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詩療瘧”考

李宗魯，趙羽

“杜詩療瘧”考

李宗魯，趙羽

“杜詩療瘧”之說興于唐代，緣起于杜詩能“避瘧鬼”和“驅(qū)瘧鬼”的戲說，后來伴隨歷代讀者對杜詩理解和感受的積累,讀杜詩可以祛病的閱讀體驗逐漸被豐富和強化?！岸旁姱煰憽敝f的流傳，不僅是杜詩文學(xué)接受史上一種獨特的接受現(xiàn)象，也是我國閱讀治療史上一個非常著名的醫(yī)案。

杜甫；詩歌；治療；瘧疾

早在先秦時代，我們的原始先民就已經(jīng)懂得使用祝由之類的巫術(shù)轉(zhuǎn)移患者對病理的體驗?！饵S帝內(nèi)經(jīng)·素問·移精變氣論》曰：“余聞古之治病，惟其移精變氣。”通過“精神復(fù)強而內(nèi)守”（《黃帝內(nèi)經(jīng)·素問》王冰注），起到治療疾病的效果?！豆茏印?nèi)業(yè)》記載：“止怒莫若《詩》，去憂莫若樂。”管子也認(rèn)為文學(xué)作品對穩(wěn)定和釋放情緒有很好的效果。秦漢以來，枚乘《七發(fā)》治病，陳琳檄文愈疾之類閱讀治療的驗案，屢見于文獻(xiàn)記載。清初李漁《閑情偶寄》卷六《頤養(yǎng)部·療病》曰：“陳琳之檄，枚乘之文，皆前人已試之藥也。須知奇文通神，鬼魅遇之，無有不辟者。……凡系識字之人，即可以書當(dāng)藥。”除了枚乘賦和陳琳檄之外，唐代詩圣杜甫的詩歌作品也是很好的閱讀材料，讀杜詩不僅能獲得精神洗滌和藝術(shù)享受，而且還能起到閱讀治療的作用。本文對唐宋以來有關(guān)“杜詩療瘧”傳說的文獻(xiàn)記載做了搜集整理，并在此基礎(chǔ)上對“杜詩療瘧”傳說的產(chǎn)生和流傳影響進(jìn)行了初步的探討。

一、關(guān)于“杜詩療瘧”的最早文獻(xiàn)記載

北宋王讜《唐語林》卷二“文學(xué)”記載有杜甫詩療瘧疾事：

杜善鄭廣文，嘗以《花卿》及《姜楚公畫鷹》示鄭。鄭曰：“足下此詩，可以療疾?！彼锗嵠薏。旁唬骸盃柕浴予镑求t血模糊，手提擲還崔大夫’；如不瘥，即云‘觀者徒驚帖壁飛，畫師不是無心學(xué)’；未間，更有‘昔日太宗拳毛騧，近時郭家獅子花’；如又不瘥，雖和、扁不能為也！”其自得如此。

唐蘭《<劉賓客嘉話錄>的校輯與辨?zhèn)巍贰⒅軇壮酢?唐語林>校證》皆以為此條文字出自唐韋絢所編《劉賓客嘉話錄》，陶敏《韋絢及其<劉賓客嘉話錄>》則考證《唐語林》此條實引自唐末人所撰《樹萱錄》［1］。由此可知，早在晚唐時期，“杜詩療瘧”之說就已經(jīng)開始流傳。北宋蔡絛《西清詩話》卷上也引用過《樹萱錄》“杜詩療瘧”故事，但具體文字與《唐語林》所引稍異：

《樹萱錄》云：“杜子美自負(fù)其詩，鄭虔妻病瘧，過之云：當(dāng)誦予詩，瘧鬼自避。初云‘日月低秦樹，乾坤繞漢宮’，不愈，則誦‘子章髑髏血模糊，手提擲還崔大夫’；又不愈，則誦‘虬須似太宗，色映塞外春’。若又不愈，則盧、扁無如之何?！?/p>

