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福泉 (遼寧石油化工大學圖書館 遼寧 撫順 113001)
責任說明緊隨題名之后,二者共同構成了書目著錄的第1項著錄單元“題名與責任說明”,這也是8項著錄單元中最重要的一項。責任者既是讀者識別與確認文獻的主要信息點之一,又是讀者檢索文獻的重要途徑,因此,對責任說明的描述是否規(guī)范、對責任者檢索點的設置是否標準而全面,會直接影響到讀者對文獻的檢索與利用效果。下面僅就目前責任說明著錄中爭議較多的問題,談談筆者的拙見。
對于題名頁上既有團體責任說明又有個人責任說明的圖書,辛苗同志認為,“從讀者利用的角度來看,個人責任者較團體責任者提供了更確切的書目信息;就責任范圍和責任程度而言,個人責任者對文獻內容負有主要責任。因此,筆者以為先著錄個人責任者較為合理?!盵1]例如,“翅膀的痕跡/北京匯文中學編/主編馬復華”的著錄結果為:200 1#$a翅膀的痕跡$f馬復華主編$g北京匯文中學編。
拙見:認為本例中的“馬復華”比“北京匯文中學”提供了更確切的書目信息的觀點,既找不出任何理論根據(jù),也無法得到實踐證明。若就責任范圍和責任程度講,“北京匯文中學”負有全部責任,而“馬復華”僅是相對于其他個人責任者而言負有主要責任,若與“北京匯文中學”相比則只負有部分責任。所以就責任范圍和責任程度講,本例的團體責任者較個人責任者更重要。事實上,用團體責任者中的一個個體責任者與團體責任者相比是不公平的,因為個人的力量只能小于集體的力量,若個人的力量大于或等于集體的力量,這個集體也就不復存在了。根據(jù)ISBD(International Standard Bibliographic Description,《國際標準書目著錄》)規(guī)定,“如果著錄多個責任說明,這些責任說明在著錄中的順序就是規(guī)定信息源上責任說明的版式所表示的順序;或者,如果沒有版式差別,就是規(guī)定信息源上的順序,而不考慮各種說明所隱含的責任范圍或程度。”[2]86由此可見,按原序先著錄團體責任者才是正確的,這也符合文獻的客觀著錄原則。
在日常編目過程中,最常見的責任說明形式是責任者在前、責任方式在后,但是偶爾也會出現(xiàn)二者位置顛倒的文獻,如上例的“主編馬復華”。辛苗同志認為,“文獻著錄是對文獻內容和形式特征進行分析、選擇和記錄的過程,其最終目的是方便讀者檢索利用,一般情況下,文獻著錄應以客觀著錄為原則,但若這一原則影響到讀者利用或準確檢索著作,則應非機械照錄?!盵1]她還認為應將責任說明形式轉換為責任者在前、責任方式在后的常見形式(見上例)。
拙見:首先能夠肯定的是,“馬復華主編”與“主編馬復華”都不會對讀者識別和確認文獻造成影響,否則在文獻出版時就不會采取該責任說明形式。因為200字段對責任說明僅具有“描述”功能,起不到“檢索”的作用,真正的責任者檢索點是由7--字段生成的,并且責任者是用$a子字段標識,責任方式是用$4子字段標識。因此,在200字段著錄為“主編馬復華”既不會影響到讀者對文獻的識別與確認,也不會影響到讀者對文獻的檢索。根據(jù)ISBD的“責任說明以它出現(xiàn)在資源上的術語轉錄”[2]81之要求,筆者認為,用人為方式去改變文獻實體上客觀存在的責任說明形式是毫無必要的。
對于既有團體責任說明又有個人責任說明的圖書,周聰同志認為,在200字段應按ISBD的要求著錄,同時 “在200字段中,$f與$g并不能說明責任者的責任程度如何,責任范圍在7--字段加以表現(xiàn)”[3]。于是,可將“兒科中成藥合理應用手冊/中華中醫(yī)藥學會兒科分會,江蘇省中醫(yī)院組織編寫,主編孫軼秋”著錄如下:
200 1#$a兒科中成藥合理應用手冊$f中華中醫(yī)藥學會兒科分會,江蘇省中醫(yī)院組織編寫$g主編孫軼秋
701 #0$a孫軼秋$4主編
712 02$a中華中醫(yī)藥學會$b兒科分會$4組織編寫
712 02$a江蘇省中醫(yī)院$4組織編寫
拙見:在計算機編目時代,書目著錄除了要符合ISBD的規(guī)定,還必須遵循CNMARC(China Machine-Readable Catalogue,中國機讀目錄)之要求。根據(jù)《新版中國機讀目錄格式使用手冊》(以下簡稱《手冊》)規(guī)定,200字段的$f子字段對應的是701或711字段,200字段的$g子字段對應的是702或712字段[4]。而在本例中用200字段的$f子字段對應712(應為711)字段,用200字段的$g子字段對應701(應為702)字段,顯然是不符合CNMARC規(guī)定的,自然也是錯誤的。
在同一責任說明中可以有多個個人或團體的名稱,當在7--字段為這些責任者制作檢索點時是否需要進行數(shù)量控制呢?邱軼同志認為,同一責任方式責任者7--字段不能超過4個,若超過4人,7--字段選取第1人著錄,其余在304字段注明[5]。蔣文梅依據(jù)CALIS(China Academic Library &Information System,中國高等教育文獻保障系統(tǒng))規(guī)定認為,當同一責任說明的責任者超過3個時,在7--字段只為前3個責任者作檢索點,其余責任者的檢索點可以省略不作;而國家圖書館對于該情況只為第1個責任者作檢索點[6]。
