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佳 申佳美子
【摘要】飛天是一種多元文化復合體的藝術形象,它有著較深的歷史和文化內涵,也蘊涵著無窮的美學意蘊。敦煌飛天作為中華佛教藝術寶庫中一顆耀眼的明珠,反映出一千年間各種藝術風格特點以及佛教美學思想與我國傳統(tǒng)美學思想的交融、傳承、演變,以其飄逸飛舞的姿態(tài)和靈動優(yōu)美的神韻深受世人喜愛。飛天不但創(chuàng)造了極樂世界的精神凝聚力,本身意義并不限于“美”的展現(xiàn),實則賦有提升佛教藝術內涵的功能,也賦有文化上、藝術史、畫史時代意義的傳承價值。完成了中國人在追求性靈至美的精神領域中一種完美的型式。
【關鍵詞】飛天;敦煌;美學
飛天是一種多元文化復合體的藝術形象,是古天竺文化、西域文化和中原文化共同孕育而成的。它有著較深的歷史和文化內涵,也蘊涵著無窮的美學意蘊。敦煌飛天作為中華佛教藝術寶庫中一顆耀眼的明珠,反映出一千年間各種藝術風格特點以及佛教美學思想與我國傳統(tǒng)美學思想的交融、傳承、演變,以其飄逸飛舞的姿態(tài)和靈動優(yōu)美的神韻深受世人喜愛。在某種程度上說,她幾乎已經成為一種標志性的符號,不僅是敦煌藝術的某種創(chuàng)造性的表現(xiàn),更是中華藝術文化在敦煌這塊土壤上所結出的健全果實。敦煌飛天跨越時間長、保存完整、數(shù)量最多、風格最典型。
一、敦煌飛天藝術的美學意義
飛天藝術是中國歷代畫師們吸收印度佛教文化,擺脫封建倫理道德對人性束縛的過程中,逐漸完善的藝術形象,反映了古代藝術家們豐富的想象力和高超的技藝。將敦煌飛天藝術形象提升到“最具有民族性的也就最具有世界性”高度,飛天藝術對眾多設計師和廣大受眾群體有著深遠的影響,深入分析、對比了敦煌壁畫中盛唐時期的飛天形象,從而積極倡導了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再創(chuàng)“敦煌飛天藝術形象美學”的基本理論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
二、敦煌飛天的裝飾之美
飛天的藝術形象受到各個時期人們的喜愛。究其原因,這和飛天具有強烈的民族性和民間性,以及富有升騰、開朗、樂觀的情趣分不開。浪漫主義風格與民族形象、民間傳統(tǒng)巧妙的結合,使得中國飛天獨具裝飾韻味,展示了強大的生命力。
敦煌飛天藝術的形式美構成中,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內涵。敦煌飛天藝術并非是抽象的幾何形態(tài)的構成,而是在嚴謹規(guī)范的形式美中,包含著華夏審美的精神內涵。從其造型、形態(tài)、色彩、裝飾、圖案等設計構成因素看,敦煌設計藝術在整齊、嚴謹、規(guī)范、和諧的形式構成中,蘊涵著生命的靈動,飽含著深刻的思想文化內涵,激蕩著豐富的感情,是一種“有意味的自由形式”。
1.構圖美
敦煌壁畫的裝飾性特點,突出地表現(xiàn)在畫面事物安排的有序性和自由性上。飛天的構圖形式主要有:連續(xù)式構圖、對稱式構圖和零散式構圖。連續(xù)式構圖是裝飾畫常用的表現(xiàn)手法。飛天的固定安排位置主要為:藻井四周、人字披兩側、窟壁上方,環(huán)窟橫向延伸,呈帶狀分布。除人物外,結合背景圖案紋樣設計,使畫面豐滿、調和,生動絢麗。對稱式構圖多見于盛唐以前的早期壁畫,飛天主要分布在說法圖兩側、龕楣兩側、佛像背光兩側、平棋四周的三角地帶。飛天呈對稱存在,用來襯托主要畫面。零散式構圖,是畫工因地制宜,隨形就范地來安插飛天,其目的是填補畫面空白,使畫面豐滿。敦煌壁畫具有自由的時空觀,強調主觀化的表現(xiàn),在構圖上不受時間、地點和自然觀的限制,按照表現(xiàn)意圖,在一幅畫面中任意移動視點,從而擴大了畫面的表現(xiàn)空間,形成一種獨特視覺感受的構圖形式。