《唐語林》所記杜詩治療瘧疾的傳說還多見于各種宋人詩話，被反復(fù)提及，競相轉(zhuǎn)引。李頎《古今詩話》、阮閱《詩話總龜前集》卷四八、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十一、《苕溪漁隱叢話后集》卷七、嚴(yán)有翼《藝苑雌黃·杜詩治瘧之妄》、葛立方《韻語陽秋》卷十七、計有功《唐詩紀(jì)事》卷十八、祝穆《古今事文類聚》卷四七、蔡夢弼《杜工部草堂詩話》卷二、蔡正孫《詩林廣記前集》卷二等，都有記載。

杜甫以詩句為鄭虔妻子治療瘧疾，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出于杜撰？關(guān)于這一問題，前人早有辨析。北宋蔡絛就考證此說為唐末人所虛構(gòu)，《西清詩話》卷上曰：“此唐末俗子之論。少陵與虔結(jié)交，義動死生。若此乃昨暮小兒語耳，萬無此理?！绊毸铺凇?，乃《八哀詩》謂汝陽王琎也。琎雖死先于虔，而《八哀詩》乃鄭虔輩沒后同時作，則虔不及見此詩明矣?！蹦壳八娞扑稳岁P(guān)于杜甫為人療瘧詩句的各種記載中，有的雖然沒有“虬須似太宗”一句，但都有“子璋髑髏血模糊，手提擲還崔大夫”一句，此詩句出自杜甫七言古詩《戲作花卿歌》。根據(jù)《舊唐書·肅宗紀(jì)》記載，唐肅宗上元二年（761），段子璋叛亂，占取綿州，自稱梁王。五月，成都尹崔光遠(yuǎn)率部將花敬定，攻拔綿州，斬子璋，杜甫《戲作花卿歌》作于上元二年此事件以后。以往研究者一般認(rèn)為鄭虔卒于廣德二年（764），如王晚霞《鄭虔年譜》：“代宗李豫廣德二年（764），年八十，卒于臺州任上?！保?］但是，根據(jù)近年發(fā)現(xiàn)的鄭虔墓志，鄭虔卒年實為唐肅宗乾元二年（759）［3］?！洞筇乒手骼少H臺州司戶滎陽鄭府君并夫人瑯琊王氏墓志銘并序》曰：“（鄭虔）遘疾于臺州官舍，終于官舍，享年六十有九，時乾元二年九月廿日也?！鄙显陼r，鄭虔已經(jīng)去世兩年，杜甫是無法向已經(jīng)死了的鄭虔推薦詩句來療瘧的。由此可見，《唐語林》所述“杜詩療瘧”之說多半是由唐末文人杜撰而成，并非實事。

二、“杜詩療瘧”傳說的興起

杜甫一生患過肺病、瘧疾、消渴、風(fēng)痹等疾病，杜甫的病況在其詩中也多有表現(xiàn)。杜詩對瘧疾發(fā)病的痛苦癥狀，形容最為形象。天寶十年（751）秋，長安多雨，杜甫的旅舍門外積水生魚，門內(nèi)青苔連榻，杜甫罹患瘧疾或許正在此時。杜甫《秋述》一文和詩作《病后過王倚飲贈歌》對此事皆有描述?！恫『筮^王倚飲贈歌》詩云：“王生怪我顏色惡，答云伏枕艱難遍。瘧癘三秋孰可忍，寒熱百日相交戰(zhàn)。頭白眼暗坐有胝，肉黃皮皺命如線?！鼻辏?59）前后，杜甫瘧疾屢次復(fù)發(fā)，《寄彭州高三十五使君適虢州岑二十七長史參三十韻》詩云：“三年猶瘧疾，一鬼不銷亡。隔日搜脂髓，憎寒抱雪霜。徒然潛隙地，有靦屢鮮妝?！庇诖嗽娭?，讀者不僅能了解杜甫當(dāng)時病痛之苦況，而且可以看到古人對瘧疾發(fā)病原因的認(rèn)識，以及俗用的“避瘧”和“驅(qū)瘧”的治療方法。

