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復合體
——《飄》男主人公瑞德心理解析

薛愛蘭

(山西藥科職業(yè)學院 基礎(chǔ)部，山西 太原 030031)

矛盾的復合體
——《飄》男主人公瑞德心理解析

薛愛蘭

(山西藥科職業(yè)學院 基礎(chǔ)部，山西 太原 030031)

以美國南北戰(zhàn)爭宏偉壯觀的場面為背景的《飄》，其藝術(shù)魅力經(jīng)久不衰，人們對于其中的主要人物瑞德·巴特勒的評價毀譽參半。用弗洛伊德本我，自我和超我的理論解析瑞德深層次的精神結(jié)構(gòu)，重新闡釋他與郝思嘉和衛(wèi)希禮之間的愛恨情仇，探悉深層的蘊育于瑞德精神結(jié)構(gòu)中的原因，從而得出瑞德內(nèi)在本我、自我、超我的矛盾與沖突外顯于他對郝思嘉和衛(wèi)希禮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變化，而他最終回歸南方文明則折射出他深深的南方情結(jié)。

瑞德；本我；自我；超我

凡是讀過《飄》的人，都會對其中所描述的宏偉瑰麗的南方莊園有深切的感動與體會，對其浪漫，舒心的生活方式充滿神往。故事的背景讓人留戀忘返，而故事中的人物更是讓人津津樂道。人們感嘆思嘉的勇敢執(zhí)著，欽佩媚蘭高貴的品性和善良的人性，贊嘆希禮難以擺脫的南方情結(jié)。但對于瑞德·巴特勒，人們對其的感情和評價比較復雜，這樣一個感情復雜，思想深刻卻又玩世不恭的人物，的確讓人難以下定論。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這或許是所有人的共同體會和疑惑，這或許也是《飄》暢銷不衰的原因之一吧。

整部書中瑞德自始至終是個謎，他的言談舉止匪夷所思。從小說的開始，對將要爆發(fā)的戰(zhàn)爭他能夠精明而又準確的預(yù)測和估算，他了解北方，因為在他成年后的歲月中有許多時光在北方度過。北方工業(yè)發(fā)達，人口眾多，需要南方廣闊的市場促進其進一步的發(fā)展。于此同時，瑞德自幼生長在南方，對于這塊自己土生土長的土地和人，他的觀察更為深入。南方人尤其是種植園主傲慢，自大，沉迷于他們自己的那種生活方式，對外部世界了解甚少，所以在南北戰(zhàn)爭中南方失敗的命運是不可阻擋的，這也正是瑞德所預(yù)見的。所以在戰(zhàn)爭之初瑞德并未參加，而是憑借自己的機警和聰明跑封鎖線，為了個人私利，乘虛而入，不擇手段地賺錢，正如他以后和思嘉所說的在一個文明開始和毀滅的時候是最容易賺錢的。事實正是如此，結(jié)果戰(zhàn)后他腰纏萬貫，富甲一方。但讓人頗為費解的是在南北這場艱苦卓絕的戰(zhàn)爭將要結(jié)束，南方面臨戰(zhàn)敗命運的時候，在思嘉最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他卻從容參軍。在戰(zhàn)后重建時期他不僅幫助南方三K黨人逃脫被捕的危險，而且支持南方原來的民主黨人參加選舉，并且和一切的南方貴族和解，參加各種南方人的集會，極力融入南方固有的上層社會尤其是小說的結(jié)尾他竟然要重新回歸他以前的家庭，與家人和解。瑞德給讀者所帶來的困惑是他早期的行為與其后期的做法形成鮮明的對照。早期厭惡家庭成員，鄙視南方的生活習慣和風俗，對于南方人不可一世的優(yōu)越感深惡痛絕，他反傳統(tǒng)，與之背道而馳，后期所做的事情卻一步步向傳統(tǒng)靠攏。還有他為何從剛開始的對思嘉一往情深，處處為她著想，后來卻不顧思嘉的一再懇求和挽留，選擇離開。再者他對希禮的態(tài)度難道僅僅是因為思嘉一直以來對希禮的款款深情嗎？這是瑞德這一人物形象中最難讓讀者剖析的深層心理狀態(tài)。如何解釋他這種超乎尋常的個性呢？