2.造型美
飛天的形體造型是隨時代和審美觀的轉移而變化的。西魏時期敦煌飛天臉型削瘦、身材修長、動態(tài)輕盈、飄逸。在當時這是一種廣為流行的造型模式。到了唐代,隨著國力強盛、經濟文化的繁榮,敦煌飛天達到了鼎盛時期。此時的飛天造型由西魏以來的“秀骨清像”特征,逐漸發(fā)展成為張僧繇“面圓體豐”楊貴妃式唐代美人豐腴圓潤的風格。這個時期的飛天,比例準確、體態(tài)豐滿、線條流暢、色彩華麗。莫高窟172窟飛天,是其中的典范。她那豐腴柔美、婀娜多姿的體態(tài),伸展自如、靈動優(yōu)美的舞姿,把女性柔美的形體,表現(xiàn)得盡善盡美。
中國敦煌的飛天形象都進行了概括、簡化、規(guī)整、夸張、秩序化,顯示出了東方裝飾造型藝術的高超。飛天的造型體態(tài)豐滿,氣度優(yōu)雅,線條流暢,動態(tài)自如,飄然超逸,舞姿優(yōu)美。她們有的吹蕭,有的彈琴,猶如在仙境。優(yōu)秀的裝飾藝術能創(chuàng)造美好的詩意境界,在這個境界中人性將擺脫世俗的羈絆,回歸自然,由此而獲得徹底的解放。
3.色彩美
莫高窟壁畫的賦彩特色獨具,尤其是北朝時期,用色對比強烈,大膽夸張。北涼、北魏時期,西域藝術起了決定性的影響。印度佛教由西域傳入敦煌,與本土的漢晉文化藝術融合,造就了當時的畫風,創(chuàng)造出許多違反自然規(guī)律卻極具裝飾美感的飛天形象。北朝壁畫的賦彩主要通過凹凸暈染來表現(xiàn)立體感。到了西魏時期,這種西域式暈染得到了更進一步的發(fā)展,色彩更細膩、艷麗,層次更豐富,過渡逐漸柔和。經過歲月的磨礪,色彩發(fā)生了變化,別具一種稚拙、夸張、粗獷、質樸的藝術魅力。北周、隋代,畫面講究色塊的搭配,用色多為土紅、白色、藍灰相間,色彩表現(xiàn)格外華麗、生動。盛唐時期,用色富麗堂皇,色彩極其豐富,變化無窮,令人驚嘆不已。
五、小結
飛天,從表面上看只不過是佛教藝術的一種造型,但它在石窟佛寺中產生的藝術效果,卻光彩奪目,而且廣泛流傳于民間,經久不衰,獲得了獨立存在的價值。飛天不但創(chuàng)造了極樂世界的精神凝聚力,本身意義并不限于“美”的展現(xiàn),實則賦有提升佛教藝術內涵的功能,也賦有文化上、藝術史、畫史時代意義的傳承價值。完成了中國人在追求性靈至美的精神領域中一種完美的型式。飛天的發(fā)展,體現(xiàn)了中國“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強調天人的相通、協(xié)調、和諧統(tǒng)一。飛天寄托了人們自由翱翔的理想,因此,它是浪漫主義的藝術,理想主義的頌歌,至今仍折射著奪目的歷史光輝,它的表現(xiàn)形式與藝術魅力仍將為世人所喜愛,其必將長存于中國文化的深厚土壤之中。
參考文獻:
[1] 鄭汝中,臺建群.《中國飛天藝術》[M].術出版社,2000.
[2] 宗白華.美學散步.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版.
[3] 史葦湘.敦煌歷史與莫高窟藝術研究[M].州:甘肅教育出版社,2002.
[4] 林家平,等.中國敦煌學史[M].北京:北京語言學院出版社,1995.
[5] 易存國.敦煌藝術美學[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