拙見:從上述情況不難發(fā)現(xiàn),各編目機構或圖書館對同一責任說明的責任者在7--字段的數(shù)量控制不盡相同。筆者認為,對7--字段的責任者作出數(shù)量控制是對手工編目時責任者標目做法的沿襲,沒有充分發(fā)揮在機讀目錄環(huán)境下可以由1條書目記錄(相當于手工編目的1張卡片款目)制作多個責任者檢索點的優(yōu)勢。關于7--字段的使用,《手冊》對于701字段有如下注釋:“如果記錄是按照不承認主款目概念的編目條例編制的,或源格式不單獨標識主款目,則所有用作檢索點的個人名稱均可記入701字段。按照這一要求,在中文文獻編目中,所有需作檢索點、負有主要知識責任的個人名稱均應記錄在本字段?!盵4]由此可見,《手冊》并沒有對701(包括702、711、712)字段著錄責任者的數(shù)量作出限制。事實上,只有不加限制地為同一責任說明中的每個責任者分別制作檢索點,才能充分而公平地體現(xiàn)出各個責任者對同一出版物所負有的同等知識責任。
根據(jù)ISBD的規(guī)定,對于個人作品的匯編著作,如果該人并不在規(guī)定信息源上以正式責任說明出現(xiàn),則不應在200字段著錄[2]79,此時只著錄該作品集的匯編者(如果有的話)。下面是取自《淺析CNMARC中有關責任者的著錄》一文中的實例[7],這也是當前絕大多數(shù)圖書館的實際做法。
200 1#$a魯迅小說精品$f周鵬飛主編
701 #0$a魯迅$4著
702 #0$a周鵬飛$4主編
拙見:本例不在200字段著錄“魯迅著”是符合ISBD規(guī)定的,在701字段為第一責任者制作檢索點也是應該的,問題就出在“周鵬飛主編”作為“其他責任說明”是不該著錄于200字段的$f子字段的,而應直接著錄于200字段的$g子字段(也即本例不應出現(xiàn)$f子字段)。關于這一點,《手冊》對于702字段也有明確說明:“根據(jù)大多數(shù)編目條例的規(guī)定,記錄中具有次要責任的個人的存在,并不一定意味著具有主要責任的個人也存在。因此,702字段可以在沒有主要知識責任或等同知識責任字段的情況下出現(xiàn)?!盵4]由此可見,即使我們不想用701字段為“魯迅”作檢索點(這也是編目條例允許的),也只能用702字段為“周鵬飛”作檢索點。沒有確定200字段的$f子字段與7-1字段、200字段的$g子字段與7-2字段一一對應的關系,是當前責任說明著錄中存在的最嚴重的問題之一。
對于既有共同題名和共同責任說明、又有從屬題名和從屬責任說明的多卷書,當采用按分卷分散著錄時,出現(xiàn)了多種做法。文榕生同志認為,在200字段只需著錄從屬責任說明而無需著錄共同責任說明,共同責任說明可在3--字段作附注,并在7-1字段作檢索點(如例1)[8]。國家圖書館對這種情況的著錄方法是:在200字段將共同責任說明和從屬責任說明集中在所有題名之后分別用$f和$g子字段標識,與之對應也分別用7-1和7-2字段作檢索點(如例2)。而CALIS的著錄方法是:共同責任說明與從屬責任說明分別著錄于與其相關聯(lián)的題名之后,并且均用$f子字段標識,用7-1字段作檢索點[6](如例3)。
例1:200 1#$a愛新覺羅家族全書$h5$i家法禮儀$f劉
厚生主編
300 ##$a本套書由李治亭主編
701 #0$a李治亭$4主編
701 #0$a劉厚生$4主編
例2:200 1#$a愛新覺羅家族全書$h5$i家法禮儀$f李
治亭主編$g劉厚生卷主編
701 #0$a李治亭$4主編
702 #0$a劉厚生$4卷主編
例3:200 1#$a愛新覺羅家族全書$f李治亭主編$h5$i
家法禮儀$f劉厚生卷主編
701 #0$a李治亭$4主編
701 #0$a劉厚生$4卷主編拙見:首先可以斷定的是,例1將出現(xiàn)在規(guī)定信息源上的該套圖書的共同責任說明“李治亭主編”著錄于附注字段是不符合ISBD規(guī)定的,正確的做法應是著錄于200字段的$f子字段。例2與例3雖然均將“李治亭主編”著錄在200字段的$f子字段,但哪一種做法更值得提倡呢?ISBD規(guī)定,“如果正題名由共同題名和從屬題名組成,責任說明應著錄在其所涉及的正題名的有關部分之后?!盵2]94由此可見,CALIS的做法更值得提倡。又由于從屬責任者對從屬題名的內容負有主要知識責任,所以在200字段用$f子字段標識從屬責任說明也是準確的,與之對應也需用701字段作檢索點。
[1]辛 苗.責任者著錄的兩個問題[J].國家圖書館學刊,2008(1):71-73.
[3]周 聰.CNMARC編目中責任者著錄的若干問題淺析[J].內蒙古科技與經(jīng)濟,2011(12):153-154.
[4]國家圖書館.新版中國機讀目錄格式使用手冊[M].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372-381.
[5]邱 軼.CNMARC格式中文普通圖書責任者的著錄及其檢索點的選取[J].高校圖書館工作,2009(1):27-29.
[6]蔣文梅.CALIS聯(lián)合編目數(shù)據(jù)與國圖數(shù)據(jù)關于責任者CNMARC著錄的比較[J].現(xiàn)代情報,2005(1):150-152.
[7]王 輝.淺析CNMARC中有關責任者的著錄[J].現(xiàn)代情報,2004(4):117-118.
[8]文榕生.規(guī)范機讀目錄的題名與責任者檢索點[J].圖書情報工作,2001(6):31-36.