對現(xiàn)代心理學的發(fā)展稍微有所了解的人，對弗洛伊德這個名字肯定不會陌生，這位大師級的人物為人類了解自身所作的史無前例的貢獻是任何人所無法比擬的。在其廣博深奧的精神分析理論體系中，本我，自我，超我三者的關(guān)系詳盡闡釋了個體精神結(jié)構(gòu)中復雜的組織體系以及相互關(guān)系，有助于我們解讀瑞德之謎。

弗洛伊德早期按他的心理地形學的方法，把人的精神結(jié)構(gòu)劃分為意識，前意識和潛意識。但是隨著研究的深入，特別是1914年以后關(guān)于“自我”的研究，他修正了早期的精神結(jié)構(gòu)模式，提出新的以本我，自我和超我為心理區(qū)域的結(jié)構(gòu)模式。弗洛伊德寫道：“我們把心理區(qū)分為本我，自我和超我。如果這個區(qū)分代表了我們認識的某種發(fā)展，它就應(yīng)該使我們更徹底地了解和更清楚地描述心理的動力關(guān)系。”(弗洛伊德，1986：56)依此而言，瑞德的心理區(qū)域可以劃分為本我，自我和超我三個相互影響又各自為陣的區(qū)域。

“本我”(id)是精神結(jié)構(gòu)中最古老的部分，它構(gòu)成我們生命的核心。但它卻是我們?nèi)烁裰须[秘而鮮為人知的部分，只能在對夢和精神病的研究中略見一斑，其余大部分都處于未知的黑暗里。從構(gòu)成本我的來源看，“首要的是，本我由本能構(gòu)成的。本能源出于肉體組織，并以我們未知的形式在這里(在本我中)得到了最初的精神表現(xiàn)?！?弗洛伊德，1988：537)在本我中，機體的各種本能起作用，它們本身是兩種原始力量(愛欲與破壞)以各種比例相融合的混合物，并且它們通過與不同的器官或器官系統(tǒng)的聯(lián)系而彼此分化(解離)開來。這些本能的唯一動力是獲取滿足。瑞德早期的所作所為似乎很確切的可以稱之為出自本我的要求。在他青年時代，由于反叛南方傳統(tǒng)的生活方式和習俗，被家庭趕出，為南方社會所不容。他不名一文，為了生存，不得不從事各種為別人所不齒的職業(yè)，不得不不擇手段地維持生計，曾經(jīng)做過海盜，與政客合謀謀取暴利。而思嘉所做的幾乎和瑞德是不謀而合。在小說中思嘉給讀者留下的深刻印象不僅是她勇敢堅強，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她的所作所為基本上都是忠實于自己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忠實于本我的要求。思嘉在戰(zhàn)爭接近尾聲時，逃回塔拉莊園，廢墟焦土，親朋故舊的亡靈游移其間;“盟”(南方聯(lián)盟)破家亡，劫后余生的哀魂驚悸甫定。在極度的饑餓和困頓之中，她站立在一塊荒蕪的野菜地上，一排低矮的柵欄，森森然如同駭人的十字架，渲染著一種悲天憫人的蕭條肅殺。思嘉埋頭于土，又從地上站立起來，她雙手指天發(fā)誓:“上帝作證，我要熬過這段日子，一切結(jié)束之后，我就再也不會餓肚子了。哪怕我不得不去偷去搶，去偷去搶，去殺人去放火——上帝作證，我決不會再挨餓的?！?(米切爾：2001：401)“人類有一個大缺點，就是常常要饑餓，為補救這缺點起見，在目下的社會里，經(jīng)濟權(quán)就見得最要緊了?！?魯迅，1981：16)免于饑餓就是思嘉各種行為最根本的動因。而對此的意識深深植根于思嘉的意識最深處，屬于本我的范疇。

