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才
書院制度在中國文化史上占有非常獨特的地位,因為它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延續(xù)、中興和發(fā)展都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特別是它在許多方面契合了現代大學的基本精神,如尊崇學術自由,講究自修和論辯的結合,尊重學術大師在學術中的主導地位等,從而一直為人津津樂道[1]。但在近代中國社會轉型過程中,書院被廢棄了,因而成為中華文化發(fā)展史上的一大憾事。胡適曾感嘆:“書院之廢,實在是吾中國一大不幸事”[2](P193)。
在近代中國社會發(fā)展中,許多有志之士在尋求真理過程中都從書院制度中獲得了靈感,如毛澤東在《湖南自修大學創(chuàng)立宣言》中就宣布要用書院的讀書與研討相結合的方法進行學習,改變傳統的灌輸式的學習方法[3]。這一做法頗得時任北大校長蔡元培的贊賞,甚至有人認為蔡元培的北大改革也是書院精神與西方大學制度的結合[4]。直到今天,人們仍然津津樂道書院制度的成功,認為它在研究學問和培養(yǎng)人格方面是成功的。因此,在香港很早就有一批學者一直把這種制度當作中華文化傳承的一個重要平臺[5],而且這一做法也大有擴大之勢。這一做法近來也越來越多地得到大陸辦學者的青睞,因此在中國大陸部分高校開始建立書院,大有書院復興之勢[6]。在此之際,我們非常有必要對書院制度再做一個系統的評價,特別是與我們今天的現代大學制度聯系起來進行評價,這具有重大的歷史和現實意義。
著名的中國教育研究專家露絲·?;艚淌谠趯χ袊幕疾旌髮χ袊臅褐贫惹橛歇氱?,認為中國大學建設必須基于中國文化,必須要建設中國大學模式,這樣才可能真正使中國大學走上一流大學的地位。而且,中國大學模式建設必須借鑒中國歷史成功的教育制度,她特別提到要借鑒書院制度,從書院制度中汲取智慧[7]。尤其她認為中國大學復興必須進行中西文化對話,這樣才能真正超越西方大學模式特別是美國大學模式[8]。這一觀點不僅與新儒學大師觀點相同[9],而且也與中國國內一些著名學者的意見比較一致。他們認為“21世紀中國大學不應該是歐洲大學的凱旋”[10]。
這一切都向我們提示,研究書院制度不僅具有歷史意義,更具有現代意義,能夠起到古為今用的作用,對于我們今天傳播中華文明、實施“走出去”的戰(zhàn)略具有重要的價值。
書院制度究竟成功在什么地方?這是人們首先要思考的一個問題。根據人們的研究總結,書院制度的成功不外乎以下幾個方面的創(chuàng)舉:
1.開創(chuàng)了自由講學的學術風氣。所謂自由講學,指不再嚴格地遵循傳統的學術道統,而是致力于一種學術創(chuàng)發(fā)[11](P56-62)。而且在教學風格上不再遵循傳統的“老師講、弟子記”的一言堂的灌輸式教學模式,而是開始采用辯論、自學研討等靈活的方式進行教學??梢哉f,這個學術風氣直到南宋時才開始[12](P116-122),但這個方法并非普遍采用,而是僅適合于大師之間的講學[13]。著名的“鵝湖會”就是這一方式的典型案例。
2.開創(chuàng)了游學之風。當時學子已經打破了傳統的師承門戶之見,開始到處尋訪名師,不遠萬里跟隨名師學習[12](P18-22)。這種游學之風的盛行,也開創(chuàng)了學問與實際的結合?!白x萬卷書,行萬里路”開始成為一種學問的風尚。
3.開創(chuàng)了書院自治的風氣。早期的書院大多設在深山老林,主要為個人讀書之所,也是為了方便個人靜修。這主要是吸收了佛教寺院禪林的做法[12](P10-13),所以也帶有一些出世的味道。在這一點上也隱含了與世無爭、從學問中自得其樂的學問獨立精神,與傳統的科舉取士的功利學問之間存在著很大的不同[14](P219)。
當然,這種學問獨立精神并沒有成為傳統保持下來,僅僅是在戰(zhàn)亂時期的一種不得已的選擇而已[14](P205)。后期書院建設大多獲得了富戶的捐助,書院有自己的學田,從而經濟上可以自給自足,這對于獨立學問精神是有幫助的。特別是當書院制度興盛之后,學田開始由官方撥給,這樣書院又重新回到了依附的狀態(tài)。事實上,書院一直沒有在精神上獲得過獨立,自治是一種不得已的選擇。所以,當社會進入安定時期,書院仍然變成一種利祿追求的場所[15]。事實上,書院也沒有真正堅持一種學問獨立精神,相反,他們一直希望得到官方的承認,甚至以得到官方的承認作為榮耀,只是在政治灰暗的時期才表現出一種獨立傾向,甚至作為反對黑暗專政的陣地[11](P62-63)。但這種激進的政治傾向也為書院長期發(fā)展埋下了禍根。
