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代花

◎王恒蒼

晨起動征鐸，客行悲故鄉(xiāng)。

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

槲葉落山路，枳花明驛墻。

因思杜陵夢，鳧雁滿回塘。

——唐·溫庭筠《商山早行》

詩人寫道：黎明是游子該動身啟程的時刻，只是念及這一路上的奔波勞頓，讓人不由思念起溫暖的故鄉(xiāng)來。雄雞啼鳴，意味著新篇章已經開始，但居住的茅屋仍舊籠罩在清冷的月光之中。雖然心里有些不舍，仍跟隨著早行者的腳步踏上前途未知的旅程。鋪滿銀霜的山路上，槲樹的葉子紛紛落下，而驛墻旁邊的枳樹卻打破了拂曉時分的凄冷，以盛開的白色枳花為人們指引著前方的路。在春寒料峭的時節(jié)，枳花便已立在枝頭，引著早行人登途了。春天來了，鳧雁大概已經在故鄉(xiāng)的回塘里嬉戲了吧？而自己，卻離家日遠，只能在午夜中夢回故鄉(xiāng)。《周禮·考工記》記載：“橘逾淮而北為枳……此地氣然也。”枳樹開的花，即枳花，也叫作代代花。

代代花，又名回青橙、玳玳，屬蕓香科，為常綠灌木或小喬木，是酸橙的變種。代代花在春天開放，花色潔白，單生或數朵簇生于葉腋，濃香撲鼻，花后結出綠色果實，入冬之后變?yōu)槌赛S色，次年夏季果又變青，故又有“回青橙”之美稱。其果實通常在植株上著生2～3年不落，繼續(xù)生長，老果宿存，新果續(xù)生，猶如“三世同堂”，故稱“代代花”。代代花性微寒，味苦、酸，具有行氣寬中、解郁、消食、和胃化痰的功用，常用于胸腹痞悶脹痛、消化不良、嘔吐、痰飲等癥。代代花香氣濃郁，聞之令人忘倦，可鎮(zhèn)定心神，解除緊張不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