從本我的本質(zhì)特征來看，本我獨有的主要特征是潛意識性。 “……存在于本我的精神要素之中或之間的那些過程(原發(fā)性過程)，與存在于我們的智力和情感生活中，經(jīng)由我們的意識知覺而為我們所熟悉的那些過程是不大相同的。它們不受邏輯的嚴格限制，因為邏輯會以不合理為由排斥其中的某些過程，并謀求消除它們?！?弗洛伊德，1988；577)弗洛伊德形象地說，本我就像一片混沌，一大鍋沸騰著的興奮物，充滿著能量和精力，但卻毫無組織，毫無統(tǒng)一意志。在它那里思維沒有邏輯，沖突沒有矛盾；也不存在時間觀念，它不分好壞，更沒什么道德標準。本我雖與外部世界相隔絕——與外部世界沒有直接的交往，但它有自己的感覺世界即內(nèi)部知覺。它異常敏銳地覺察出在它內(nèi)部的某些變化，特別是來自它本能需要的波動。它比產(chǎn)生于外部的知覺更原始、更基本，而且，甚至當意識處于朦朧狀態(tài)，它也能夠發(fā)生。

這是基于思嘉本我的潛意識性和原發(fā)性，她不折不扣的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一切代價，不顧任何道德觀念的束縛，她是自私，冷酷并且任性的。戰(zhàn)后南部社會重建時期，為了交納塔拉的稅款，為了保住她所摯愛的這片種植園，思嘉和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弗蘭克·肯尼迪結(jié)了婚，而且對她妹妹毫無愧疚可言。后來，弗蘭克在一次三K黨襲擊黑人的活動中被殺后她又冒眾人之勸阻于不顧，與瑞德結(jié)婚。思嘉與瑞德的結(jié)合，就思嘉當時而言這次結(jié)婚也是沒有愛情基礎(chǔ)的，她覺得瑞德的錢對她來說更重要一些。她本人盡管是當時上流社會的大家閨秀，在自由與個性的旗幟標榜下，她蔑視傳統(tǒng)的規(guī)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做出了被所屬社會看作離經(jīng)叛道的舉動，對當時的倫理，道德，社會觀點提出挑戰(zhàn)。她那我行我素、桀驁不馴、堅毅果斷的性格和行為，深深地吸引著瑞德。瑞德與思嘉這一對人性與個性一致的追求者與被追求者的確是“臭味相投”，真是個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正是由于思嘉具有這樣的個性，所以如果從心理的深層次解析瑞德對思嘉的癡迷深戀也是他本我的一種自我回應(yīng)，思嘉是瑞德本我的絕妙體現(xiàn)。

在弗氏的精神分析理論中，人的精神結(jié)構(gòu)中不僅包括本我，而且還包括自我和超我?！俺沂莻€體的父母(和教育者)的繼承者和代表，父母和教育者曾在個體生活的最初階段監(jiān)督他的行為”，(弗洛伊德，1988：523)超我是人的道德律，是兒童受父母的是非觀念和善惡標準“同化”的產(chǎn)物。超我由兩個子系統(tǒng)組成，即“自我理想”和“良心”。自我理想與兒童心目中父母的道德觀念相吻合；良心則與兒童心目中父母的丑惡概念相一致，這些概念通過懲罰在兒童的心靈扎下根來。超我基本上體現(xiàn)著所承繼的前人的影響，超我與個體的文化積淀有著最豐富的聯(lián)系。因為，“文化產(chǎn)物的某些部分無疑在本我中會留下它們的沉積物。超我所起的大部分作用是在本我中喚起回響，許多兒童的新經(jīng)驗將得到加強，因為它們是某些早期種系發(fā)生的經(jīng)驗的重演?！?弗洛伊德，1988：585)