4.自學研修風氣的開創(chuàng)。胡適曾把它稱為真正的書院精神[2](P193)。讀書自學這是學習的一般方法,適合于個體學習,任何要獲得學問上成就者莫不需要自己用功。而把讀書與研討結合起來并作為一種學習則是一種創(chuàng)舉,因為這是一種集體學習的方法,不同于個體之間的交流。這種學習方法有助于達成一種共識,而這種共識是尋求普遍知識的路徑。
遺憾的是,中國書院在這方面僅僅是個開端,而沒有真正成為學術風氣和學術傳統,在具體實踐中仍然是以權威為中心進行學習探討。因為這種自學研討是在大師帶領下進行的,并沒有發(fā)展成為一種普遍采用的辯論式教學。盡管在明朝時書院中開始流行“講會”制度,但這種方式僅僅限于大師之間,而不是在教學中普遍采用的方式。中國人不愛理性辯論,這是十分值得思考的事情,似乎辯論有失謙謙君子的形象,似乎與儒家傳統中的“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的教條不一致,因為孔子比較反對辯論,他認為“巧言令色鮮亦仁”[16]。
5.書院開始對一些超越的問題進行探討。這種探究風格超出了傳統儒家的學問傳統。傳統儒家學問并不追究根本性的存在問題,主要是一種行為修養(yǎng)的學問。南宋書院興起后開始探討一種純學問,即關于本體的學問,這就是著名的“理氣之辯”和“理欲之辯”[14](P240-242)。許多著名論斷的出現也是在這個論辯過程中產生的,如朱熹的“存天理、滅人欲”就是這一辯論的成果。經過這些辯論,開始出現了一些樸素的哲學范疇,從而豐富了中國哲學的內涵。這一新的探求是新儒學的標志,在歷史上稱為宋明理學。
以上五點表明,書院制度中確實已經具備了一些現代大學的基本品質。我們知道,洪堡所創(chuàng)立的柏林大學所提倡的現代大學制度的精神內核就是“研究自由,教學研究相統一,教授治校”[17]。在書院里出現了不同以往的新學,這就是新開創(chuàng)的新儒學或稱宋明理學,這種學問創(chuàng)新是研究自由精神的體現。在書院里,教學與研究是一體的,那些經學大師把自己的研究心得傳授給學生,學生可以比較自由地向大師問難。在書院里,經學大師都是書院的山長,主持書院工作,具有教授治校風格。
盡管一些國粹派學者對書院制度推崇倍至,但我們不得不說,書院制度與現代大學制度之間有著本質的不同。這些不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書院制度雖然開創(chuàng)了自由講學的風氣,但沒有成為一種常規(guī)的教學制度,尤其是沒有發(fā)展成為一種集體講學的制度。因為書院是由某個大師主持,而非由一群學者聚集講學,這大概是書院無法發(fā)展產生現代大學制度的根本原因。因為在這里所尊崇的是某個大師的個人學識,而不是一種普遍知識。雖然后期發(fā)展出了“講會”制度[14](P241-242),但它是作為特例的教學方式出現的,而不是作為常規(guī)的教學制度,或者更準確地說這是一種學術研討活動,如同今天的學會活動一樣??梢哉f,書院開展的自由講學僅僅屬于學者交流的范疇,很難稱為一種教學制度或教學風格。在師生之間很少進行這種平等的教學辯論,仍然是以傳承為主,而非開展自由探討,這大概與中國的師道尊嚴學術傳統有關。
2.書院的學問風格仍然是以道德人格養(yǎng)成為最高追求,而不是以學問本身追求作為根本取向。盡管在理學興起后,在學問探討方面開始涉及一些“形而上”問題,這是一種學問上根本的東西,但這種追求并非學術探討的目的。換言之,關于一些超越問題的探求目的在于解釋現實中出現的問題,而非出于學術建設的需要。正因為這樣,關于這些超越的問題探討并沒有堅持下去,而是當能夠解釋現實的問題之后就停止了??梢哉f,“經世致用”一直是中國學問的風格或傳統,對純粹知識的探求是中國學問所缺乏的精神。