在中國古代，對瘧疾的病理解釋尚未脫離鬼神觀念，認(rèn)為是瘧鬼作祟，使人生疾。古人以“鬼”為“瘧”字之同義字，日本學(xué)者高田忠周《學(xué)古發(fā)凡》曰：“瘧字從虎從匕，蓋鬼省，其字從鬼?！迸肮韨髡f在歷代文獻(xiàn)中也多有記載，東漢王充《論衡·訂鬼》篇引《禮》曰：“一居江水，是為虐鬼?！睎|漢末蔡邕《獨斷》：“疫神帝顓頊有三子，生而亡去為鬼。”晉干寶《搜神記》卷十六也引用這一記載：“一居江水，為瘧鬼?！薄逗鬂h書·禮儀志》劉昭注補引《漢舊儀》曰：“昔顓頊?zhǔn)嫌腥樱鋈橐吖恚阂痪咏?，是為?倀鬼)；一居若水，是為罔兩蜮鬼；一居人宮室區(qū)隅，善驚人小兒。”中國古代民間，人們對待瘧鬼采取了“避”和“驅(qū)”兩種辦法。所謂“避瘧”就是躲在僻靜之地，躲避瘧鬼。唐郭湜《高力士外傳》曰：“高公（高力士）患瘧，敕于功臣閣下避瘧?！崩钌屉[《異俗二首》其一詩云：“鬼瘧朝朝避，春寒夜夜添?！倍鸥υ娋渲小巴饺粷撓兜?，有靦屢鮮妝”，更是避瘧法的典型表現(xiàn)。南宋趙與時《賓退錄》卷七曰：“世人瘧疾將作，謂可避之他所，閭巷不經(jīng)之說也，然自唐已然。……杜子美詩，‘三年猶瘧疾，……徒然潛隙地，有靦屢鮮妝?！瘎t不特避之，而復(fù)涂抹其面矣。”楊倫的《杜詩鏡銓》引朱鶴齡注曰：“‘潛隙地’、‘屢鮮妝’，言逃瘧也。俗云：避瘧鬼必伏于幽隙之地，不爾即畫易容貌?！崩隙艥鈯y艷抹地藏在偏僻之地，明知其“徒然”無用，病急之時也難免姑且試之，這種無奈之舉，貌似可笑，實則可悲。

對待瘧鬼，還有“驅(qū)瘧”之法?！吨芏Y·夏官·方相氏》記載周代先民以面目猙獰之方相氏驅(qū)逐疫鬼；南朝梁宗懔《荊楚歲時記》中有爆竹驚鬼的記載；古人又以為壯士膽氣過人，不畏瘧鬼，所以《后漢書·景丹傳》李賢注引《東觀記》有“壯士不病瘧”之說。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豪爽》則記載東晉人桓石虔，臨陣英勇無敵，于是“河朔后以其名斷瘧”。也就是說，廣大百姓希望藉壯士之威名嚇退瘧鬼，治愈瘧疾?！稌x書·桓石虔傳》也有類似記載。兇神可以逐鬼，爆竹可以驚鬼，壯士不避瘧鬼。到了唐代，又出現(xiàn)了吟誦杜詩以驅(qū)瘧鬼的說法。實際上，吟誦杜詩治療瘧疾的傳說，與古來相傳的以令人驚怖之物恐嚇瘧鬼的方法一脈相承。各書所引述能治療瘧疾的杜甫詩作，語句雖有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有“子璋髑髏血模糊，手提擲還崔大夫”。相傳這兩句是杜詩中最怕人的句子，血肉模糊的髑髏迎面而來，充斥著血腥刺激，實在是觸目驚心。人讀此詩幾乎魂飛魄散，瘧鬼想來也必然要受驚逃竄。

