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深淺總是辛

摘要：很難判斷林徽因的一生是幸福的或者是不幸的，51歲就香消玉殞，可是經(jīng)歷了榮華與興盛，也遭受過貧困與疾?。凰L(fēng)華絕代，聰慧不凡，與丈夫相知相守，患難與共，她對建筑有極高的天賦，詩歌上的成就更是不容小覷。然而這樣一位驚世才女，一生卻十分短暫，大部分時間都忍受肺病的折磨，戰(zhàn)爭的動亂，親友相繼離去，造就她詩歌沉郁、悲愴的特色，就林徽因的作品進行探析，審視其作品中的悲涼色彩。

關(guān)鍵詞：林徽因；悲涼；生命

作者簡介：劉婷婷，女（1990.12-），浙江省溫州市，本科，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xué)。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17-00-02

林徽因，原名林徽音，福建人。她是中國著名的建筑家，新月派女詩人，同時被譽為中國一代才女，在詩歌方面代表作甚多如《你是人間四月天》、小說《九十九度中》等。她的一生有過三大成就：第一個是參與國徽的設(shè)計。第二是更改傳統(tǒng)景泰藍。第三是參加天安門人民英雄紀念碑的設(shè)計，為國家作出巨大的貢獻。

林徽因雖然出生于富貴之家，但他是小妾之女，雖然她受萬千寵愛，但徽因很小就知道，父親不喜歡母親，在林徽因的父親迎娶三夫人陳桂林后就更變本加厲，她只要一回到前院，就會聽到母親的數(shù)落，她埋怨命運的不公，父親的薄情，愛恨交織讓她變得扭曲卻使得身邊的人恨不得遠遠逃離。這使得小徽因想要逃離家中那令人窒息的氣氛，投身于詩書之中，從小就才華驚人，可以說林徽因是造物主的神來之筆、得意之作。但絕大多數(shù)個體生命的不簡單、不容易、悲喜交集，她身上照例不缺。“少年的陰影，時代的悲情，家國的哀傷，病痛的啃噬”，造就了作品中難以掩蓋的傷感。

一、生與死的詰問

《蓮燈》這首詩作于林徽因的健康狀況惡化，不得不再次到香山養(yǎng)病，帶著對家中的牽掛和暫別考察時的不舍，此時心境情緒都是較為低落的。這首詩是林徽因一生的寫照。不管外界環(huán)境多么惡劣，世事風(fēng)云如何變幻。她都堅持自己心中那朵白蓮花，高潔秀美。[1] “熒熒雖則但是那一剪光，我也要它驕傲地捧出輝煌?！奔词沽α渴俏⑷趿阈堑模惨`放屬于自己的光彩。嘆盡人生短暫，但也要“玲瓏的生從容的死”，而所有這一切只是個“美麗的夢”，詩句字里行間都是對生的渴望與憂傷。如果人生是一條湍急的河流那么林徽因把自己比作一葉輕舟，飄隨命運的波涌，時光易逝，他們就悠悠的從指縫中溜走。正如《別丟掉》是對徐志摩當(dāng)時所做得《你去》中的詩句的應(yīng)答。很多學(xué)者至今都在討論徐志摩與林徽因是否有過一段愛戀，雙方各執(zhí)一詞，筆者認為答案是肯定的，從《別丟掉》一詩中就可以窺探出林徽因?qū)π熘灸Ω星榈泥哉Z，她心中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不過希望對方不要太快將過往舍棄，雖然過往的熱情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成為過去，他們之間早已經(jīng)隔著千山萬水，這一切早已經(jīng)不可能了，此去今年，獨居山中品味人生百態(tài)，初感生與死的界限，追悼過往的一切的一種幽思。1931年，徐志摩從南京趕往北平，為了要赴林徽因在協(xié)會小禮堂為外國駐華使節(jié)舉行的中國建筑藝術(shù)演講會。飛機失事，在徐志摩意外去世后更是發(fā)表了《悼志摩》，悼念和回憶徐志摩，他獨特的魅力和品格，他溫存、和平、體貼，最為動人的特點就是少有的天真，為追求愛情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為追求文學(xué)拋棄虛名執(zhí)著去拜羅素做老師?？蛇@樣一個可愛的人就這么離開了世界，像他詩中所寫，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二、對底層人民的同情

林徽因具有極強的同情心與名族榮譽感，比如《年關(guān)》表達詩人對底層人民的同情。這是年關(guān)，年關(guān)，有人/由街頭走著，估計著，孤零的影子斜映著/一年，又是一年辛苦/一盤子算珠的艱和難/日中你斂住氣，夜里/你喘，一條街，一條街/跟著太陽燈光往返/人和人，好比水在流/人是水，兩旁樓是山！/一年，一年/連年里，這穿過城市/胸腑的辛苦，成千萬/成千萬人流的血汗/才會造成了像今夜/這神奇可怕的燦爛！/看，街心里面橫一道影/燈盞上開著血印的花/夜的涼霧和塵沙中/進展，展進，許多口里/在喘著年關(guān)，年關(guān)/一年到頭的忙碌，削尖了腦袋盤算著省下錢，可還是難以維系生活，詩句中用一條街，一年的數(shù)字渲染孤單凄涼的光景，街上看起來血跡斑斑，到處流淌著被壓制在底層人民的血與淚，從中表現(xiàn)出林徽因?qū)θ嗣竦耐椤Ａ硗狻毒攀哦戎小肥橇只找驑O具代表性的作品，作者通過對北京生活的大布局描寫，多角度多層面的揭露小市民的生活，全文都被熱充斥著，在同一個平面內(nèi)，大家一一亮相了。整個小說有很多個片段，沒有一個完全連貫的故事結(jié)構(gòu)。沒有敘述一個完整的故事，卻告訴我們世態(tài)百項。[2]一方面江南一個富家里又添了一個綢緞金銀裹托著的小生命，經(jīng)過六十九個像今年這樣流汗的夏天。又產(chǎn)生過另十一個同樣需要綢緞金銀裹托的生命以后，那個生命乃被稱為長壽而又福氣的婦人。[3]另一方面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在炎炎夏日為生活而到處奔走，一個賴賬的人和一個出于賴賬而要大打出手的車夫，扭打在一起，碰撞出火光與熱氣。相應(yīng)的除了反映上流社會的空虛、寂寞、低俗，還反映了下層勞動人民生活的艱難和困苦。