3.書院發(fā)展中出現了如周敦頤、二程、朱熹、陸九淵和王陽明等一批學術大師,但沒有在學術上產生一位綜合家。中國學術史上一直缺乏如亞里士多德那樣的綜合家,能夠打破各家的藩籬,能夠使知識成為體系,從而中國的學術一直沒有脫離傳統的經史子集范疇。似乎,中國的學術一直受到門戶見解的束縛,無法去追求一種超越的知識??赡茏畲蟮恼系K是沒有建立統一的學問方法,如亞里士多德所建立的形式邏輯。中國墨家學派所創(chuàng)的“三表法”在地位上與亞里士多德的形式邏輯和印度的“因明學”齊名[18],遺憾的是這種邏輯方法沒有傳承下來。而且,正是因為墨家重視邏輯,從而也注重辯論。這種學問方法沒有被其他學派吸收,甚至成為排斥的對象。當然,另一個重要的問題是中國哲學沒有建立起自己的概念體系,或者沒有象亞里士多德那樣建立關于世界的范疇概念,這也阻礙了中國學術向深度發(fā)展。這個工作也沒有因為書院制度的興起而得以修補。而中國的數學也沒有真正發(fā)展起來,這對于建立嚴密的精確的科學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4.書院沒有發(fā)展出一種規(guī)范的學問方法。書院中的自由講學氛圍和學者游學風氣,確實對學術繁榮起了促進作用,特別是對于不同學派的產生起到促進作用[14](P205-228)。不同學派開始有了自己的解釋世界的方式,產生了自己的學問的法門,并且建立了自己的規(guī)制,但總體上沒有超出個體直覺思考研究的范疇,沒有建立一種比較客觀的學問方法。朱熹所強調的格物致知,雖然強調了觀察的重要,但這種觀察仍然是個體觀察,沒有超出個體經驗的水平[19],這仍然是傳統學問的思路。而王陽明強調反思方法“心即理”更是直覺方法的表現??梢哉f,這些都是一種主觀主義方法。換言之,在學問思路上,書院并沒有建立一種比較客觀的、理性的思考方法。
從以上幾點可以看出,書院制度的興起并沒有使中國學術真正邁向現代化。
如果把書院與中世紀大學所流傳下來的牛津與劍橋大學模式相比,就會發(fā)現它們之間有許多共性。它們表現在:
1.學問本身不是目的,培養(yǎng)人格和風度是學問的目的。英國古典大學追求的就是一種紳士風度,也強調博學,而書院所培養(yǎng)的人的目標不是有多大學問,而是在于有高尚的道德品格。中國的學問路徑也主張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辯之、篤行之,這成為中國學問的傳統。這都屬于個體修養(yǎng)的學術范疇,不屬于探求公共知識的學術范疇。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學問思路比較符合“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上。這種“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修養(yǎng)路線,所貫徹的是一種以道德為中心的學問路徑,而與以求知為目的的學術路徑是不同的,后一種路徑能夠直接達到現代大學建設的目的。
2.教學活動特別重視師德風范。在英國古典大學學院制模式下,導師對學生的影響是根本性的,師生之間通過密切的接觸來傳授學問,這些往往是通過小范圍的座談實現的。其教學方式比較自由,非正式化是英國古典大學教學的重要特色[20]。而在書院中也實行師生之間的親密接觸,不過這種接觸主要在不同弟子之間,而非大師與所有弟子之間。這樣的教學具有層次性,但同樣也具有等級的色彩。相對而言,英國古典大學的師生之間受學徒制的影響,不存在嚴格的等級制。
3.書院與學院都采用講授與輔導相結合的辦法。一般而言,在書院教學中,講授是由大師來進行的,但這是少量的,個別輔導常常是在不同層次的弟子之間進行的。相反,在英國古典大學,大課講授往往是由講師進行的,而小規(guī)模的個別輔導課則是由大師來進行的[21]。相對而言,中國書院的灌輸色彩比較濃厚一些,因為之所以采用大師講授,即認為大師才是正確的。不同弟子之間進行輔導是他們按照自己對大師的理解進行啟發(fā)。而英國大學的講授由講師承擔,是進行一般性傳授,如果想深入理解,則需要與大師進行個別交流。這意味著,古典大學模式秉承西方理性主義思維傳統,仍然注重自由思考。而中國書院仍然秉承師道尊嚴傳統,把最權威的意見灌輸下來,靠學生共同領悟,如果學生仍然有困惑則進行個別輔導。
