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隨著民族史詩《格薩爾》首批入選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越來越多的學者致力于《格薩爾》的探索和研究,在藏傳佛教這一多個民族的共同宗教信仰載體基礎之上,誕生出來了優(yōu)秀的少數(shù)民族民間文學作品,蒙古族史詩《格斯爾》、土族《格薩爾》、裕固族《格薩爾》,本文就這種同一宗教信仰背景下的文化進行細分解讀。
關鍵詞:藏傳佛教 民族 《格薩爾》
一、藏族《格薩爾》的解讀
從宗教學和神話學的視角來看,《格薩爾》史詩的功能不局限于將藏族文化標上民間層面的標簽。弗洛尹德的投射方法幫助我們識別在《格薩爾》 史詩中藏族特色的個體和集體發(fā)展過程。然而,史詩中的許多內容和主題都不只是藏族特有的,而且表達了宗教和精神上的普遍性,是跨文化、超越精神的,這意味著格薩爾王這個人物還可以作為非藏族的人物出現(xiàn)在藏族類型中,這其實在本質上是佛教的。在此我想表達的是,《格薩爾》史詩除了具有歷史和文化功能之外, 還以神話和詩歌的語言保留了藏傳佛教的轉化過程。史詩的啟發(fā)性不僅僅是功利性地體現(xiàn)了藏族認同的完整性,實際上,它使藏族前佛教時期的神話和歷史記憶轉向對佛教的認同。在這個意義上,史詩的功能可謂是增強了藏族獨特的佛教傳統(tǒng)。將格薩爾王的形象與蓮花生大士、釋迦牟尼佛、大乘佛教的菩薩思想等相聯(lián)系的情況明顯地體現(xiàn)在了史詩中。換言之,除了是世間的一國之王外,格薩爾王還是所有這些佛教形象的化身。
二、土族《格薩爾》解讀
土族《格薩爾》與藏民族的文化確有一定聯(lián)系,但它一產生就深深扎根于土族之鄉(xiāng)的泥土中,具有自己的獨特性。無論是外部形象還是內在氣質,土族格薩爾已成為土族古代的英雄人物。土族人民對格薩爾有一種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種發(fā)自內心的熱愛。格薩爾流傳土族地區(qū),不僅扎下了根,而且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土族人民再創(chuàng)造的土族《格薩爾》,這是土族地區(qū)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和特有的傳統(tǒng)文化所決定的。
土族《格薩爾》在說唱時有它獨特的形式和嚴格的程序。這些說唱形式和程序是從遠古流傳下來的, 如果在說唱土族《格薩爾》時不進行這些規(guī)矩,一方面會觸犯神靈和格薩爾,另一方面對說唱者會有罪過和因果報應的。因為方方面面的原因,藝人在說唱的前幾天要到十里外的山溝深處,取回一些沒有受到污染的六至九個泉眼中的泉水,同時還要從此山中背一捆松柏樹枝來,以備說唱時用它煨桑,以此來敬奉神靈和格薩爾。說唱前首先要對說唱場地進行清掃和用柏樹枝熏燎,然后穿戴《格薩爾》藝人特制的衣帽,煨桑焚香、點燃佛燈、供奉凈水、念頌祈禱詞,還要用酒或凈水等敬奉上部天王神、中部財寶神和下部龍王神以及各路山神、家神等。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除病免災,使六畜興旺發(fā)達,農田物阜年豐;另一方面是對格薩爾的敬仰和愛戴,在完成了這一系列的程序之后才開始說唱。
三、裕固族《格薩爾》解讀
居住在祁連山麓一帶的裕固族,在古代分為 “堯乎爾”和“恩格爾”兩個部族。裕固族歷史悠久,長期以來由于沒有形成自己的文字,因此,他們的神話、傳說、故事、史詩等民間口頭創(chuàng)作就成為他們主要的文化遺產。因此,科學地破譯其口頭創(chuàng)作,對研究他們的歷史和文化具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至今流傳在裕固族中的《格薩爾故事》就是一個典型的特例。它從頭至尾彌漫著一種神奇色彩和怪誕氣氛。這種現(xiàn)象深刻地隱寓著裕固族社會和文化的歷史雛形,同時也暗含著裕固族政治和經濟的歷史結構。
格薩爾作為藏族傳說的英雄人物,其故事流傳到裕固族后,被賦予了神話意義,這是與裕固族神話的原始意象分不開的。他們的 “創(chuàng)世紀”神話說,在很古很古的時候,只有天沒有地,天上的大神依爾 昂迎便命青龍負草木,白象負土撒在大海中,不久大海中出現(xiàn)了陸地,從此有了人煙,有了萬物。而在他們的《阿斯哈斯》傳說中說,那創(chuàng)世的青龍和白象是兩匹披著青綢子和白綢子的青馬和白馬。正是因為這一點,神馬的觀念在裕固族人的思想中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
總之,宗教對藏、土、裕固族 《格薩爾》影響的深或淺,對史詩的發(fā)展非但沒有構成“一個大障礙”,且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藝術魅力,促進了傳播和發(fā)展,藏族《格薩爾》尤為突出。在藏族《格薩爾》中,作者還特別注重以藏傳佛教寧瑪派的教義為主并使之形象化,以此作為塑造人物的一種技藝的描寫。這樣的構思和描寫,不能說和“神話與宗教源于一個統(tǒng)一體”的關系無關。在此須提及寧瑪派藏密修持者把所獲藏密功象早己納人了 《格薩爾》史詩的藝術構思,這種構思有其一定的科學依據(jù),不過尚未被研究者覺察和認識。此外,宗教的思維方式在實質上也是一種形象思維方式。只不過把歪曲的現(xiàn)實當作現(xiàn)實的形象思維?!陡袼_爾》史詩的作者在進行藝術構思 、情節(jié)安排和人物塑造時,則是把現(xiàn)實的思維方式和宗教的思維方式結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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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廖永麒(1982-),男,藏族,青?;∪耍瑔挝唬核拇üど搪殬I(yè)技術學院,研究方向:民族民俗文化與旅游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