另外，作為中國文學(xué)史上最為著名的瘧疾患者，杜甫不僅以病入詩，而且以醫(yī)藥入詩，他不僅種藥，采藥，賣藥聊以糊口，而且還因久病成醫(yī)，通曉藥理，從而能自我治療。杜甫《寄韋有夏郎中》詩云：“省郎憂病士，書信有柴胡。飲子頻通汗，懷君想報珠?！庇讶隧f有夏之所以柴胡相贈，是因為柴胡雖為主治瘧疾之常用藥，而蜀中卻非常稀少，杜甫服用柴胡湯藥之后，汗出熱退，病勢減輕，藥效顯著。后來讀者吟誦老杜詠病詩作時，讀到“徒然潛隙地，有靦屢鮮妝”，“飲子頻通汗，懷君想報珠”，或許會覺得杜甫對治療瘧疾很是在行。若是再把老杜的避瘧詩句和療瘧詩句與“子璋髑髏血模糊，手提擲還崔大夫”同讀，難免會生發(fā)聯(lián)想，于是唐末就出現(xiàn)“杜詩能除瘧”這樣的戲說。

三、“杜詩療瘧”說的流傳與“韓詩祛瘧”說的出現(xiàn)

唐代以后，學(xué)杜詩逐漸形成風(fēng)氣，兩宋以后更有“千家注杜”之說。伴隨杜詩影響的擴(kuò)大和加強，“杜詩療瘧”之說也廣為流傳，并且深入人心。北宋黃庭堅之父黃庶《斑石枕聯(lián)句》詩云：“何必檄愈風(fēng)，何必文驅(qū)瘧?！蹦纤螚钊f里《過長峰徑遇雨遣悶十絕句》之八詩云：“不須杜句能驅(qū)瘧,只誦長峰遣悶詩?！标懹卧娭幸捕啻翁岬阶约阂栽婒?qū)瘧，其《予秋夜觀月得瘧疾枕上賦小詩自戲》詩云：“且倚誦詩驅(qū)瘧鬼，斷無人寄碧腴膏?！薄额^風(fēng)戲作》詩又云：“只道有詩敺瘧鬼，誰知無檄愈頭風(fēng)！”蘇泂《途次口占三首》其一詩云：“草檄頭風(fēng)愈，吟詩瘧鬼藏?！眲⒖饲f《題倪魯玉詩后二首》詩云：“擊蒙何止聞童稚，譴瘧?yīng)q堪去病魔。”

受“杜詩療瘧”之說的影響，在宋代又出現(xiàn)了韓詩祛瘧的傳說。唐代杜牧《讀韓杜集》詩云：“杜詩韓集愁來讀，似倩麻姑癢處抓?！边@時已經(jīng)注意到了杜、韓之詩對患者精神和生理痛苦的緩釋作用。正如《調(diào)張籍》詩所謂：“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窈鼋煌?，百怪入我腸?！表n愈詩宗法李杜，往往得其險怪，韓愈詩中也有極為嚇人的句子，如《和虞部盧四酬翰林錢七赤藤杖歌》詩云：“共傳滇神出水獻(xiàn)，赤龍拔須血淋漓。”清代施山《望云詩話》卷三評論此詩句曰：“予嘗謂誦此亦可愈瘧，不必子璋髑髏矣?！蹦纤乌w蕃《病中寄呈王信州老謝丈》詩云：“韓詩不可犯，顏字不可瀆。舊言驅(qū)瘧癘，其效甚符籙?！惫湃苏J(rèn)為韓詩之所以能夠祛瘧，亦是憑借奇險怪異的詩句嚇走瘧鬼，況且韓愈還有《譴瘧鬼》詩，在趙蕃看來以韓詩驅(qū)趕瘧鬼，效果勝于符籙。