4.書院與學院一樣都特別注重師生一起生活的精神陶冶作用。它們都比較重視習染的作用,用大師的人格品行的榜樣來教育學生。不過,在中國書院注重的是內在修養(yǎng),而在英國古典大學學院,注重的是儀態(tài)風度的訓練,似乎對個體的內在修養(yǎng)氣質不要干預,重在形成一種獨特的個性品格。這個區(qū)別也能夠體現中西學問風格的差異。
書院制度與現代大學制度之間具有根本性的不同。這些不同主要表現在學問方式上:
1.現代大學追求科學方法,書院仍然是以經典闡釋為中心?,F代大學與傳統大學相比,最顯著的差別是學問方法變化,它開始采用實驗法來探究事物,不再采用個體心悟的方法來學習。這也就是人們所稱實證方法對思辨方法的取代。當然,現代大學所追求的是自然科學知識,而書院所追求的仍然是一種人文知識。從本質上說,現代大學追求的是一種共同的知識,而書院所強調的仍然是個體知識,也即是一種非普遍性知識。
2.現代大學追求集體研討方法,個別教學輔導方法不再成為主流。自從洪堡創(chuàng)立柏林大學之后,“習明納爾”作為一種正規(guī)的教學方法被提了出來,這區(qū)別于傳統大學的服務于記憶的辯論式的學習方法。盡管論辯方法有助于培養(yǎng)個體思維能力,但不得不說它對于獲得新知識的作用卻是有限的。不過,論辯的方法在驗證知識方面的作用仍然是巨大和不可代替的,特別是它在時間上是非常節(jié)省的。個別教學不是一種相互啟發(fā)為目的的教學方法,而是以個體的理解、接受和掌握為目的。
3.現代大學追求獨立知識,建立知識自身的判斷系統,書院仍然是以官方承認、參加科舉作為檢驗學問的方法[22]。這是考驗知識是否具有獨立性或書院能否實現真正自治以及學術自由的根本標準。因為書院仍然是以經典學習為中心,依靠個體的領悟,所依賴的是個體經驗和直覺,所以很難變成理性的、共通的方法。這樣的話就很難使知識擺脫神秘的神色,從而也就很難變成一種客觀知識,最終只能依靠外部承認作為學問價值的判斷標準。以儒家經典闡釋為目的的理學在學問方向上仍然沒有改變傳統的“內圣外王”的政治傾向,這也注定了它很難產生一種獨立的知識系統。
4.現代大學以探求新知為目標,書院是以個體修養(yǎng)為目標,知識是以個體理解為目標,不強調追求外在的共識性知識。當德國洪堡柏林大學建立之后,大學開始以科研為中心,從而開始從傳統大學向現代大學的轉型。而書院制度不可能適應這個發(fā)展要求,如此,也注定了它在現代化過程中被淘汰的命運。
5.現代大學以知識分化為基礎,書院的學問探求沒有出現知識分化的傾向,從而也沒有走向專業(yè)化。書院所傳授的知識集中在儒家經典學習上,沒有分化出許多實用的學科,也沒有發(fā)展出高深的理論學科,這樣它在社會發(fā)展和國家建設中的作用就非常有限,從而既無法阻止封建統治走向衰落,也無法幫助統治者抵御外族的入侵,進而也就成了空疏無用的代名詞。因而,書院制度沒有促進中國社會走向現代化,從而在中國現代化進程中被拋棄了。這確是一個不得不記取的教訓。
當我們回憶書院制度的時候,我們不僅要記住她的歷史意義,而且切不可忘記它給我們留下了哪些教訓。書院制度與現代大學精神對比起來,最大的缺憾就在于它沒有建立起獨立的學問精神,從而使學術一直處于一種依附的地位。這一結局當然與中國傳統文化風格有關[12](P38-82)。傳統中國文化風格是實用主義的,對超越的精神追求不感興趣,從而并不深究事物發(fā)展的邏輯,進而難以建立起使知識自明的價值,于是只能依靠外部的承認來取得自己的價值。這樣就把學術的價值依附于政治勢力的認可上。這種學問風格沒有給中國帶來真正科學,當然也沒有給民眾帶來科學精神,這正是在中西文化碰撞過程中得出來的結論。正如許多儒學大師所講,中國文化中不缺乏人文精神,但缺乏科學精神[9]。這種科學精神的缺乏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傳統的人文中具有反科學精神因素造成的。因此,我們在重視傳統文化中的人文精神價值的時候,切不可忘記其中的反科學精神的因素。這樣,我們在發(fā)現書院價值的時候就不會走向一個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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