三、戰(zhàn)亂紛爭的嘆息

在1939年，日本侵略對其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掠奪，而日本非人的行徑也徹底激發(fā)了中國飛行員的愛國熱情，大家紛紛請纓戰(zhàn)敵。林徽因的三弟正好也在其中，但是由于當(dāng)時我們的飛行技術(shù)落后，飛行員們都先后壯烈犧牲了，林徽因流著眼淚默默在心中祈禱他的三弟會是不同的，能在這場戰(zhàn)爭中幸存下來，但命運并沒有眷顧他，在1941年的一次空戰(zhàn)中，壯烈犧牲了。三年后，林徽因為了哀悼她的弟弟，寫了一首《哭三弟恒》，沒有合適的言語能夠表達她心中的酸楚，英年早逝，只能一次次的哀嘆離開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早了，因為設(shè)備的落伍，成為這個時代的犧牲品，在感慨“[4]中國還要上前，黑夜在等天亮”但堅信你的付出是不朽，中國不會落敗，而林徽因憐惜這個大好年華才剛剛開始的少年郎，就這樣被命運攔腰斬斷，無法抑制的悲痛，都化為擲地有聲的詩句，繞梁三日不絕。這首詩不僅是哀悼她的三弟，也是對犧牲的戰(zhàn)士致敬，從中我們也可以看見對中華民族的擔(dān)憂與對統(tǒng)治當(dāng)局的斥責(zé)。而后林徽因和梁思成去昆明考察，在這個相對靜謐的環(huán)境，寫下《彼此》一文，在大家經(jīng)過炮火或流浪的洗禮，國土之中滿目瘡痍，在戰(zhàn)事的前線，摻雜著鮮血和吶喊，生與死的距離短到無法計算，回顧了抗戰(zhàn)以來所經(jīng)歷的波折，在表達對戰(zhàn)亂的憤恨，也點名了信仰的重要性，相信我們終會勝利，這種信仰給予堅韌的倔強，面對個人和國家的苦難。林徽因在彼此之間中，表達了共同酸甜的笑紋。

在這個苦悶的日子里，她創(chuàng)作了許多詩，仿佛寫詩成為一個她發(fā)泄的渠道。每首詩都是當(dāng)時心境的反映。如《六點鐘在下午》、《人生》、《展緩》、《小詩》、《惡劣的心緒》等。她這樣寫生命的無奈：當(dāng)所有的情感/都并入一股哀怨/如小河、大河、匯向著/無邊的大海，——不論/怎么沖急，怎樣盤旋，——/那河上勁風(fēng)，大小石卵/所做成的幾處逆流/小小港灣，就如同/那生命中，無意的寧靜/避開了主流；情緒的/平波越出了悲秋。她寫命運的渺茫：感謝生命的諷刺嘲弄著我，會唱的喉嚨啞成了無言的歌。一片輕紗似的情緒，本是空靈，現(xiàn)實上面全打著拙笨補釘，肩頭上先是挑起兩擔(dān)云彩，帶著光輝要在從容天空里安排；如今黑壓壓沉下現(xiàn)實的真相，靈魂同饑餓的幾輛將一起壓斷！我不敢問生命現(xiàn)在人該當(dāng)如何喘氣！經(jīng)驗已如舊鞋底的穿破，這紛歧道路上，石子和泥土模糊，還是赤腳方便，去認取新的辛苦。她這樣寫人生的匆忙：你是河流/我是條船，一片小白帆/我是個行旅者的時候/你，田野，山林，峰巒/無論怎樣/顛倒密切中牽連著/你和我/我永從你中間經(jīng)過/我生存/你是我生存的河道/理由同力量/你的存在/則是我胸前心跳里/無色的絢彩/但我們彼此交錯/并未彼此留難。而后她的身體每況愈下，被安排在醫(yī)院里檢查能不能動手術(shù)，這個時期她寫了《惡劣的心緒》，她的惶恐不安、心酸無助，瀕臨絕望的寒流到達了頂峰，林徽因疲憊不堪地跋涉在河道中，已經(jīng) 了昏暗的地段，就像黃昏時分的影子，模模糊糊地躊躇徘徊著，很快就要融入前面那無邊無際的黑暗。我們駐足遙望這個美好的女子，以她細膩敏感的思緒，高傲純真的氣節(jié)在文壇上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盡管她離開人世于晨光熹微，白露如霜，但人們都記得這個美麗的女子——你便是人間四月天!

參考文獻：

[1]、選自《蓮燈》 作者：林徽因

[2]、選自《九十九度中》 作者：林徽因

[3]、選自《建筑的眼鏡 詩人的心靈——試析林徽因的九十九度中》 作者：焦守紅

[4]、選自《哭三弟恒》 作者：林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