瑞德一個土生土長，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他無法擺脫早期的教育以及南方固有的道德精神、社會習俗對他的影響，盡管在其成年后很長的一段歲月中，他與之背道而馳。他個人對于南方傳統(tǒng)的叛逆實際上可以理解為自我竭力超脫超我的控制所做的努力，并且瑞德對于希禮的復雜態(tài)度也可以就此得到解釋。瑞德對于希禮的態(tài)度一般意義的理解是由于瑞德對思嘉的迷戀，而思嘉對希禮的綿綿深情，促使瑞德對于希禮一直是冷眼看待，冷嘲熱諷。的確，小說開始瑞德就對南方那些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紳士們嗤之以鼻，對于他們的愚昧與無知簡直是無法容忍，所以出現(xiàn)了戰(zhàn)爭爆發(fā)前他與南方各位紳士的激烈爭論以及他們對他強烈不滿。表面上看他對他們的生活方式是持蔑視態(tài)度的，而這一點卻又印證了瑞德精神結(jié)構(gòu)中的超我在發(fā)揮作用。超我體現(xiàn)著一個人童年期的影響，即父母對他的撫養(yǎng)、教育的影響，和他對父母的依賴的影響。實際上，作為超我的先驅(qū)的父母的影響，“不僅包含著父母實際的人格，而且也包含著通過這些人格而世代相傳的家庭、種族和國家的傳統(tǒng)，和這些人格所體現(xiàn)的直接的社會環(huán)境的要求。”(弗洛伊德，1988：538)也就是說，超我所感受到的不僅是父母的個人品質(zhì)，而且也包括對它自身可發(fā)揮決定性影響的一切，如他們所從屬的社會等級的趣味和標準，以及他們所從屬民族的固有意向和傳統(tǒng)。因此，超我可以說是社會化的產(chǎn)物，是文化傳統(tǒng)的運載工具。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弗恩指出: “超我是自我心理學中嶄新的內(nèi)容。弗洛伊德用超我的概念探討了人際關(guān)系問題，……”(弗恩，1988：49)正是基于超我這種代表社會文化的功能，它才在瑞德的精神結(jié)構(gòu)中反復發(fā)揮威力。瑞德對于南方文明的態(tài)度始終無法超脫。而希禮恰好是南方文明的典型代表。希禮是一個對飄走的文化，逝去的“夢”沉湎不已、感懷不止的人物，集中表現(xiàn)在媚蘭臨死之際，希禮對思嘉暴露出他心中只有對媚蘭的真意：正如他一貫對戰(zhàn)爭未降臨前的模糊的、朦朧的、充滿溫馨的、無所牽掛的生活的懷念，媚蘭就是那個模糊朦朧，美幻異常的文明的化身。希禮與瑞德相比，其憂悶、愁緒、對戰(zhàn)爭失敗后的沮喪與其所表現(xiàn)的氣質(zhì)，更屬于那優(yōu)美的新英格蘭都鐸式莊園的一部分。希禮作為英格蘭移民的后裔，他的情感和意志所代表的莊園和它的文明到底有何所指? 這文明就是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后，歐洲人以希望和探索為主旋律發(fā)展起來的文明，也是獨立宣言所宣誓的文明。(賀承軍，1993：45-48)而在南北戰(zhàn)爭中的美國人，尤其是南方人，飽嘗這種文明不再的沮喪與悲哀，而這是人類社會文明發(fā)展的必然。希禮就是從在莊園中閑適地步履優(yōu)哉的貴族轉(zhuǎn)化為工業(yè)社會中不和諧的，沮喪，無助的知識男性的象征。而瑞德由于他一直以來所接受的教育其實對這種文明是深深敬畏和感懷的。所以瑞德的行為是值得紀念的：他多次在危難中救助了希禮，思嘉對希禮投懷送抱，可瑞德對希禮依然優(yōu)禮有加，以及他最終決定回歸以前他輕易拋棄的東西 “宗族觀念，名譽和安全感，還有根，深入到--- ”(米切爾，2001：965) 對，瑞德最終回歸的就是根，南方的根，南方文明的根。