宋代以后，“杜詩療瘧”之說更加廣為人知，逐漸與“陳琳作檄愈頭風(fēng)”并稱，成為讀書人耳熟能詳?shù)牡涔?。明清時人所編《幼學(xué)瓊林》卷四曰：“陳琳作檄愈頭風(fēng)，定當(dāng)神針法灸；子美吟詩除瘧鬼，何須妙劑金丹。”以驚悚駭人之詩句祛除瘧鬼的傳說，自然荒誕不經(jīng)，但隨著宋代以來對杜詩閱讀的強化和理解的深入，有相當(dāng)多的讀者在自身閱讀實踐中居然發(fā)現(xiàn)杜詩的確有療病功效，“杜詩療瘧”又逐漸衍生出其它“杜詩療病”的傳說。明清兩代，以杜詩療病的案例記載非常多，如明代李日華《六硯齋二筆》卷四曰：“杜子美詩云：‘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煰懛ǎ簩θ瘴諚?，書此十字于空中，仍噏日氣一口吹棗上，不換手以啖，病者輒愈。此又何理也？豈才靈之語出于元化，被之者靡不通徹耶！”清代青城子《志異續(xù)編》卷四曰：“白巖朱公患?xì)馔矗慨?dāng)疾發(fā)時，取杜詩朗誦數(shù)首即止，習(xí)以為常，服藥無是神效?！鼻迦吮R元昌《<杜詩闡>自序》曰：“乙巳秋，余遘瘧甚，客告曰：‘世傳杜少陵（子璋髑髏血模糊）句，誦之可止瘧?！韫种?，繼而稽諸集，乃少陵《戲作花卿歌》中句也。遂輟藥杵，將全集從頭潛詠之，未兩卷，予忘乎瘧，瘧竟止。因知非《花卿歌》中之句之能止瘧，而心乎少陵詩，忘乎瘧者，之能自已其瘧也?！?/p>

在清代，“杜詩療瘧”的傳說甚至被藝術(shù)化，蒲松齡《聊齋志異·白秋練》中以詩歌治療病痛，甚至拯救死亡的小說情節(jié)，或許就是受到“杜詩療瘧”傳說的啟發(fā)和影響，將古人“清吟可愈疾”的閱讀感受形象化了。到了近代，“杜詩療瘧”作為典故，在讀書人的詩文中仍舊常常出現(xiàn)，清末曾國荃《陳舫仙方伯暨繼配夏夫人雙壽序》曰：“幸而勿藥有廖，讀杜詩而愈瘧?！眹?yán)復(fù)《以<漁洋精華錄>寄琥唐山春榆侍郎有詩見述率賦奉答》詩云：“河陽宗伯今詞宗，贈我新詩堪已癉?！苯巳匀幌埠脤⒍鸥υ姷拈喿x治療作用與陳琳的檄文相提并論，白葭為梁啟超翻譯之科幻小說譯著《十五小豪杰》作序稱：“陳琳之檄，杜老之詩，讀之有不病魔退舍，睡獅勃醒者乎！”

[1]陶敏.韋絢及其《劉賓客嘉話錄》[J].文史，2002（2）.

[2]王晚霞.鄭廣文祠集[Z].臨海市地方志編纂辦公室，臨海市鄭廣文紀(jì)念館，1991.

[3]胡可先.新出土《鄭虔墓志》考論：兼及鄭虔與杜甫的關(guān)系[J].杜甫研究學(xué)刊，2008（1）.

[4]杜甫著，楊倫.杜詩鏡銓[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5]吳文治.宋詩話全編[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8.

[6]九二.瘧疾之文學(xué)的治療法（讀杜記趣之一）[J].業(yè)余，194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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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207.209

A

1673-1999（2012）14-0113-03

濱州學(xué)院2008年度教學(xué)研究項目“以培養(yǎng)大學(xué)生人文精神和健全人格為導(dǎo)向的《古代文學(xué)》創(chuàng)新教學(xué)方法研究”（BZXYJY200838）。

李宗魯(1973-),男,山東寧陽人,碩士,濱州學(xué)院(山東濱州256603)招生就業(yè)處講師；趙羽（1978-），男，山東濱州人，濱州學(xué)院中文系講師。

2012-0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