朝康熙間,永康才女吳絳雪又有”梔子同心圖“之作,其圖凡一百六十五字,左旋右折皆可成詩。”可見璇璣圖的影響深遠。
注釋:
[清]王士禛《池北偶談》卷十一《秦中諸志》,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257頁。
[清]王士禛《帶經(jīng)堂集》卷六十五《蠶尾文一·新城縣新志序》,《續(xù)修四庫全書》第141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609頁。
馮寶琳《康海<武功縣志>版本考略》,《北京圖書館館刊》1998年第4期,第74-79頁。
[明]《康對山先生集》卷首王世懋《對山先生集序》,《續(xù)修四庫全書》第1335冊,第69頁。
[明]康海著,陳靝沅編校、孫崇濤審定《康海散曲集校箋》:【水仙子】《甲午元日》:“今春喜值六旬年,花甲雖周愧子先,登科誤上麒麟殿。被人呼司馬遷,又何曾記史題玄。名姓隨他喚,風流且自憐,肯空過罨畫山川。”這是嘉靖甲午十三年,康海六十歲所作?!氨蝗撕羲抉R遷”其中不無自負,可見其康氏《武功縣志》得到了社會的普遍認可。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16頁。
[明]康海撰,許國秀刻《武功縣志》卷四,萬歷四十五年刻本,中國科學院圖書館選編《稀見中國地方志匯刊》第八冊,中國書店1992年版,第616頁。
據(jù)國家圖書館目錄索引及《中國地方志聯(lián)合目錄》統(tǒng)計,清代的《武功縣志》刻本、抄本至少有二十種以上。
馮寶琳《北京圖書館館刊》1998年第4期,第77頁。
[清]紀昀等《<對山集>提要》,《四庫全書》第1266冊,第317頁。
[清]紀昀《紀文達公遺集》卷八,《續(xù)修四庫全書》第1435冊,第348頁。
[清]陸隴其《三魚堂日記》卷八,《續(xù)修四庫全書》第559冊,第563頁。
[清]紀昀等《四庫全書總目》卷六八,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602頁。
[清]王士禛《居易錄》卷十九,《四庫全書》第689冊,第547頁。
[清]王士禛《香祖筆記》十三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235頁。
馮寶琳《康海<武功縣志>版本考略》說所見三個正德本《武功縣志》,“書上全有名人題跋有王士禎、林佶和康太乙乃心等人的親筆?!薄侗本﹫D書館館刊》1998年第4期第75頁。筆者在國家圖書館曾見有林佶題跋的正德年《武功縣志》刻本膠片。
[清]紀昀等《四庫全書總目》卷一四八,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1274頁。而丁仁《八千卷樓書目》卷十五:“《璇璣圖詩讀法》一卷,秦蘇蕙撰,《讀法》明康萬民作,明弘治刊本?!睋?jù)《武功縣志》萬歷四十五年吳國秀刊本,康萬民當為萬歷年間人,而丁仁署為“明弘治刊本”,明顯與康萬民的時代不合,當作萬歷刊本。又,萬歷本康萬民字“公孫”或為“公遜”之誤,吳國秀萬歷四十五年刻本,卷末跋文署名:“諸生康萬民公孫跋”。又據(jù)沈華雍正十一年刻《武功縣后志》卷四:“《公遜詩集》、《增讀蘇氏回文詩法》”下署名:“太學生康萬民著”,可知“公孫”當為“公遜”之誤,且《增讀璇璣圖詩法》與《提要》名稱相異。中國社會科學院圖書館選編《中國稀見地方志匯刊》第八冊,(北京)中國書店,1992 年,第617、702 頁。
[明]康海撰,吳國秀刻《武功縣志》,《稀見中國地方志匯刊》第八冊,中國書店1992年版,第556-557頁。
[明]康海撰,吳國秀刻《武功縣志》,《稀見中國地方志匯刊》第八冊,中國書店1992年版,第561頁。
[明]康海撰,吳國秀刻《武功縣志》,《稀見中國地方志匯刊》第八冊,中國書店1992年版,第617頁。
[清]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卷二十三,《續(xù)修四庫全書》第927冊,第431頁。
[清]沈華《武功縣志后志》卷三,“壽八十八歲,雍正九年(公元1731年)冬無疾端坐而卒”,可知康呂賜生于順治元年(公元1644年)。
馮寶琳《北京圖書館館刊》1998年第4期,第76頁。
[清]沈華《武功縣后志序》:“得邑人南阿山人續(xù)著《縣志》私稿,惜多未備,華與孝廉崔孟宣等為之覆核增刪,期於可信,且補入近年事跡?!敝档米⒁獾氖牵瑢O景烈以廩生的身份參加了雍正十一年的《武功縣后志》修志的“分編”工作。中國社會科學院圖書館選編《中國稀見地方志匯刊》第八冊,中國書店1992年版,第624頁。
[明]康?!秾ι轿募罚睹鞔撝鴧部酚坝∏《戡敯⑿强瘫?,臺灣偉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76年版,第5頁。
[清]雍正十二年沈華刻《武功縣志》卷一:“夫志鄉(xiāng)國之史,作者詳或失之泛,簡或失之略,私失之去取不守一。如是志法廢矣,昔者司馬氏為太史,談未及者遷畢,其論著為史家獨步,我康長公曾作武功志,散失不存,對山太史繼而成之,其繁簡取舍咸得精守,說者謂不愧司馬父子,其知言哉!正德庚辰春二月北山居士楊武跋。”據(jù)沈華《重刊武功縣前志記》:“對山先生斯志七篇耳,而敘事簡括詳盡,海內(nèi)咸推第一,以有明迄今百數(shù)十年,剞劂模糊,幾於烏焉莫辨,觀者殊難醒目,若任其朽脫不為休整,則歲月浸尋,馬史班書俱歸灰塚,用是滋懼。今收得康氏家藏繕本,捐金重刊,庶公之海內(nèi)閱者一目了然,不致有尋聲索字之苦,而名公史筆重光,或亦有斯邑文獻之一助云爾。雍正甲寅孟春上瀚后學吳門沈華紀榮氏謹記?!眲t可知,此序當出自康氏家藏本,而楊武跋,或僅在家藏本上出現(xiàn),而刊本并無,是以現(xiàn)今國圖所藏正德十四年刊本并無此跋,然萬歷刊本有。據(jù)此可斷定,楊武《跋》為后來書寫在家藏本上,故而萬歷本將楊武《跋》位置作了調(diào)整,而雍正本則保持了原貌。
[清]《四庫全書總目》卷六十八,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594頁。
[清]章學誠《文史通義》之《書武功志后》,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906頁。
[清]俞樾《春在堂雜文》續(xù)編卷三《梔子同心圖讀法序》,《春在堂全書》第四冊,鳳凰出版社2010年版,第92頁。據(jù)南京博物院藏清光緖末《春在堂全書》本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