在解讀了瑞德精神結(jié)構(gòu)中本我，超我這兩個層面后，需要對自我稍作了解。弗洛伊德強調(diào)，自我是心理過程的一種復雜的組織機構(gòu)或“行政機構(gòu)”，是一個活動在人與外部世界之間的媒介，同時也是與外部環(huán)境相互作用的產(chǎn)物，因而自我有較強的能動作用。自我企圖用外部世界的影響對本我和它的趨向施加壓力，努力用現(xiàn)實原則代替本我中自由地占支配地位的快樂原則。自我的基本任務(wù)是自我保存。自我義不容辭地擔負著自我保存的任務(wù)，而這正是本我所忽視的。“自我是在兩條戰(zhàn)線上作戰(zhàn)：它必須既防止外部世界消滅自我的威脅，又要防止內(nèi)部世界提出過度的要求，以求得自己的生存?！?弗洛伊德，1988：579) 瑞德這一自我的集中體現(xiàn)在終其一生他一直游弋于對于思嘉也就是本我的追逐和迷戀以及對于希禮所代表的南方文明(超我)的反叛中。直到最后才意識到他無法超脫南方文明，故而回歸南方文明的懷抱。

弗氏的理論是高深的，正因其高深才顯露出它的重大意義和價值。本我，自我和超我的關(guān)系構(gòu)成人類靈魂中三個時時刻刻相互作戰(zhàn)的幽靈，唯其如此，人的內(nèi)心世界沖斥著矛盾，斗爭，唯其如此，在于外界的關(guān)系中，人的感情才會復雜多變，捉摸不透?！讹h》中的瑞德，這個矛盾的結(jié)合體，在固定的社會背景下對于思嘉和希禮的愛恨情仇只不過是其內(nèi)心本我，自我，超我矛盾的外顯而已。瑞德的偉大之處就在于他最終回歸，尋到自己的根，南方文明的根。

[1]熊哲宏. 心靈深處的王國: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

[2]弗洛伊德.弗洛伊德主義原著選輯(上卷)[M].車文博，主編. 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 1988.

[3]弗恩.精神分析學的過去和現(xiàn)在[M].傅鏗，編譯.上海:學林出版社,1988.

[4]賀承軍.走吧，瑞德——關(guān)于《亂世佳人》的思考[J].理論與創(chuàng)作,1993(2).

[5]瑪格麗特·米切爾.飄[M].李美華，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1.

[6] Railton, Ben, “What Else Could a Southern Gentleman Do?”: Qentin Compson, Rhett Butler, and Miscegenation[J].Southern Literary Journal, 2003,(2).

[7] Wollheim, R. The Mind and its Depths [M].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3.

ClassNo.:I106.4DocumentMark：A

(責任編輯：蔡雪嵐)

“ThreeFightingSprits”intheBrain——PsychologicalInterpretationofRhett’sMind

Xue Ailan

(Department of Basic Courses,Shanxi Pharmacy College, Taiyuan ,Shanxi 030031,China)

On the background of great American’s Civil War, Gone with the Wind has seized the readers’ interest by its ever-lasting artistic charm and marvelous depiction of characters, especially Rhett Butler who is a complex, multi-faceted person. This paper applies Freud’s theory of I , ego, and superego to analyze Rhett’s deep-seated psychological mind and reinterpret his complicated relationships with Scarlett O’hara and Asheley Wilkes. The purpose of the study is to clarify that his inner contradiction between I, ego and superego is crystallized into his outer conflicting and opposing attitudes towards Scarlett and Asheley, furthermore his final return to the southern civilization reflects his deep southern complex.

Rhett Butler; I; ego; supere-go

薛愛蘭，碩士，助教，山西藥科職業(yè)學院基礎(chǔ)部。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1672-6758(2013)02-0131-3

I106.4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